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頂流塌房
就在溫嫋嫋因為拍真人秀綜藝節目, 不幸遇上山體塌方,受傷住院這個熱搜的熱度還未減去的當下, 關於溫嫋嫋的另一個熱度更高的爆炸式熱搜又晴空霹靂般出來了。
那就是, 溫嫋嫋塌房了。
#溫嫋嫋塌房了#
#這一次溫嫋嫋真的塌房了#
#單身錦鯉一直欺瞞大眾感情,虛偽人設崩了,終於迎來塌房#
這些詞條爆炸式的被各大平臺頻繁推給使用者。
溫嫋嫋再度成功收割全網流量。
數億網友都知道了, 溫嫋嫋在拍綜藝節目遇上山道塌方之後,她的人設也迎來了毀滅性的崩塌。
有人在網上曬出她在甘省蘭城霖縣的落後農村拍綜藝節目時,曾多次在深夜乘坐銀頂定製款邁巴赫,掩人耳目的去跟一個有錢大佬幽會。
大佬在她拍攝真人秀綜藝節目的曲潭鎮上陪她錄節目,幾乎花了半個月的時間, 在那個偏遠的不毛之地每晚都跟她一起過夜。
放料的人是一個註冊性別為男性的營銷小號, 查不到是哪家公司在背後操控他,但是這個人就是很敢放猛料。
一口氣放了多張溫嫋嫋在深夜坐邁巴赫去當地賓館幽會情郎的偷拍照片。
照片裡的人的確是溫嫋嫋, 神態鬼鬼祟祟的,頭頂不是戴著帽子, 就套著連帽衛衣的兜帽。
超話廣場上黑子對溫嫋嫋的謾罵不斷升級,熱度已經遠遠超越了其他話題。
現實裡的她既不單身,也不奮鬥,她在「躺」贏。
然後,現實卻是的確如此。
大佬資金雄厚, 背景深沉,不過跟溫嫋嫋只是玩玩,沒當真的那種。
這一次,在這偏僻的山區,她終於知道他年少時的那些經歷,她覺得薄西諺曾經真的很慘。
牆角有個木頭花架,上面擺著一盆綻放的文殊蘭,在散發幽幽香氣。看來將她帶來這裡的人對她很好,為她找的病房精緻到了細節。
因為她聽蘇製作說山頂有個千年寺廟,祈福很靈驗,當地人都說有求必應,她想順道去求一個願。
數不清的體溫都鬧著要脫粉,怎麼他們的公主不是原來的那個讓他們提起來就為她驕傲的公主了。
“辭哥,你的意思是……”溫嫋嫋不信,要個確認。
“怎麼了?”溫嫋嫋問。這是第一次她見到聞辭如此方寸大亂,又無奈至極。
數張溫嫋嫋深夜坐邁巴赫進出曲塘鎮賓館的照片被全網瘋傳,這一次,娛樂圈單身富婆,鹽甜仙女溫嫋嫋真的塌房了。
雨聲沙沙入耳,思緒混沌的溫嫋嫋在vip病房裡醒來的時候,睜眼見到她的經紀人聞辭一臉無比喪的坐在她病床邊守著她。
她求薄西諺好,也沒有說要跟神明簽字畫押,代價是把厄運轉給她。
中年男人的一張胖臉皺成一團,眉眼蓄滿哀愁,難受得快哭出來了。
吳芊荔跟賀楚修都沒去,他們都用行程密集為藉口,提前飛回充州了。
那天,是拍收尾工作,其實她可以不去的,反正都要錄完了,這節目的品質真的不怎麼樣。
這大半年來,溫嫋嫋能在娛樂圈紅得發紫,打贏一眾咖位跟她相同的同類女明星, 錦上添花般的所向無敵,全是因為這個人在背後力捧她。
其實,倒也不必如此求啥得啥的轉讓惡果給她吧。
頃刻間,山頂的巨石跟黃土以迅猛之勢掩蓋下來,他們一行人乘坐的車子逃無可逃的被埋了。
“啊?”溫嫋嫋坐起身來,覺得頭好暈,沒想到她被土埋了,還能遇上這種糟心事,吳芊荔真的這麼狠嗎。
但是溫嫋嫋具體是去賓館見誰,卻沒被拍到,照片裡只見到每次開車來接她的男人有玉樹臨風般偉岸身段,跟溫嫋嫋要刻意做遮掩一樣, 他也警惕的沒露正臉。
“……”玩梗是要扣錢的。溫嫋嫋上綜藝節目從來不玩梗。為何在現實裡梗卻把她給玩了。
那些一線資源都是大佬給她安排的。
有兩張明明是大晚上,她的小臉還戴黑超墨鏡。
“你在曲潭鎮晚上偷偷去見你老公都被拍到了。”聞辭悻悻的推斷,“一定是吳芊荔在陰陽怪氣的找人搞你,絕對是她早就找人偷拍你了,現在他們把你夜會薄西諺的照片全部發出去了。
普羅大眾都被震驚了。
只有溫嫋嫋去了,為什麼呢?
