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蔡府前,蔡鞗先把曹晴送回了濟陽郡王府,自己則和白淺在書房中覆盤今日的打鬥。“蔡鞗,你真的太厲害了!”白淺依然興奮不已,“你那一招‘長虹貫日’真是太漂亮了,你是怎麼想到的?”
蔡鞗笑著搖了搖頭,“這並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我師父教我的。他說,這一招只有在關鍵時刻才能使用,因為它會消耗大量的內力,幾日內不得輕易動武。”
“那你現在還有多少內力?”白淺好奇地問道。
“不多了。”蔡鞗又開始裝弱雞道,“所以五日後的騎戰比賽,我可能無法全力以赴。”
白淺聞言,頓時有些擔憂,“那怎麼辦?契丹人的騎射技術都很高超,如果我們不能全力以赴,恐怕會輸給他們。”
蔡鞗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放心,到時候我會讓劉錡替我出戰,他的騎射功夫不比我差,應該能夠應付得來。”
白淺點了點頭,雖然她對劉錡並不熟悉,但她相信蔡鞗的判斷。“好吧,那就讓劉錡去吧。不過,蔡鞗,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受內傷了。”她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切。
蔡鞗微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小心的。你也要注意安全,明天的比賽可能會很激烈。”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白淺便起身告辭了。她走出書房,心中充滿了期待。明天的比賽,她一定要贏!
五日後的清晨,陽光灑滿了蔡府的庭院。蔡鞗早早地起床,簡單地用過早餐後,便帶著劉錡和幾個隨從前往了封丘門,曹晴和白淺也跟隨前去觀戰。封丘門外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群,他們都在等待著今天的騎戰比賽。當蔡鞗等人出現時,人群中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無錯書吧耶律餘里衍和耶律答裡孛等人也已經到場了。看到蔡鞗帶著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出現,她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蔡公子,這位是?”耶律餘里衍忍不住開口問道。
“哦,這位是劉錡。”蔡鞗微笑著介紹道,“他今天將代替我參加騎戰比賽。”
耶律餘里衍和耶律答裡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許的懷疑。畢竟,劉錡的名聲沒有蔡鞗那麼響亮,他們不禁對蔡鞗的決定感到疑惑。但是,既然蔡鞗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耶律餘里衍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然而,劉錡卻並沒有在意她們的目光。他神色平靜地騎在馬背上,雙手緊握著韁繩,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騎戰比賽很快就開始了。阿里奇和劉錡分別是雙方的代表,但見那阿里奇身穿連環鑌鐵鎧,嵌寶獅蠻帶,胯下銀色拳花馬,手中拿著出白梨花槍,背上掛著精鋼角弓和箭壺,威風凜凜地立在場中。而劉錡則是一身輕甲,手中握著一把斬馬刀,胯下騎著一匹白馬,背上也是一副角弓和箭壺,英姿勃勃。
兩人催馬來到場中,相距約有五十餘步。阿里奇舉起梨花槍,遙指劉錡,大喝一聲,“契丹勇士,阿里奇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劉錡聞言,冷然一笑,手握斬馬刀,催馬向前,“大宋將士,劉錡是也,今日便來會你!”
話音未落,兩人已經催馬衝向對方。阿里奇的梨花槍猶如一道銀蛇在空中舞動,而劉錡的斬馬刀則猶如一道閃電劃破空氣,發出一聲聲刺耳的破風聲。兩匹馬在場中疾馳,蹄聲震天,塵土飛揚。
阿里奇的槍法快如閃電,但劉錡的刀法力大威猛。他的每一次揮刀都能帶起一道凌厲的刀氣,逼得阿里奇不得不連連後退。然而,阿里奇也並非易與之輩,他的梨花槍舞動間,總能巧妙地避開劉錡的刀鋒,然後尋機反擊。
兩人在場中打得難解難分,周圍的觀眾都看得目不暇接。耶律餘里衍和耶律答裡孛等人也緊張地觀看著比賽,他們原本對劉錡的實力有所懷疑,但現在看來,這個年輕人的實力並不比蔡鞗差多少。
約鬥了五十餘合,劉錡逐漸氣力不支,刀法也慢了下來。阿里奇見狀,心中一喜,手中梨花槍舞動得更快了,猶如瑞雪紛飛,朝著劉錡連環攢刺。
劉錡只好採取守勢,不斷圍著場地周旋,躲避著阿里奇的攻擊。
