孫大人聞言,再也穩不住身體,癱軟在地上。
一臉驚恐的看向是商景帝。
此時懸在孫大人頭上的雷,終於炸了。
商景帝面色一沉,看向孫大人,拿起之前孫大人提交的戰報:“給朕解釋一下,一座空寨子,哪裡來的五百人,說不清楚,你們就是欺君之罪。”
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孫大人面頰上的肌肉抽動,慌亂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只好向身邊的顧寒禮求助。
他們現在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
可是孫大人哪裡知道?
顧寒禮現在哪裡還顧得上他!
河南知府那件事,他頂多算是監管不力。
可是青雲山,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孰重孰輕!
顧寒禮現在想的是如何脫身,看來只能棄車保帥,把這件事推到孫大人的頭上。
顧寒禮知道有一天,會東窗事發,在就準備好了破局之法。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父皇,當日孫大人說,賊人奸詐,怕傷到兒臣,他回來不好和父皇交代,就獨自帶著五百士兵衝進匪寨,臨走時,交代說若他不敵就放煙火,讓兒臣用火藥,炸平了匪寨。”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兒臣看到了煙火,就按照原定的計劃,炸平山寨,之後就看到孫大人,完好無損的出來。”
“孫大人出來後,跟兒臣說,匪徒頑強抵抗,不得已才用火藥,兒臣自始自終都不知道,那裡是一座空寨子。”
“太子......”孫大人不敢置信的看著顧寒禮。
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孫大人正想將實情說出來的時候,眼角瞥見了顧寒禮手上,拿著的一個金鎖。
這個金鎖,是他兒子滿週歲時,他親手打的,不可能認錯。
竟然出現在太子手上。
他的兒子!
孫大人心裡大駭,眼睛一瞬不瞬的瞪著顧寒禮。
顧寒禮用著他們二人能聽到聲音道:“孫大人,識時務者為俊傑。”
“現在你最好把這件事,全都攬到自己身上,孤可以考慮為你求情,保你家人的性命,不然的話......”
顧寒禮這幾日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事發生。
今日一早,秦海把孫家人,接到城外的一處偏僻莊子。
本想等東昌府這陣風波過去,再放他們歸家。
沒想到現在成了,威脅孫維的把柄。
孫大人緊咬牙齒,低吼道:“你就不怕我跟你同歸於盡。”
顧寒禮冷哼一聲:“孤不怕,再怎麼說,孤也是太子,皇上的兒子,父皇絕不會殺我的,最多就是免去太子的位子,可是這樣,你也活不成,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你自己一個人死!還是全族的人跟你陪葬!你自己選,孫大人是聰明人。”
顧寒禮不敢逼的太狠,怕孫大人狗急跳牆。
他雙手都緊緊握住衣角,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拿捏的住孫大人。
“太子殿下,當真是好手段。”
孫大人真沒想到,顧寒禮能拿孩子和全家人的性命威脅。
他現在恨毒了顧寒禮,恨不的當場活吃了他。
孫大人閉上了雙眼,抬起頭,深呼了一口氣。
“啟稟陛下,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太子......並不知情,太子被我矇蔽了!”孫大人索性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我偽造了戰報,謊報戰功,是我欺騙了陛下,請陛下降罪。”
商景帝龍顏大怒。
殿內的官員,全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放肆,竟敢欺騙朕。”商景帝拿起面前的茶杯,砸到了孫大人的頭上。
孫大人的頭也是真硬,茶杯碰到他的頭,硬生生碎成幾片,頭卻是一點沒破。
旁邊的顧寒禮就沒這麼好過了。
其中一個瓷片,好似長了眼睛,落在了顧寒禮的頭上。
鋒利的瓷片劃破了顧寒禮的頭。
瞬間,鮮血如柱。
順著顧寒禮的頭流下來。
顧寒禮壓根不敢躲,就硬生生捱了一瓷片。
孫大人知道今日之事,肯定是躲不過去了,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身子低俯在地上。
“孫維,欺君罔上,翫忽職守,假造戰報,革去上京府尹一職,由大理寺收押問審,好好查一查他在位這些年,有多少事情瞞著朕?至於太子......”
最近,皇后和太子在朝中,活動越來越頻繁。
商景帝心裡早就不滿,想警告太子,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
今日,倒是一個好時機,可是欺君之罪,罪名太過嚴重了,太子畢竟是儲君,不能打壓太過。
“啪~”
商景帝拍了桌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