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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賈雨村好算計

“原文繼續書接上一回事啊,這個時飛也該他時候到,就飛蟥騰達。

他每天都是展示自己優秀之處,一副謙躬有禮,對誰都好殷勤問候一下,這一樣一來二去,傳到了如大人耳朵邊,他好奇了,就讓其進來交談。

這個時飛你看看他,屁股只敢坐半邊椅子上,如大人的茶杯空了,第一時間斟滿,下棋呢,如大人是一個臭棋簍子,連女兒也下不贏的。

但是和這個時飛,下的是難解難分,戰至半夜,以一子取勝,如大人當然是開心不已。

其實時飛忍的好辛苦啊,又不能贏,還要讓對方贏的不明顯。

第二晚上,又繼續下棋。

這個如大人有意無意講了一個問題,是關於現在朝廷贏弱之事。

時飛志氣激昂,大聲指點江山,痛斥時弊。

如大人深以為然,兩人鳴不平喝起來酒。

時日一久,如大人引為知己。”

“這人真是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耐呀。”

“他真是個利害角色,、總是能夠掌控全域性。”

“能耐不小,讓人一步一步進入圈套,真是不可小覷。”

“啍!”賈雨村見很多人都投目光過來,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十分難看。

“時飛在如大人府上如魚得水,盡力伺候,如大人看在眼裡,點點頭心想,這人還不錯嘛。”

“然而,時飛卻從來不甘心,自己堂堂一個進士科三甲,給你一個黃毛丫頭小女娃娃教識字?我又有什麼面目見鄉東父老?”

“他一年過了,有一天,從當地人同僚張圭那裡得知朝廷起復舊員的訊息。

他與好朋友古董商冷興坐下來吃酒席,喝了幾碗黃湯,他長嘆一聲。

冷興問:“時兄,何故對月長嘆?”

“唉唉唉!枉我一個進士,現在卻落魄於此,教一個女學生,真是丟臉了!”

“你不是說了,朝廷起復舊員麼?”

“知道又如何?”

“哎呀我去,你不知道這個如海內兄他夫人的哥哥,可是一個大官,如果你能透過如大人,經過他內兄,由他內兄隨意那麼向那個大舅哥一說,你恢復應民知府豈不是易如反掌?”

“臥槽,冷兄,還得是你,腦子比我好使了!”他回家了,墊了三個枕頭想辦法。

“為什麼要墊三個枕頭吖?”小惜春忍不住開問了。

“高枕無憂哪!”

“咦惹,真的假的哦?”小惜春心想,我今晚試試看,看看有沒有憂慮,智慧今晚和我聊佛法,講完又睡不著了。

李玉樓笑了笑,沒有回她:“那時飛想著想著,一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崩出來了。”

“走為上計?”

“不,他是想以退為進。”

大早上起來,手一拱:“如大人,我承蒙您大恩大德收留,讓我不致於餓死,今天我要向你告辭了。”

“為什麼呢?”如大人愕然,完全沒有料到,教習乾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走呢?

時飛眼睛溼潤,擠出來幾滴鱷魚的眼淚,用衣袖擦了擦,長嘆一聲:“想我時飛寒窗苦讀十年,好不容易考取了功名,當了一個知府,本欲大展拳腳,造福人民,就大刀闊斧改革吏治,一干懶惰的、欺負人的,貪汙受賄的全部上書辭退了,結果呢,讓人誣陷我貪汙腐敗,丟了官職。

為民請命,但是我不後悔啊,現在看來事情淡化了,我要去找一找同僚、同窗好友,康康有什麼辦法復起。

百姓們需要我,所以,我告辭了!”

如大人一手執了他的手,神情肅穆:“時飛啊,你的為人,我相信你的,

天緣湊巧,因賤荊去世,都中家岳母念及小女無人依傍,前已遣了男女船隻來接,因小女未曾大痊,故尚未行,此刻正思送女進京。

你呢,替我護其上路,然後呢,我要向內兄寫一封信,推薦你。”

時飛忍住狂喜,恭敬彎腰駝背,謝不釋口,一面又問:“不知大舅哥大人現居何職?只怕晚生草率,不敢進謁。”

如大人微微一笑道:“若論舍親,與尊兄猶系一家,乃榮公之孫:大內兄現襲一等將軍之職,名赦,字恩侯;

二內兄名政,字存周,現任工部員外郎,其為人謙恭厚道,大有祖父遺風,非膏粱輕薄之流。

故弟致書煩託,否則不但有汙尊兄清操,即弟亦不屑為矣。”

時飛聽了,心下熱液沸騰起來,千多萬謝如大人。

如海擺擺手又說:“擇了出月初二日小女入都,吾兄即同路而往即可”

時飛唯唯諾諾,心中卻是十分得意:“我叼,你個臭棋簍子,終於不用想的腦子疼了!”

如大人遂打點大量送與各房的禮物並擺幾桌餞行之事,時飛一一領了。

心想,這麼多的禮物,如家真是土豪哇,這女娃又小,不如我抹一個零頭,想必沒有人知道吧?

