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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沈總的特別治療方式

第四十四章 沈總的特別治療方式

湫湫看到沈易陽被他爸爸打了, 瞬間就爽了,差點蹦起來歡呼,還好森森趕緊伸手拉住他。湫湫一愣,回頭看到森森臉上被沈易陽撓的傷口, 忙大聲說:“森森!森森你沒事吧?你的臉都快腫成小豬頭了!”

森森:“……”他悄聲說, “湫湫你太誇張了……”

湫湫跟他擠眉弄眼,攥緊小手說:“反正誰打了你, 就不能讓他好過!而且他還……”湫湫想到沈易陽說的話……雖然不太懂, 但覺得肯定是罵自己了!

沈易陽突然被自己爸爸當眾狠狠扇了一巴掌,整張臉都火辣辣地疼, 他瞬間就冒出了眼淚想要發飆大鬧一場, 哪知道就聽到沈行湫那個臭小子說什麼“小豬頭”,分明剛剛是他被按著打!這明顯是在諷刺他!

沈易陽感覺自己都要氣炸了,伸手捂著臉大喊大叫:“爸你憑什麼問都不問就打我!分明是那個兔崽子先動手打我的!憑什麼讓我道歉——”

“你還說!”沈得信怕這個逆子再說出什麼話來得罪沈靖西,禍從口出, 當即反手又狠狠扇了一巴掌過去, “閉嘴!你多大, 人家湫湫弟弟多大?!就你這個被我慣壞了的狗脾氣,還能是人家欺負你不成?”說著, 野蠻地伸手猛地將沈易陽拽到湫湫和沈靖西面前, 叱責道:“快點兒給你湫湫弟弟道歉!”

沈易陽從小被嬌生慣養, 脾氣大又暴躁易怒, 平時在家都沒人敢忤逆著他, 在學校也是個身邊一群小孩的小霸王, 哪裡受過這種當面的屈辱。他兩邊臉都被扇得火辣辣的, 看到湫湫那臭小子還偷偷得意, 心裡原本的厭惡嫉妒, 升成了恨意,他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撕爛這個b崽子!

湫湫看到沈易陽這麼兇狠的眼神,當即轉頭撲到沈靖西腳邊,瞬間就擠出小眼淚來,淚眼汪汪地說:“爸爸……他、他剛剛還罵我,罵我是……是雜種!明明湫湫和森森言言什麼都沒做,他們就欺負我們……”

湫湫頭一句話在宴會廳上響起來時,周圍圍著的各系各派的沈家人,或者沾親帶故想來沈家露個臉的人瞬間臉色各異,表面震驚,實際上心裡看沈得信笑話的人多得是。

有人在心裡暗諷:沈得信自己就是個靠著家族的酒囊飯袋,養出來的兒子也是個沒頭腦的蠢貨。以沈靖西的手段,恐怕沈得信這個毒瘤真得被家族除名也不為不可。

湫湫剛落地,得到自由,義憤填膺地轉身就要回去:“不行!我必須要回去!”結果才走出兩步就被管家一手拉住背後的小揹帶,“通往宴會廳的電梯樓層已經鎖了,而且有層層安保,您想去也是去不了的。而且,小少爺你想讓你的朋友被丟在這兒不管嗎?”

沈靖西察覺到他的靠近,迅速側身,以化用的格鬥姿勢,一手扭住沈得信的手腕狠狠捏著,直到沈得信整張臉都憋紫不得不鬆手求饒,鬆勁兒後慣性往後,沈靖西更是直接長腿一橫掃將他踹地再次跌回地上。而餐刀掉下來的瞬間被沈靖西一手接住刀柄,轉過來,直接飛到了沈得信的襠部下方,直直閃著凜冽的寒光扎進他褲子的布料一起紮在地板上。

“有啊!就感覺自己飛起來了一下,然後‘砰!’的一大聲,我也不知道……”湫湫說著說著,瞪大眼睛,“那是我爸爸?!他真把沈易陽爸爸踹飛了?!”

