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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歸屬感

第五十八章 歸屬感

聽到男人對她說這麼過分的話, 簡直可以算是惡劣了,溫嫋嫋應該罵他的。

他越來越不像當初她剛認識他時, 她以為的那個他了。

可是這一瞬, 隔空被男人那滾燙的濃情眼神照射,溫嫋嫋的心反而更為他害羞的酥軟了。

現在這個摘除了虛偽人設的薄西諺露出本來的面目,冷拽且痞壞到了極點, 似乎更能讓溫嫋嫋臉紅心跳。

他在那種事上有多會,溫嫋嫋只要一想起來,就羞得無以復加。每次都要弄得她為他溼透,他才罷休。

溫嫋嫋本來因為錄節目很累,現在被男人輕佻的一逗, 什麼乏都解了, 溫嫋嫋衝他做了個鬼臉,噘嘴問他:“薄西諺, 你聽過一首歌嗎。”

“什麼歌?”薄西諺回答,他坐在開著頂燈的轎車車廂裡。

車窗兩邊一路掠過很多街燈跟霓虹, 溫嫋嫋猜他應該在剛結束應酬回家的路上。

“叫我不上,不上你的當。”溫嫋嫋說,“明天我要去這兒一個村子錄支教環節,給這裡的小孩上課,我負責教音樂, 有個兒歌, 叫不上你的當。我準備就教他們唱這個。”

“你是不是把我當陪聊女主播了,要叫你哥哥,要在影片裡脫衣服的那種。”溫嫋嫋狠瞪影片框裡的薄西諺。

【嗯,還是要離婚,晚安。】

節目組安排他們睡的是高原上那種土窯洞房,在房間裡擺了兩張木頭床,床上鋪的床品非常具有西北當地的特色,大花,豔色。

城市裡的人一般不用這種床品,只有新郎新娘結婚洞房時才會鋪這麼豔麗。

米舒在心裡嘆息,這個人要真是個有錢人還好,出事了還能幫溫嫋嫋。

米舒心疼白天怎麼她那麼傻,一點都不划水,錄節目錄得那麼投入,晚上收工,回來累得沾床就睡。

溫嫋嫋一想起這個就來氣,覺得這個婚還是要離,不離不行。

“滾。”溫嫋嫋咒罵男人,“我助理要回來了,掛了吧。等會兒跟拍我的攝像師還要來錄一個我睡覺的場景,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在跟你影片。”

溫嫋嫋沒過一會兒,就香甜的睡著了。

可愛到那種他只要一看見她,跟她隨便說兩句話,嘴角就會自然揚起的程度,心裡什麼煩心事都沒了。

現在闔上雙眼,她想起男人那張迷倒眾生的臉,應該還是隻屬於她,就算是從法律層面上來說,還是隻屬於她,這樣,她就心安了。

等結束通話之後,薄西諺給她發文字資訊,【老婆,想不想你男人?】

要是找出溫嫋嫋背後的人是誰,溫嫋嫋也是時候涼了。

“溫姐,你吃西瓜嗎?我給你拿過來,這裡天真的太熱了,溫姐你……怎麼睡著了。”

