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愛情騙子
溫嫋嫋早上醒來, 頭重腳輕,渾身發軟, 昨夜的她似乎是做了一場夢, 一切又回到她剛跟薄西諺領證時的那些甜蜜過去了。
她的那個帥得無法形容的老公又變回來了,不是可怕的天天想要剷除異己的陰鬱豪門公子哥;
而是平易近人,天天只想著如何哄她寵她, 會讓她更高興的完美溫柔男了。
“老公,別當豪門公子爺行不行?我會怕那樣的你……”
溫嫋嫋囁嚅著,小聲說夢話,她好怕他再變回去,猛然間驚醒, 試圖抓住過去那個他的小手摸到雙人床的另一邊尚有餘溫。
男人剛離開沒多久。床單上還留有他身上那股燥意, 他其實屬火,外冷內熱。
溫嫋嫋睜眼, 發現自己穿著款式勾引的綢緞吊帶睡裙。
胸口好多緋紅的印跡,斑斑點點, 感到腰痠酸的,她掠起裙襬一看,立刻羞得想鑽地洞。
她的粉絲們給她寫的同人文裡經常會出現這種形容。
溫嫋嫋閒著沒事,無聊得不能再無聊時也是不知羞恥看過的。
除了薄西諺這個愛情大騙子!
所以昨晚是跟誰???
她要顯出她一點都不想跟這個腹黑大富豪做昨晚那種事的清冷模樣。
“那我昨晚說了什麼?”溫嫋嫋問。
“你說,老公,別走,我好想你。”薄西諺慢吞吞的重複昨晚溫嫋嫋說過的話,深怕她沒聽見,口齒故意很清晰。
他害不害臊,他應該記得,溫嫋嫋已經明確表態,說不要他這個貴得離譜的老公了。
“……”
“是嗎?”薄西諺慢條斯理的,扣好白襯衫袖子的紐扣,戴上以前溫嫋嫋用來將他從羽枝會所裡“贖”出來的那塊腕錶,淡淡應道,“昨晚你喝醉了,可不是這樣說的。”
腰線下,就是昨晚用來讓溫嫋嫋對他欲拒還迎的某處。
此刻,溫嫋嫋仔細審視自己身上那些曖昧痕跡,真的要趕上她那些喜歡澀澀的粉絲給她放開限制寫的同人文了,未滿十八歲不能看的那種。
修長身段裹了件類似之前溫嫋嫋穿到身上自拍,發去網上那款樣式的薄款白襯衫,半透視布料,隱隱透出他精壯的胸廓。
可是,她不承認,就代表她不是被他耍的小傻子。
以為嫁了個清寒小職員,實際嫁了個腹黑大富豪,這樣的事,發生在誰身上能接受。
雖然其實喝醉的她昨晚還說了更多的要跟他離婚的話,但是他只選擇記得他想記得的部分。
在他不慎對溫嫋嫋露出本來的可怖面目後,溫嫋嫋多次表態不想跟他一起玩這個夫妻遊戲了。
即使現在臉很燙,心很熱,連喉嚨也為他癢癢的。
襯衫下襬內扎到褲腰裡,緊而窄的腰線被誇示。
下`身是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褲,修身褲冷感的裹緊兩條大長腿。
由此, 又軟又嬌的溫嫋嫋可以聯想到昨夜被那個壞男人要得有多狠了。
溫嫋嫋想起曾經看過的這段同人文的形容,粉絲髮揮他們的想象力, yy一個頂流女明星跟男人開完車後的嫵媚姿態。
這絕對是最有效的離婚方式。
這一次,他撿起了他自己的神格,不再伏低做小,刻意完美,他只做他自己。
“我我我怎麼可能這樣說,你騙了我,把我當傻子耍。我怎麼可能還想你,叫你別走。”溫嫋嫋才不認賬,激動得口吃。
這不就是她現在的模樣嗎。
誰都不能接受。溫嫋嫋更不能接受。
早上八點,男人整理好自己,從浴室走出來。
他這種自尊強大的人,絕對不會允許他的老婆綠他。
溫嫋嫋小臉蛋滾燙,已經無法跟他對視。
腰間因為昨夜男人那雙寬厚大掌的捏.弄,雪白的面板被掐出好幾道紅印子,觸目驚心般冶豔。
久別重逢,再度跟他親近後的清晨,這麼只望著他,她的臉蛋就忍不住的為他紅了,一股燥熱感在她心尖不斷的升溫。
溫嫋嫋知道自己又因為心情不好而喝醉了,記憶斷片了,她怕她不會是聽了塗悠的勸,真的去找了個野男人回來過夜吧。
過夜都算了,還跟她開一夜的車。
“薄西諺,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溫嫋嫋恨恨的覺得不能什麼都讓他說了算。
但是他好像收放自如,就這麼像神一樣,四平八穩的再次為溫嫋嫋降臨了。
明明兩人都在談離婚了,他還跑來她公寓過夜。
“誰讓你來的我公寓,誰讓你跟我一起睡一張床,誰讓你對我做……”溫嫋嫋哽了一下,語速極快的說,“我都說了,要跟你離婚。你昨晚還跑來跟我過夜,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們很敢寫的寫道,溫嫋嫋早上醒來, 察見自己渾身吻痕, 像個被人弄壞的玩具娃娃。
現在,神他不走了。
啊啊啊啊,真的是他,就是這個壞透了的愛情騙子!