沈靖西的話足以震懾在場所有人,沈得信更是臉色慘白,想要拽著兒子再辯解一句,結果還沒張嘴,管家已經派安保過來。沈得信連忙說好話求饒,“沈總,沈總,都是孩子說的玩笑話,易陽他還是你侄子呢。大過年別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傷了和氣啊!你看我也揍他了……還都是孩子,也不知道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就亂說……”

周圍看戲的人瞬間變臉,紛紛往後一躲,所有人噤若寒蟬。這是他們頭一次在公眾場合看到沈靖西發這麼大的火。

湫湫一愣,接著就不相信地轉頭看向森森:“怎麼可能?我爸爸什麼都不會,就會玩。不行,我還是要回去,他們父子倆打我爸爸一個,我也不能慫!”

湫湫當即大喊:“他剛剛說就是他爸說的!我和森森他們都聽見了!”

“哇瑟——!”湫湫瞬間就興奮起來了,跑到森森面前再次問,“他真的一腳就踹飛了?!”

沈得信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後怕,想到他這些年藉著沈家當保護傘做出來的樁樁件件,要是沒了沈家這棵大樹他恐怕……想到後果,沈得信渾身發寒,胸口更是疼得額頭全是冷汗。

沈得信聽到這話當即就知道自己徹底完了,怒得狗急跳牆:“沈靖西!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對我?!呵!我說錯了嘛?不就是個千人騎萬人睡的戲子,你還真以為是你的種?!你以為林蕎多幹淨?指不定早就被玩爛了,染了不知道多少病……哈哈哈,我他媽當初就玩過……”

沈靖西也不顧離場的人是否走乾淨了,直接一腳踩在掙扎著還想起來反抗的沈得信胸口上,居高臨下地冷眼睨了他一眼:“沈得信,我這些年還是太縱容你們這些蟲子了。我不在意,不代表捏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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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得信嚇得哆嗦,慘叫一聲,並沒有受傷的他,卻嚇得黑色西裝褲泅溼了一片。

湫湫說完這句話後,全場都靜了下來,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沈家家主的黴頭。沈靖西聞言,從容不迫地蹲下`身將湫湫一把抱了起來,對著在場所有賓客沉聲道:“湫湫,你大聲點,告訴所有人,你是我沈靖西和林蕎的孩子,未來沈家的繼承人,而林蕎也是我沈靖西唯一的合法伴侶和愛人。誰要是不尊重你們,你也不必客氣,有整個沈家給你們撐腰。”

森森見他不信,只好問:“那當時你就在你爸爸懷裡,你就沒聽到什麼聲音嗎?”

說著,湫湫還是忍不住回味感嘆:“我爸爸真這麼厲害啊?那他是不是會比奈奈爸爸還厲害?哎森森、言言你們說,他們倆要是打一架,誰能贏呢?要是我爸爸贏了世界冠軍的拳王,我是不是就是拳王的兒子了?!那我得趕緊讓我爸爸再練練,下次跟奈奈爸爸打一架!”

沈得信這些年玩得身子早就虧空了,被沈靖西這一腳踹下去,半天都緩不過來,他的兒子沈易陽嚇得說不出話,看著平時高高在上的父親狼狽的樣子不敢置信,下意識往後退,想要去找他媽媽,可潮退一樣的人群根本看不到他原本出門前打扮得光鮮亮麗的母親。

“湫湫小少爺,不要再去宴會廳了,就和您的好朋友一起在這邊玩兒好嗎?”管家叔叔笑眯眯地,紳士優雅,一改往日,喊了湫湫“小少爺”。

言言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 激動的,重重點點頭:“嗯嗯~!湫湫哥哥、的爸爸,一腳就把壞人,踹、踹飛了!”

殊不知她早已拿著名牌包包擋著臉提著晚禮服的裙子快速跟著人群離開。沈易陽看到沈靖西就嚇得厲害,一咬牙,也轉身邊喊著“媽媽”邊跑了。

沈得信瞬間臉色大變,忙拽著被父親這副奴顏媚骨模樣弄得又氣又惱的沈易陽扭送到沈靖西面前:“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是我說的,靖西、靖西,都是親戚,別鬧這麼難看好不好……”

領頭保安一愣,忙應聲:“是。”

湫湫一愣,掙扎著再次落地,回頭看看森森,又看看有點兒被嚇著了的言言,妥協地低了低小腦袋,攥緊了身側的小拳頭,死死咬著嘴唇,半晌不說話。

沈靖西一隻大手一直蒙著湫湫的眼睛,穩下`身形,抬眸冷冷地吩咐:“所有人,今天就到這裡,送客。把孩子都帶走。”說著將湫湫湫送給旁邊的管家,管家當即領會,迅速讓旁邊的傭人一塊兒將已經看呆了的森森和言言抱起來一起帶走。

