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機場。
崇業楓在接機口拿著一個牌子等待著。
片刻,一個褐色短髮,戴著墨鏡的女人走向了她。
“請問是越水小姐嗎?”
“是我。她在哪裡?”
“藍川小姐說,東京有一個案子在等你,如果你能解決,她會來見你。”
藍川在毛利偵探事務所坐著,這裡有幾個客人。
毛利蘭在給她泡茶,毛利小五郎坐在窗邊看報紙。報紙舉得高高地,擋住一切表情。
“毛利偵探不歡迎我們嗎?”藍川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那我們走吧。”她身邊的妃英理率先起身,靠在櫃子邊的野凌泉也朝門邊走去。
“媽媽,爸爸沒有不歡迎你。”毛利蘭趕緊拉住妃英理,又朝毛利小五郎喊道,“爸爸,你快說句話啊。”
妃英理的腳步停在了門口,面上不顯,眼睛期待地望著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還在看報紙。
野凌泉嘲笑一聲,走到了藍川的身邊,坐在她的身邊。
藍川雲淡風輕地喝著茶,看著手機的郵件。
“已知曉。”
她倒了一杯茶,推到野凌泉的面前。
“喝一杯?”
後面的妃英理和毛利蘭還在拉扯。
“十年前做不到的事,如今也做不到。不要太奇怪。”
“一事無成。”
野凌泉拿起茶水,一口喝完。
藍川剋制住自己的笑意,畢竟是自己的朋友,不好太猖狂。
她走到毛利小五郎身前,抽走報紙。
帶著耳機,拿著一隻筆的毛利小五郎和眾人對上眼睛。
野凌泉發出一聲嗤笑。
“原來在賭馬。”
妃英理生氣地開門離開,毛利蘭放下手,沒有像以前一樣勸阻。
“下次別打電話,我們沒空看你賭馬。”野凌泉說完繞過毛利蘭走出去。
藍川看著茫然的毛利小五郎和表情難堪到想哭的毛利蘭,明白了這場戲的真相。
想來是上次在律師事務所前的打架讓兩個人還沒有和好,於是毛利蘭用毛利小五郎的名義打電話過來,希望眾人和好。
藍川當時正在妃英理那裡,打算過來做個拉架的。
她走到毛利蘭身邊。
“藍川小姐,抱歉我只……”毛利蘭眼睛紅紅,帶著哭腔,還在向藍川道歉。
藍川回頭看毛利小五郎,他似乎聽到了得獎的訊息,非常開心地報紙上畫著什麼。
“跟我走。”
毛利蘭被藍川拉走了。
樓下,一輛黑色機車旁。藍川拿給她一個頭盔。
“戴上它,我帶你去兜風。”
機車發動,吹過兩人的衣襬,吹過兩人臉頰。
毛利蘭靠在藍川身上,緊緊地抱著她的腰,貼在她的背上。
車輪劃過地面,路上的人如同跳動的音波,呼嘯的風聲遮住了一切。毛利蘭看不清那些東西,也不能聽清自己的呢喃。
藍川轉動把手,越來越快的速度,越來越少的行人和車輛讓毛利蘭將一切都拋在腦後。
“你開得好快!”
她在大喊,但是藍川沒有回應,繼續轉動著把手。
毛利蘭的長髮在飛揚,她的話語也散在了空中。她好像明白了點什麼,大聲地呼喊。
藍川笑了下,專心地開車。
中午,藍川帶著她到了一個餐館。
環境清幽,客人不多。
“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吃的?”
藍川遞給毛利蘭一個選單,拿出手機回覆郵件。
“人很安全,無須擔心。”
回覆後,她抬頭,毛利蘭拿著選單欲言又止。
“是不是在擔心妃律師和毛利偵探?”
毛利蘭低頭嘆息,“媽媽和爸爸一直是這樣的。”
“那你就不要管。別人的心意並不會因為你的憂慮而轉變的,再親近的人都不能決定別人的未來。”
毛利蘭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人,她好像聽過這句話。
“即使她有一些地方並不能合乎你的意願,但在某些地方依舊能讓你和在一起,那就不用在意。”
藍川接過選單,點了一些菜品。
“你也要相信,她們會自己照顧自己。現在好好吃飯,毛利先生會自己解決的。”
毛利蘭呆了一瞬轉而臉紅,藍川小姐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上菜的時候,毛利蘭對眼前的菜品感到驚訝。
“上次你在我家做的也是這幾樣,我猜你會喜歡。”
“那些是我隨便做的。那我開動了。”毛利蘭不好意思,拿起筷子吃飯。
她吃著想起來上次在藍川家過夜的事情。那次警視廳的人忙著第二天的銀行搶劫案,她纏著藍川一起回家。
藍川的家裡很大很空,可以看出主人不怎麼回來,廚房卻裝得滿滿當當。
還有她家走廊裡那幅奇怪的畫,紅色的邊框和畫布,上面流動著的月白色的絲線。她看了幾眼睡了過去,是自己太困還是那個東西有魔力呢?臨睡前,自己好像看見了藍川小姐。
毛利蘭抬頭悄悄地望向吃飯的藍川。
藍川吃相很好,不發出任何聲音。額頭的短髮有些遮眼了,她把它們捏成一撮,用一個紅色的髮夾夾住,上面有個小草莓。
藍川聽見了毛利蘭的悶笑。
“怎麼了?”
她吞下食物,擦乾淨嘴問道。為什麼吃著突然笑了?
“藍川小姐很可愛。”毛利蘭笑著說道,指著她頭上的髮夾。
藍川摸向頭上,非常疑惑地看著手中的髮夾。
“這是剛才的服務員給我的,那個不是這種……”
藍川回憶起剛才,服務員主動給了她一個髮夾。當時的樣子和現在不是一樣的。怎麼會變了個樣子?突然,她站起身四處巡視。
“藍川小姐?”
毛利蘭看她臉色突變,感覺不對,也站起身四處檢視。
無錯書吧“發生了什麼?是有什麼問題嗎?”
藍川離開找到大堂經理,詢問一番什麼都沒得到。
“我想,是我的一箇舊朋友來找我了。”
她面無表情,捏碎了手裡的髮夾。
“滋——”
遠處的一個黑車中,黑髮女拿下耳機,揉了揉耳朵。
“我早就告訴你,沒用的。”
她旁邊的橙發女嚼著口香糖,嘲笑著她。
“紫華京,你不應該做多餘的事。”
“反正都不可能做到,不如做點開心的事。而且,你得馬上離開了。”
橙發女笑著下了車,對黑髮女揮了揮手。
幾分鐘後,車發生了爆炸。
“我說,這個組織真是無情呢。她當年過得什麼日子啊。”
橙發女假模假樣地擦了擦眼角,在爆炸地點留下了一個標記。
“這種好日子自然不能我一個人獨自過啦。”
她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中有一個褐色頭髮的女人舉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