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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哭了

第六十五章 哭了

寧珩一路興致昂揚衝回寧府, 他正要往寧寶珠的院子去,迎面剛巧撞上寧寶珠平時帶在身旁的丫環,對方說溫雪杳方才用過早膳便走了。

他心生狐疑, 但卻因巨大的喜悅來不及思考其中的古怪。

一進院,便見溫雪杳蹲著身子正在逗弄她面前的那一籠兔子。

這一籠兔子是寧珩原先養的那隻兔子誕下的幼兔,還是春天那會兒, 有一日溫雪杳去書房尋他,正好撞見兔子發倩,於是就有了提議乾脆讓它生一窩小兔子。

本打算的是等幼兔生下後,在狩獵時兩人一同放生了。

可誰知當時這一籠兔子都帶上山後, 溫雪杳卻又改了主意, 無論如何都不捨得任這群小傢伙自生自滅。

寧珩此時瞧見這一窩兔子,心中升騰起一股命中註定的想法, 或許阿杳便是那時有的身孕。

誰料他剛走近, 就見溫雪杳豁然站起身。

他被她大膽的動作嚇得心都一緊,還沒來得及開口規勸, 只聽她滿含歉意道:“夫君, 都是誤會,我還沒有身孕。”

寧珩茫然一瞬:“沒有?”

寧珩認真想了下,“也談不上失望。”

漆黑的眸子往她肚子上一掃, 語氣無奈,“那你現在可還有恙?”

“不好意思什麼?”

溫雪杳:“只是突然吃了些寒涼之物,才害得身子有些不適,鬧出笑話了。”

至少他現在知曉了,溫雪杳並不排斥有一個他二人的孩子。

寧珩牽著人進屋,半晌沒等到身後人回應,不免回首看過去,就見小姑娘垂著眸不知一個人在琢磨什麼。

溫雪杳亦步亦趨走過去,就被人大庭廣眾之下往懷裡一帶,隨之寬厚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腹上,嘆息道:“別騙我,當真不難受了?”

溫雪杳:“說我身子如今也算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太久沒有吃這涼物,適才反應大了些。”

頂多有些悵然, 想這意外之喜來得快去得也快,悵然之餘在聽溫雪杳講完事情始末後還有些哭笑不得。

屋裡兩人抱著,寧珩從後扶著溫雪杳的腰,“怎麼瞧著你這模樣倒像是有些失落?”

“明明莫須有的事,還突然興師動眾的將你請回來,害你白跑一趟。”

“他怎麼說。”

“方才已經找府醫來看過了。”

寧珩的心幾經大起大落,他很快將心情調整好,卻覺好似也不怎麼失落。

他昨夜就覺得她有些遮掩, 不知究竟瞞了他什麼,今日才知是因為貪涼趁所以他不在偷吃了些涼瓜。

溫雪杳臉紅了紅,誠實道:“沒有,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寧珩聽出她話外餘音,沒接話而是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白跑一趟.”寧珩慢條斯理重複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掌下移抱著人往自己面前推了把,“可能也不算白跑一趟?”

然後解釋:“其實我現在還沒反應過來,一切都來得太快了,讓我還有些措手不及。不過更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本就不在我的預料之內,所以委實算不得失望。”

“真的。”溫雪杳攥住對方清瘦冷硬的手腕,意識到什麼,忽而道:“你是不是有些.失望,我懷孕一事是假的。”

他走到榻邊坐下,又將人抱在腿上,跟隨在兩人身後進屋的小暑見此情形復又紅著臉退了出去。

即使目前還沒有,但是不是能說明,她願意。

“什麼?”溫雪杳沒懂她這話的意思。

寧珩卻是不願再多說了,他在對方唇角落下羽毛似的一吻,完全沒有多停留的意思,就勾著人的腿彎從榻邊站起身。

原地轉了個圈,將人抱著放在榻上坐穩當,不緊不慢道:“好像重了些,看來是真的恢復好了。”

溫雪杳臉一捎,半垂下頭,“我先前就說好的差不多了。”

寧珩挑眉,不置可否,黑眸裡散出的光落在她肩上,像要將那處的幾層衣服用視線洞穿一樣。

須臾,啞著嗓子道:“我現在可不可以看看?”

溫雪杳視線往門口一轉,猶豫提醒道:“門還沒關。”

這話就是變相的同意了,寧珩笑著起身,幾步走到門前,伸手將門闔上。

屋裡更靜幾分,將鳥叫蟲鳴完全隔絕在外。

等淨過手,又用帕子擦乾,寧珩才將微涼手中按在溫雪杳肩頭。

溫雪杳盯著他的動作,總覺得不像是單單替她檢查傷勢這麼簡單,意識到這一點的她也不知此刻該是怎樣的心情,唯一知曉的,便是肋骨下包裹著的那顆心臟跳的格外快。

然而她預想之中會發生的事根本沒有,寧珩真的只是仔細檢查了肩胛前後的傷,確定的確沒有大礙後,就將那件如何解開的衣裳,又如何慢條斯理給她穿了回去。

做完一切,他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交待還要回皇城司去。

溫雪杳的心情愈發複雜。

卻也只能臉上掛笑將人送出門去。

寧珩回到皇城司,將上午沒審訊完的犯人處理完,用冷水絞了帕子擦淨身體。

最後換上一身新的不沾染血氣的衣服,這才走了出去。

寧珩幾乎是眉飛色舞穿過皇城司前院,被同樣剛審訊完的副指揮使撞上,連聲恭喜道:“可喜可賀,寧指揮使新婚半年,夫人就有孕了,當真是福氣。”