森森擔心地看著湫湫,想了想,說:“湫湫……沒事的,沈叔叔…… 很厲害。”

沈靖西抱著湫湫懶得再看他一眼,冷聲對已經趕來的保安吩咐:“‘請’出去。”

目睹湫湫爸爸將對方踹得吐血的森森還有言言:“…… ”

而沈靖西已經抬腳,轉身欲離開。

“還有那塊地板。”

湫湫被管家叔叔蒙著眼睛抱出來後,急得不行,拼命掙扎:“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那個老壞蛋敢罵蕎蕎!我要揍他!我要揍他給蕎蕎報仇!”

然後又轉過來在呆萌的言言面前問:“我爸爸這麼帥,這麼酷的嗎?!”

湫湫不太相信地轉身看向言言:“言言,你也看到了?”

他話沒說完,渾身氣場陰寒的沈靖西一手擋著湫湫的眼睛,直接上前當頭一腳踹到他心口,將他直接踹飛出去。沈得信整個胸口都像要炸了一樣劇痛,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湫湫聽得更懷疑了,這也太假了,這怎麼可能是他那個不中用的,就會跟蕎蕎撒嬌的爸爸?

湫湫忙伸出小手搖搖手,又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再得到兩人怔怔地點頭回應後,湫湫高興地雙手叉著小腰:“哈哈!那沈易陽的爸爸肯定被揍得很慘哈哈哈!叫他罵我蕎蕎!”

管家實在要擒不住湫湫這個小泥鰍了,等將他和其他傭人抱著森森和言言坐電梯離開宴會廳,將他們一路穿過□□噴泉花園、室外高爾夫球場……一路穿梭,回到了別墅區前方湫湫的房間裡,這才將他放下,再命傭人把一直蹙眉不語的森森和有些怯怯地不敢說話的言言也放下來。

沈靖西冷眼看著他嗤笑,跟旁邊的領頭保安冷聲下令:“處理掉。”

湫湫被蒙著的眼睛剛被爸爸鬆開,就被管家叔叔又蒙上,他忙問:“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啊?!管家叔叔。”

宴會上的所有人當即緊閉著嘴,迅速帶著家人或伴侶離場,原本是想來沈靖西面前刷臉擴充套件人脈的,現在恨不得沈靖西根本不記得見過他們。

沈鑫的父親看到自己傻站在一旁的兒子,趕緊乘亂將小眼鏡給拽了過來。沈鑫看到爸爸想說話,結果爸爸趕緊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閉嘴。沈鑫嚇得趕緊躲在爸爸旁邊不敢再說話。

沈得信被沈靖西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離開的背影刺激到,瞬間激起了他最後的瘋狂,他猛地站起來,轉頭抓住旁邊餐桌上的餐刀就朝著沈靖西撲過來,怒吼:“沈靖西!你別走!你別想走!”

森森忙拉住他:“真的,我不騙你。你爸爸真的很能打。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不信你問言言。”

處理完宴會廳的事,趕回來想安撫湫湫情緒的沈靖西在門口聽到這話:“……”

一樣興奮起來了的言言無條件支援湫湫哥哥,猛地舉起小手,奶聲奶氣地說:“打、打一架!”

森森看著熱血的兩人:“……”

沈靖西靠著門口,裝作虛軟無力還受傷的樣子,這才開口:“湫湫……爸爸快不行了……”

湫湫聽到爸爸的聲音興奮地舉著小手轉過頭來,結果就看到了沈靖西單手扶腰,看著特別虛的樣子,他瞬間垮下小臉,又很快緊張地噠噠跑過來:“爸爸!你你你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森森他們說你都把沈易陽的爸爸踹飛了!”

沈靖西忙假裝虛弱地要吐血地咳嗽,直到咳得驚天動地的樣子,才像座大山一樣靠在湫湫的小肩膀上往下滑,邊滑到地板上坐著,邊虛弱地說著臺詞:“一、一開始是那樣,結果……”

湫湫和圍過來關心他的森森和言言都湊過小腦袋過來,忙問:“結果怎麼了?”

