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暖暖,窗外小鳥嘰嘰喳喳。
藍川睜開眼睛,腦袋裡一片混亂。頭有點痛,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房間裡一切正常,門窗關好,窗簾合上,燈光熄滅,被子蓋上,只有那移過幾分位置的椅子不對勁。
昨天,她們沒有坐椅子吧?
“藍川,醒了嗎?感覺怎麼樣?”
門被開啟,一堆醫生走進來。為首的醫生詢問她情況如何,藍川眨了眨眼。
“清水?你來東京醫院工作?”
女人笑著點頭,“前不久過來的。”
藍川點頭,當時在上田梨奈的酒吧裡見過她,沒想到她要定在東京。
“我現在很好,沒有問題。”
“介意我的學生問一下情況嗎?”她指向身後的幾個怯怯的穿著白大褂的女生。
“可以。”
藍川同意,她看見幾個新醫生同時鬆了口氣。
詢問過後,眾人爭先恐後地離開了病房。裡面剩下了藍川和清水。
“你還是這麼嚴格。”藍川看著魚貫而出的新醫生笑道。
剛才新醫生問一句,清水又再問在場的人一句,不像是來關心病人的,倒像是來考核學生的,每個醫生都不敢看清水,哪怕她溫溫柔柔地笑。所幸大家都答上來了,最後跑得極快。
“對當醫生的人自然要嚴格。”清水笑著接下她的調侃,又斂下神色,“你還是這麼容易受傷。”
“你知道,我每次都會沒事的。”
兩人相視一笑。
“對了,昨天晚上還有人來過嗎?”
無錯書吧“沒有。怎麼了?”
“椅子動過了。”
藍川指向椅子,清水微微皺眉。
“我去查監控。”
“多謝。”
“保重身體就好,我不想再在手術檯上看見你。”
藍川垂下眼,閉嘴不言。
“算了,你不會聽的。好好休息,待會警視廳那邊就會過來。”清水離開了房間。
剛剛說完,清水便在門口遇見了兩位自稱警官的人。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兩位是?”
“我們是警察廳的。有事詢藍川時羽,她醒了嗎?”
齊耳短髮的女人出示了她的證件——竹內回舟。
“她剛醒。”清水敲了敲門,開啟門向藍川介紹她們。
“警察廳的警官。”
藍川點了點頭。
“多謝。”竹內回舟向清水點頭,做出送人的動作。
“藍川時羽,”清水剛走,後面的男人緊跟著轉向藍川問話,“我是警察廳公……”
女人攔住了男人,搬動椅子坐在了藍川面前。
“藍川小姐,你好。我是竹內回舟,這是我的同僚,山本太。此次來訪,是為了你在大街上中彈的事。”
“想問什麼?”藍川沒有多驚訝,以公安的速度,昨晚沒來恐怕是去處理些東西了。
“藍川小姐,當時開槍的是誰?”
“我想,大概是個射程在700碼的人。”藍川微笑回答,意有所指。
“藍川時羽,配合一點!”山本太手指著她,藍川的表情冷下來。
“山本,出去。”
“竹內,不用對她好態度。藍川時羽,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只好請你去警察廳了。”
藍川不說話。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山本太表情兇惡,上前伸手拉住藍川,往後一拽。
“咚!”
藍川甩甩手,無奈地看著地上的人。
山本太摔了個四腳朝天,人在發暈。
“怎麼了?”
清水開啟了門,藍川衝她笑笑,眼神又往下一撇,示意地上的人。
“這位先生沒事嗎?”
“剛才沒站穩,醫生,能麻煩你帶他去檢查嗎?”竹內回周朝清水抱歉地笑。
“不,我,”地上的人站起來,“我還能審問。”
“先生,藍川在你後面。”
“我……”
“砰!”
