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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似假假作真

毛利蘭做了個夢。

夢中她還是個7歲的小孩子,相信世界上有著神仙,即使新一總是嘲笑她,她還是認為會有神仙傾聽小孩的願望。

“拜託了神明,我想要爸爸媽媽和好。”小小的毛利蘭在窗邊對著天上的明月許願,“我希望生日那天能夠一家人一起過。”

她閉著眼睛虔誠地祈禱。

“這個我做不到,可以換個願望。”有個聲音突然出現在她的耳邊。

小毛利蘭睜開眼睛,眼前的窗臺上坐了個女人。她短髮黑眸,帶著淺淺的笑。

“你……你是神仙嗎!”小毛利蘭驚訝至極,面前的人出現得很突然,還聽到她的願望,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她前傾身子,靠近窗臺仔細觀察。這個女人看起來就是普通人,和書裡描述的神仙樣子很不一樣。

“不是神仙,你可以理解為天外來客吧。你剛才的願望我聽到了,但是就算是親人,你們的想法和人生也不可能一樣。我不能實現你許下的願望。”

“是嗎?”小毛利蘭失落地低下頭。

“不過,你可以想個你自己的願望。我會實現它的。”

“什麼都可以嗎?”

“都可以,哪怕你要飛上宇宙都可以。”

“飛上宇宙!真的嗎!”小毛利蘭瞪大眼睛,興奮地指向夜空,“我真的可以飛上去嗎?”

對面的女人微微歪頭,笑意加深。

“當然可以。”

她向小毛利蘭伸出手。

可惜最後她們沒有飛上夜空,過來的妃英理看見小毛利蘭靠在窗邊,被嚇得大驚失色。衝上房間把小毛利蘭帶下,鎖緊了窗戶。

對於年幼的毛利蘭來說,也許那只是夢,是幻覺。對藍川時羽來說,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類。一個天真,單純,有著清澈眼睛的人類。

“可惜不能帶你飛上夜空了。”她凝望著天上的月亮呢喃。

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飯,藍川帶著毛利蘭到了一棟大樓前。

“上田集團。”毛利蘭抬頭念著大樓上的招牌。

“我們進去等吧。毛利先生和目暮警官遲早會來的,裡面也有人在等他們。”

“誰?”

藍川走進大樓,踏進裡面,一個淺色西裝的女人站在門口等她。

“上田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店鋪的總部,我來這裡述職。”女人笑著朝毛利蘭解釋,轉身和藍川說話,“藍川小姐,老闆在上面等你。”

“走吧。”藍川沒有表現什麼,和她一起上了電梯。

走出電梯,到達一個很大的會客室。毛利蘭在這裡見到了一個新人物,桌子上的名牌寫著上田梨奈。

“你來得真早。”上田梨奈走過來,並向上田中季眼神示意。上田中季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幫我照顧她,我要離開一趟。”藍川指向身後的毛利蘭。

“好可愛的女孩子。你好,我是上田梨奈。”

“你好,我是毛利蘭。”

“什麼時候會回來?”

“不一定。”

“你這個傢伙總是這樣,好了,我會照顧她的,不過你可別忘記和我的約定。”

“我知道。”

藍川看向旁邊的毛利蘭,“我有事要離開,她會照顧你。這棟大樓裡她說了算,不用擔心。”

“你要去做什麼?”

“我……要去找一個人。”

“那你得回來。”

“再見。”

她離開了房間,門外,向上田中季點頭,隨後離開。

“老闆,他們來了。”上田中季進屋,毛利蘭還在看向門口。

“走吧。”上田梨奈又想起還有個女孩需要照顧,她看向上田中季,眉毛動了下,意思很明顯,毛利蘭怎麼辦?

“毛利小姐,你想見毛利先生嗎?他們待會就會過來。”上田中季接收到訊號,貼心地照顧到兩個人。

“爸爸也會過來?我可以去找他嗎?”

“當然了。你和我們一起走吧,還有人也在等他們呢。”上田梨奈笑得意味深長。

今天警視廳準備抓捕田島真悟,毛利小五郎會來到上田集團的理由只有一個——抓人。

藍川若是知道她這麼照顧人怕是要嘆一口氣,她們不愧是朋友,都沒把未成年的心理健康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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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到以後了,現在她很忙碌。從她進入大樓的那一刻,手腕上出現了一條紅線。周圍有她要找的東西。

“躲到什麼時候?”