周圍的觀眾都看出劉錡處於劣勢,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耶律餘里衍和耶律答裡孛等人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們覺得勝利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了。
然而,就在這時,劉錡卻突然棄刀不用,瞬間從馬背上拔出背後的角弓和去掉箭頭的箭矢。他一手持弓,一手搭箭,動作行雲流水,猶如神射手一般。阿里奇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手忙腳亂,他連忙揮槍撥打箭矢,卻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得“嗖”的一聲,箭矢劃破空氣,準確地命中了阿里奇的咽喉。阿里奇負痛倒地,梨花槍也脫手飛出,插在了遠處的地上,幸虧去掉了箭頭,阿里奇才沒有當場喪命。
周圍的觀眾被這一幕驚呆了,片刻後,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耶律餘里衍和耶律答裡孛等人的臉色也變得難看無比,他們沒有想到,劉錡竟然還有如此一手神射之術。
劉錡神色平靜地收起角弓和箭矢,然後催馬來到阿里奇身邊,伸手將他扶起,“阿里奇將軍,承讓了。”
阿里奇雖然輸了比賽,但對劉錡的神射之術卻是佩服不已。他掙扎著站起來,拱手說道:“劉將軍神射無雙,阿里奇輸得心服口服。”
比試結束,讓劉錡送二女回家後,蔡鞗覺得有點疲倦,便來到汴河邊散步,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聽著河上漁人的歌聲,蔡鞗的心情逐漸放鬆下來。岸邊柳樹成蔭,晚風輕拂,伴著歌聲在河面上輕輕盪漾,這一陣歌聲傳入蔡鞗耳中。他在一排柳樹下佇立已久,晚風吹動他的衣角,拂動起他沉靜如水的心絃。他一直聽著那漁人的歌聲,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這時,蔡京的幕僚聞煥章忽然來找蔡鞗,提到朝廷上發生的大事。
“遼國使者來向大宋求救?什麼時候的事?”蔡鞗開口詢問。
“五公子,太師恩相跟小人說,十日前,遼國使者韓昉帶著兩位公主耶律餘里衍和耶律答裡孛突然求見他,說有事相商,因涉及兩國機密,不便在朝堂上公然啟奏,所以太師便請他們到書房秘議。才知道遼國派使者前來,是為了向大宋求援。
“哦?遼國派韓昉帶著兩位公主向我們大宋求援?”蔡鞗微微皺眉,“難怪兩位公主帶著一群武將出現在東京城,還和白淺等人比試。”
聞煥章道:“聽太師恩相講,遼國如今內憂外患,女真人近些年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間,建立金國,屢屢侵犯遼國邊境,政和五年,金軍攻佔遼國黃龍府。這兩年,金軍乘勝追擊,數月前,金軍兵分兩路攻佔泰州、顯州,乾、懿、豪、徽、成、川、惠等州相繼投降,金國大軍直逼遼國都城上京,上京危在旦夕。遼主耶律延禧自知不敵,所以派韓昉帶著兩位公主前來大宋,請求我們出兵救援。”
蔡鞗聞言,沉吟片刻,說道:“爹爹的意思是讓我們大宋出兵救援遼國?”
聞煥章搖了搖頭,“太師恩相的意思是靜觀其變,坐山觀虎鬥。如今大宋的軍隊都在西北邊境與西夏對峙,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調集大軍北伐。而且,就算我們能調集大軍北伐,也未必能擊敗金國。畢竟金軍的戰鬥力之強悍,已經在黃龍府之戰中得到了充分體現。我們大宋軍隊與遼國軍隊之相比,還是有所不如,更何況金軍,此外,就算我們擊敗了金國,保住了遼國,那又如何?遼國已經日薄西山,滅亡是遲早的事。我們何必為了一個即將滅亡的國家,而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蔡鞗想到,歷史上政和七年北宋犯了一個昏招就是撕毀與遼的盟約,發兵北伐,並秘密與金朝商議聯合攻遼事宜,自己既然穿越而來,一定要阻止這件事,但表面上他還是對聞煥章說道:“”爹爹考慮得周到。那麼,對於遼國使者的請求,爹爹是如何答覆的?”
“太師恩相對韓昉說,此事事關重大,他做不了主,需要上奏官家定奪。不過,在太師恩相看來,官家大機率是不會同意出兵救援遼國的。”
“為何?”蔡鞗問道。
“因為朝廷中有很多大臣都反對出兵救援遼國。”聞煥章道,“他們認為,遼國和金國都是我們的敵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對我們大宋來說是一件好事。我們正好可以趁機坐收漁翁之利。如果我們出兵救援遼國,那就等於是跟金國結仇了。以金軍的戰鬥力之強悍,一旦他們騰出手來對付我們大宋,那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