目見他那疏淡鎮靜的模樣,鳳眼粲然,薄唇輕抿,直讓溫嫋嫋聯想起一個形容——請神容易送神難。
依稀記得昨夜,塗悠給她出的主意是,她應該儘快去找個新姘頭,這樣薄西諺就會很快答應跟她離婚了。
這種造詣,一般的男人是達不到的。
“我沒有把你當傻子耍,我跟你道歉了,我說了,是因為當時我剛回充州,家裡的叔伯兄弟把局面鬧得太難看了。你心性單純,我怕說出來會嚇著你。”
扣好腕錶,薄西諺瞧著溫嫋嫋情潮未退的臉說。
“而且,一開始我沒說我是編劇,是你認錯的,那個叫薄脆餅乾的寫得狗屁不通的東西,是我們家小老三,我妹妹寫的劇本。當時我是拿著她的劣作去劇組找她,你自己發揮你豐富的想象力,把我認錯的。”
這麼說起來,好像他當愛情騙子還是溫嫋嫋造成的。溫嫋嫋是這次愛情詐騙的始作俑者。
“現在你跟我說這些都沒用。”溫嫋嫋噘嘴,終於懂了,愛情騙子就是愛情騙子,要是他不騙,溫嫋嫋根本不會對他這樣的人產生任何情感。
“其實我不喜歡美強慘。”溫嫋嫋振振有詞的告訴薄西諺。
“什麼叫美強慘?”很少接觸二次元的薄西諺問。
“就是你這樣的啊,又美又強又慘。”溫嫋嫋故意裝作瞧不起他的模樣,看向男人。
鄙夷目光將他從頭挑到尾,居然挑不出一點毛病。
心裡居然有個偏要忤逆她理智的聲音說,這樣的美強慘,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薄西諺眯眼想了想,語調淺淺淡淡的回答:“我的確又美又強,但其實我不慘。”
“為什麼不慘?”溫嫋嫋覺得他慘。
他的事,溫嫋嫋後來都聽塗悠細說了,說他其實很慘,他父親強逼他母親留在充州,限制她的人生自由,為他生下薄西諺,然後很快就移情別戀,冷落她跟她的兒子,又另娶了另外兩房太太,讓她們各自為他生育了兩個孩子。
這些還不止,這個叫薄雲暮的頂級老富豪有十個兄弟姐妹,他在家中排行老大,這十個兄弟姐妹又各自成家,開枝散葉,組成龐大家庭。
去年薄雲暮因為肝癌去世之後,這些老的少的都躁動起來,日日夜夜不安於室的在爭產。
因為以前的那個德高望重的當家人去世了,他有壓得住他們這一派人的魄力,等他一離世,這些人全都反了,頗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味道。
從不與生父親近的薄西諺流落在外多年,以前沒有享受過榮華富貴,忽然被召回充州,被逼噹噹家人,處理這種修羅場般的爛攤子,他不慘嗎。
更慘的還是,他母親真的有嚴重的抑鬱症,已經離開充州多年,根本不想回這個傷心地。
薄西諺真的慘,他就是個美強慘。
可是,他居然能凝著溫嫋嫋充滿鄙夷朝他看來的目光,輕啟薄唇,喃喃告訴她:“因為有你,所以我不慘。”
溫嫋嫋被他如此深情的凝著,腦海裡電光火石般浮現昨夜跟他痴纏的場景,腳趾無意識的蜷縮,怪難為情。
“你別對我寄望太高,我不會拯救你的。”品出男人目光裡含著的綿綿情意,溫嫋嫋用最刻意的冷淡宣告。
“我知道這些套路,我們拍戲的時候很多劇本這樣寫。”
溫嫋嫋拍過這種古偶戲,第一世,在亂世中,天生矜貴,睥睨眾生的仙君隱藏自己的身份,伏低做小,騙了女主,女主絕望的死了,對感情鈍感的仙君後知後覺的難受了。
第二世,女生重生了,知道了一切,發誓不會對仙君動心了,但是仙君開始賣慘了,各種虐心buff底牌慢慢的丟擲來,一張比一張炸裂,女主頂不住,就開始拯救他了。
現在的娛樂圈都拍這種戲,太沒新意了。
