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就告辭了。”墨玉珩雖然還想再待會,但是天色已晚。
送走了墨玉珩之後,顧北檸又回到了自已的小院兒,沐浴了一番後,她斜斜靠在錦織的軟榻上,一頭烏髮如雲散佈,面板白皙,手上拿著話本子,百無聊賴的看著,看久了倒覺得沒趣兒了。
就在顧北檸發呆之際,突然聽到異響,她本以為是墨玉珩,但又覺得不對,這動靜是屋頂來的,而非屋外,她起身套了件外衣,她知道思闕和思殤在外面,所以並不擔心。
果不其然不多時思闕就領著人出現在了屋內,將臉上的面罩扯開,顧北檸一眼就認出來,是那時候在客棧的人,被她下了明陽散的那名北凜國死士,許久未曾出現,顧北檸倒是把他給忘了,他身上早已失去了那時的精神氣兒,臉上疲憊不堪。
“能找到這裡,看來也是吃了不少苦的,不會這次來找我也是為了來殺我的吧。”顧北檸漫不經心道。
“我…我不是,我實在太痛苦了,還請您高抬貴手,給我解藥。”那名死士匍匐在地上,卑微至極。
“我為什麼要給你解毒,你是北凜國死士,與我雲黎國乃是死對頭。”
“其實我並非北凜國人士,只是被他們撿去的罷了,我從小孤苦飄零,無依無靠,為了活下去只能靠偷靠搶,他們算是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才為北凜國賣命。”
“既然如此,你就該去求他們,不是嗎?”
“我不敢說,在那裡,沒有用的死士是要被處死的,聖女雖是聖女,可對我們這些人的名是不在乎的,剛開始我私下裡找回大夫緩解,但是漸漸的不管用了,我便一路尋了過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救小人一命吧。”
“你不必說這些話求可憐,若你對我沒用,或是威脅到我的性命,我決不可能救你,我並非善男信女,所以,除非你有價值,畢竟你曾為北凜國聖女紀秋池所用不是嗎?”顧北檸神色冷淡。
“是,只要您解了小人的毒,小人會將我所知道的他們的計劃全都告知,以後小人這條命也都是您的,唯您馬首是瞻。”
“我怎麼信你?我若是給你解了毒,結果又回去找你原本的主子怎麼辦?”
那名死士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從脖子上取下一枚料子一般卻年代久遠的玉,“這是小人從小就戴著的東西,約莫是我對家人所留,小人將此物託付給您,對著它起誓絕不會背叛於您,若有違此誓,不得好死。”
顧北檸接過那塊玉,仔細摩挲著,“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風眠。”風眠懇切的看向顧北檸。
“此物你收好便是,若你真背叛於我,我不會姑息。”顧北檸將那塊玉扔回去。
隨後又掏出一個瓷瓶,“裡面就是解藥,吃了之後你就再無退路。”隨後又扔給風眠。
風眠看著瓷瓶,又看向顧北檸,顧北檸檸味看向他,無聊的在把玩著自已的髮絲,靈動而又淡然,他回憶起在北凜國生不如死的日子,毫不猶豫的將藥吃了下去。
“那麼從此刻開始,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如果你有任何背叛的可能,我會立刻讓思闕殺了你,你懂了嗎?”
風眠鄭重的點頭,“是,屬下明白。”
“安排他住在你與思殤隔壁吧,我要休息了。”顧北檸打了個哈欠,朝著思闕說道。
思闕領命之後帶著風眠離開了,臨走前,風眠偷偷的看了一眼顧北檸,隨後加快步伐走了。
二人剛走,墨玉珩就出現了,顧北檸正準備躺下休息,就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墨玉珩,你…”
墨玉珩自然的側躺在顧北檸身邊,攬住了她,顧北檸沒有回頭,但墨玉珩身上的氣息似有若無的竄到她鼻子裡,她又不爭氣的臉紅了,“剛剛屋裡的人,是誰?“
“你什麼時候來的?”顧北檸被他吐露出的呼吸弄的癢癢的,不自然的動了兩下。
“你先回答我。”
“屋裡?思闕啊,還有一個北凜國的死士,之前在客棧的時候他來暗殺我,不過反被我思闕他們擒住了,還被我下了毒,千里迢迢來找我解毒的。”
“然後呢…”
“然後他答應我我給他解毒,他就把我北凜國的事情都告訴我,為我所用。”
“我在外面聽到你說,他的命是你的了。”
顧北檸一怔,他該不會是…吃醋了?“那是因為他要是背叛我我一定會讓思闕殺了他,嚇嚇他才那麼說的。”
“不與你計較,睡吧。”
“你…你不走嗎?”顧北檸從始至終都不敢轉身。
墨玉珩看著眼前的人,剛洗完的髮絲清香還尚在,惹得他身心躁動,但是他忍耐住了,“今夜想陪著你,你乖乖睡。”
顧北檸也不再回應,可是怎麼可能睡得著啊,她只是一個還未出閣的小姑娘啊,她渾身僵硬,安靜的都能聽到她自已的心跳聲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竟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