【不想。】溫嫋嫋回。

她有那麼多喜歡她的粉絲,因為她這個人真的既真實又純粹。

其實還有很多種這個時刻,米舒跟在她身邊都親眼見到了,知道她有今天不容易。

節目組裡現在有好些人在嚼舌根,因為昨晚吳芊荔跑來趾高氣揚指責溫嫋嫋跟一個圈外男人有染,被不少人聽見了。

但是今天她真的錄綜藝錄得累了,就明天再議吧。

塗悠曾經一再的跟溫嫋嫋自以為是的分析過,之前為何薄西諺要隱藏身份,跟溫嫋嫋玩戀愛遊戲,那肯定就是想玩她逗她唄。

溫嫋嫋就是內外都一樣的女明星。

女明星不是早就上當了嗎, 都被他吃幹抹淨了。連結婚證也領了。

其實她能走紅,完全是先天條件再加自身努力使然,就算是娛樂圈這種只吃外包裝的地方,顧客也會喜歡拆開包裝,實物如外包裝廣告圖所示。

米舒走近,看到她將臉側貼在節目組提供的大紅繡花絲緞枕頭上。

明知道她在用歌名內涵他,“我好像沒聽過。我小時候我媽得抑鬱症了,沒給我唱過兒歌。要不你現在唱給我聽聽。”薄西諺依舊笑得很壞的說。

今天大家都在偷偷議論,等著看溫嫋嫋啥時候塌房。

薄西諺真的發自內心的覺得溫嫋嫋很可愛。

適才她是累得閉上眼睛也睡不著。

米舒不久回屋來了,手裡拿著電蚊香液,還給溫嫋嫋端了半截冰鎮西瓜,可是溫嫋嫋已經睡著了。

溫嫋嫋把手機調成震動模式,翻身躺到床上,很快睡著了。

她也紅很久了,但是娛樂圈其實從來沒有一直紅的女明星。

她又不是他的開心果。

現在她問他聽過那首兒歌沒有,意思是, 以後她不會上他的當了。

其實她本來又累又憋屈,但是薄西諺給她打完影片以後,她神奇的覺得好像沒那麼累了。

薄西諺還想跟小嬌妻再說幾句,“別掛,我想再看看你。”

烏黑的長髮散開,像一緞光滑的綢。

【我跟歐陽真的沒有什麼,你不要胡思亂想。】

她覺得薄西諺這個騙子今天一定又是工作累了,繼承家業遭受的壓力大了,跟他們姓薄的那些叔伯兄弟鬧得難堪了,被數不清的要護他周全的保鏢圍得感到窒息了,才會又跑來拿她尋開心。