放料者說這個男人是大佬的司機, 真正的大佬另有其人。
溫嫋嫋懷著很虔誠的心情跟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起上山,不知道是不是神靈聽到了她心裡的聲音,不讓美強慘慘了,反而讓她開始慘了。
溫嫋嫋適應了一下環境,發現這裡是醫院,病房佈置得很溫馨,電器跟病床都是頂級的配置。
就算她心血來潮的加盟了,播出後也不一定能爆。
“辭哥,我怎麼了?哦……我好像是錄真人秀外出的時候遇到山垮了。”溫嫋嫋問,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是上山去錄外景,忽然遇上山體塌方了。
“我的意思是,你遇上塌方之後,塌房了。”都這時候了,聞辭還在玩諧音梗。
放料人強調其實不管這個大佬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溫嫋嫋真的在夜會情郎,對外維持著陽光健康偶像形象的同時,背地裡卻跟一直男人□□廝混。
溫嫋嫋心裡的不安少了那麼一絲。
願望是讓她的美強慘這輩子只美跟強,再也別慘了。
午後,窗外在下雷陣雨,充州郊區的私立力協醫院。
溫嫋嫋這一次真的塌房了,操持著單身奮鬥偶像的人設,總是對著鏡頭,鼓勵她的那些粉絲自己賺錢自己花,即使單身每天也要保持積極向上的生活心態;私下裡卻早就給大佬做金絲雀,靠男人拿一線資源養她。
“嫋寶,你現在好慘啊,嗚嗚嗚嗚。”聞辭忍不住哀嚎了起來。
“嫋寶,你可醒來了。”聞辭見溫嫋嫋睜開了眼睛,心裡梗塞的擔心瞬間散開去,可是並不能完全散開去。
全網都在聲討你人設詐騙,說你一點都不單純,卻要天天裝天真,明明在給大佬做金絲雀,還要強凹單身人設。”
“嫋寶,你趕緊官宣吧。跟你老公官宣結婚,說你們早就結婚了,你其實早就嫁入了頂級豪門,但是不想炫耀,不想借此炒作,只想一直專心娛樂圈工作,所以才一直跟薄西諺隱婚。”
“我這時候官宣,我粉絲會接受嗎?”溫嫋嫋說,“而且我老公家裡人肯定不會接受我,我本來是她侄子的未婚妻。他們根本不知道我跟我老公結婚了。”
“那可咋整?現在能挽救你事業的辦法只有公開你跟他早就結婚了,你們是相親相愛的夫妻關係。公眾才不會評判你在錄節目期間跟他幽會這件事。”
“不行,我不想公開。”溫嫋嫋斷然拒絕聞辭的建議。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公開,但是她大腦裡給出的自然反應是她不想官宣。這場稀裡糊塗結的婚不能再被加上更戲劇化的戲碼了。
