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衛軍第一軍大營,劉光世和高百之、王珏等人都感到十分詫異,這蔡鞗好好的怎麼就病休了?昨日當值不還生龍活虎的嗎?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和擔憂。
軍營中的氣氛有些緊張,第五營計程車兵們都在私下議論著這件事,他們都很關心蔡鞗的安危,畢竟蔡鞗是他們的長官。劉光世和高百之、王珏決定去探望一下蔡鞗,看看能不能問出一些端倪。只有王璹,一臉的心事重重,似乎對蔡鞗的病休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他們來到蔡鞗的家,卻被告知蔡鞗已經被接回嘉王府治療了。三人聽後更加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決定打聽一下訊息。
經過一番周折,他們終於從一位內侍那裡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那天蔡鞗和趙福金在勾欄院遇到高衙內的調戲,蔡鞗為了保護趙福金而打傷了高衙內。後來高衙內的隨從們追到了嘉王府外,但被嘉王趙楷的手下打了回去。最後皇帝知道了這件事情,派劉法前來調查,並將蔡鞗和趙福金安置在嘉王府治療。
這時,侍衛親軍馬軍司的一把手都指揮使劉法陪著嘉王趙楷以及皇城司的人來到軍營,向劉光世、高百之、王珏等人傳達了皇帝的旨意,要求他們加強軍營的防衛,確保京城的安全。
緊接著趙楷上前一步,看著王璹高聲道:“王璹,本王奉旨查案,你不可有半分欺瞞,若有半句假話,定嚴懲不貸!”
王璹一聽,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暴露了,再也無法隱瞞。他顫抖著聲音說道:“三大王,我…”
“昨日在勾欄,你遇到蔡鞗和福康公主一起聽曲,可有此事?”趙楷厲聲問道,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王璹,彷彿要看透他的內心。
王璹在趙楷的逼視下,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他點了點頭,聲音微弱地說道:“是,昨日我確實在勾欄院遇到了蔡鞗和福康公主。”
“高坎那廝原本是來找你的,為何最後卻惹到了蔡鞗和公主殿下?他倆受了傷,而你卻毫髮未損?”趙楷繼續追問,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王璹的顫抖著嘴唇回答道:“昨日,高衙內原本是衝著我來的,想要找我的事。但是,當他看到蔡鞗和公主殿下在一起時,他改變了主意,決定調戲公主並羞辱蔡鞗。我試圖阻止他,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蔡鞗為了保護公主,與高衙內發生了衝突,最終打傷了他。我…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趙楷聽後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地瞥了王璹一眼道:“高坎的小廝富全已經招認了你給了他銀子讓他引高坎前來勾欄,你若不如實招來,那便是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王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暴露了。他無力地低下頭,說道:“是…是的,三大王,我全都招!"
趙楷又道:“你為何要設計這樣的計策來陷害蔡鞗和公主殿下?你背後可有人指使?”
王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著思緒。終於,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三大王,我與蔡鞗並無直接過節。但前幾日太子殿下身邊的內侍黃經臣找到我,讓我找人教訓一下蔡鞗,許諾我若這事辦成了就調我進殿前司,直屬皇宮防衛,還可以給我一個七品帶武職的寄祿官。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然後我在勾欄看到了高坎的小廝富全,就心生一計。我給了他一錠銀子,讓他引高衙內前來勾欄。高衙內號稱花花太歲,見到漂亮女子必會調戲,而蔡鞗必定會出手相救,這樣既可以借高衙內之手教訓蔡鞗,又不會牽扯到我。只是我沒有想到蔡鞗竟然直接一腳廢了高衙內,更沒有想到公主殿下竟然也在場。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趙楷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他冷冷地說道:“原來是黃經臣在背後搞鬼,他好大的膽子,竟敢借你的手陷害蔡鞗和公主!本王定要將此事徹查到底,絕不姑息!”
說完,趙楷轉身對劉法說道:“劉都指揮使,你立即加強京城防衛,防止有人藉機生事。若有任何異常情況,及時向本王報告。”
劉法聽後恭敬地應道:“是,三大王,末將這就去辦。”
趙楷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王璹,說道:“王璹,你雖然坦誠相告,但你所犯之罪仍不可恕。來人,將王璹押入大牢,待事情查清後再行發落。”
隨著趙楷的命令,兩名侍衛上前將王璹押了下去。王璹一臉蒼白,眼中滿是悔恨和絕望。
一場風波終於暫時平息了。但是京城的空氣中似乎依然瀰漫著緊張的氣息。嘉王趙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憂慮之色,他心中明白這場風波背後必然隱藏著更加複雜的權力鬥爭和陰謀。而這場鬥爭才剛剛開始。畢竟這件事情涉及到了太子趙桓身邊的內侍黃經臣,這讓他感到有些棘手。他知道這個案子已經超出了他的職權範圍,必須上報給皇帝定奪。
太尉府。
高衙內被富全等人抬回太尉府,疼得臉色蒼白,冷汗直流。高俅見兒子傷成這樣,急忙命人去請醫官。他陰沉著臉,詢問事情的經過。
富全添油加醋地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高俅,還將蔡鞗的身份一併告知。高俅聽後臉色大變,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平時仗著自己的勢胡作非為,但沒想到這次竟然惹到了蔡京的兒子和福康公主。
高俅心中一陣慌亂,他知道這次的事情不好收場。蔡京是當朝太師,位高權重,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而福康公主是皇帝的掌上明珠,更是得罪不起。他瞪了富全一眼,“都是你這個狗奴才挑唆的好事!”
