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絛見蔡鞗如此堅定,頓有所悟道:“怪不得爹爹要送五郎你去侍衛親軍司當值,五郎果然有過人之處!”
蔡鞗看著四哥蔡絛,不解其意。
蔡絛笑著回答道:“五郎你過去雖待人接物照顧周全,卻始終性格清冷,面對我這個同父同母的四哥也不例外。如今,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比昔日多了幾分豪氣,平時看不見鋒芒,但在關鍵時刻,卻能一鳴驚人,想必是經歷了不少磨練,才能有今日之變化,真是叫愚兄刮目相看啊!”
蔡鞗聞言,心中一動,想到自己穿越而來的身份,不禁微微一笑:“四哥謬讚了。或許是經歷了一些事情,讓我更加明白了親情的可貴和大局的重要吧。”他並沒有將自己穿越的事情告訴蔡絛,畢竟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說出來恐怕也難以讓人信服。更何況表面上自己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哥,實際上卻一肚子現代人的鬼主意。
兄弟倆又說了會子閒話。
因還要去朱勔府上赴宴,加上蔡絛一直沒提起這次喊自己過來的理由,蔡鞗就同四哥蔡絛說了朱勔請自己赴宴的事情,要想告辭離去,下次再來拜訪。
蔡絛聽說是要去朱勔府上赴宴,一點面子都不肯給他,直接叫馮鋒喊蔡用和蔡直去朱府傳話,就說五公子已經被自己留在這吃晚飯了!蔡絛又對著蔡鞗笑道:“朱勔在爹爹面前,可沒少流露出兩家聯姻的意思,若不是娘堅持說你還小,怕是早就要趁爹爹醉酒的時候稀裡糊塗給定下來。再說,他一個區區蘇杭應奉局提舉的女兒,配得上太師府的公子嗎。我同你說,這朱勔的女兒容貌生的一般,卻偏偏喜歡搔首弄姿,東京城的公子哥們私底下都喊她“東施”,你還是離她遠些為妙。”
蔡鞗聽罷不禁啞然失笑,他雖然對朱勔的女兒沒什麼興趣,但也沒想到她的名聲居然這麼差。他心中感慨萬分,看著蔡絛道:“四哥,多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別管她長什麼樣,我怎麼可能會娶這個老狐狸的女兒,既然四哥這麼說,那就不去了。”
外面遠遠傳來一陣嬌柔的聲音:“姐夫,你的五弟來了嗎?
蔡絛笑著對蔡鞗低聲說:“來的是你嫂子的妹子白淺,上次她遇險,就是五郎你的人救下的,她說要好好謝謝你!”
蔡鞗聽後,心中一動,原來那個被卞祥救下的女孩就是白淺,他站起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身著淡粉色衣裙的少女輕盈走來,眉清目秀,氣質脫俗。她的眼眸中帶著一抹靈氣,令人印象深刻。
白淺看著眼前的少年,只覺得他身上流露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他一身白色的衣衫飄逸,襯得他的身姿挺拔。那張臉龐俊美無比,尤其是一雙黑眸,宛如深邃的夜空,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她忽地想起姐夫所說的救命恩人就是他,頓時臉上飛起一抹紅霞,低頭羞澀地說:“蔡五郎,上次多謝你救了我,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親自向你道謝。”
蔡鞗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白二小姐太客氣了,那只是我的下屬卞祥隨手為之,無需放在心上。”
白淺抬起頭,認真地看著蔡鞗:“對我來說,那是一次非常重要的經歷。若非卞祥大哥及時出現,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這份恩情,我會永遠銘記在心。”
蔡絛見兩人客氣來客氣去,便笑著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再客氣了。”
白淺聞言,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蔡鞗,你長得真好看,原本我以為姐夫已經是萬中無一的美男子了,沒想到他還有個更出色的弟弟。”
蔡鞗聽後,臉上升起一抹淡笑:“小姐謬讚了。”他瞥了一眼白淺,發現她的眼眸清澈透明。
白淺突然想起與遼國公主的比試,她轉頭看向蔡鞗,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蔡鞗,除了道謝,你可知我為何要來找你?”
