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雪夜溫柔
溫嫋嫋全然不顧薄星翊此刻凝著她看的眼神, 是何種風流之中又夾雜著下流,她怡然自得的吃著她的飯。
在飯桌上, 她素來進食自由, 一點頂流女明星的包袱都沒有,別人戒糖戒鹽,她什麼都不戒, 只要好吃的她都吃。
這也是她上綜藝節目討觀眾喜歡的優點,她就是一個天然去雕飾的個性。
見溫嫋嫋這麼難撩,“溫老師真就不怕談老師在這部戲裡搶你風頭?”薄星翊再次試圖跟她搭話,暗示她乖,別鬧了, 早點跟他結婚, 不然他不止收拾她這一部戲而已,下一部戲他還是可以繼續找法子收拾她。
“有什麼好怕的。”溫嫋嫋吃了一口鮮美的鮭魚肉, 嘟噥著回答,“薄總你要有錢, 就多往我們劇組砸點。你看江店的冬天這麼冷,我們給群演的取暖器都不夠,軍大衣也沒有,薄總行行好都給安排上唄。”
“行啊。”薄星翊爽快答應,“只要你開了口, 我都會滿足, 咱們倆啥關係呀,遲早要睡在一張床上,對吧?”
“哦嗚——“溫嫋嫋忽然被嗆了一下, 喉嚨被堵,說不出話了。
坐在她旁邊的製片人于娜及時給她遞飲料, “怎麼了,慢點吃。”
“不行,有點犯惡心。啊,啊啊,真的好犯惡心。”溫嫋嫋說。只是單純嗆了一下的她故意演的。
“怎麼噁心了?”于娜觀察她剛才還吃得好好的。
再伸筷子,溫嫋嫋不吃魚了,怕被卡住,轉身去吃麵前那盤宮保雞丁。
啊啊啊啊啊,溫嫋嫋要氣炸了,就不能讓人好好吃一頓飯嗎。
因為很多時候,盒飯送來的時候都冷了,吃進胃裡怪難受。
現在,見了薄星翊,她是慌亂逃竄的鹹魚。
她抬眼,無比認真的看薄星翊,用一萬個虛心請教他:“你什麼意思?”
此人是薄氏集團智囊團裡最年輕的emba企業級管理專家,現任薄西諺私人男秘書的白崇寧。
薄星翊真的好渣好賤。
“看什麼看,我才不見她。我跟她們溫家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溫嫋嫋生氣的回應。
她溫嫋嫋才不吃渣男這一套。
吊兒郎當的眉眼在煙霧裡飄逸得有些撩人,神色戲謔,態度懶散,活靈活現一個長了渣男臉的浪子。
但是她不能。
剛結束完應酬的薄西諺坐在定製款邁巴赫轎車裡,感到有些疲累。
“就是你姐姐溫柔柔說她過兩天要來江店看你。”薄星翊吸了一口煙,悠閒的吞雲吐霧。
別人都說她是鴻運當頭的錦鯉,那是在她沒見薄星翊之前。
知不知道在劇組,冬天吃飯最難受了。
今天開機,她好不容易有機會吃個熱菜熱飯,卻被渣男給壞了食慾。
“好啊。只要溫老師開口,我照單全收。”薄星翊恣意一笑,嘴角歪歪,眼神流裡流氣的看溫嫋嫋。
“沒什麼意思。”薄星翊撿起桌上的煙,抽出一根,送到嘴邊。
被薄星翊玩得連身都不能翻。
轉身走遠的她氣得好想立刻把薄星翊給手撕了。
這次白崇寧跟薄西諺從充州上江南,一是幫老闆處理薄家在江浙一帶的不動產跟公司的歸屬,二是為了幫老闆尋找離家出走的薄三小姐,薄池瑤。
談苓識趣的撿起他放在桌上的打火機,幫他點燃。
沒有理解到溫嫋嫋此刻的生氣值已經瀕臨爆炸了,薄星翊依然在笑:“溫柔柔可不是這麼說的。”
溫嫋嫋夾花生米的筷子停了。
此渣男怎麼能讓他的小情坐在他身邊伺候他的時候,還一個勁的給溫嫋嫋暗示,要不日跟她官宣是未婚夫妻關係。
為了氣死薄星翊,而不是先被薄星翊氣死,溫嫋嫋決定,千萬千萬要儘快變成一個有夫之婦。
見她胃口這麼好,薄星翊寵溺的幫她夾了一塊醬鴨到她碗裡,故作體貼的讓她多吃點,然後cue她,“溫老師,我們什麼時候官宣我們的關係啊?”