“結果……”沈靖西伸出雙手捂住臉,一副沒臉的模樣,“結果你也知道……觸發了boss的狂暴模式……”

“啊?”湫湫一副震驚的小模樣,接著又無奈地伸出小手抱著爸爸的頭,重重嘆了口氣,“哎,別說了,湫湫都懂。我就知道你那麼廢柴,怎麼可能打得過沈易陽他們兩父子!所以一開始就不應該讓湫湫離開,該讓我湫湫用我的湫湫鐵拳揍他們丫的!”湫湫激動地揮拳,沒注意,一拳頭打到沈靖西下巴上去……

慘遭兒子痛扁的沈靖西:“……哎喲!”

三個小朋友同時看向被打到下巴的沈靖西,瞪大小眼睛:“!”

沈靖西忙伸手撫著下巴,一臉慫慫的委屈樣說:“雖然我打不過,但是……但是……”說著戲精地伸手撫著並不存在的眼淚,“但是也勇敢地保護了湫湫和蕎蕎……只不過,湫湫,下次要是再遇到這種打不過的,你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跑吧!嗚嗚嗚……”說著就扭頭伏在湫湫的小肩膀上假哭,“爸爸剛剛感覺差點就見不到蕎蕎和湫湫了……”

湫湫若有所思地伸手拍拍爸爸的大腦袋,再看看森森臉上的傷口,點點頭:“對!哎呀!爸爸你剛剛實在是太沖動了!森森也是的,你看小臉都被抓成小花貓了吧!”說著趕緊轉身去找自己房間裡的備用醫藥箱,快速拎過來,“爸爸、森森,讓我湫湫醫生給你們治療!”

沈靖西瞬間站起來:“不用,我去找我老婆。”說完,看向森森,垂眸,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又像個靠譜的成年人一樣,語重心長地說:“森森,謝謝你保護湫湫和言言。不過,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中,知道嗎?”說完,再看向湫湫和言言,“還有你們也是,笨蛋才會被三兩句話激得先動手,聰明人應該一擊即中,讓對方徹底崩潰。”

感覺自己被內涵成笨蛋的森森:“我……”

湫湫不滿地說:“那爸爸你剛剛也被激得動手了,你也是笨蛋!”

沈靖西:“……咳咳,我不一樣。”

湫湫追問:“哪裡不一樣?”

沈靖西單手撫著下巴,擺出深沉狀:“因為我……是有老婆的人了。有了想要保護的人,那麼就算明知不可為也要為。”

森森怔怔地看著湫湫爸爸,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而期待聽到什麼厲害答案的湫湫,噘著小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屁嘞!有老婆了不起啊!我以後長大了也要找個老婆秀給你看!”

沈靖西好笑:“你個小蘿蔔墩子,還想找老婆?”

湫湫感覺自己被鄙視了,之前那個沈鑫就嫌棄他矮!他氣得蹦躂起來,朝著沈靖西揮拳:“我遲早會長高的!到時候你就變成小老頭了!”

沈靖西懶懶地轉身,敷衍地跟他擺擺手:“不,我只會變成帥大叔,行了,我去找我老婆了。還有,今天的事,不要告訴蕎蕎,否則他會傷心的,知道嗎?”

湫湫皺眉,邏輯非常縝密:“那你怎麼讓蕎蕎給你治療呢?”

沈靖西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下巴:“這兒……我就說湫湫那個不孝子打的。”

森森和言言從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大人:“……”

湫湫聞言無語地朝他這個不中用的廢柴老父親擺手趕人:“去吧去吧,再不去,紅印子都要消了呢!”

沈靖西“哈哈!”爽朗地大笑出門去,“你說得對。”

森森和言言看著和剛剛宴會廳上判若兩人的湫湫爸爸,暗自嚥了下口水,偏偏沈靖西還在離開時回眸,笑得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然後眨了眨眼。

沒看到這一幕的湫湫忙不迭地將他的備用小藥箱拿出來,一本正經地學著醫生的模樣,明知故問地跟森森說:“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跟我湫湫醫生說。”

森森只能配合他玩起了醫生患者的遊戲,將小臉伸過去,低聲說:“臉上。”

湫湫醫生有模有樣地拿著聽診器戴在耳朵上,然後把聽診的東西放在森森的小胸口,故意老氣橫秋地說:“怎麼回事啊?別撒謊,撒謊,我的測謊牌聽診器可是聽得出來的~”

言言信以為真地睜大小眼睛盯著湫湫的聽診器看:“湫湫哥哥、這個、好厲害啊。”

森森看著湫湫拿著聽診器貼在自己的小心口,有些羞惱地說:“我沒有撒謊,而且我是臉受傷,不用聽心跳!”