“那現在怎麼辦?公司幫你壓不住了,你現在在圈內的位置有多高,你不是不知道。
這個綜藝本來就不該去拍,我之前叫你不去,你偏要去,我早就告訴過你拍了這檔節目的人後來在圈內都查無此人了。”
聞辭哽咽著教訓溫嫋嫋,他現在真的悔不當初,後悔怎麼當時就答應讓她去上這個節目了。
“現在應驗了,一語成讖,整個娛樂圈都在睜眼看你笑話,等你從這個位置上跌下來。”
“不會吧?沒這樣誇張吧?”溫嫋嫋覺得自己也就是第一次心血來潮,自己選了一個工作,就是這趟去西北坡拍綜藝,目的是遠離讓她越來越沉迷的薄西諺,僅僅任性了這樣一次,居然就得到了從娛樂圈查無此人的結局。
現在頂流塌房都是這麼隨意的嗎。
而且她還是頂到大氣層的那種頂流唉,也一點都不帶例外的,讓她情何以堪啊。
藝人這項工作真的是充滿最具不可抗力因素的危險,它靠積攢粉絲的喜歡來經營工作業績。
一旦粉絲不喜歡了,過往兢兢業業有過的業績就直線下滑。
可是人的喜歡怎麼能說得清楚能持續一輩子。
粉絲是人,他們天天都會變,她沒有任何辦法讓她的粉絲能永遠喜歡她。
「當紅明星」四個字等於「說不定明天就糊了」,就是這麼殘忍且現實。
“怎麼不會,嫋寶,你別忘了,你上一次人氣下滑,是因為被爆料跟薄星翊那個花花公子有婚約。
現在你被拍到深夜與神秘男子密會,薄星翊這陣時間在充州的證券交易所發行他的新公司股票,有好幾家雜誌現場採訪了他,他們都有時間證明這個神秘男子不是薄星翊。
也就是說,你現在在大眾的眼裡。是有未婚夫了,還被其它男人包養。這一次,你做好心理準備,我跟公司可能護不住你了。”
聞辭正憂愁的說著,薄星翊不打招呼的走進來了病房。
黑色高定西裝裹身的高大身材站定,病房裡流動的空氣瞬間停止了。
他板著個俊臉,眉眼冷峻,看起來心情身為不好。
“薄先生,你怎麼來了?”聞辭被嚇了一跳,深怕他聽到適才聞辭說的那些話了。
溫嫋嫋靠坐在病床上,穿著病號服,頭上纏著繃帶,黑髮凌亂,臉上有傷,看起來營養不良,面黃肌瘦,唇色也很淡,特別可憐。
“溫嫋嫋。”薄星翊走近了,輕聲喚她,口吻陰沉的問她道,“網上說的那個跟你深夜幽會的人是誰?”
“……”
溫嫋嫋轉悠了一下眼睛,急中生智,盯著長得特別帥的青年說,“你是誰啊?我怎麼都不認識你。”
薄星翊探頭,把自己五官深刻的臉觸到她面前,說:“老子是你未婚夫,現在網上散步的那些黑料是什麼意思,請你給我解釋一下?”