*
夜闌人靜。
“好,一定要記住你說的!不要食言而肥!不給我請廚子來,就是你不行!”說完,溫嫋嫋拿起外套跟毛線帽子走了。
溫嫋嫋起身,強顏歡笑道:“各位,忽然想起我八點要跟粉絲開個進組直播,我要快點回去了,你們慢慢吃吧。
當初是他不願意娶她,現在見她當上頂流女明星了,坐直升飛機跑劇組來跟她玩強取豪奪。他真的太做得出來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渣得過於浮誇了。
對了,薄總說好要給我們安排的取暖器跟軍大衣別忘記了。暖寶寶也多給一點,
像薄總這樣長得高富帥又體貼的投資人,就是我們影視民工的衣食父母啊,要不,薄總高抬貴手,把伙食也給我們安排了,在劇組弄個熱灶,請幾個承辦酒席的廚子來,讓我們每天吃上熱騰騰的飯菜才好咧!”
“……”
在她沒撕他之前,她已經被她玩裂開了。
救命,誰來救我,溫嫋嫋被氣得肝都在顫了。
溫嫋嫋發狠的想,自己要快點找個人結婚,這樣,薄星翊就不會再有心思煩她了。
而溫嫋嫋就是要被家裡人巴不得快點賣給他的那個傻白甜。
江店的雪到了夜裡,越下越大,碎玉瓊花般落向世界。
“薄總,有人說在江店見到過池瑤小姐。她找當地人租了房子,在這兒住著寫劇本。”離開非辦公場合,一個著純黑手工西裝的俊朗青年坐在薄西諺身邊,對他輕言起他的家事。
兩人那親親我我的姿勢,看得溫嫋嫋好想自插雙目。
溫嫋嫋拍胸脯,自己給自己順完那口被哽到的氣,“好了。”
近來,白崇寧跟唐鬱花了好些時間,頗費周折,才打探到薄池瑤的行蹤在江店。
“三小姐她看來是很熱衷於劇本創作。”白崇寧微笑評價。
“她就是閒的。”薄西諺感嘆,現在薄家亂成這樣,她不露臉來幫薄西諺爭取家產,反而玩消失,把這些爛事全都丟給薄西諺,躲起來寫不被任何人賞識的劇本。
薄西諺無奈的提起跟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她就是被寵得太過了。”
那個小妮子,從小到大都是被泡在蜜罐里長大的。
如今長大了,自己寫了幾本自認不凡的劇本,投給各大劇組跟導演,都被人嫌棄。
結果她就越發不可收拾的躲了起來,拼命要寫出一本曠世奇作來,真是任性到了極點。
“遺囑上,今天我們去的這三座蘇州園林都是給池瑤小姐的。只是薄星翊先生對此頗有異議,他說當初在寧市,是他的父親一手建立了明奇藥業,這些宅子當初是藥廠賺的錢買的。”
白崇寧高告訴薄西諺,為何這幾座不動產的所有權僵持了這麼久都還沒被確認歸屬人是誰。
不是白崇寧辦事不力,是有人從中搗鬼。
薄西諺聽完後,沒出聲,捏捏眉心,對這些家族爭產的事感到有點心不在焉的疲累。
他剛參加完京南的應酬,眼皮倦得很,在局上喝了不少,頭暈眼花,不想聊正事。
今日得知他從充州過來,往日在京南的人際關係圈裡的公子哥們熱情的給他組局,歡慶他終於脫離清寒部隊,重返紙醉金迷。
當初他們那一屆南航航校裡的人,說來也是巧了,偏偏齊聚了京南一帶的好幾個豪門闊少。
韓雅昶,方盛銘,餘澤懷,楊柏傑,餘源耀。
薄西諺老家不在京南,他們一開始不知道他底細,只聽說他是前空軍基地老首長南沛霖的外孫。
幾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初一相見,難免會有相處摩攃,特別是薄西諺這樣理論跟實操都能在航校幾個大隊裡都排名前茅的人。
他高傲冷漠,目中無人,素來獨來獨往,從不把那幫京南公子哥放在眼裡。
後來薄西諺跟他們打了好幾架,餘澤懷被他打傷了,故意使壞跟薄西諺要賠償,開口就是天文數字。
痛恨這群小兔崽子生來矜貴,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卻不發奮學習當個好飛行員的教練員這才說起薄西諺的家世。
“少了,餘澤懷,薄家大少爺把你手打斷了,你才要他這點賠償?扯淡,起碼讓他回充州去找他老子薄雲暮親自出面給你解決這事!”
