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果子的時候大家都很平靜，甚至顯得有那麼些井然有序，恭謙禮讓的場面。
什麼腥風血雨，你爭我鬥都是不存在的。
有姚斯年這個主持人在，還有宋總旗幟鮮明的支援，在場的人都非常識趣的論資排輩來。
除了少數姚斯年欽點，諸如路國華以及季承德這樣需要配合支援專案啟動的人以外，其餘人的份額多少，都是涇渭分明的。
雖然不是所有人都對拿到手的份額滿意，但好歹姚斯年保證了足夠的利益讓他們表示理解。
酒足飯飽後，自由活動時間便開始了。
除了姚斯年給出的好處外，其餘人也都熱衷於結識一些新朋友。
覺得夠資格的，也都三三兩兩來到姚斯年這邊過來打招呼敬酒。
畢竟兩位大秘以及宋總等在場身份最高的人此刻都在姚斯年身邊跟他交流。
隨著時間推移，兩位大秘看了看錶，招呼著趙區長一同離開了。
他們下午還得參加一個會議，不能缺席。
姚斯年將兩人送到門口，這才折返回來。
最尊貴的幾位貴客離開，其餘還沒來得及來露臉的，或者自覺不夠格的人除了哀嘆可惜以外，倒也開始來找姚斯年敬酒了。
宋總懶得搭理那些差了些檔次的角色，帶著宋其昌去了一邊兒坐著。
姚斯年帶著齊偉光繼續接待客人。
“老闆，您是真忙呢。”
齊萱穿著大紅色的雍容禮服，雖然並不暴露，但即便只是那外露的潔白脖子也足夠吸睛。
她就好似一朵人間富貴花，恣意的釋放著美麗。
“不去招待你那一家子？”
姚斯年笑著反問。
齊萱一臉幽怨道：“虧我當時還真以為是讓我幫你慶祝呢，結果人家就只是個湊數的。”
姚斯年笑容收斂道：“能替我慶祝已經很好了不是嗎？還打算讓我去你爸媽那邊敬一杯？”
齊萱心頭一跳，慌張解釋道：“人家沒有啦，我不是這個意思。”
姚斯年大大方方的將手放在齊萱肩膀的披肩上拍了拍說道：
“行了，不用那麼慌張，我教訓你，那說明你還有救，這邊也沒什麼事兒了，你爸媽那邊我就不過去了，太忙了，你自己找個理由去跟他們解釋吧。”
明明室內的空調很足，但齊萱還是感覺渾身發冷。
再也不敢抱怨姚斯年，齊萱老實巴交的端著杯子溜出了會場。
看著齊萱離去的背影，姚斯年毫不留戀的抽回了目光。
對女人講感情，要分時候。
就好比那些節日，送不送禮，送什麼禮，得他來決定。
至於說女人會因此不高興？
姚斯年根本不在意。
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能問我要，更不能因此跟我鬧情緒。
感情裡的拉扯，就建立在這些往日相處的細節上。
讓女人養成了習慣，非但不會讓感情更甜蜜，反倒是隻好讓人養成理所當然得寸進尺的習慣。
驚喜之所以叫驚喜，在於事前的未知，而不是特定的索取。
“才認識你的時候，我還教你怎麼對待感情，現在想想，倒是我貽笑大方了。”
齊偉光在一邊兒自嘲，看向姚斯年的眼神充滿唏噓。
“哪裡哪裡。”
姚斯年謙虛笑道：“老齊不用妄自菲薄，我也就是能賺幾個臭錢沾了些便宜罷了，哪裡比得上你這樣教書育人的？上不得檯面！”
齊偉光翻了個白眼，笑罵道：“行了啊，虧我對你推心置腹，哥們跟你心連心，你跟哥們兒玩兒腦筋是吧？在這樣，下次可得自罰三杯！”
姚斯年笑嘻嘻的打了個哈哈。
……
張壹鳴此刻有點鬱悶。
他之所以千里迢迢來到霧城，其實就是有點想要藉著姚斯年的平臺拉點贊助。
資本的錢好拿，但也燙手啊！
那些股東投資可不是做慈善的，遠沒有那麼老實，時不時就想覬覦公司的運營。
特別是頭條APP如今的欣欣向榮，讓如今的張壹鳴非常發愁接下來的B輪融資。
真要是不賺錢就算了，還要燒錢呢，這些投資方提點要求就算了，為了未來，犧牲一下當前也是基本操作。
問題是張壹鳴現在形勢一片大好啊！
可現在的情況是，目前市場上的資方聯手抱團的。
