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眼前的,只能勉強看出曾經是個人。
僅憑外表已經不能辨別出半點原來的面貌,腦袋像是高空落下摔在地上的西瓜。
整個人像是一灘肉泥。
“我現在要是和她說我會好好學習還來得及嗎?”
封子談沒有理會姜源試圖緩解氣氛的俏皮話。
盯著眼前的女老師一言不發,默默從腰間抽出了一根棍子。
棍子上面佈滿了某種花紋,一種神秘氣息撲面而來。
姜源眼尖,一眼就看到上面的花紋和縛靈鎖有一些相似,但又不太一樣。
詭異逐漸向兩人逼近,口中不斷念叨著,“不聽話的孩子可是要接受懲罰的。”
本來旁邊的教室已經起了騷亂,但隨著這句話,教室裡的騷亂神奇的平靜了下去。
這一發現讓姜源和封子談對視了一眼。
不愧是老師,都被汙染了還這麼有威懾力。
無錯書吧詭異對封子談手中的棍子如臨大敵,彷彿上面有什麼讓她害怕的東西。
同樣,看她的如今的樣子,封子談也如臨大敵。
要說對這詭異的恐懼倒也談不上,畢竟自己手中的是調查員專門的制式武器。
這種武器對詭異有著極強的剋制作用。
即使是沒有覺醒的人也可以利用它擊敗低等級的詭異。
只是單純對她的外貌產生了生理上的不適。
反觀身後的姜源面對這隻詭異卻一臉淡定,讓人看不出表情。
姜源此時的注意力完全在這隻詭異和周圍的環境上面。
畢竟現在知道的資訊太少了,甚至汙染源是不是真的是面前的這隻詭異都不太確定。
看著詭異對封子談的武器很忌憚,他心裡稍稍放鬆了一些。
如果詭異沒有表現出對封子談的忌憚,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其實他心裡對封子談抱有一絲疑慮,畢竟封子談出現的時機也太巧了。
要麼是真的巧合,要麼就是這個人一直在跟蹤自己。
還有就是為什麼學校裡的學生都被汙染了,但是自己卻沒事。
這是不是這個少年跟蹤自己的原因?
自己之前被抓後為什麼會被放回來,畢竟就算是自己不太瞭解汙染,也知道當時醫院裡的自己不正常。
為什麼自己會被輕易的放回來。
與此同時,在某一個角落裡,鍾無器身後站著同樣感受到汙染氣息而來的喻雨魚。
喻雨魚身為執法者,看到汙染有些意動,“鍾老,我們就這麼看著嗎?”
鍾無器雙手附在身後,搖了搖頭,“看小傢伙們的表現就好。”
喻雨魚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還沒弄清楚這名少年身上是否有詭異就放了他。”
頓了頓,看到鍾老無動於衷,明白他不會說清楚,轉而繼續問道:“這名少年究竟有什麼不同,值得讓鍾老您這麼關注。”
鍾無器呵呵一笑,“他,也許有機會改變。”
“改變?改變什麼?”看到鍾老說的話莫名其妙的,喻雨魚好奇的追問下去。
可是鍾老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最近往生會越來越猖獗,他們是怎麼知道姜源的,你都不知道姜源去錯了學校,他們的訊息比你還要靈通,看樣子除了平時的肅清行動,我們內部也該清洗一下了。”
喻雨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沒人發現,角落裡,一隻大黃狗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時不時一臉幸福的舔一口骨頭。
姜源現在感覺事態有些不妙。
他快速拽著在一旁乾嘔的封子談躲進了一旁的廁所。
果然,棍子上的花紋不是眼前這種詭異能對付的。
只三兩下,她就在封子談的棍下一動不動。
然而,隨著那名老師輕而易舉的被幹掉,所有的學生都暴動了。
“怎麼辦?看樣子她不是汙染源。”封子談說著,眼睛瞄到了自己的衣角似乎沾染了不明的紅白液體,又趴在一邊乾嘔起來。
姜源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即將成為執法者了嗎?怎麼見到這種場面這麼大反應。”
封子談憤憤不滿,那名老師已經不成樣子,這小子在剛才打鬥的時候躲得遠遠的,生怕衣服上濺到點什麼。
現在反倒埋怨起了自己。
埋怨歸埋怨,他還是提醒姜源,“我們解決了這名老師,恐怕汙染源已經察覺到我們了,所以接下來要小心一些。”
說完之後,並沒有聽到姜源那副欠揍的聲音,一片寂靜。
他愣了一下,擦拭衣服的手緩緩摸向了腰間的黑棍。
猛然抬頭。
眼前哪有什麼人影,周圍的環境也變得陌生。
在這一刻,某處緊盯著的鐘老詫異的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D級詭異竟然有點手段,如果放任他成長下去,還不知道能走到什麼地步。
另一處的大黃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令它感興趣的東西,開心的搖了兩下尾巴,向一個方向小跑過去。
走了幾步,跑回來叼起了骨頭,這才滿意的溜走了。
姜源有些不開心,自己只是埋怨了一下未來的執法者,沒想到這位執法者將他自己丟在這,如果有命出去,他一定要投訴。
他小心翼翼將門推開了一個縫。
透過開啟的門縫,門外的景象差點讓他頭髮立起來。
廁所門外教學樓的走廊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間教室。
教室裡沒有老師,所有的學生都在奮筆疾書,在紙上寫著什麼。
嘴裡還不斷喃喃著,所有人的聲音連在一起,低沉的嗡嗡聲讓姜源感到頭疼。
看到大家學習那麼認真,姜源想假裝沒發生過一樣,偷偷將邁出去的一隻腳縮了回來。
可是他剛剛一動,教室內所有人的臉僵硬的望向了他。
同時,手上的動作依然不停,嘴裡嘟囔的話語也沒有消失。
這詭異的畫面讓姜源進來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
正當他猶豫自己該怎麼辦的時候。
突然,姜源的眼神閃過一絲紅光。
與此同時,不知在哪裡的封子談突然站定,他剛才似乎聽到了詭異降臨的低語聲,一閃而逝。
站穩後仔細聽了半天,搖搖頭,看樣子是自己幻聽了。
鍾老和喻雨魚對視了一眼。
某處一路小跑的大黃狗,突然停了下來,眼中浮現出一絲糾結,但是很快就堅定起來,繼續匆匆趕路。
無人知曉,那處火葬場,漸漸又起了一絲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