“哦~~是嗎?”湫湫小臉一臉懷疑地斜著小眼睛瞥了森森一眼,明顯不相信地說,“那你心跳得很快耶~是不是得心臟病了?”

森森氣惱:“我健康得很!所以你到底還、還給不給我治療我的臉……”他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扭過頭說,“要是不治療,我就、就回家了!”嘴上這麼說,卻端端正正地坐在湫湫面前,兩隻小手揪著他膝蓋的小褲子,漲紅了小臉,“所以,別再聽了!”

湫湫“嘖嘖”兩聲,像個老大夫一樣埋怨道,“你這個病人真是一點都不聽話,心跳得那麼快,還說沒病!好了好了,那我先給你治療臉上的傷好了。”

森森剛想鬆一口氣,就聽湫湫又叨叨叨地問:“你這臉……傷得挺嚴重呀,跟人打架了呀?怎麼能跟人打架呢?打又打不過,還被抓成小花臉……”

森森感覺自己都快要被湫湫唸叨地坐不住了,深吸一口氣,說:“湫湫……”

湫湫懶聲懶調地糾正:“喊我醫生~沒禮貌~”

“……醫生,”森森再次深吸一口氣,“要不我自己來吧。”

湫湫“啪”地就打掉他的小手,“別動,怎麼這麼不聽話呢?”說著就皺著小眉頭非常入戲地拿出棉籤蘸了蘸小瓶子裡的醫用酒精,給還沒反應過來的森森仔細地擦著小臉上的傷口和抓痕。

“嘶——”森森之前不覺得,現在感覺臉上有點兒火辣辣的疼,他剛出疼得抽氣,又連忙忍住,咬緊小嘴。湫湫大夫嘴上不饒人,“知道疼了吧,所以就不該衝動打架嘛。幸虧是在我家裡,要是在幼兒園,肯定要被老師叫家長的。”湫湫振振有詞地逮著機會就學著大人的口吻教育森森。

森森抿嘴,抬頭看著湫湫卷長濃密的睫毛,看到他特別認真地再給自己擦傷口,動作也很輕,小心翼翼地,心裡不禁柔軟了下來。

他忍不住糾正湫湫:“你剛剛不還是湫湫醫生嗎?”

湫湫一噎,小手上的棉籤最後重了下,森森疼得“嘶”了聲,心想湫湫還真有仇當場就報啊。

湫湫冷著小臉,說:“行了,你站在旁邊,下一個。”

站在旁邊羨慕了好久森森的言言聽到這話,小眼睛亮起來,忙走到森森旁邊,下意識主動地朝著湫湫張大他的小嘴:“啊……”小奶音微顫。

森森只得不情不願地讓位給言言。

湫湫一愣,怎麼他還沒問呢,言言就自己張開小嘴了呢。

差點掛不住面子的湫湫抿抿小嘴,拿出小電筒朝著言言的小嘴巴照亮,湊過去左看看右看看,點點頭,說:“很好,牙齒長得不錯,也沒有蛀牙。”說著關掉了小電筒。

言言看湫湫哥哥這就結束了,不理解地皺著小眉頭,又到湫湫面前,主動張開小嘴:“啊~~~”

湫湫不明白:“看過了呀?”

“那、那言言、怎麼還是、還是、小結巴?”言言微垂著小眼皮,耷拉著小臉,問得天真。

湫湫一愣,他伸出小手撓了撓小腦袋,說:“這好像超出我的治療範圍……”但他看言言失望的小表情,連忙說,“能治!能治!湫湫醫生我什麼都能治!”

