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七槻摘下墨鏡,觀察面前的爆炸現場。
“周邊無人傷亡,汽車內也沒有人員。是恐嚇還是錯誤呢?”
她巡視周圍的人員,害怕的,好奇的,視若無睹的,面無表情的,還有在打電話的。
東京確實人才濟濟,有幾個在現場的小孩非但不怕甚至躍躍欲試往前竄。
誰會是這場爆炸的相關人員呢?
越水七槻找到了幾個人。她拍下照片傳送給一個人。
“你要的人。”
藍川收到了幾張照片。
“你和她們在一起了?”
手機上的女人對著前面的爆炸現場笑得開心,而地上的記號是對她的回覆。
酒吧裡。
被稱為紫華的橙發女人在看琴酒和基安蒂打架。貝爾摩德坐在她的身邊。
“這次的任務沒有完成,還敢坐在這裡看熱鬧嗎?”
“難不成琴酒會殺掉我嗎?”
無錯書吧紫華轉著酒杯,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
“琴酒,你怎麼還不動手啊?”她朝著打架的兩個人喊著,“我知道了,你打不到我。”
“砰!”
一顆子彈擦過她的椅子。
“哎呀,琴酒你的準頭越來越不準了,上次還打到我的褲腳呢。”
紫華搖著酒杯感嘆,在場的幾人相視一眼,臉色一變。她人正站在琴酒的身後,食材上轉動著一把槍。
貝爾摩德連忙摸向衣服內袋,那裡有幾張紙幣,沒有她的槍。
“記住不要挨我太近哦,東西會丟掉的。”她對貝爾摩德眨眨眼,順手把酒杯放在了基安蒂的手裡。
“非常感謝你上次的協助,這個就給你吧。我想你會需要的。”
“你!”
基安蒂還沒說完,轉眼她不在了大廳。酒保指向了外面。
“基安蒂,這種新人你是怎麼找到的?說起來,三年前的她也是這樣的。”
基安蒂盯著手裡的酒杯,琴酒擦著手裡的槍,貝爾摩德也不需要人回覆。
良久,在場的人都散去。剩下的基安蒂放下酒杯,呢喃道,“她可不會說假話。”
越水七槻坐上車,崇業楓開車離開了這個案發現場。她知道自己拍下的東西已經足夠藍川的要求。
遠處,警察在和穿著西裝,手拿檔案的女人交涉。
“她說的對,東京真是足夠奇怪。連公安都隨處可見。”
崇業楓朝後望著,越水七槻在觀察著這個城市。她專心開車,唯一需要做的只有在這段時間聽從越水小姐的吩咐,做好一個專職司機。
根據藍川的交代,越水七槻被送到一個五星級酒店。崇業楓告訴她,藍川小姐不日將會和她見面,那時她需要在眾人面前表現自己的推理才能。
越水七槻住在了酒店,即使藍川讓她等待,她也應該去找點東西來表示自己的名偵探之名並非假的。
崇業楓聽聞她的打算臉瞬間皺成了一團,在東京還怕沒案件嗎?藍川小姐是想你過兩天放鬆生活的啊。
可惜,偵探最不怕的就是為案件奔波。崇業楓也任勞任怨地聽從指揮。
藍川不知道越水和崇業楓在做什麼,她在準備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的約會。
她無心參與別人的感情和未來。就算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之間吵吵鬧鬧十年,她從未插手,毛利小五郎甚至都和她沒見過。
這次的約會她是看在毛利蘭的眼淚上答應幫忙的。
兩人從餐廳離開後,藍川送毛利蘭回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毛利小五郎不在家,桌子上放了個禮物盒,裡面是一件漂亮的衣服還有一張卡片。
藍川看著興奮的毛利蘭,心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她一定認為這是她父親留下的道歉禮物。
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藍川能感到她內心的開心和期望,從她的臉上看出她的猜測是對的。
如果只是把禮物送到,會顯得不夠誠意。毛利蘭希望兩個人能坐下來談談,她撥打了妃英理的電話,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妃英理願意給毛利小五郎一個機會,幸好,毛利小五郎也答應了。
藍川看她忙忙碌碌,打完電話又訂花訂餐廳,禮物還要再度包裝得漂亮。
她真的見識到毛利蘭有多麼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夠和好,她也明白,毛利蘭得到的只有傷心和眼淚。
已經十年了。她也見過妃英理的眼淚失望和掙扎,她曾說十年前做不到的事未必十年後能夠做到,又何嘗不是在說毛利蘭的嘗試和毛利小五郎的性格呢?
藍川望著頭上的鐘表感嘆,好像這個世界並不喜歡改變,人人都在固步自封,科技在飛速發展,內心只能卡在一個界限,前一步蛻變,後一步迴歸。
如果我打破世界的時間沼澤,會有改變嗎?
藍川感到好笑,現在她能不能活過今年都不一定,但是想當個救世主了。
“爸爸,你到時候一定要到。”
毛利蘭在認真地囑咐對面的人,她很希望這次兩個人能夠和解。
至少我能帶你兜風。藍川看著她,心裡想著。
在一場早知結果的約會上,藍川表現出自己得鄭重其事,她換了一身衣服。
“藍川小姐,謝謝你和我一起來。”毛利蘭待在角落裡,豎著選單遮住臉,露出一雙眼睛。
藍川坐在她的對面,笑著點了點頭。
在她們的左邊第三桌,上面擺著花束和禮盒,只等著客人的來到。
毛利蘭一直盯著那裡,轉過頭面前站了一個服務員。藍川手裡也拿著一個選單,低頭點餐。
“就這些吧。”
她點完餐品,朝毛利蘭解釋,“不點菜很奇怪的。”
她想,你現在不點,我怕你待會沒有心情。
毛利蘭相信了,點了幾道菜,把選單交給了服務員。
藍川看她還在盯著旁邊看,眼睛也望過去。
兩個人一直沒有到。
上餐的時候,她們終於來到。
兩人坐在座位上,平靜地吃飯,平靜地聊天,平靜地走出餐廳。
毛利蘭吃得心不在焉,一直在關注著她們。
最後離開的時候,毛利蘭跟在後面卻不開心。
“原來她們不是因為沒有平和地聊天才吵架的。”
毛利蘭朝藍川說著,又低頭朝著自己說了一遍。
“原來她們不是不能坐下來聊天。”
藍川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很多年前,妃英理也在和毛利小五郎吃完飯後這麼說。但她依舊維持著那樣的關係。
袖子被拉動,藍川側頭看見毛利蘭帶著笑,上面還有淚水在流。
“你能帶我去兜風嗎?”
毛利蘭又體會到如同度過時間隧道一樣的感覺,她坐在藍川的身後,頭盔中看不清表情。
機車開了很久很久,毛利蘭靠在藍川的身後打了個呵欠。
藍川帶著她回了家。
“你怎麼在這?”
剛下車,毛利蘭聽見藍川說這句話,她抬頭望去,看見一個女人。
這個人,她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