要是投資小了,製作人遞這種爛本子來,溫嫋嫋壓根兒不考慮接。
現在溫嫋嫋已經能十分確定以前在空軍部隊裡開殲滅機,現在在薄氏集團掌控實權的天之驕子,薄西諺他從來沒寫過這種俗透了的劇本。
但是他倒挺會給自己編戲,他的意思就是現在他跟溫嫋嫋來到第二世了。他現在要忠於自我做人,然而溫嫋嫋還是要再次愛上他。
溫嫋嫋才不會又按照他的意思跟他繼續。
“悠悠還說,你跟我領證的時候,正好是你家裡那些補充遺囑被公開的時候,你父親要你用已婚的身份繼承剩下的財產。”溫嫋嫋提起這些重要資訊。
溫嫋嫋就是被大佬當工具人了。
反正她是頂流女明星,就算真的結婚也不會對外公開。
薄西諺當時跟她結婚也相當於沒結。
“沒事少跟你那個閨蜜在一起聊天,昨晚你喝醉了,她管你了嗎?如果我不來。你要在浴缸裡睡一晚嗎?萬一不慎滑下去怎麼辦?”男人一臉訓斥的表情。
哎呀,哎呀,居然管起她來了,溫嫋嫋好生氣。他以為他是誰啊,溫嫋嫋現在根本不承認他是她老公的身份好嗎。
“悠悠昨晚臨時有事要走,問過我,我說我一個人可以,她才走的。”溫嫋嫋為自己的閨蜜正名。
“不說了,我去上班了,今天你沒有行程,在家好好休息,想買什麼就告訴唐鬱跟白崇寧,他們會給你買。”薄西諺準備出門。
溫嫋嫋想他現在要用金錢來砸死溫嫋嫋了。
就像最早,溫嫋嫋垂涎他美色,想用錢來砸死他那樣。
她以為她是富婆,其實他才是真正的闊佬。
“還有,之前你給我的錢,我都轉回到你卡上了。聽說你這次在倫敦看秀,有好幾樣東西看上了,沒搶贏別人,下一次,你可以無所顧忌的加價。你有這個特權。”薄西諺要溫嫋嫋從今天起隨便花錢。
意思是他比她有錢,她給他,跟他給她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薄西諺,你別自我感覺良好了,我還是會跟你離婚的。你有錢我知道,但是有些東西,也不是錢能買得到的,哼。”頂流女明星現在很傲嬌了,不會被金錢收買。
“是嗎?比如?”薄西諺邁步,來到床邊,幫女明星套上她滑落到肩頭以下的吊帶裙肩帶。
如果不是想到要對她的小身板節制,以及他上班時間來不及了,他不介意再對昨晚的事續一次場。
“比如給我買一座島。”溫嫋嫋隨口胡謅了,“或者幾座島。”
“你想買哪裡的?我會讓唐鬱跟白崇寧跟你詳細的探討,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幫你買下來。”薄西諺知道她想胡鬧,但是沒關係,他照單全收。
“我們還是離……”婚吧。
她話還沒說完,薄西諺就伏唇下來,以吻封緘她那張嬌俏的櫻桃唇。
淺吻幾許,即使故意不帶情沾欲,也弄得溫嫋嫋為他嬌嗔,“你,你壞透了……嗯啊……”
“不準再說那兩個字,我道歉了,我知錯了,來日方長,嫋嫋,我們走著瞧。”
他亮裡透著磁性的聲線,絲絲縷縷透進溫嫋嫋的耳朵。
像有毒的藤蔓,捆縛住她想要從他身邊掙脫開的決心。
“我不瞧……唔……”淺吻加深,溫嫋嫋被男人掌住後腦勺,吻得暈眩。
晨光熹微,“老婆,我去上班了,想吃什麼告訴,等我下班回來,給你做。你又瘦了。”薄西諺剋制的撫摸了一下溫嫋嫋的肩膀,然後離開了。
他的意思是,從今天起,他們還是像之前那樣過婚後生活。
怎麼可能呢,現在他是大佬了。他還給溫嫋嫋做飯,他肯定又想□□情騙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