言言聽到這兒,小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想了想又問:“那、那要吃藥嗎?爸爸、每天都給我、吃很多藥……”

湫湫想到藥苦死了,大氣地擺手:“不吃藥不吃藥~”

結果言言反而說:“可是,不吃藥,就不會,不會好呀。湫湫哥哥,你、你還是給、給言言、吃藥吧……”

湫湫和森森聽得都一愣。湫湫欣然點點頭:“好~那言言乖乖吃藥,肯定就會治好小結巴的!也會健健康康長大的!到時候和你爸爸一樣長得高高的!”

“嗯嗯~!”言言開心地點頭。

最後湫湫醫生給每人都發了一顆兒童鈣片,三個小朋友吃了,笑得很開心。

林蕎這兩天又有點晝夜顛倒了,他昨晚在陪湫湫看完電影后,乾脆躺在家裡的地下影院裡又看了幾部春節檔的電影。好在時間長,足夠消磨寂靜的夜。他喝著小酒輕酌,看著看著,到早上八點多,沈靖西進來給他抱回了房間。

其實當時,林蕎還沒睡死,他微睜開眼睛,看了眼沈靖西,又側過頭去閉上眼睛,半醉半醒地笑了笑說:“沈靖西……我挺好的,你幹嘛要費勁呢……”

他喃喃說完,似笑非笑的嘴角微垂,一隻手無所謂地垂落下去。

沈靖西微垂眸,看著懷裡抱著的林蕎,眸光微動,也不管林蕎聽清了沒有,低喃:“我願意。”

林蕎耳尖微動,將腦袋轉過去,埋在他懷裡,忽然伸手攬著沈靖西的脖子,眼睛都懶得睜開,懶洋洋地笑著說:“沈靖西,能不能現在帶我去小黑屋?”

沈靖西垂眸看著林蕎,低笑著溫柔開玩笑:“老婆,你得讓我再補補,昨晚已經一滴都不剩了。”

林蕎聞言作罷,鼻腔裡哼出一聲笑:“說好的愛意控制慾念呢?這就不愛我了?哦,還只是有一點兒喜歡,達不到愛是吧?”

沈靖西聽到他無理取鬧的話,無奈,抱著他往外走,邊走邊低頭吻向林蕎。

閉著眼睛的林蕎一愣,隨即攬著沈靖西,主動地加深這個吻,甜美的酒氣在兩人唇齒間蔓延。林蕎自始至終都閉著眼睛,只這麼任沈靖西抱著,貪心地汲取著沈靖西的溫柔。

林蕎迷濛著眼睛,微睜開眼睛時,看到沈靖西的那雙眸子,淡然的,澄淨而過於清醒的,那一刻他驟然想到了多年前那個抱著他走向醫院的銀髮少年。林蕎心口一縮,渾身陡然間戰慄了下,伸手猛地推開他,閉上眼睛扭過頭去。

沈靖西一怔,低聲問:“怎麼了?”

林蕎緊閉著眼睛,抿了抿唇,到底什麼都沒說出口。

他心高氣傲,怎麼可能告訴沈靖西,他渴望……卻又害怕他那雙似乎看透他的眼睛。看透他的要強與軟弱,看透他的清高與萎靡。

但林蕎這人就是個矛盾的綜合體,他越是害怕,就又越是狠心地想將自己血淋淋地剝開來,攤在沈靖西面前,用冷而硬的高傲,顫唞著指尖博一個全心全意地接受。

能不能就喜歡一個這樣卑劣的、骯髒的、軟弱的、爛在泥裡的我?

能不能就看到這麼完完全全不堪入目的我,也能毫不芥蒂地擁抱我?

沈靖西垂眸看著玩全癱軟在他懷裡,雙手隨意垂落,無所顧忌,嘴角含笑的林蕎,只得伸手將他晃盪的胳膊攏起來,往上再抱緊了些,自嘲似地低嗤:“林蕎,你也太狡猾了,哪有吃霸王餐的,還能這麼趾高氣昂地跟大爺似的。”說著,又低聲哄著他認真說:“喜歡,早就不止一點兒喜歡。”

閉著眼睛,享受著小憩的林蕎懶散地哼唧著問:“那愛呢? ”說著伸出修長的手指憑著感覺在沈靖西的胸口滑動。察覺到沈靖西的沉默,他哂笑了下,迅速開口:“抱我去下面吧,你不給我,我……自己也行。”