薄西諺他老子是充州首富的事才在航校裡傳開。
不合群的薄西諺由此被那幫公子哥劃入了他們的交際圈子。
航校裡,屬薄西諺跟韓雅昶的駕駛技術最好,還沒畢業,各大航空公司就爭著要。
結果沒想到兩個人最後選擇進了軍航系統,去了部隊歷練,一去就是三年。
如今,薄雲暮去世,薄西諺回到薄家,自然被以往的航校同儕追捧,因為薄家不僅在充州富甲一方,在江浙也有盤根錯節的強大勢力。
薄雲暮早年有些生意不太光明,帶著薄家一眾兄弟謀財,走了些極端,家中很多人不服他,但是都是敢怒不敢言。
現在他走了,薄星翊一脈妄想繼承薄家的主要管理權。
薄星翊雖然跟薄西諺同齡,但要是從輩分上來算,他矮薄西諺一輩。薄西諺是他親小叔。
此前,他以為薄西諺去了空軍部隊當空軍,不會回薄家繼承家業,心裡對薄西諺是一直秉持鬆懈態度的。
沒想到現在薄西諺會突然從部隊返回,不計任何叔侄情面,將他收拾得節節敗退。
在充州,薄西諺沒收了薄星翊許多算不上是違法也談不上是光榮的灰色產業。
薄星翊啞巴虧吃了不少,卻不敢鬧大了。
如今,地方換了,產業涉及到在寧市的藥廠,薄星翊無盡如何都不幹了,他不會再讓薄西諺繼續打壓他。
薄西諺回充州了,一山不能容二虎,大不了他移居到寧市來。
寧市有個巨型藥廠,還有幾座蘇州園林,疊加起來,還不是有百億資產,這裡環境還清淨。
薄星翊有想法要到寧市來做長期發展。
結果沒想到薄雲暮在遺囑裡說那幾座蘇州園林要給他的寶貝女兒薄池瑤。
薄星翊氣炸了,放話要把薄池瑤那個傻不拉嘰的小姑娘抓出來,讓她當面白紙黑字的寫宣告,放棄繼承權。
於是,現在一眾姓薄的爭產,一路從充州爭到了江南,把局面爭得甚是難看。
“說薄星翊先生今天也到了江店。”白崇寧提醒薄西諺。
暗夜行路,車窗外月光也一併冷掉的大雪紛飛裡,“這次可能會鬧得很難看。”做事有城府的白崇寧暗示自己的老闆。
“喝了酒,頭疼。”薄西諺低聲回應,“先別聊這些。”
“薄總酒量不太行啊,那群公子哥哪個不是海量。”白崇寧適才陪他參加了飯局,見證了那幾位的鮮衣怒馬。
白崇寧知道他們,都是京南的頂級豪門闊少。
“呵……會喝酒就是本事了?”薄西諺冷哼,他想起韓雅昶那個傻逼,對酒精過敏,一沾酒就倒。
喝酒根本不是衡量一個男人剛勇的標準。
“現在這些局,哪個不需要喝酒。薄總以後要練練酒量。”白崇寧安撫boss,繼承人剛繼位,有些不習慣是自然。
白崇寧明白,其實他不是酒量不好,他只是不想接受他現在是個要天天喝酒應酬的財閥頭子了,以前他在部隊裡是完全被禁止飲酒的。
他從滴酒不沾到聲色犬馬,當然一時會適應不了。
“薄總現在去江店是為了找三小姐?酒店套房已經給你訂好了,我馬上通知酒店你過去了。”白崇寧揣測這麼晚老闆去江店的意圖。
“你去酒店住吧。”薄西諺說。
“薄總你有別的安排?”
“我要去江店影視城見個朋友,一個女明星。”薄西諺的聲音磁實。
白崇寧好奇,“你在江店還有朋友?”
