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羽不敢置信地走上前，緩緩伸出手去，探了探姜梓珩的鼻息。
果真是……
一時之間，說不出來是種什麼滋味。
“既然殷帝不在了，以後哥就是瑤瑤的親生父親。”
雲天羽搖了搖頭。
“她不是瑤瑤的父親。”
雲夢溪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可是我親耳聽到……”
還不等她說完，雲天羽便打斷了她。
“而是她的母親。”
雲夢溪突然想到了什麼，驚訝地捂住唇。
“哥，你和殷帝該不會……男人也能生孩子？”
一看她這表情，雲天羽便知道她想歪了。
“她是女子。”
雲夢溪更是震驚不已。
“殷帝是女子？女扮男裝？”
這就和大哥成了帝尊一樣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真沒想到，殷帝居然是女子，而且還是瑤瑤的母親。”
雲夢溪雖然好奇兄長和殷帝是如何在一塊兒的，但現在問這個問題儼然是不合適的。
“如果我早點遇到她就好了。”
如果早點遇到殷帝，說不定現在帶回來的就不是一具屍體。
雲天羽的指尖觸碰到她那冰冷的面龐。
若是瑤瑤知道自己的孃親不在了，應該會很難過。
“哥，人死不能復生。”
雲夢溪的這句話突然提醒了他。
對了，復生丹。
雲天羽從空間戒中取出裴家主給他的復生丹。
“哥，這是什麼？”
“這是裴家的復生丹，我且試試看。”
一邊說著，他一邊掰開姜梓珩的嘴。
將丹藥塞了進去。
過了許久，卻沒有任何反應。
兩人眼底都劃過一道失落之色。
“哥，節哀順變，殷帝在天有靈的話，一定不希望你這樣。”
“誰在天有靈？”
聽到棺材中傳來的聲音，雲夢溪驚得後退了一步。
“詐屍了。”
當她反應過來時，忍不住臉上一紅。
“雲夢溪參見陛下。”
雲天羽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你終於醒了。”
看來這復生丹是真的。
裴家主立大功一件，屆時得好好報答才是。
姜梓珩環顧四周，又看到雲天羽和雲夢溪，痛苦地低下頭去，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你沒事吧？”
雲天羽關切地問道。
“朕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一旁的雲夢溪替雲天羽解釋道：
“陛下，此地乃天穹，夢溪之前遇險，恰巧發現了您的屍體，這才帶了回來。
方才兄長喂您服下了復生丹，沒想到果真讓您起死回生。”
“復生？”
姜梓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怔怔地看向雲天羽。
“溪兒，去讓丘藝準備一套衣物。”
“知道了哥。”
雲夢溪對著棺材中坐起的姜梓珩欠了欠身子，便退了出去。
不管怎樣，她畢竟還是後殷之主。
雲夢溪離開後，雲天羽把姜梓珩從棺材中扶出。
“今日若不是雲總督，恐怕朕命休矣。”
聽到姜梓珩依然是男音，雲天羽沒有拆穿。
“陛下這是發生了何事？”
姜梓珩擰緊了眉心。
“雲天雅勾結外男，奪了朕的皇位。”
“陛下口中的‘外男’，可是葉恆？”
姜梓珩輕輕一點頭，“正是他。”
驀然間，姜梓珩想起更為重要的事來。
一臉緊張地問道：
“對了，你可有找到瑤瑤？”
“放心，她沒事，你沐浴更衣後我帶你去看瑤瑤。”
姜梓珩激動地道了聲“好”，便跟著雲天羽一同出了內室。
一路上，他們遇到的人皆對著雲天羽行跪拜大禮。
“拜見帝尊。”
“拜見帝尊。”
“不必多禮，起身去忙吧。”
姜梓珩詫異地看著雲天羽。
她原本還想著他們怎麼會對自己行禮，原來不是對她。
“你是帝尊？”
她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天穹大陸帝尊的故事。
雲天羽分明是典客雲蒼旬之子，怎麼又成了帝尊？
可是現在這麼多人喚他“帝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這邊。”
雲天羽指了指一個院子，是他之前住過的地方。
看到雲夢溪拿了套女裝來，姜梓珩的眼角隱隱一跳。
看向雲天羽的目光中透著絲絲審視。
“你們早就知道了？”
雲夢溪趕緊解釋：
“夢溪可是剛剛才得知的。”
姜梓珩想到是雲夢溪救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
“多謝雲四姑娘了。”
聽到她口中發出的女子音色，雲夢溪不由在心下讚歎。
原來殷帝真實的聲音竟這般動聽。
“這是夢溪應該做的，我帶您去沐浴更衣，這邊請。”
雲天羽則是在外邊等著。
廂房內。
雲夢溪屏退了下人，親自侍奉姜梓珩更衣、上妝。
看得雲夢溪目瞪口呆。
不由脫口而出：
“嫂嫂長得真美。”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
“是夢溪胡言亂語了，陛下別放心上。”
姜梓珩耳尖微紅，雙眸柔情似水。
“無妨，雲四姑娘的手真巧，以後還是喚我‘珩兒’吧。”
“臣女不敢。”
“我現在已經不是後殷的國君了，你稱呼我‘珩兒’就好，我也可以喚你一聲‘夢溪’。”
雲夢溪微怔，“後殷發生了何事？”
……
姜梓珩一襲女裝出來時，雲天羽看得失了神。
雲夢溪好笑地打斷了他的視線。
“哥，好看吧？”
雲天羽回神，點了點頭，毫不吝嗇地誇了句：
“好看，珩兒姑娘本就天生麗質。”
聽到雲天羽說出“珩兒姑娘”的時候，姜梓珩便知，他早就認出了自己。
雲天羽將一顆丹藥扔給雲夢溪。
“既然你沒事，我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就找丘藝，丘藝解決不了的，就來找我。”
“知道了哥。”
說著，雲天羽便霸道地牽起姜梓珩的手向院外走去。
直到坐在朱雀的背上，姜梓珩再次被震驚到。
她原本猜想過雲天羽的身份可能不簡單，但是沒有想到會如此不俗。
難道他真的是帝尊？
回到帝尊神殿，姜梓珩更是大為震撼。
二人進寢宮時，楚淮正在給雲瑤餵奶。
看到殷帝時，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一拱手。
“楚淮見過師母。”
姜梓珩看了雲天羽一眼，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雲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