剛剛面對林蕎的逼問,幾乎有什麼要呼之欲出的沈靖西,聽到林蕎這話,驟然蹙眉,動了怒:“你不要胡來,明明根本沒發熱,你根本不想要,也不需要。別把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林蕎一怔,悄然睜開眼睛看到沈靖西是真生氣了,不安分的手悄然收回來,又伸出去拍拍他的心口,有些小心翼翼地賠笑:“逗逗你嘛~消消氣,消消氣~~”說著在他懷裡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看著走廊窗外的黎明,懶懶道:“好睏,你送我回去睡覺吧,還有今天不是有那麼多人要來嗎?就別來吵我了。”

沈靖西臉色漸愈,點點頭:“好。”

林蕎從早上再次睡到了下午四點,自然醒來後,也許是喝了些酒,腦袋有些宿醉的疼,還算清醒。他抬眸下意識看到屋頂角落對準他方向的那個紅點攝像頭。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起身去將門從裡面鎖死,接著又回到床上。屋內的暖氣充足如春,他被子也不蓋,輕笑了下,眉眼流轉間,躺在床上對著紅點攝像頭,伸手摸向了自己。

不過轉瞬,身體裡一直努力壓抑著的癮,被他自己開啟了洩洪的閘門。

他身體泛紅,扭曲著,伸手抓著被單,額髮汗溼潤,微喘著氣,動作不停。一雙狐狸似的眼睛迷濛間泛著水汽,始終直勾勾地盯著那個紅點攝像頭。

沈靖西察覺到林蕎透過攝像頭與他對視一眼後就起身將門內鎖,當時就覺得不對,他微蹙眉,接著就看到林蕎幾近是故意的,自虐亦或是自爽地對著他的視角,完完全全地進行自我玩弄。

沈靖西沉眸看著這一幕,美麗的、嫵媚的、妖嬈的、放縱的林蕎,感覺到了林蕎完完全全對他地挑釁,更是向內伸出一隻手攪在血淋淋的血肉裡肆意撕扯,並故意展示給他看。

沈靖西看著這樣的林蕎,氣血上湧,既是發怒,又是心疼,他終於沉不住氣,沉聲說:“林蕎,把門開啟,我進來。”

林蕎聽到沈靖西的聲音一頓,隨即慵懶一笑:“不喜歡這樣的我嗎?可這就是我呀。”

“林蕎。”沈靖西再次沉聲喊他的名字,但很快語氣還是緩了下來,認真地說,“……喜歡。”

“林蕎,你怎樣的難道我不知道嗎?我知道的太清楚了,我再清楚地告訴你一次,喜歡,我都喜歡。”

林蕎一怔,感覺渾身都在發燙,瞬間就沒了興致,甚至整張臉都快速蔓延紅得厲害。他羞惱地扯了薄被將自己全部蓋住,包括腦袋都死死捂在裡面。狹窄的空間裡,他空氣稀薄,林蕎腦子裡卻反覆回放著沈靖西剛剛說的話,他喊他“林蕎”,他……是認真的?

那……那他剛剛在做什麼?!

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後知後覺的林蕎羞恥心找上了門,在心裡一遍遍反覆痛罵自己是腦袋炸掉了嗎?還是昨晚的酒還沒醒?!

他怎麼想到這麼變態的方式……絕了!!!

林蕎將自己裹在被窩裡,悶著頭恨不得原地裹成個繭子過完整個冬天。

沈靖西說完,看到林蕎這個反應,愣了兩秒,不由好笑。

這個人……怎麼能上一秒還那麼……這一秒就純情得這麼可愛?

他等了兩秒,還是無奈又好笑地開口:“別裹了,等下喘不過氣來了。”

在被窩裡裹著的林蕎悶著聲音惱羞成怒道:“少管我!”

“還有把你的破監控器給我關了!”他再次恨恨補充道。

沈靖西挑眉:“這可不行,關了我不放心。”

林蕎悶在被窩裡等了好久,才語氣生硬地說:“關了……我出來穿衣服。”

沈靖西卻已經找到備用鑰匙開啟門,悄然出現在林蕎裹著的繭子旁邊,伸手直接上手把林蕎給抱起來。

突然被抱住的林蕎嚇了一跳,掙扎著想要出來,結果他作繭自縛,根本拽不動。

接著聽到耳邊男人低低的笑聲,林蕎一下就羞恥得不行,臉紅得厲害:“笑屁啊!”