藍川站在樓道里,來到這裡,她手腕上的線變成了暗紅色。

“不出來?那我逼你出來”

她冷聲說完,身體不動,腳底下生出無數暗紅色絲線,瀰漫住整個樓道,眨眼間,上下樓層像是灑滿了紅色的水流,因為這絲線竟然帶著流動的光芒,溫柔得像是天上的月光。

若是有認識它的人,可不覺得這個景象很美。時間之索,又稱毀滅之索,被困住的東西會在它的範圍內慢慢變老變壞,最後消亡。很巧,這裡有一個人知道它。

“你瘋了!會毀掉這裡的!”

憑空出現了一個女人,她站在流動的紅線上,怒視著面無表情的藍川。

普通的西裝,普通的樣貌,普通的上班族,還有……

“你這個樣子真少見。”藍川看向她右手手腕上的手錶,聲音輕柔,表情憐憫。

“和你有什麼關係。”她更加生氣,臉上隱含著一點難堪。

“沒什麼關係,只是抓走了你,送這個禮物的人恐怕要傷心……一陣了。”說到最後,藍川笑裡帶著點嘲諷。

“那可不一定。”她消失了。

“這十年你還沒有學會嗎?”藍川對著空氣低低地自言自語。

山崎千秋正在蛋糕店。今天是山崎詩步的生日,蛋糕,禮物還有花朵都要備齊。她正算著要訂哪家餐廳才好,有陣大風忽地吹來,把手裡的東西弄倒在地。

“好大的風。”她蹲下身撿起東西。包包,手機,紙巾,還有一張照片。她和山崎詩步對著鏡頭笑得十分開心。

“藍川時羽,你要追我到什麼時候?”女人和藍川從樓道里移到公園裡。

無論她逃到哪裡,藍川都可以藉由時間之索查到她。只有到空地,沒有植物和建築,藍川就沒有辦法威脅到她。

“戶村。”

“我不再是戶村。我現在叫山崎,山崎詩步。”

“山崎詩步?你和她在一起了?”藍川疑惑地問。

“別想成那個樣子。”山崎詩步突然生氣,“那是我們自己的選擇。”

“自己的選擇?她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類?知道你會離開?”藍川更為疑惑,她的眉頭皺得更深。

山崎詩步漲紅了臉,張嘴欲言又止,最後別過頭,什麼都不說。

她明白了,說話都變得輕柔,“總有那麼一天的,到時候,她能等多久呢?”

山崎詩步轉過頭看她,又無言以對,低著頭,眼淚點點打在地上。

藍川心頭軟了一下,靠近山崎詩步,伸手抱著她。

山崎詩步頭靠在她肩上,無聲地哭泣。

良久,她回抱著藍川。

“姐姐,我想多陪她,哪怕就一刻。”

藍川沒有說話。

“你能讓我再見她一次嗎?今天是山崎詩步的生日,我想回去和她過完這最後一夜。”

“有需要的話,我會幫你。”

山崎詩步身體僵硬一下,抱得她更緊。

“不用姐姐,我會處理的。”她低聲說道。

最後時刻,藍川看著她離開。直到她消失不見,藍川反手拿出腰上的一顆針。針頭上閃著藍色的光芒。

“為了今天,你準備了多久?”

也許是太過緊張,她竟然沒有細想,藍川時羽怎麼可能會安慰人?藍川靠近她的時候,不比她放鬆。

藍川撥出了一個電話。

“緒一,東西拿到了。”

“嚯,速度真快啊!”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藍川忍不住拉遠了手機,揉揉耳朵。

“嗯,很順利。”

說完,藍川等待著,默數三二一,準備按下結束通話鍵。

對面此時傳來聲音,“瞳讓我問你,你是不是用她準備的那招?”

“嘿!緒一你怎麼出賣我。”另一個聲音聽起來年少清脆。

“確實是你讓我問的啊。”

“我沒讓你說是我問的。笨蛋緒一!”

“我不是笨蛋!躲在別人背後的傢伙,你才是笨蛋!”

“嘀”

藍川結束通話電話,心累地捏了捏鼻樑。準備關掉手機,她臉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