“什麼黑料,什麼未婚夫。”溫嫋嫋一臉懵懂,她想,要不就在他面前裝個失憶吧。
“我真不認識你,還有這個哭哭啼啼的胖子,他是誰?我怎麼會在病房裡?我是誰?我從哪來來?我要到哪裡去?”溫嫋嫋以前演過失憶的角色,她演技真的很好,駕輕就熟的發出這些經典靈魂拷問。
這一瞬,她的演技巨線上。
被粉絲吹捧為可鹽可甜可鈍可銳的女頂流拿了那麼多次的最佳表演獎,真的是憑實力,沒有花錢買獎盃。
“……”薄星翊鬱悶了,溫嫋嫋都他媽想跟他玩什麼呢,他得到訊息,溫嫋嫋給他戴綠帽子,還受傷住院了,活該啊,他憤慨的來抓姦,要拿她是問,她竟然機智的給他演失憶。
誰說溫嫋嫋傻來著,她還是有點計謀的。
更讓薄星翊不悅的是,她演得還挺像,雙目放空,瞳孔沒有焦距,小小的瓷白臉蛋上填滿無辜,薄星翊真實體驗到溫嫋嫋的演技了,他代入了,他甚至有點兒擔心她要是真的失憶了可咋整。
那樣,薄星翊就跟她確認不了她夜會的情郎是誰了,她也會忘記他是她未婚夫了。
大夏天的,薄星翊莫名其妙被戴了頂綠帽子,弄得他要窒息了,他卻查不出是誰給他戴的。
“你叫溫嫋嫋,今年虛歲26,在你20歲那年,你家裡安排你嫁給我,我家裡為此給了你家裡許多聘禮,你家裡都收下了,我們是有正式婚約的。你的職業是女演員,這個胖子,叫聞辭,是你的經紀人,你隸屬於喜歡娛樂傳媒公司。
你之前在西北農村拍那個啥種地的破綜藝,遇上山體塌方,被埋了,當地武警把你救回來了,你經紀公司給你找的這個病房住,你公司的老闆叫周金明,現在你都回憶起來了嗎?”薄星翊不介意一一幫溫嫋嫋解答她的靈魂拷問。
“我叫薄星翊,是你未婚夫。”薄星翊放下手裡的花跟果籃,袖了袖手,眼神凌厲的盯住溫嫋嫋,對溫嫋嫋道,“現在跟我好好說說你去蘭城拍綜藝的事,晚上誰安排人開邁巴赫接你去跟他幽會。”
薄星翊已經安排人在查了,不過對方好像來頭還挺大的,他查一處,對方掩一處。
薄星翊到現在都還沒查到這人是誰。
溫嫋嫋這些日子在網上翻飛的那些黑料黑熱搜,這人也在網上安排強效公關,一個個的撤掉。
只是這一次,溫嫋嫋受傷了,住院了,沒有任何工作狀態,這個人無法再用上次那種安排各種讓外界眼花繚亂的頂級資源給溫嫋嫋,讓溫嫋嫋用高強度正面曝光的方式來轉移大眾的視力。
並且,上一次沒人拍到她跟薄星翊同框。
這一次,她夜會神秘男的多組照片是有確實證據,證明溫嫋嫋在錄製綜藝的時候,從節目組提供的拍攝場地鬼鬼祟祟的離開去跟此人過夜。
公眾輿論的力量巨大,眾口難調。
不管這人多有手段多有錢,形勢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這人一手遮天。
薄星翊現在越發好奇這個人是誰,他逼迫溫嫋嫋坦白,“說不說?是誰陪你去西北拍節目了?”
“我真的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說你是我未婚夫,那你有什麼證據嗎?你要是拿不出來,就請從我的病房裡出去。我覺得你很討厭,一看到你我就心情不好。”
溫嫋嫋很直接的盯著薄星翊的眼睛說。她現在真不怕他,她就裝失憶就行了。
她才不會告訴薄星翊,那個人是薄西諺,他的親小叔。她不僅跟他親小叔幽會,上床,她還跟他親小叔結婚了。
“對了,你有未婚夫證嗎?”溫嫋嫋問,“證明我們曾經未婚過?”
