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顧北檸倒是睡得格外安心,身體的疲憊也消失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旁邊,空無一人,想來墨玉珩應該早就已經走了,她慢悠悠的起身。
她洗漱完畢後,便把風眠叫了進來,風眠已經完全換了身裝扮,不再是之前總穿夜行衣見不得光的人,“主子。”
“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是,主子,屬下先前的主子是北凜國聖女紀秋池,但平常咱們這些人幾乎是不直接與她接觸,而是與她身旁的一位總穿著黑袍子的男人彙報,我們都稱呼他為大人,而他具體的身份我們不得而知,但其本領確是高深莫測的,屬下也覺得奇怪這樣的人為何甘心受制於人,紀秋池性子慢橫跋扈,喜歡的東西或是人不管用什麼辦法也要搶到手,不在乎他人死活,我們也只聽從吩咐辦事,在屬下敢來這裡之前,已經得知他們接下來想做什麼。”風眠畢恭畢敬的說了許多。
顧北檸掩著眸子,情緒不明,“你接著說下去。”
“這次的使臣覲見所派遣的人,有紀秋池以及大皇子紀殊奕,據屬下所知,他們要讓紀秋池與雲黎國聯姻,所以特意派遣了大皇子來說服雲黎國聖上。”
“聯姻,以那樣個性怎麼會甘心做兩國聯姻的棋子?”
風眠搖搖頭,“此事若非紀秋池點頭,無人能強迫她,反之,恰恰可能是她自已想要聯姻,雖然目標是誰屬下不知,但想來想去也就只有皇室中人,能力比較出眾之人了,這樣北凜國才能滲透入雲黎國,然,在外人看來,紀秋池不過一個少女,喜愛玩樂,心無城府,但她的個性我們這些人卻是知道一二的,心狠,冷漠,所以她會做什麼屬下也不清楚。”
“如今整個雲黎國,放眼望去,能力出眾的無非也就是…睿王,但如今他已經與我訂下婚約,難道這紀秋池也敢光明正大的搶嗎?”顧北檸心裡也不願意覺得是他,可若真是如此,他又該如何破局,只怕對手的厚臉皮程度比她想的還嚴重。
“屬下以為,她敢,雖然她城府欠缺,但是此次和她一同前往的還有紀殊奕,恐怕不好辦了。”
顧北檸沒有回話,因為這和前世並不同,前世紀秋池並沒有屬意於墨玉珩,因為那時墨玉珩所做的事只有保護她,除了戰場功績,並未做其餘的事,反而因為糾纏她還鬧出些笑話來,而這一世又是因為她,墨玉珩又要面對這些事。
她有些坐立不安,坐立不安並非因為知道紀秋池屬意墨玉珩,而是他們一定知道婚約之事,所以他們的對應之策是什麼。
“風眠,你如今還沒有暴露,我現在,要你回到紀秋池身邊,務必探查出來他們的計劃,也切記不要暴露你自已,我沒有能力救你出來。”這是目前唯一良策。
風眠聽見最後一句微愣,隨即又正了正色,“是,主子。”
風眠剛離開,就被攔住了,來人戴著面具,沒有任何言語,只與他出手,風眠面對來人招數也是險險避過,他心裡暗道不好,莫非被那邊的人發現了,但是一番交手下來,來人明顯沒有殺意,反而只有些許敵意。
“不知閣下,究竟有何指教?”
“身手湊合,勉強夠格在她手底下做事。”說罷緩緩摘下了面具。
風眠這才看清了他的臉,不是墨玉珩又能是誰呢?風眠老老實實的行禮,“睿王殿下。”
“她想留你一條性命,那也罷了,但我依舊不信任你,吃下這藥,每月與我彙報一次她交代你做的事,你若不從,我便立刻殺了你,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說罷扔了過去。
風眠單手接過,看著藥瓶,腦海裡浮現出顧北檸的臉,他毫無懼唸的吃了下去,“我吃,也只是證明我對顧小姐的忠心,我是死士,不懼怕死亡。”
“好好做你的差事。”墨玉珩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