寧珩面上喜色不減,淡然回首,“內子還未有身孕,早上是我誤會了。”說完,也沒再管副指揮使瞪大的眼。

副指揮使:那他究竟在得意什麼?

處理完手頭上的公務,寧珩便帶著寧十一著急想回府。

就連寧十一都看出了他今日歸心似箭。

兩人相繼踏出皇城司大門,迎面就撞上一位不速之客。

元燁嘴角掛著一抹笑,只不過那笑意並不達眼底,瞧著也不怎麼友善,開門見山道:“寧世子今日可否賞臉,借一步說話?”

大庭廣眾之下,寧珩自然做足了禮數,低聲喚了句:“七皇子。”

兩人在雅間坐下。

一盞茶喝的兩人不歡而散,寧十一守在門外,對面是七皇子的侍衛。

屋內兩人不知談了多久,直到天色漸黑,只聽“哐啷”一聲響,似乎是茶盞摔在地上的聲音。

也不知是誰鬧出的動靜。

緊接著門就從內推開,寧珩寒著臉跨步出來。

就在他即將走出屋內時,身後忽地響起元燁意味深長的聲音,“寧世子,你就不好奇,一個人為何忽然生出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寧珩頭都沒回,一言不發繼續往外走。

寧珩知曉今日元燁找上門,無非是對方在他與溫長青的手段下屢屢中招,這才氣急敗壞找上他。

所以他說的話,無非是一些嚇唬人的狠話。

這對於寧珩而言,根本不痛不癢。

可臨走前元燁最後說的那句話,寧珩卻沒有辦法騙自己不在意。

因為就算沒有元燁蓄意提醒,他也不是沒有對此產生過懷疑。

但他從來不曾細想緣由,不是不願,更多的是不敢。

寧珩回府後,溫雪杳正坐在桌前等他。

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餚,都是兩人喜歡的口味。

等兩人吃飽,分別去隔壁洗漱更衣後,寧珩坐在榻邊等溫雪杳。

床邊的青年喉結滾了下,起初只是像往常一樣,何人在床上睡下。

但不知怎的,在薄被下的手就忽地一把撈過來少女的腰肢。

一開始落在她唇邊的還是十分克制的吻,可後來這吻就有些變了味道。

溫雪杳仰著纖細修長的脖頸,任由對方冰涼的唇一路沿著她的下頜將吻印在她潔白的鎖骨上。

纖細的手指在青年墨黑的髮絲間遊走,更襯得少女的面板雪白透亮。

他的面板真的很涼,藏在髮絲下的耳垂也是,冰冰涼涼的宛若柔滑細膩的玉石。

就在今日溫雪杳第二次以為寧珩或許要對她做什麼時,青年埋首在她身前的腦袋突然停了下來,緩緩抬起。

漆黑的眼眸並沒有因方才發生的事而有片刻的迷亂,滿是清明。

反觀溫雪杳,雙唇嫣紅,唇上水光瀲灩,髮絲凌亂。

尤其是鎖骨上那一片梅花似的紅痕,在暖燭搖曳的火光下,格外香豔顯眼。

溫雪杳眸子裡覆上一層霧氣,一半是因為情動,一半是因為對方几次三番像是故意作弄她而泛起的委屈。

寧珩將沾染汗水黏在她額前的髮絲撥攏到耳後,一眨不眨盯著她。

溫雪杳被他看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咬著唇不肯開口,那樣的事自然是她羞於啟齒的。

寧珩眼裡像繃著一條線,一條名為理智,最後殘存的線。

就在溫雪杳有些羞惱想要推開他時,他反手將對方的手腕握住,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突然開口的話沒頭沒尾,但溫雪杳就是聽懂了,“你想好了?”

溫雪杳靜靜與他對視良久,不知為何,她竟從青年複雜的神色裡看到一絲悲傷的情緒,但那縷情緒稍縱即逝,快到她根本來不及留住。

她猜測到如果自己這個吻落下,今夜一定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但她還是勇敢了一次,傾身將唇印上他。

久違的親密無間,青年一個翻身,將人罩在身下。

緊接著,細密的吻落在她肩上疤痕周圍。

忽然,溫雪杳迷濛睜眼。

——鎖骨上似乎有淚落下。

她伸手一抹,果然潮溼一片。

下一瞬,就聽青年俯身在她脖頸間,啞聲道:“阿杳,半年前你從郊外寺廟中回來,一直到答應嫁予我前”

“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溫雪杳的身子驟然緊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