“我……”薄星翊被難住了,他真沒有。但是這個世界有哪個相關單位會給未婚夫發證。
“溫嫋嫋,你別跟我裝失憶,我知道你沒失憶,現在紙包不住火,你就好好坦白,去蘭城鄉下拍綜藝的時候,跟這個野男人都做了什麼。你要是敢讓我戴綠帽子,我一定讓你在娛樂圈身敗名裂。”
溫嫋嫋聽完他這樣大放厥詞的威脅,更想裝失憶了。
溫嫋嫋煽情的哭了,抱頭慘叫:“啊啊啊啊啊,你到底是誰啊,我腦袋好疼,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嗚嗚嗚,我怎麼可能有未婚夫,我也不認識什麼野男人,別嚇我了,你們我都不認識,都出去好不好,你們讓我害怕。”
“薄先生,嫋寶好像真的失憶了。她剛醒來,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們還是先叫醫生來給她診斷一下。”聞辭一面擦眼淚,一面勸阻薄星翊不要給溫嫋嫋壓力。
她確實是剛醒來。
聞辭不知道她有沒有失憶,但是聞辭覺得就她現在面臨的這些情況去判斷,她要是真的失憶了也並沒有什麼不好。
“行,我就留在這兒,等醫生給她診斷,看她到底是不是失憶。她不把事情好好給我交代,我會讓溫老師以後沒辦法混圈。”薄星翊撂下狠話。
今天他把他手上的事情全都推了,也要問出誰陪溫嫋嫋去蘭城的黃土高坡上錄真人秀了。
這個賤畜這麼深情這麼溺寵這麼會哄女孩子,簡直比常年流連花叢的薄星翊還會。
現在,薄星翊迫切的想要把這個男人找出來,當面問問他,他媽是不是活膩了,怎麼敢搞上薄星翊的未婚妻了,難道不知道他們姓薄的就是充州的天。
薄星翊在心裡暗下決定,一定要讓這個跟溫嫋嫋在夜裡幽會的男人吃不了兜著走。
從今天起,薄星翊掘地三尺,也要把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他找出來。
*
與此同時,之前在曲潭鎮山體塌方中,薄西諺露臉從被壓的車輛中救出女頂流的幾條小影片在一夜之間全部銷聲匿跡。
南郊別院,天氣依舊炎熱,樹葉靜止,雨停了。
梁挽霞請薄西諺喝下午茶,今天梁挽霞請薄西諺來,品她新得的天價信陽毛尖。一斤茶葉價值幾百萬人民幣。
這個時候專門請薄西諺來喝綠茶,梁老太太這個人是很會傳情達意的。
他們在客廳的露臺上面對面坐著,中間隔著一張矮几。
薄西諺手受傷了,左臂骨折,為了救溫嫋嫋弄的。那一天,她說錄製還有一點尾巴,讓薄西諺在賓館等她。
他們本來商量好,等她結束收尾工作,當天傍晚從曲潭鎮出發,薄西諺就開巴博斯帶她在風土人情炙熱明豔的西北坡走一遭,當作是婚後自駕遊了。
結婚之後,薄西諺沒給她婚禮,也沒給她蜜月,心裡對她很愧疚,想借機補償她,薄西諺在賓館耐心的等她。
等來的訊息卻是,不曾想她運氣不好,去山上拍綜藝環節的尾端遇上山體塌方。
因為出事地段很是偏僻,救援隊伍遲遲無法到達,薄西諺等不了,就跟唐鬱去了,親自到危險之境救溫嫋嫋。
塌方情況有點嚴重,就算以前在空軍部隊裡,他有這類豐富的救援經驗,也還是受了不少傷才把溫嫋嫋救了回來。
之後,他沒開車,讓薄家即刻申請了私人航線,派來直升飛機帶溫嫋嫋回充州來,讓她住院,接受專業的治療。
溫嫋嫋的頭遭受了重擊,在醫院裡昏迷四天了,腦部ct 顯示她腦仁有小團淤血,醫生說大機率是沒事的,因為淤血面積很小。
薄西諺這幾天正一面處理網上為她產生的騷動,一面在焦急的等她醒來,對他自己身上的傷倒是很不在意。
他以前在部隊也經常受傷,他皮糙肉厚,能忍痛。
可是,他不在意,梁挽霞倒很在意。