在江店出沒的人都是影視圈裡的人。薄雲暮不喜歡戲子,生平所娶三位太太都不是女明星。
白崇寧犯疑,薄西諺天生反骨,明明出自豪門,卻放下闊少爺架子,去軍中歷練,現在回來,難不成迅速認識了哪個女明星。
知道白崇寧話的意思,薄西諺索性告訴了他,“她正好在江店拍戲。”
“是嗎。”白崇寧答應。
“你去酒店住著,把我送去這個地址。”薄西諺將溫嫋嫋給的地址轉發給白崇寧。
白崇寧立刻吩咐司機去這個地方。
窗外的雪寂寂無聲的下著,薄西諺在上初中之後便從充州來了江浙。
不比那些在充州那座熱帶城市裡土生土長的南方人,他是見過雪的。
不僅是江浙溫婉細膩的細皮薄雪,還有平京咄咄壓人的鵝毛大雪。
這些年他隨空軍部隊輾轉流離,細數他呆過的不同的地方,他感嘆沒有哪一個地方讓他呆得舒服。
就因為他姓薄,所以他走到哪裡都是不一樣的。
像餘澤懷那麼狠戾狂肆的人,在航校裡被他打斷一隻手,一開始說要狠狠的修理他,起碼讓他這輩子的飛行員生涯就此斷送。
後來知道他是薄家的大少爺,對打架的事就不了了之了,往後沒多久還跟他成為了好朋友。
薄西諺想起這些陳年舊事,心裡難免有些牴觸。
這世上應該要有一個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單純就因為他這個人便會對他格外的好。
這麼想著,薄西諺腦海裡自然而然的浮現溫嫋嫋那張瓷白的總是漾著甜笑的小臉。
*
江店影視城外的生活區,屋子裡的燈光在雪夜裡朦朧,像是流螢飛在半空燃出的點綴。
溫嫋嫋在別墅裡等了又等。
屋外的雪似乎下得大了一些,她出門去看了兩次,依然沒有人在雪夜為她來到。
這所小洋樓是米舒幫她租下來,長歌寄酒的拍攝期是三個月,這三個月裡她都會住在這裡。
溫嫋嫋從開機宴回來以後,跟米舒去影視城周邊逛了逛,買了些生活必需品,就回來了這裡。
小洋樓坐落在影視城外的微梔路,是二樓一底的複式建築,連著一排充滿江南民居風格的白牆灰瓦蜿蜒開去。
很少是房東在自住,要不就是租給來影視城拍戲的演員們,要不就是租給來影視城找機會的年輕人。
當然,不管他們來影視城的目的是什麼,前提都是要很有錢才住得上這樣的房子。
這裡的房子房租特別貴,洋樓裡的裝修跟條件都是頂級的好。
溫嫋嫋已經迫不及待用這個小洋樓金屋藏嬌了。
可是這嬌嬌的窮編劇先生遲遲不來。
他都是怎麼回事啊,溫嫋嫋坐在客廳裡,豎著耳朵廳聽門外的動靜,她早就將米舒打發去住酒店了,怕米舒打擾她跟薄西諺。
米舒離開已經差不多有三個小時了,幫溫嫋嫋把各種東西收拾好以後,才恭敬的告退。
這是溫嫋嫋第一次拍戲不住酒店,反而是自己掏腰包租別墅住。
米舒自以為是她被談苓那個女二給氣著了,不想跟談苓一起住到劇組下榻的酒店裡去,跟談苓抬頭不見低頭見,嫌晦氣。
米舒知道今天一整天溫嫋嫋都能心情不好。
先是她自帶的那個編劇鴿了她,並沒有按時跟她進組,接著是談苓出現,後來還跟那個品性不好的投資人來開機宴,他們總是言談舉止奇怪的為難溫嫋嫋,讓溫嫋嫋難堪。
米舒見她心情不好,就識趣的走了,臨走叮囑溫嫋嫋早點休息。
溫嫋嫋才不休息呢,睜著大眼睛,在一樓的客廳裡等薄西諺。
他約好今晚會來找她,他不會毀約的,溫嫋嫋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就是覺得這個男人答應了她的事就一定會真的做。
後來證明打臉來得太快。
時間都快接近凌晨了,溫嫋嫋守著兩盤被她親手洗過的草莓,等著薄西諺來到。
她上下眼皮沉得快要打架了。
看到牆上的鐘指向12點,她終於相信薄西諺不會來了。
溫嫋嫋沮喪的靠著沙發準備要去睡了,屋外的風雪聲遠去,電視裡的電影播到了尾聲,畫面定格了。
薄西諺找著地址,試了一下門鎖的密碼,溫嫋嫋發給他的,發現是對的。
進了屋後,還沒脫鞋,面前就奔上了一具不明生物,像無尾熊一樣跳到他身上纏他。
一雙纖長又雪白的腿柔媚的纏緊到他精壯的腰間。