蔡鞗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白二小姐,請明示。”
白淺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蔡鞗,我聽姐夫說你曾經和周侗老前輩學過武藝,我此次前來,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我和遼國兩位公主有比試之約,這場比試不僅關乎我個人的榮譽,更關乎大宋的尊嚴。若我們輸了這場比試,她們必定會更加囂張。而我,作為大宋的一份子,絕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我希望你能代表我們大宋,贏得這場比試。”
蔡絛知道白淺和遼國蜀國公主和天壽公主約戰之事,不願意讓五弟蔡鞗參與其中,說道:“淺兒,這是國家大事,你一個女孩子家,就不要參與了。五郎是個文弱書生,習武也只是為了強身健體,並沒有經歷過戰場廝殺,又怎麼可能上得了檯面,你不要為難他。”
白淺滿臉笑意地看著蔡絛:“姐夫,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蔡鞗他不是一個普通的文弱書生,他手下的卞祥大哥都那麼厲害,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贏得這場比試的。”
僕人丫鬟已經將宴席擺好,嫂子白汐也抱著侄子蔡徵走了過來。蔡徵才一歲多,長得虎頭虎腦,十分可愛。他看到蔡鞗,伸出小手要他抱。蔡鞗接過侄子,逗弄了幾下,曹徵便咯咯笑起來。
白汐笑道:“五郎,你可別看他小,可是個鬼精靈。平時除了我和你四哥,誰也不讓抱,今日見了你,倒是十分親近。”
蔡絛也走過來,拍了拍蔡鞗的肩膀:“五郎,今日就在哥哥這裡用飯吧,你我兄弟二人難得聚在一起,一定要好好喝幾杯。”
蔡鞗點頭答應:“那就多謝四哥和嫂子了。”
一行人入了席,氣氛十分融洽。席間,蔡絛和蔡鞗談論著朝政之事,白汐則和白淺說著家常。蔡徵在蔡鞗懷中玩得不亦樂乎,時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吃完飯,蔡鞗就起身告辭。蔡絛知道他明早要去侍衛親軍馬軍司龍衛軍報到,便也不再挽留,親自送他出門。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很快到了第二天清晨。蔡鞗早早起床,準備前往侍衛親軍馬軍司龍衛軍報到。他換上了一身戎裝,更顯英俊挺拔。
由於侍衛親軍馬軍司的都虞候是曹晟,所以蔡鞗入職的相關手續曹晟早已派人辦理妥當,蔡鞗只需前往報到即可。他一路疾行,穿過繁華的街市,抵達了侍衛親軍馬軍司的駐地。這裡戒備森嚴,彰顯了大宋禁軍的威武之勢。
蔡鞗出示了身份證明和入職文書,順利透過了駐地的檢查。進入軍營後,他立刻感受到了這裡與眾不同的氛圍。士兵們個個精神抖擻,氣勢如虹,嚴格遵守軍紀。
宋朝一般用文臣主持的樞密院與管轄禁軍的三衙互相牽制,實行以文制武,三衙又分為殿前司(高俅就是殿前司太尉)、侍衛親軍馬軍司、侍衛親軍步軍司,以便互相制約,其目的是為提高和鞏固皇權,防止武將兵變。侍衛親軍馬軍司掌龍衛軍,龍衛軍分左右廂各三個軍,每個軍又各轄五個營。
無錯書吧侍衛親軍馬軍司,今日當值的巨頭是都虞候曹晟,正是蔡鞗的結拜二哥。
曹晟笑道:“官家昨日才任命你職務,本以為你過幾日才會來報到,沒想到你今日一大早就到了。看來,你對於這份職務的熱情和決心,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蔡鞗抱拳一禮:“二哥謬讚了,我雖初入軍門,但自知責任重大,自當勤勉盡職,不負官家厚望。”
曹晟點頭讚道:“好,四弟有此決心,何愁不成大事。你先去熟悉一下軍營環境,稍後我會讓人帶你去你所屬的左廂第一軍。”
蔡鞗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