“對,叫聲哥哥,脫裙子給哥哥看,哥哥給你打賞。”薄西諺揚聲,色氣的要求。

精緻的五官靜態之下,乍看真的很像洋娃娃,可是細品又有為她所獨有的空靈。

“不讓你看了,離婚,我們肯定離婚。我不再上你的當。”溫嫋嫋嘴硬,果斷掛掉愛情騙子的視訊通話。

可是溫嫋嫋的男朋友不就是那個遊手好閒,整天坑某拐騙的小白臉嗎。

溫嫋嫋居然還沒跟他斷。

這可咋整啊,米舒直犯愁。

*

隔天下大暴雨,節目組提前聯絡了一個當地小學,要帶明星嘉賓們去這個小學給學生們上課。

早上七點,也不管天那麼暗,還在下大雨,製作人就把嘉賓們叫起來了,然後弄了一輛中巴汽車,載他們去學校。

吳芊荔一路都在抱怨,這節目怎麼能這麼對嘉賓們喪盡天良,昨天安排他們下田插秧,上山放羊;今天讓他們坐中巴,走山路,被顛到缺氧。

吳芊荔那個富二代男朋友本來說好要陪她錄節目的,結果早上起來看到是大暴雨,轉頭就後悔了,說不去,怕路上遇到塌方,危險,他要惜命。

吳芊荔一下就被打臉了,因為她昨天告訴整個節目組的人,她男朋友對她好得不得了,親自來這種偏僻地方陪她拍綜藝,不管她去哪裡,他都會陪在她身邊。

結果,今天這個好吃懶做的人沒出現。

顛簸不斷的路上,吳芊荔坐在中巴的前排位置,帶著她的助理跟化妝師。

溫嫋嫋跟米舒坐在後面,她這次來,沒有帶專門的妝造,因為這個節目本來就是走真實路線的,帶化妝師幹嘛,誰下田種地還冰肌玉骨,貌美如花。

而且溫嫋嫋覺得在這個地方化那麼多妝也沒用,黃土地上的風一吹,沙塵一卷上來,粉底跟口紅全遭殃了,即使隔十分鐘補一次也沒用。

賀楚修跟薄池瑤坐在溫嫋嫋前排。

出門的時間太早了,沒睡夠覺的薄池瑤還在睏覺。

她本來操著一雙手在胸`前,自己睡自己的,但是路太顛了,顛著顛著就把她的頭顛到坐她旁邊的賀楚修的肩膀上靠著了。

於是,頂流男偶像被薄池瑤當成了人形枕頭,他一動不動任她靠,體貼得不行。

薄池瑤還時不時小嘴嘖嘖的,嫌棄他骨頭太硬,硌著她的臉了。

溫嫋嫋早就發現了這兩人的互動,她猜賀楚修這次來拍這個綜藝,其實就是為了帶薄池瑤來這裡跟他好好相處的。

偶像的生活方式溫嫋嫋最清楚了。

如果不是來拍這麼糊的節目,會有很多鏡頭懟他賀楚修一直拍,拍到他根本不能跟喜歡的人自由的在一起相處。

溫嫋嫋忽然很羨慕這對小情侶,彆扭又甜蜜。她好奇要是賀楚修發現薄池瑤在騙他,他會原諒薄池瑤嗎。

她玩弄了他,

就像薄西諺玩弄了溫嫋嫋一樣。

自然而然的,溫嫋嫋忽地又想起薄西諺,關於他們是怎麼認識,怎麼結婚的,那些場面在她腦海裡浮現,溫嫋嫋覺得自己好像並不想跟他離婚。

網上有句話,叫人靠分離來辨別彼此感情的親疏。

只有在分離的情況下,人才能知道自己有多想念跟喜歡心裡的那個人。

溫嫋嫋拖住下巴,想薄西諺此刻會不會跟她想他一樣想她。

*

車很快到了目的地,溫嫋嫋撐傘下車,照節目組的安排,去她被分派的教室,給孩子們教音樂。

他們後來在學校裡逗留了一整天的時間。

相比昨天的插秧放羊,其實今天的環節也很累,因為當地小孩不配合拍攝。

他們怕生,不願意跟穿著打扮都很時髦的明星老師們交流,見到有攝像機在拍,有些膽小的孩子更是被嚇得哇哇大哭。

錄製要重拍很多次。

溫嫋嫋很有耐性的哄住這些孩子們,花了很大的心思跟力氣,才成功完成她的part。

天色將暗之際,她收拾東西,又要跟著節目組回到他們在鎮上住的龍門大院。

外面暴雨還在下,路況不好。

駕駛中巴的司機師傅不太想現在就上路,可是吳芊荔這樣的女明星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個學校了。

她說那些孩子們快吵死她了。她好累,她想找床睡覺,還有,她那個富二代男朋友特別想她,要等著她趕快回去跟他相見。

溫嫋嫋聽了就想翻這個事兒精女人的白眼,但是也沒出聲。

後來,雨小了一些,天氣不好,天黑得特別早。

簌簌雨點打在土地上,濺起灰塵,空氣裡瀰漫的全是土氣。

這裡樹少草稀,一下雨,全是水土流失。

一行人整理好行裝跟拍攝機器,準備踏上返程的路,熙熙攘攘的朝那個來時載他們的中巴車時候,溫嫋嫋的手機響了,溫嫋嫋沒想到誰會打給她。

她接聽以後,男人低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他輕輕問她:“想不想見我?老婆。”

“……”

在極惡環境因為辛苦工作而疲累的溫嫋嫋忽然鼻酸,喉嚨裡一股澀意染上來.

在漫天風沙,昏天暗地的夜色低垂裡,聽到他嗓音輕柔的叫她老婆,她心裡的產生的感動難以描述,溫嫋嫋也不曾想過,在她累了倦了的時候,她原來是這麼想做他的老婆。

“抬頭,看學校前面的土坡。有輛黑色的巴博斯。我在車上等你。到我身邊來。”薄西諺眺望著在大雨裡撐傘的那抹倩影,喃聲要求她。

溫嫋嫋今天穿的是適合夏日風情的藍霧花寬邊吊帶裙,長裙襬,趿著一雙珍珠白的厚底涼鞋,個子很高,身材很好,紮了個鬆垮的斜馬尾,將它搭在左邊脖子上。

置身人群,依然能讓薄西諺一眼就認出。

“你什麼時候來的?”

溫嫋嫋說話帶著意外的哭腔,他快把她嚇哭了,這麼破的地方,他怎麼會來。

明明她是為了逃開他,才來,可是他也跟來了。

“在你給孩子們唱兒歌的時候。”薄西諺回答。

“過來,讓我好好抱你。老婆。”他認真的要求溫嫋嫋。

溫嫋嫋抬頭,目光放遠,真的見到在夜色迷茫的山坡上,停泊著一輛黑色的g800巴博斯。

矜貴的越野車高大的車型像一隻棲息的兇獸,開著前車燈,在雨中停泊。

男人坐在駕駛座,一隻長手伸出車窗外,修長的手指裡夾著一根剛點燃的煙,一直在等溫嫋嫋結束拍攝。

溫嫋嫋跟米舒說:“米舒,我朋友來找我了,我坐我朋友的車回去,你坐節目組的車吧。”

說罷,轉身,她走向坐在車上的他。

米舒還來不及問溫嫋嫋,什麼朋友會到這種破地方來找她。

溫嫋嫋已經奔出去了,她撐傘,幾乎是狂奔向停泊在山道高處的巴博斯。

什麼叫歸屬感。

在這樣的下著大暴雨的,與世隔絕的荒原暗夜,遇見薄西諺,就是溫嫋嫋最需要的歸屬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