“你怎麼才來?”溫嫋嫋聞到他身上有濃郁的酒味。
“你去喝酒也不來找我,你怎麼這樣?”她哭喪著臉,眼睛裡有潮溼的淚珠在閃,彷彿這一天的不愉快都是因他而起。
在劇組從女一無端變成了跟被資本強捧的女二並行的女主角,然後在開機宴上遇上那個薄情寡性的渣男未婚夫,全是因為他不在她身邊。
如果他在她身邊了,那些都不是事。
“我……”薄西諺語塞,他沒有想過,在這個陰冷酷寒的風雪夜來到這裡,等待他的是一具女子溫軟嬌媚的身體,還有她對他滿腔的嬌滴滴的依戀。
此生,他從未擁有過這兩種東西。
因為,他以為不會有人讓他動心。
他是傲慢又冷漠的。
就算是歐陽悅涵,在時光沙漏裡,追著他跑了那麼多年,他也冷血到不曾正面給過對方任何的回應。
可是,此刻,當溫嫋嫋如此依戀的貼附在他身上,跟人應酬了整天的薄西諺竟然感到一絲喜歡的放鬆。
原來處理完那些複雜的人情世故,他還可以擁有她眼神裡流淌的真誠。
“我在京南遇到以前的同學了,他們拉我喝酒,不喝說不過去。”
薄西諺抱住溫嫋嫋,溫聲哄她道,“本來準備早上跟你一起進組的,結果家裡臨時出了點事。”
溫嫋嫋身上只穿了一件雪白的襯衣式睡裙,領口開得有點低。
布料是防皺的滑緞綢布,半透明的,隱隱約約的照出她胸部的輪廓。
屋子裡開著地暖,溫暖如春。
“我生氣了,你要補償我。”她光著腳,光裸的雙腿纏在男人腰間,對他撒嬌。
身上還是寶藍色高領毛衣,外套一件黑色皮夾克的薄西諺感到無比的奧熱。
溫嫋嫋雙手抱成環,吊在男人的後脖子上,嬌聲問:“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整天,深怕你不來。”
“所以,我該跟你道歉?嗯?”薄西諺垂首問,瞧見她紅撲撲的小臉,忍不住點唇吻了一下,然後再一下,再再一下。
“這樣夠不夠?”薄西諺磁沉的聲音響在溫嫋嫋耳邊。
“……”溫嫋嫋一下子就腳趾發麻的捲曲了。
啊啊啊啊,他好會撩。才出現幾分鐘,就開始侍帥行兇的在撩了。她讓他道歉,他就親她。他的道歉態度太敷衍了。
溫嫋嫋,你這麼沒出息,才這樣被親一下,就全身在發抖,身體力行拍了那麼多偶像劇的你,這樣根本不行!
有個聲音在溫嫋嫋的腦內喊,大概是反富婆包養小狼狗系統。
女子身體的誠實反應如實的讓薄西諺知道她喜歡他這樣碰她。
“還是你想要更多?”他抱著她,邁步來到沙發邊上。
別墅採用的是歐式裝修,絨布沙發上放著紫色緞面的刺繡靠枕。
薄西諺把溫嫋嫋放到那些靠枕堆裡,躬身下來,伸手摸她柔嫩的小臉,吻她順滑的長髮,用食指指腹輕輕撫摸她敏[gǎn]的唇瓣,在雪夜裡溫柔至極的碰她,像是在賠罪。
他讓她在這個涼薄的雪夜裡等了他一整夜,所以他應該要溫和又溫情的跟她道歉。
今晚的他很認真,跟前兩次意興闌珊的探訪大為不同。
今晚的薄西諺是帶著情感的,對溫嫋嫋的每一個觸碰都溢滿溫柔。
“你給我摘的草莓呢?”
他脫了外套,又脫了毛衣,身上只留一件圓領黑色短體恤,露出性感的喉結跟凜冽的鎖骨,俯身下來,用乾燥的指腹繼續撫摸溫嫋嫋嬌美的紅唇。
輕輕的摩挲,間或意猶未盡的試探著,將指尖穿入。
領悟到他長指所做的動作在暗示什麼,還沒正式接吻,溫嫋嫋就被撩得泫然欲醉。
“在,在桌上。我洗過了。”溫嫋嫋羞赧,感到好羞恥。
為什麼薄西諺能這麼欲,他到底被多少富婆包養過。
他太會了。
“甜嗎?”一顆草莓被男人塞進了她嘴裡,“餵我吃。”他滾動瘦突喉結,對她做出他一點都不覺得過分的要求。
他手上有菸草跟烈酒的氣息。
溫嫋嫋不知道他從何處而來,只是感到今夜的他充滿了掠奪欲,是如此的強勢。
溫嫋嫋還不懂要如何是喂他吃,他粗糲的薄唇已經貼了上來。
酥|麻的濡溼在四片貼合的唇瓣間綻開。
溫嫋嫋面頰迅速發熱的躥紅,被男人逗弄得發出軟綿綿的低吟,“啊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