不提條件的資方給的少，給的多的有各種各樣的條件。
要不是讓姚斯年跟投不利於公司未來的發展上市，張壹鳴甚至都想讓他繼續追投了。
看到姚斯年終於得空，張壹鳴終於端著酒杯，一臉愁苦的走了過去。
“斯年，這次的專案，為何沒有考慮咱們行業呢？”
看著未來的網際網路巨頭如今可憐兮兮的模樣，姚斯年只覺得人生際遇就是這樣奇妙。
在重生前，姚斯年甚至都沒門路跟張總碰個杯。
但如今，他在今天的局裡確是除了姚斯年帶來的幾個員工外，最不起眼的那一批小蝦米。
現如今的張總什麼地位呢？
他只是一個身價估值不到500萬美刀，實際資產連千萬門檻都沒觸碰到的IT行業資深技術人員罷了。
在場除了姚斯年以外，又有誰會知道，未來人家會是個身價高達千億元的網際網路巨頭呢？
“壹鳴，我給你交個底，目前你公司的情況，是我打了招呼的關係。”
姚斯年一張嘴就是猛料，直接讓張壹鳴聽的有點暈。
“你……”
張壹鳴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責備嗎？
其實內心並沒有太大的不滿。
他對姚斯年這個親密的戰友其實還是很信任的。
畢竟對方非但不插手公司的具體運營，還反手送了他一個夢幻開局。
如今頭條APP發展的如此順利，市場佔有率節節攀升的同時還吸引了諸多自媒體經營者，這都是姚斯年的功勞。
他相信對方沒道理坑他。
“其實只是你的底線變了。”
姚斯年一句話就點醒了張壹鳴。
張壹鳴嘆了口氣說道：“但是現在形勢這麼好，一想到要被佔這麼大的便宜，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啊。”
“就當給我個面子吧，頭條APP的B輪定在年底，做大之後，我的朋友們才能更直觀感受到我的實力。”
姚斯年說到這裡，衝張壹鳴問道：“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吧。”
張壹鳴毫不猶豫說道：“我只是不願意讓外人佔便宜，你需要我，我又怎麼會推辭呢？”
姚斯年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衝張壹鳴點點頭說：“頭條APP是咱們倆人的心血，雖然我不參加運營，但我也不會讓它發育不良的，你放心，資方不會成為你的阻礙，他們只會是咱們的助力。”
說鬼話都能唬住一堆人，說實話那肯定效果就更好了。
兩個惺惺相惜的男人碰杯之間，都從對方的眼裡感受到了那種強烈的意志。
是要讓頭條APP登頂，是要幹出一番事業的決心。
不論是姚斯年，還是張壹鳴，兩個出身平平的青年，都有那麼一番自己的野心。
而頭條APP，都是他們實現野心的重要工具！
對張壹鳴來說，他想要實現技術登頂。
而對姚斯年來說，這是鑄造他王座的基石。
“看起來，斯年你很看好那個年輕人嘛。”
一邊的路國華看著張壹鳴的背影，臉上帶著濃濃的好奇。
“路總，如果我說未來的他需要你仰視，你信嗎？”
姚斯年調侃道。
如今的巨頭，依舊是BAT，哪怕是B已經展露頹勢，但各大公司的梯隊依舊層次分明。
連那目前的三巨頭，對路國華來說都算不上需要仰望，更談何張壹鳴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路國華甚至都不屑於來回答這個問題。
連一邊的一個老總都看不下去了，樂呵呵道：“姚總，雖然咱們都知道您的專案不會差，但好歹路總也是給幾萬人賞飯吃的大老闆了，這仰望總不能是以後路總老的要坐輪椅了才行吧。”
這笑話有水平，姚斯年都笑了。
甚至於被調侃的物件路國華都加入了。
姚斯年沒說什麼，只是把這些‘豪門’的傲氣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