沈靖西伸手,把林蕎的腦袋給剝了出來,就露出死死低著不肯見他的頭。沈靖西伸手把林蕎的頭給掰起來,掰不動,他就低頭湊到林蕎嘴邊一口一口地親。親到林蕎躲無可躲,不得不怨恨地抬起頭破罐子破摔地看著沈靖西:“你親夠了沒有?!”

沈靖西逗弄著看著將裹得自己動彈不得的林蕎,笑意吟吟地說:“不夠,太可愛了,想親。”

林蕎怒道:“媽的!可愛個屁!你可愛個給我看看?!”

沈靖西故作為難地伸手扶著繭子林蕎:“難度太高,只有你能這麼可愛。”

林蕎被他一句句的,說得啞口無言,羞恥地想要原地爆炸!

偏偏沈靖西還緊緊箍著他,不想放開他,他不禁咬牙瞪著這個狗男人:“媽的你到底想怎樣?”

沈靖西看他臉紅成這樣,心裡反而更想……欺負欺負他。

他湊近林蕎的臉,鼻尖蹭著他的,低笑:“你剛剛想怎樣……我接下來就想怎樣?既然你這麼不聽話,我就滿足你好了。”

林蕎冷笑:“遲來的棍子比狗賤!我差你這根嗎?”

沈靖西聽得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別說髒話。”

“我就愛說,怎麼地?”林蕎氣性上來了,還想上前張嘴咬沈靖西一口,“我再說一遍,放我出來!”

沈靖西面對林蕎虛張聲勢的氣焰,只覺得他像只可愛的、齜牙咧嘴的小狗,他不緊不慢地輕鬆將林蕎鎖在被子裡,伸手拉出屋子裡的一個暗格,裡面放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有些一看就很那什麼的,什麼夾什麼鏈子,甚至還有尾巴?

他拿出一個帶著個帶著鏈子的口球對林蕎說:“之前不是想試試嗎?我給你戴上。”

林蕎瞪大眼睛:“你他媽——唔唔——”

他之前癮上來的時候,確實對什麼玩意兒都想試試,可沈靖西從來都興趣怏怏,哪知道他還真買回來了那麼多玩具和花樣紛繁的玩意兒?!!

沈靖西微微一笑:“不是想嗎?那一次玩個夠?”

林蕎下意識嚥了咽口水,一半是後怕…… 一半是心動。他覺得自己這個身體真是沒救了……苦笑。

沈靖西垂眸看到林蕎滾動的喉結,眸色暗了暗,他溫柔地給林蕎又戴上了個黑皮製的眼罩,這才給他鬆綁,從被子裡剝蛋殼一樣剝出來。

林蕎渾身不自在,他現在是一點兒興致都沒了,剛得了自由就想逃,可沈靖西卻一把將他撈回來按在身前,俯身在他耳畔吻著他的耳垂低喃:“林蕎,剛剛在攝像頭底下勾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林蕎被他的大手觸碰到面板,一激靈,又刺激又難受,可還是想嘴硬:“那又怎樣?我今天玩夠了,以後也不需要你了,自己就挺爽……呃~~!你——”他話說到一半,聲音就顫了起來。

沈靖西低笑,雙手扶著他的腰,反問:“林蕎,你在說謊。”

“但我就喜歡你的口是心非。”

林蕎一怔,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又被他的大手將頭扭過來繼續吻上來。

沈靖西低喃,邊溫柔地動作,邊低聲呢喃:

“林蕎,我不是不給你,我只是想給你更好的。是享受而不是發洩。”

接著林蕎聽到沈靖西接著說:“那個藥……你要是不喜歡,就別吃了。”他一愣,心想原來他都知道,他也知道我知道。

他昨天到今天,心裡該死的彆扭和折騰,不過是……抗拒沈靖西像哄著孩子似的,將治療的藥放到他的粥裡,試探他的治療意願。他終究還是介意沈靖西認為他不是正常的。

沈靖西見他走神,伸手捏著他的下顎,用力道:“走什麼神兒?”

他咬著他的唇,逼著他將所有注意力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帶著點兒漫不經心又勢在必得的勁兒:

“……一種不行,那就換一種,我沈靖西,一樣能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