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第等人迅速啟程,押運糧草,繼續向廣臨城趕去。
接下來,一天半的時間裡,一切都很順利。
眾人抵達廣臨城,依然是身形消瘦,精神抖擻的於鞅率先開啟城門,引陸第等人入城。
尤其是,當看到那馬背上,馱著重達千斤的糧食,於鞅心中對陸第越發的恭敬。
於鞅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王上,不知這馬背上的?”
陸第哈哈一笑道:“這還能瞞過你?當然是本王臨行前,答應你的救濟糧了。整整五十萬斤都在這裡了。雖然不多,但是山路崎嶇,是薛訥將軍帶領麾下眾將士,千辛萬苦弄回來的。”
於鞅涕泗橫流,對陸第等人下拜道:“王上一言九鼎,千金一諾。臣代表廣臨城全體軍民,謝王上!謝過諸位將軍,壯士!”
陸第趕緊下馬,把於鞅攙扶起來,說道:“武朝新建,百廢待興,於大人身上的擔子也並不輕啊!對了,這幾日我不在,城中軍馬整備得如何了?”
出發前,除了守城和安撫百姓之外,陸第將兵權一併重新交到於鞅的手中,讓他整備軍馬。
“臣已經多次篩選,剔除了其中的老弱和有隱疾之人,整編了一萬五千餘名身強體壯的兵士。不過,臣畢竟不通拳腳,沒辦法進一步擇優選優。況且,被篩選的人當中,未必沒有真才實幹。另外裁軍意味著斷響,時間一長,很難不引發譁變。”
陸第點了點頭,回到經略府改的武朝朝堂之後,立刻向眾人徵詢建議。
辰風率先發言道:“篩選士兵倒也簡單,我和巳渠有一種手段,可以探知對方血肉能量。雖然身材瘦小,氣力不長者在戰場上未必不能擊殺體型強大,身強體壯的敵人。不過,血肉力量確實起到很關鍵的因素,同樣的戰鬥意志下,強者恆強。”
巳渠點點頭,接著道:“而且意志力也是可以測試出來的。雖然四相術法中,地相和火相的血浮屠隊伍不在此處。不過,我和辰兄的水風術法也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薛訥也提議道:“軍隊自然離不開一個‘戰’字,無論怎麼,到了最後,都在戰場上見真章。因此,在適當的條件下,可以安排士兵對戰,或者我們親自下場對戰。這樣篩選出來計程車兵,至少不會怯戰。”
其他將領,尤其是,手下本就人數不多。再一裁軍,幾乎成了光桿司令的,紛紛出言附和。
陸第之所以追求極致的戰力,奉行兵在精而不在多,最大的問題就是受限於南疆的地形。在南疆,地形複雜多變,前一刻是山地,後一刻就是沼澤。上一秒在平原,下一秒就到了雨林。
這樣就導致,騎兵的作用非常有限。步兵在大規模行軍時,隊伍的速度不再取決於勻速,而是最慢的一批人。
吳蠍大長老之所以能帶領七千南詔軍,快速脫離戰場,很大的原因就是毫無人性的吸乾了所有傷兵。同時,最大程度上,杜絕了在雨林中引發妖族猛獸的窺視和有心人的尾隨。
其次,城中大多數都是商人,真正耕田種地的反而不多。士兵的糧食消耗是平民的兩到三倍,削減軍隊,填充民戶,也能進一步緩解糧食危機。
最終,陸第集思廣益,透過各種方式,從先前的五萬步卒之中,優中選優。篩選出來,五千名擁有一戰之力計程車卒。並且將陸家祖傳的《霹靂拳》,迦娜王自已領悟的《蛇形刁手》等上等的拳法,一一傾囊相授。
同時,大肆收購廣臨城商人手中堆積的奇花異草,靈丹妙藥。為了軍中有習武資質計程車兵洗筋伐髓。
至於剩餘的四萬五千名士兵,陸第也沒有吝嗇。
先前沒收郝家所掌握大量的田地和金銀,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陸第和丁鞅不但分配的非常合理,甚至帶領血浮屠和五千武卒,親自出城,為眾人丈量土地。
免費提供種子等一切農耕用具,守護廣臨城的百姓耕種。
石墨,吳蠍等人聽到斥候的彙報,一時間怔怔出神,呆若木雞。
尤其是聽到,那位年輕的靖南王身披重甲,手按寶刀,站在田埂上親自為百姓講解種田的技巧。
戰力強大的血浮屠在巳渠的帶領下,一個個用水行術法灌溉農田。
哪怕是滅絕人性的吳蠍大長老,聽到這裡,心臟也漏跳了一拍。
咔嚓!
石墨不知不覺間,掰斷了手中最愛的一支玉雕毛筆。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這樣下去,等到豐收之時,收穫的可不僅是沉甸甸的稻穀,還有萬金難買的人心吶!”
“不行,我現在就帶兵去踏平了廣臨城。”
“放肆!要不是你貿然行事,他們也不至於如此囂張!”
“你!那你說怎麼辦!”
吳蠍用左手捏著右側的肩膀,這具臨時更換的右臂,顯然不是那麼合身。
“先將陽春,容州兩城收回來,若是他們去救,圍點打援便是。若是那五千新兵也出城了,我們就一舉攻下廣臨城。”
石墨輕聲道,言語中有羨慕,有敬佩,有嫉妒,唯獨沒有一絲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