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安都
昭節皇后將任辛叫到宮中給她介紹著渾身是傷,不願開口的鷲兒。
本想讓李守基和李鎮業過來陪他玩,但此時的鷲兒不願與人接觸,後來打了起來。
昭節皇后讓任辛去教導他,鷲兒性子古怪又倔強,與彼時的任辛一樣。
因而昭節皇后想讓任辛教他武功,教他做人,希望未來他能和任辛一樣如竹不折,如劍不阿。
後來任辛接受了這份工作。
找到鷲兒用實力去證明了自已的實力,讓他去做決定,是要成為她手中的這把劍還是那被劈壞的石桌。
剛開始鷲兒還趁她入睡時逃走,後來他接受了她,跟著她練武,跟著她一步步變強。
後來任辛因任務而離開,回來時本想見奉聖命的鷲兒最後一面,但也沒趕上。
“講完了,就是這樣。”
顧星雲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中規中矩的分析,“從你的故事裡,我也不能知曉李同光對你是何感情,但你不喜歡他。”
“我當然不喜歡。”任如意聽到這立刻做出回應。
“我當然知道了。”顧星雲笑了笑,“我哥他自已也知道,但是他還是會吃醋。”
“不過,如意姐。我想說,你在喜歡我哥之前,你還是你自已,有些事你們要想清楚,因為只有弄清了,才會知道你們到底該不該在一起。”顧星雲鄭重其事的說道。
任如意愣了一下,點點頭。
顧星雲不是不想幫寧遠舟說服任如意,但同樣為女子,她不希望這場婚姻的最後是痛苦的。
“走吧,去看看阿盈。”
兩人起身去了楊盈的房間。
待了許久,見楊盈醒了,顧星雲剛準備上前,任如意小幅度的制止了她。
半天才明白她是想看楊盈想要做什麼,然後再對症下藥。
看著她起身在房樑上綁上白綾,想要吊死自已,任如意在這時開口:“這樣是死不了的。”
起身走了過去還搬了一把椅子。
“這樣才死得了。”
無錯書吧“要不要我幫你?”任如意伸手示意著讓她扶自已的手臂上去。
“不過上吊的話,往往需要半柱香的時間才能斷氣。這中間你的心肺會像火燒一樣痛,你的身體會像一條死魚一樣不斷的掙扎。最後呢,還要拖著一條至少半尺長的舌頭才能斷氣。你確定要死的這麼難看?”
楊盈聽後抱住了任如意,眼淚落了下來,“如意姐…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我明明是為了鄭青雲,才假扮禮王的,可是他竟然一起和丹陽王兄來騙我,殺我。那我這一生還有什麼意義?”
“阿盈,這條命是你自已的。”顧星雲也走了過來,“你想死,我們不會攔著。”
任如意也順勢摸了摸她的頭算是安慰,“不過死之前,你得知道三件事。第一,黃金都找回來了。第二,你的丹陽王兄並沒有想殺你,只是想讓你去不成安國。第三,安國派了個引進使來迎接你,就是俘虜了你皇兄的李同光,他今天為了要見你,探你的虛實,跟我們折騰了好一陣子。”
“哦,對了,還有,元祿終於醒了,你是不是應該在死之前跟他道個歉?畢竟他是因為你的好情郎才差點喝了孟婆湯的。”
任如意拍了拍楊盈的肩膀,隨後帶著顧星雲走了出去,躲在走廊上偷看。
看到錢昭要跟上去,任如意搖了搖頭,這件事還是讓當事人們自已處理比較好。
“阿盈這次的打擊算是很大了。”顧星雲轉頭看向任如意小聲說道。
“嗯,要褪一層皮才行。”
見元祿開了門讓楊盈走了進去,顧星雲看了眼上了房頂的錢昭,碰了碰任如意,“我先回去了。”
明日一早她還打算出去一趟。
任如意點點頭沒有反對,自已則是待著繼續看兩人的對話。
他們提到生死,提到在史書留下怎樣的一筆。楊盈也想開了她不畏懼之後的路,但兩人的話題卻始終在生死上。
甚至後來就一個話題該怎樣死才最好看。
楊盈:“你說我怎麼死才能在史書裡寫個好名聲啊?我想穿花釵鞠衣這是公主最正式的禮裝了,我只在長姐出降時見她穿過。”
“服毒。我找老錢配服上好的毒藥,脖子一仰,那麼一喝,我保證死了臉色也不會發青。”
楊盈十分激動,“真的?老錢還有這一手?”
“真的。”
“那,那能不能讓他配得好喝一點,最好是甜的。”楊盈開始異想天開。
元祿倒是問懵了,“這個,這個有點難。”
“不行,再難也要讓他配,明天我就下令給他,我就這麼跟他說。”楊盈正經的說道,“老錢,你聽好了啊。我要你給我配全天下最好喝的毒藥,最好是酸梅味的。”
“額,要不甜的吧?”元祿簡直不敢想酸梅味的毒藥會是怎樣,因此小聲反駁。
“酸甜的好喝。”
“我覺得甜的好喝。”
“酸酸甜甜最好喝了!”
“這真的不行。”
“行!”