男人倒在了地上,閉著眼睛。
“山本?”竹內回周過來檢視,心跳呼吸正常,失去了意識。
“我帶他去檢查。”清水朝外面招手,不一會她的學生和幾個護士湧進來,把人帶走,門也給關上了。
“你果然像我的上司說的一樣,很厲害啊。”竹內做回椅子感嘆道。
“他還會說我好話?”藍川好笑又疑惑,兩人之間還有點舊仇呢。
“他?藍川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的上司是個女人。”
“女人?不是降谷零?”
“我們有聽過他的名字,但不是同個部門。我們詢問你,是為了一個軍火案件。你中槍的子彈正是那個案子裡的型號,它具有特殊的標記。”
“是嗎?”藍川望向門外,那個男人應該還在做檢查。
“抱歉,你們理應說得更清楚一點,更有禮貌一點。”
“是我們的問題,我向您道歉。”
“所以你們想問我的是什麼?”
藍川正色問她,不是那個金髮男人,她還是願意配合的。
“藍川小姐是否知道開槍的大概是什麼人?當時警視廳出動,在附近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有個人能回答你的問題。”藍川告訴了她一串電話。
竹內回舟記住電話,離開時又回頭望向藍川。
“您真的不知道是誰嗎?當時警視廳偵查到的狙擊點,剛好離您700碼。”
藍川看她,笑著說道,“記得帶走你的同僚。”
竹內點頭離開房間,心中想著,藍川當時說的確實是真的,山本過於莽撞了。
“我沒事,你們放開我!”護士剛給他裝上檢查器械,山本太醒過來大鬧。
“山本。”竹內進來朝醫生和護士道謝,拉走了山本太。
“那個藍川時羽有沒有說話?毫不配合,還襲警,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現在就去把她帶走。”山本拽下竹內的手,激憤地走向藍川的房間。
“去吧。我會回去上報得到的訊息還有你自己把自己摔暈的事。”
竹內嘲弄地輕笑一聲,徑直轉身離開。
“還有,”她頭也不回地說,“對她動手的事,你自己和上司說。”
山本太開始心慌,不再憤怒,開始焦急,如果上司知道,那他……
“竹內,你等等我。”
山本急忙地跟上去,嘴裡還在請求竹內隱瞞。
“上司?”藍川從牆角轉出來,“我有認識這樣的人嗎?”
突然,她捂住了胸口,一陣刺痛從那裡傳來。
“折田從哪找的狙擊手?本事不賴啊。”她放下手,走向窗邊,看著底下的兩人,“這個問題,讓這兩個公安去問吧。”
眼神從下方掃過,正和一個立著兩條眉毛的男人對上。
公安?她對他比出口型。
男人震驚,在人群中跑動,不一會沒了人影。
藍川沒有移動,在原地等待了片刻,看見那個男人從樓梯口出現。
“洩露我行蹤給組織的事,我不計較。你通知他,偶爾也要執行自己警察的職責,保護好那個叫毛利蘭的女孩。”
男人還沒說話,藍川已然離開。
之後,藍川時羽從醫院消失。
某處酒吧。
貝爾摩德閒適地喝著手中的酒,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的好戲。
基安蒂拿槍指著波本,琴酒拿槍抵著她。
哪怕琴酒的表情恐怖,基安蒂還是憤怒地拉住波本的領子,手扣在扳機上。
“基安蒂,何必如此呢?”貝爾摩德好心勸告,語氣略微上揚,“雖然波本給你的訊息是假的,也不至於這麼對待我們的同事。琴酒的槍要動了哦。”
基安蒂的槍抵得更緊了。
貝爾摩德喝了一口酒。眼前的好戲沒有演多久,波本的好口才和琴酒的威脅讓這場戲以基安蒂放下狠話離開結束。
波本整理衣服,轉向一直看戲的貝爾摩德。
“想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生氣?”貝爾摩德搖搖酒杯,“你知道因愛生恨嗎?”
波本的眼神在疑惑,基安蒂會有愛?
“呵呵,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呢。你這次給了她希望,又讓她親眼見證希望破滅。接下來的幾天,小心一點啊。”
貝爾摩德離開了,留下一個波本在咬牙切齒。
在收到下屬發來的訊息後,波本或者說降谷零又咬了咬牙。
他想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