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秀雅美麗的女子輕倚在樹幹旁,一副柔弱無依的模樣。
她身形單薄纖瘦,指尖緊緊抓著粗壯的樹幹,抬眸楚楚可憐的望向面前的銀髮男子。
江綰掩唇輕咳了兩聲,輕聲道:“我身子骨弱,走不了太長時間。”
花朝逢望著她故作柔弱的樣子,面上神情淡漠無波,語氣平靜道:“若是不想死,便跟上來。”
江綰朝他無辜的眨了下眼眸,可憐兮兮道:“我是真……”
她話還未說完,脖頸猛然架上一柄長劍,距她白皙的面板不過半指遠。
“我是真……還能走。”她剛到嘴邊的話立馬一轉,朝對方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
花朝逢神色淡漠的收起長劍,繼續牽著絲綢朝前走去。
危機解除後,江綰蹙著眉緩慢跟在他身後。
樹林內十分寂靜,唯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江綰我。握著絲綢快步走到他身側,好奇的詢問道:“喂,你莫不是段無嵇的仇人?”
“那你可抓錯人了,我與他雖是夫妻,但一點也不熟,我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
花朝逢沉默不語,神色淡漠的朝前走。
“難不成你是邱元曄的仇人?雖說我與他關係不錯,但還沒到能用我威脅他的地步。”
見他仍舊不吭聲,江綰又猜測道:“難不成你是我的仇人?”
花朝逢緩緩停下腳步,冷漠的瞥了她一眼,“聒噪。”
“你……”江綰有心反駁,卻又礙於他懷中的長劍,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氣憤。
她臉上扯出一抹假笑,咬牙切齒道:“我聒噪,那你便放我回去。”
然而她話音剛落,便見銀髮男人神色一變,迅速拔出腰間的長劍朝她身上指去。
江綰身體僵在原地,面上漸漸露出些許柔弱委屈,假裝輕啜著說:“不願放我直說便是,何必非要動劍。”
花朝逢並未理會她,目光淡漠的望著她身後。
“阿綰!”
焦急擔憂的聲音響起,江綰神色微愣了下,側過身向後望去。
只見邱元曄皺眉站在不遠處,手中緊握著一柄精美的長劍,粉色流蘇在風中來回輕晃。
他緩緩將視線的銀髮男子身上,眼眸滿是陰翳與冰冷,“花朝逢!”
聽見這個有些耳熟的名字,江綰故作詫異的瞥了眼身側面無表情的俊美男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見狀,邱元曄不著痕跡的朝兩人靠近,餘光一直落在那個曼妙的身影上,警惕的緊握著長劍。
然而不等兩人靠近,花朝逢猛然抬手握著江綰纖細的手腕,稍稍一用力便將人扯到了他跟前。
江綰故作柔弱的撞進他懷中,明亮的眼眸帶著幾分驚慌無措,側臉朝不遠處的少年望去,面上滿是祈求。
望見她溼漉漉的目光,邱元曄瞬間握緊了長劍,聲音陰翳低沉道:“花朝逢,你有什麼朝我來!”
花朝逢十分喜歡欣賞他焦急崩潰的模樣,抬手將長劍架在江綰脖頸前,緩緩道:“朝你去?你的心能救魔教聖女嗎?”
“能!”邱元曄毫不猶豫道:“我的心也能救紅窈,殺我比殺江綰對你更有利!”
見對方聽他說完便眯起眼沉默不語,他試探性向前走了小半步,語氣堅定道:“我來換她。”
“我是段無嵇的師弟,殺了我絕對能重創他,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花朝逢正在思索自己被紅窈欺騙的事,聽見這話輕挑了下眉,“她是段無嵇的妻子,殺她一樣能讓段無嵇痛不欲生。”
“不一樣!”
邱元曄視線落在面容驚慌的江綰身上,漂亮的丹鳳眼漸漸染上些許微紅,聲音顫抖道:“同她拜堂成親的人是我,牽著她邁進長劍山莊的人是我,陪她逛舫州城的人也是我,失去她痛不欲生的人……還是我。”
“所有人都可以失去她,唯獨我不行。”
說到此處,他目光逐漸堅定了起來,抬眸看向眉眼淡漠的花朝逢,視線透著幾分銳利。
不等對方反應,他迅速提劍衝了上去。
見狀,花朝逢拽著江綰的手腕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
一道劍光閃過,紋路精美的長劍停在距他面容不過半掌的距離。
兩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黑衣人擋住了邱元曄的攻擊。
花朝逢眉眼露出些許愉悅的神色,緩緩道:“你說的沒錯,殺了你對我更有利。”
他聲音微頓了下,側目看向身側的江綰,語氣不明道:“但我只想帶走她。”
聽見這話,邱元曄丹鳳眼瞬間染上些許猩紅,猛地收力後退了兩步,重重朝他身上揮劍。
可惜再次被黑衣人擋了下來。
兩個黑衣人武功雖在邱元曄之下,但他們猶如沒有痛感一樣,被刺傷後不斷上前阻攔。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黑衣人身上便傷痕累累,血跡浸溼了身上的黑衣。
邱元曄看上去不比兩人好多少。
他手臂上被劃了一道長長的血痕,昳麗的面上濺了些許鮮紅的血液,束起的墨髮散落下來,整個人狼狽不堪。
慶幸的是他除了手臂並未傷到其他地方。
他提劍一步步朝花朝逢走去,眼尾濺上的鮮血好似一朵豔麗的花,襯得他面容明豔綺靡。
“放了阿綰!”
“你莫不是以為自己能打得過我?”花朝逢挑眉道。
“打不打得過試試才知曉。”
見他大步走來,沒有絲毫停頓,花朝逢對跪倒在地的兩人命令道:“殺了他。”
此言一出,原本已經筋疲力盡的黑衣人迅速站起身來,拖著滿是鮮血的身體衝了上去。
邱元曄微微皺起眉,抬劍輕鬆擋下黑衣人的攻擊。
“邱元曄。”
剛擋下一擊的邱元曄順著聲源處望去,瞳孔猛然一縮。
只見花朝逢舉著一柄長劍架在江綰纖細的脖頸,面上帶著些許莫名的癲狂。
“你選一個,自己還是她。”
不等痛苦抿唇的少年回答,江綰紅著眼尾顫聲喊道:“阿曄,等我死後,記得替我回盛京看看,我想家了。”
說罷,她便合上眼眸重重朝鋒利的劍刃上撞去。
幸虧花朝逢反應迅速,一手緊緊環住她纖細的腰肢,一手迅速收回架在她頸前的長劍。
“噗嗤!”
兵器刺入血肉的聲音響起。
花朝逢連忙垂眸看向懷中的江綰,卻見她身上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