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頂樓看著下面忙碌的世界,男人只覺得無趣,他不明白這些人都在忙什麼,每天來來回回的做著重複的事,有時臉上還會露出笑容。
“樂此不疲,明明每天都在做重複的事,真不知道他們在高興什麼。”
【或許那只是你覺得呢?】
【在你眼中他們只是在每天做著重複的事,上班、下班、上學、放學,你也只是看見了過程,從來沒有去關注過結果。】
【上班是為了什麼,上學是為了什麼,他們都是為了生活,但是據我瞭解,你好像並不懂生活。】
“你想說什麼?”
從他坐上頂層開始,這個聲音就出現在他的腦中,並不覺得意外,只是沒那麼好奇而已。
畢竟這個東西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是:
【長這麼大一定沒人和你說說話吧,我來和你說說怎麼樣?】
真是欠啊,從他記事起還沒人這麼和他說過話。
【你這麼想死,我帶你去看看生活怎麼樣?看看別人是怎麼想要努力的生活下去。】
【我攔不住你想死的心,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在死之前找點樂子?】
“有意思,你要怎麼帶我看?”
【就請宿主閉上眼吧,不要驚訝,再睜眼的時候你就是另一個人了。】
——
那個說話的東西沒騙他,再睜眼的時候確實已經是另一個人了,順便在夢中見證了這具身體的一生。
一個被滅國的皇子,在帝國處心積慮的準備復仇計劃,忙碌一生最終還是慘死敵國。
真是廢物啊,既然決定復仇,又為何會心軟這麼多次。
【既然你已經看完他的一生了,那你覺得自己會比他做的更好嗎?】
“你是在拿我和這個廢物比?”
【看看實力?期待宿主的表演。】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系統001號,現在為宿主頒發任務,改變楚臨熙的命運,放棄任務,宿主絕無死亡可能,任務失敗,宿主絕無死亡可能。】
“你什麼意思?”男人腦中一懵,沒理解系統的話。
【意思就是,宿主你被我坑了,只有完成任務,你才有死亡的可能,完不成就老老實實的活著吧,宿主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你當我不敢?”
從床上坐起身,男人瞥見放在一旁的長劍,拿起直接向脖頸一劃,劍身穿過身體,並無半點反應。
男人不信邪的又嘗試了幾次,無一例外,劍根本就碰不到他的身體。
“我自己的身體我憑什麼不能做主?”
系統是直接帶著男人的身體來到這個世界,繼承原來主人的記憶。
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所用身體全部都是男人自己的。
【當系統發現宿主有傷害自己的意圖時,系統都會自動幫宿主遮蔽,所以宿主還是放棄吧,老老實實做任務,你才能夠離開。】
【從現在起,你就是楚臨熙,宿主要聽話哦。】
楚臨熙咬咬牙,面上已是怒火。
“好樣的,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否則你看我怎麼弄死你!”
【那還請宿主保持一顆弄死我的心,畢竟我只是一抹資料,宿主這個願望恐怕永遠也實現不了呢。】
TMD!
活了這麼久,第一次有了強烈的情緒反應。
這玩意最好祈禱一下,萬一讓他找到什麼方法能碰見這個東西,自己一定弄死他!
元宗年,東離國 ,這是楚臨熙待在這個世界的第二年。
原身在東黎國一直埋伏在婉君樓中,為的就是靠著自己這張臉混入大官家中,然後再由大官步入朝廷。
只能說還是太天真,即使被皇上看上,帶入後宮又能怎麼樣,長成這樣的人在宮裡怎麼可能安然無恙的活著,還不是死在那深淵一樣的後宮裡。
要做就要做最上位的人,他用了一年將婉君樓發展成東黎國第一青樓,這是他的能力,婉君樓地下是一大情報局,這是他的手段。
掌握天下所有情報,這樣才能好好復仇不是嗎。
“呦,二位爺裡面請啊~”
“哎呦,瞧瞧這不是王老爺嗎,許久不見啊。”
李媽媽笑著用帕子打了一下王老爺的手,笑的諂媚。
王老爺呵呵一笑,熟練的從衣袋裡掏出一錠銀子,塞給李媽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頭母老虎,這不是才出來嗎。”
“哎呦,我懂~”李媽媽拿著銀子笑的合不攏嘴,抬頭遮住嘴巴,湊到王老爺耳邊小聲呢喃。
說完後,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李媽媽,我就先上去了。”
“好嘞,快去吧。”
無錯書吧婉君樓,內部分為兩部,松竹館和瀟湘館。
松竹館是小館的據地,也就是男子,瀟湘館則是女子的據地,來這的人根據各自的愛好選擇去哪一個館。
明面上,婉君樓是普普通通有點能耐的青樓,由李媽媽在主持,實際上,有點實力的人才知道,這婉君樓和暗閣的頭家另有其人,至於是誰,那就不得而知了,而暗閣就是外人對情報局的統稱。
氣候正值熱夏,婉君樓的大廳都被放上一盆冰塊,並有專門的小廝站在冰塊旁,用扇子扇冰塊的涼氣,為大廳降溫。
熱鬧的大廳充滿歡笑聲,正中央有舞姬在舞蹈,兩側分別坐著奏樂的樂手。
臺下客人懷中佳人在懷,面前酒水滿足,二樓則是客人休息的地方,下面待夠了,就會有人帶這些客人上去休息。
熱鬧的場地無人會注意著婉君樓的頂層,只知道那是一個所有人禁足的地方。
此刻,頂層的房間內,男人身披一件外袍,半躺在臥榻上,手肘撐著頭部,頭髮雖披散,卻也不嫌熱,在他的面前,一個小廝正用扇子,將冰塊上的涼氣往他的身上扇。
衣袍裡面空無一物,露出大片肌膚,一片春色,場上卻無一人敢抬頭去望,紛紛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足尖。
就算已經兩年,楚臨熙始終不喜歡穿這裡的衣服,繁瑣複雜,他常常因為穿衣服而發脾氣,最後選擇直接撕爛。
時間久了,他開始隨意的披一件衣服在身上,除了那個人在的時候,他的衣物才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