梁挽霞接到訊息,現在薄星翊在力協醫院的特別病房裡守著溫嫋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追問她,那個陪她去西北拍真人秀綜藝的野男人是誰。
那個人就是薄西諺。
“這綠茶好喝嗎?”梁挽霞言笑晏晏,瞧著一家之主的眼睛,要他評判這茶,“今年的新茶,芽頭特別好,他們送我的,香高,味濃,湯色綠。”
平日裡素來是刀槍不入的男人,現在居然受傷了,左手打了石膏,用繃帶纏了,掛在脖子上,說面容不憔悴是假的。
他剛回充州的時候,那些不服他反他的人說請東南亞傭兵做掉他,都沒傷著他,現在,他倒為了一個小姑娘傷成這樣。
安靜的想了想,薄西諺也同樣收緊涼薄鳳眼,意有所指的回答梁挽霞道:
“感覺都一樣,我在作風清寒的部隊裡呆久了,不太能習慣這些奢侈的東西,我以前喝的茶葉都是在我們白樺屯空軍基地裡的生活超市買的,一包才幾十塊錢。在那之前,跟我媽住寧市的時候,我們更不喝茶,因為沒錢。而且,我真的從不喝綠茶。”
“說什麼呢,現在不是正甘之如飴的喝著嗎?”梁挽霞瞧著舉白瓷小碗品茶的青年說。
“那是因為你讓來喝的。”薄西諺知道今日這喝茶,還要喝綠茶是什麼意思。
梁挽霞的意思是有個小綠茶在破壞他們姓薄的家庭和睦。
之前,梁挽霞曾隱晦的提過,要薄西諺對溫嫋嫋適可而止,因為她出身不好,職業不好,甚至品行都有問題。
她明明是薄星翊的未婚妻,怎麼能跟薄星翊的小叔搞上呢。
梁挽霞只親見過她一面,就是那次她跟薄星翊到南郊別院來探望梁挽霞,目的是為了拿一款香水代言。
當時梁挽霞沒把她當回事,以為她溫軟乖巧,毫無心機,現在,梁挽霞覺得她就是個心思叵測的小狐狸精,會耍很多高階的狐媚子手段,不然不會成功拿住薄西諺。
她居然把薄家的一家之主弄成這樣了,估計這幾天因為她住院,薄西諺肯定是吃不下,睡不著的憔悴,他素來冷皮冷骨冷心,不會為任何人這般擔心焦灼。
溫嫋嫋很厲害,成為了他的唯一。
“阿翊現在在醫院,追問那個陪她去拍綜藝的人是誰,她很聰明,她扮失憶,把你們兩個都不得罪。她一點都不傻。”梁挽霞告訴薄西諺。
“網上那些有你露臉的影片我都讓人處理了,只要你不承認,沒有人會知道是你。小諺,今天就跟她斷了,奶奶不喜歡她。”這一次,梁挽霞明確表態了。
“抱歉,斷不了,奶奶,我們已經結婚了。”薄西諺放下茶碗,直視老婦的眼睛,坦蕩的說,“我跟我爸不一樣,我一生只結一次婚,只對一個人好。”
“什麼?”梁挽霞大驚,本來亮麗的臉色瞬間無限的沉下去,“你們結婚了?!太胡鬧了,你們根本不適合!她是阿翊的未婚妻,還嫌你跟阿翊鬥得不夠狠?!”
梁挽霞持一千一萬個的反對。
她還以為把薄西諺存在的痕跡從這次的熱搜新聞裡抹掉就解決問題了,再把他叫過來喝個下午茶,提點幾句,他那麼聰明,心血來潮的養雀跟冷靜的維持大局比,熟輕熟重,薄西諺肯定知道。
梁挽霞想,經過這個下午茶時間,薄家的安寧很快就會恢復。
沒想到薄西諺親口告訴她,他跟溫嫋嫋結婚了,還說他一生只結一次婚,只對一個人好。
“奶奶,我先走了,集團裡還有很多事等我處理,這茶要不你請阿翊來喝?如此綠油油的東西,他也許喜歡。”
薄西諺起身,跟梁挽霞告別,臨走,還不忘內涵薄星翊就是被綠了。
他早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是那又如何,他想要溫嫋嫋,他就得到,就是這麼簡單。
這世上能讓他感興趣的事跟人,屈指可數。
溫嫋嫋就是他薄西諺的人。
沒有人能阻止他得到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