兩人就這麼鬥著嘴,門外的任如意被他們給逗笑了。
後來元祿看了過來,任如意悄悄的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表示她做得好。
翌日,本打算開完早會後再離開,但沒想到兩人又吵了一架,甚至長慶候又找上了門,根本無法離開。
“寧頭兒。”
“坐吧。”寧遠舟拍了拍元祿的肩膀,大家也跟著坐了下去。
大家商談,想著把這盜匪罪名嫁禍於別人,硬的是嫁禍於李同光,軟的是嫁禍於兩位皇子以示交好。
“看到沒,老寧在提到長慶侯的時候,臉色都變了,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於十三看向錢昭小聲說著,但這話壓根一點兒都不小聲,幾人都看了過去。
見到寧遠舟投來的目光趕忙正襟危坐。
楊盈:“那大家要是沒意見的話,孤就先按這樣,去與那位長慶侯商談。”
因杜長史昨日看到了李同光對任如意的態度,想讓任如意去談判此事。
“等等。”杜長史站了起來與楊盈說道,“殿下,老夫以為比起殿下來,如意姑娘更適合與長慶侯去談判。”
“杜大人。”寧遠舟自然是不同意的。其一是任如意不是使團之人,她來教授殿下也只是做了交易;其二是任辛與李同光曾經的關係他更不會同意。
杜長史“寧大人,昨天大家也都看到了,長慶侯對如意姑娘似乎頗為不同啊。”
寧遠舟“杜大人,我已經再三說過了,如意姑娘跟此事無關。”
“寧大人,請恕老夫自作主張。”杜長史看向任如意,“如意姑娘,能否勸服長慶侯,關係到我等此次出使的成敗。老夫還請如意姑娘勉為其難哪。”
任如意“杜大人只怕忘了,我並不是六道堂的人,貴國出使是否成功,與我有又何干?”
杜長史“可是如意姑娘,你不是寧大人的手下嗎?”
任如意聽後直接問寧遠舟,“寧遠舟,我是應該對你唯命是從的人嗎?”
顧星雲看向杜長史,不知該說些什麼,他這話是何意思?他們只不過是夥伴,現在又多了一層戀人而已,哪有誰服從誰一說。
寧遠舟看向任如意走向她,“當然不是。
“杜大人,如意姑娘是我請來教授殿下的女傅,使團之事實在不宜讓她插手。”
杜長史“寧大人,事關重大,你就不能犧牲一下…”
“杜大人!”寧遠舟心中的怒氣愈發強烈,他喊道。
“怪了,你想請我幫忙,為什麼要問寧遠舟?” 任如意站了起來走向杜長史,逼得他接連後退。
任如意“而且就算我願意幫忙,那也是以湖陽郡主的身份,你就是這麼跟宗室郡主說話的嗎?”
杜長史思考很快隨後畢恭畢敬道:“臣恭請郡主解我大梧懸憂。”
寧遠舟“杜大人。”
任如意:“寧大人,你要我離開使團,杜大人卻讓我留下來。”
聽到任如意的話顧星雲看向了寧遠舟,昨日她並沒有問任如意兩人吵架的內容,現在看來是寧遠舟因為李同光想要讓任如意離開使團,不跟安國再有接觸。
“這可難辦了。”
寧遠舟拱手說道“之前讓你離開時團,是我失言了。不過長慶候一事還請郡主三思。”
“寧大人。”
杜長史還想再勸一勸但孫朗跑了過來。
“頭兒!”
“殿下,杜大人。”孫朗行禮之後說道,“那個長慶侯又來了,還帶了重禮,只說深悔昨日驚擾殿下,今天特來拜會。”
“如意姑娘…”杜長史又轉身看向寧遠舟,“寧大人…”
任如意率先開話“就說殿下還在養病,今日由我來見他。”
“我要換身衣裳,於十三!”
於十三 聽後放下茶杯“嗯?美人兒來了!放心吧,美人兒。今天我必定使出渾身解數,讓你絕代一個風華。”
於十三緊跟其後幫她化妝。
寧遠舟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眾人也都看向了他,顧星雲無奈嘆氣,起身說道:“元祿,送殿下回去休息。”
“是。”元祿也知道不該繼續待下去,趕忙應了下來,“殿下,請。”
“朗哥,派人盯緊點。”說著看了眼門外,“他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是。”
杜長史起身想說些什麼,但顧星雲就發話了,“杜大人也該過去了。”
“額嗯,是是。”
杜長史也不敢再說什麼,走了出去。
寧遠舟見狀也打算抬腳離開,顧星雲看了眼錢昭示意他說說。
自已也起身離開了。
“你居然因為吃醋就要讓表妹離開使團。”錢昭走了過去,“難怪她不給你好臉色看,不過你剛才行大禮的時候她明顯有些心疼。要不要抓住機會?”
寧遠舟盯著他看了許久,以他的瞭解也不該如此八卦,“你是錢昭,你不是於十三。”
“你叫死要面子,我叫冷眼旁觀。”錢昭也並非是很想管,但這樣下去他們夾在中間只會難做人。
“她的想法和顧慮我都知道,但我也有我的立場。”寧遠舟解釋道,“這事的確是我太過著急了,但你看到沒有,剛才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刺激我。”
錢昭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以前我一直以為你這個人肚子裡能撐船,不過今天我發現我錯了。”
“連個小孩都撐不下。”錢昭拍著他的肩說道,“於十三已經蠢蠢欲動了,你要是再不找表妹求和的話,我就按不住他。”
“一個是痴心不改的侯爺,一個是溫柔多情的浪子,哪個不比你好?”
寧遠舟聽後氣不打一處來,打掉他搭上去的手,“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會揍你?”
錢昭:“你下不了這個手,而且我得去接李同光了。”
寧遠舟後來也走了出來在一旁看著,李同光看向寧遠舟行了禮隨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