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內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所有人的瞳孔都失去了焦距。
姜源感覺被一群眼神沒有對焦的人盯著感覺怪怪的。
班級內所有人都站起來,嘴裡不停在唸叨著什麼的同時,將姜源緩緩圍在了中間。
看著眼前這一幕,本來可以跑的姜源突然停了下來。
也許是眾人嘴裡唸叨的聲音使姜源感到厭煩。
姜源胸中突然湧出一股暴虐的氣息。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只要自己願意,可以將看到的所有東西撕的粉碎。
這種感覺就被自己強壓了下來。
但是心中的煩躁卻一點都沒有平息,他無比的想要宣洩出來。
“給我把嘴閉上!”
一聲大喝過後,姜源雙眼再次蒙上一抹紅色。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在他強硬的精神下,他的意識並沒有受困,完全由自己主導著身體。
“哼!”
腦海中傳出一道冷哼,很顯然,上次控制著自己行動的那位已經不開心了。
令姜源詫異的是腦海中的聲音很是稚嫩,像一個孩子的聲音。
隨著冷哼聲,姜源感覺自己的身體又要漸漸失去控制權。
然而就在此刻,這間教室的窗邊冒出半個狗頭。
一直大黃狗扒著窗戶向裡面看去,兩隻眼睛賊兮兮的盯著室內。
姜源腦海中出現冷哼的時候,大黃狗下意識把尾巴夾在了屁股後,扔掉骨頭,吐出舌頭一臉諂媚。
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大黃狗微微呲著牙,發出低吟聲。
大黃的出現像是打破了某種平衡,姜源又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隨著控制權奪回,姜源眼中的世界好像變得不太一樣。
班級內的同學在他看來頭頂都懸著一根黑色絲線。
絲線的另一端延伸進虛空之中。
他微微伸手,好像能夠觸碰到一般。
“這就是汙染嗎?”
他嘗試用力撕扯,發現絲線紋絲不動。
不過就在他用力的時候。
順著這道絲線,姜源的腦海中突然看到了一個場景。
在教學樓鎖著的地下室中,一名穿著校服的孩子驚慌失措的望著姜源。
隨後仰頭髮出一聲吼嘯,整座教學樓被汙染的同學都瘋狂了起來。
不知自己身處在哪的封子談突然懵了,他看見了無數的學生從教室裡衝出來。
在這一刻,他都要以為自己要交代這了。
沒想到他們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
他瞬間意識到了什麼,肯定是姜源幹了什麼事。
就算自己沒有監視姜源的任務,哪怕是一名普通人受到了危險。
身為一名執法者,也決不能容忍看著詭異傷害人類而無動於衷。
封子談跟在人群后面狂奔,嘴裡不斷念叨著千萬不要有事。
在狂奔的過程中,他看到周圍突然憑空落下了許多大塊燃燒過的灰燼。
空氣也開始變得乾燥起來,但是在他眼中,好像開始起霧了。
封子談不由自主的停下來腳步,用手在眼前捻了捻。
指尖上全是燃燒過的灰塵。
抬起頭,在走廊的勁頭已經看到了姜源。
看到的一瞬間,封子談的視線完全被姜源的紅色雙眼吸引住。
整個走廊在視線中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霧氣茫茫的世界。
天空中掛著一輪紅月。
恍惚間,紅月下面有一個高大的王座。
王座上坐著一道身影。
無錯書吧周圍全是黑壓壓的人影,衝著椅子上的那位跪拜。
看到這一幕,封子談喃喃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似乎是聽到聲音,椅子上的身影抬起頭,淡淡向他看了一眼。
轟!
封子談感覺自己的心神被大錘子狠狠砸了一下。
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走廊中,姜源看著所有被詭異汙染的人向自己衝來,心中湧起莫名的憤怒。
向前淡淡一步。
隨著這一步踏出,周圍產生了巨大威壓。
地下室中的那隻詭異瞬間萎靡。
瑟瑟發抖。
被它控制的同學們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喪失了行動能力。
姜源沒有理會這一切。
雙手在空中微微握緊。
手中握著眾人頭頂的絲線,狠狠一拽,那隻詭異瞬間就被拽到了眼前。
姜源泛紅的眼睛看著這隻詭異。
這隻手中緊緊握著一根筆,上面纏繞著某種力量。
在姜源的眼中,看到這隻詭異的執念就纏在這支筆上。
他一眼就看到了它的執念在哪裡。
小新本來是一名學生。
平日學習認真。
但是成績卻始終不如人意。
父母的期望,老師的責罵。
終於在某一天,他忍不下去了。
從樓頂一躍而下。
執念纏繞在了隨身攜帶的筆中。
在這些畫面中,姜源還看到了一些場景。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整場汙染中,只有那名老師下場那麼慘。
空中落下的灰燼越來越多。
漸漸將詭異包裹,消失在空氣中。
校園上空籠罩的陰雲開始散去。
在火葬場中心附近的位置。
某處寂靜的空間。
突然傳來了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還隱隱有學生的朗朗讀書聲。
此時校園外面喻雨魚的隊員們都聚集了過來。
鍾老和喻雨魚發現自從教學樓裡起了霧氣之後。
就再也觀察不到裡面的情況。
怕發生意外,所以喻雨魚特意叫來了自己的隊員。
姜源紅色的眼睛向校園外看了看,嘴角微微笑了笑。
直到此刻,姜源才感覺到了一絲疲憊,眼中的紅色也隨之退去。
周圍的霧氣也開始消散。
在鍾老的示意下,喻雨魚帶著隊員進場了。
喻雨魚對田琪交代著,“進場清零。”
一旁迷糊的田琪精神一震,“什麼清明?清明放假嗎?”
看到周圍人怪異的目光,田琪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
姜源剛要去檢視封子談的情況,突然感覺腳邊有拉扯的感覺。
低頭一看,一隻大黃狗吐著舌頭殷切的望著自己。
醫院的事姜源很模糊,只記得這隻大黃狗似乎是自己的。
開心的拍了拍它的腦袋。
正要說些什麼,突然感覺靈魂有一絲悸動。
他望向波動的來源。
是從昏迷的封子談的身上傳出來的。
“他,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