那女學生原不忍離親而去,無奈他外祖母必欲其往,且兼如大人說:“汝父年已半百,再無續室之意,且汝多病,年又極小,上無親母教養,下無姊妹扶持。

今去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正好減我內顧之憂,如何不去?”

女學生聽了,方灑淚拜別,隨了奶孃及國公府中幾個老婦登舟而去。

時飛另有船隻,帶了兩個小童,依附後面而行。

不一日到了京都,時飛精心打扮,上了胭脂水粉,先整了衣冠,帶著童僕,拿了宗侄的名帖至國公府門上投了。

一來到了國公府大門口,他倒吸一口氣:“這府邸真是豪橫!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可以有一間這種屋子就好了,哎喲我去,這裡面的小娘子,真是漂亮,一個個都是桃李爭妍,千金誰許佔芳年。

特別是璉二奶奶,齒白唇紅,水蜜桃一樣,恍如神仙妃子!

趙姨娘也豔若桃李。

周姨娘似乎也不錯。

尤氏尤物一個!

正點!

那個是?

大少奶奶?

一個寡婦,可惜了呀,氣質美女,真想與之對飲三杯,月下酌情!”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這麼想……”賈雨村臉色鐵青,忍不住衝口而出。

“嘎!”李玉樓臉色一變,雜草的,你媽的,你開什麼口?

賈雨村臉色煞白!

李紈、趙姨娘,周姨娘、王熙鳳四對鳳眼殺氣騰騰盯著李玉樓,咬牙切齒狠狠地。

李玉樓訕訕一笑:“這個,這個,是藝術加工,沒有其它的意思,千萬不要對號入座啊!”

“欲蓋彌彰!”

“鬼拍後腦勺!”

“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不打自招!”

“謊言使用,不合理的辯解,只能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來彌補!”

李玉樓趕緊繼續說:“彼時的如大人大舅哥周存大人,已經是看了妹丈之書,即忙請入相聚。

“見過周大人!”時飛立刻就下跪,邦邦就是六個響頭。

周大人一怔,連忙扶起來:“時飛啊,你為何要叩六個響頭?”

時飛站一邊恭敬:“三個是草民的,另外三個是代如大人叩拜問好的!”

日!哐哐哐的叩了六個響頭?

眾人一呆,好不要臉啊這個賈雨村。

賈政持須呵呵,賈雨村臉色十分難看,還真的是讓他猜中了。

““這,過了過了啊!”周大人感慨,他見這時飛相貌魁偉,言談不俗,不卑不亢,禮儀十足。

且這周大人是最喜讀書人,一向是禮賢下士。

拯溺救危,大有乃祖之風,況又系妹丈致意,因此優待時飛,大擺一桌好菜,還讓內宅夫人們出來見人。

時飛一見,心裡面有數了:“這個周大人就是一個廢物書呆子,和如海一個模子。

忽悠他這種缺心眼的人,易如反掌,只要我多多表現,他肯定會屁顛屁顛為我辦事的。””

現場的賈政臉色頓時成了醬香型。

老太太嘆了口氣!

王夫人搖搖頭!

賈雨村臉沉如水,因為,他當時就是這樣子想的。

林黛玉閉上眼睛。

“三天三夜,經過時飛的刻意討好,下了幾天圍棋,也讓同為臭棋簍子的周存大人領略到什麼叫做痛快的贏棋,

時飛這人是個人才,可以不著痕跡讓你誤以為自己是一個高手,時不時讓人置之死地而後生,佈局深遠,

如此一來,周大人贏爽了,便引為知己,極力幫助他去向大舅哥推薦,經過一番周旋,題奏之日,真是謀了一個復職。”

“不上兩月,便選了金陵應天府,他辭了周大人,擇日到任去了,不在話下。

平時來京述職,也前來討教,一時之間,這個時飛昇官發財,如箭一樣,咻咻咻直升到了大司馬一職,

至於什麼女弟子,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關心她死活,完全是忘記了,來了賈府之上,連見也沒見上一面!”

眾人一陣唏噓不已,林黛玉咬著粉唇,眼眶一紅:“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這個賈雨村,原來一個忘恩負義之輩!”

“這個女學生還以為是男女有別,不好意思叫來說說話,聚一聚師生情誼,那知道,這一段經歷就是時飛的恥辱柱,怎麼可能見她呢?”

“得魚忘筌!”

“孤恩負德!不懂感恩!”

“人情薄似紙,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真心換來的是傷心,最後只剩寒心!”李玉樓瞅了一眼林黛玉,見她心情低落,雙目垂泫欲泣,心裡面不由一疼。

他連忙岔開話題:“諸位,你們以為這件事情,就完了嗎?”

“什麼,還有什麼?”眾女大吃一驚。

“這才哪到哪?你見過什麼時候大戲戲肉在前面的?”

賈雨村面色惶恐不安,不知道這小雜種狗要說什麼事。

他邁開腿要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