富全嚇得跪倒在地,“太尉饒命,小的知錯了。”
這時,醫官趕到了太尉府,為高衙內診治傷勢。高俅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結果。醫官診斷後告訴高俅,高衙內的傷勢雖重但並不致命,只是子孫根傷了,以後再也不能碰女人了。
無錯書吧高俅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感到一陣惱怒。然後他開始思考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他知道皇帝和蔡京都不會善罷甘休這次的事件。他必須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保全自己的地位和兒子的性命。在書房中來回踱步,高俅思考著如何應對當前的局面。他知道皇帝已經知道了高衙內的事情,而且看樣子是要追究到底了。這讓高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高俅在朝中經營多年,雖然位高權重,但也樹敵不少。這次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會成為他的政敵攻擊他的把柄。他必須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應對這場危機。
這時,門外傳來了富全的聲音:“太尉,嘉王帶著皇城司的人來了。”
高俅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應該是皇帝派人來調查此事了。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後開啟了書房的門。
趙楷帶著皇城司的人站在門外,一臉嚴肅地看著高俅。
高俅擠出一絲笑容,拱手道:“三大王,不知造訪寒舍,有何貴幹?”
趙楷冷哼一聲,“高太尉,你乾兒子高坎做的好事,你還不知道嗎?官家命我前來調查此事,高太尉,請吧。”
高俅心中一沉,知道這次的事情已經鬧大了。他不敢怠慢,連忙道:“三大王請稍等,我這就去叫人把犬子帶來。”
說著,他轉身對富全道:“去把衙內帶來,還有那些參與此事的隨從,全都帶來。”
富全應了一聲,轉身匆匆離去。高俅則陪趙楷和皇城司的人來到了客廳。
不一會兒,高衙內和那些參與此事的隨從都被帶到了客廳。
高衙內臉色蒼白,疼得直哼哼。他看到趙楷和皇城司的人,嚇得渾身一顫。
趙楷掃了眾人一眼,然後道:“高太尉,你乾兒子涉嫌調戲福康公主,遭蔡鞗阻止後追殺他倆,你可有異議?”
高俅連忙道:“三大王明察,犬子雖然平時有些頑劣,但絕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其中必定有誤會。”
趙楷道:“誤會?那蔡鞗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還有我親眼所見他們都追殺到孤的王府門口了,難道都是假的嗎?”
高俅一時語塞,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趙楷又從袖中取出一份供詞,猛地丟在了高俅的面前。紙張飄落在地,展開的頁面上,王璹的供述歷歷在目,詳細記錄了高衙內如何被引誘至勾欄院,又如何對蔡鞗與公主進行調戲的經過。
高俅瞥見供詞內容,臉色蒼白如紙。他深知此事已無法遮掩,且牽連甚廣,稍有不慎,便可能使太尉府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看向一旁疼得呻吟的高衙內,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趙楷冷冷道:“高太尉,你還有何話可說?王璹的供詞已經一清二楚。”
高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慌亂。他拱手道:“三大王,此事確實是我犬子之過。老臣教子無方,還請三大王在皇上面前為老臣美言幾句,放過我太尉府上下。”
趙楷聞言,沉默了片刻。他深知高俅在老爹心中的分量,同時也明白這件事情牽扯到了皇家的尊嚴。如何處理,需要慎之又慎。
趙楷緩緩道:“高太尉,你的誠意本王看到了。但此事涉及皇家顏面,不是本王一人能夠做主的。本王會如實將情況上報給官家,至於如何處置,還需官家定奪。”
高俅聽後,心中一沉。他知道趙楷所言不虛,此事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他只能寄希望於皇帝能夠網開一面,放過太尉府上下其他人。
趙楷起身道:“高太尉,你好自為之吧。希望你能約束好你的家人和手下,不要再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說完,趙楷帶著皇城司的人將高坎、和富全帶走並押入皇城司大牢,等待皇帝的處置。同時,他將案件的詳細經過和涉及人員寫成奏摺,呈給宋徽宗趙佶。
高俅看著趙楷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最後才蒼白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嘆道:“孽畜啊孽畜,你讓我如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