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楚臨熙洗漱完,蕭鶴川又將人從榻上抱起,放在床上,轉身去收拾身後的東西。
來來回回走了幾趟,期間楚臨熙就躺在床上看著他,直到人抱著被褥鋪在他的床榻邊。
“我不過問你的事,你心裡最好也有點數。”
“我一定不會做出對主子不利的事,如果有,那我會輕手將刀遞到主子手上。”
許是這句話取悅了楚臨熙,後者向裡挪動幾分,拍拍空出來的位置。
“今晚允許你上來。”
這是兩人之間一慣的相處方式,自從蕭鶴川被楚臨熙救回來之後,便一直挨著他,就算是睡覺也不例外,寧願睡在楚臨熙屋裡的地上,也不願睡自己房間。
為此楚臨熙曾做過一件事,特地將自己的房門關上,不讓蕭鶴川進來,誰曾想蕭鶴川竟然就靠著楚臨熙的房門睡了,那還是個冬天,第二天被發現時人已經燒的神志不清。
楚臨熙也沒想到他會這樣,等到人醒了後,直接將人罵了一頓。
“我救你回來不是讓你當個看門狗的,你若是一點用沒有,那就別留在我這裡!”
也正是那次發燒,蕭鶴川也就此搬到楚臨熙的臥房,但也只是睡在地上,對於蕭鶴川來說,睡在地上也是一種極大的滿足。
楚臨熙好像也找到了拿捏蕭鶴川的點,比如當蕭鶴川做了一件讓他高興的事,他就會讓蕭鶴川上床睡作為獎賞,得到獎賞的蕭鶴川就像一隻在搖尾巴的小狗,拼命的討主人歡心。
晚上,等到楚臨熙睡著後,蕭鶴川緩緩睜開眼,眼神近乎痴迷的望著楚臨熙的臉。
緩緩抬手想要去觸碰那張臉,卻又在一寸的距離停下,緩緩剋制住自己的手,蕭鶴川僵硬的翻了身。
不,還不行,還不到時候,這是他的主子。
在蕭鶴川背過身後,楚臨熙緩緩睜開眼。
【你不怕他對你做什麼?】
“他不敢。”
【這話說的你好像很瞭解他一樣,你才認識他一年。】
“有的人,當他有了別的想法後,那心思是藏不住的。”
【我聽不懂。】
“你不用聽懂,不是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動手嗎?”
“已經開始了。”
【期待你給我的驚喜。】
——
楚臨熙今天的心情可以說的上的非常差,這導致手下的人今天全部戰戰兢兢的不敢多說一句話,深怕那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觸了那位主的黴頭。
今天一早,蕭鶴川起床收拾好自己後,一反常態的去替楚臨熙穿衣服,以往的他只會放任楚臨熙繼續睡懶覺,今天無論楚臨熙怎麼發脾氣都倔強的要幫他穿好衣服。
“你犯什麼毛病,滾開。”
“我給你穿好衣服後你再繼續睡。”
語氣溫和,但是蕭鶴川的動作卻是不容拒絕。
似是被擺弄的不耐煩,楚臨熙猛然坐起身,一把攥住蕭鶴川的手。
“你到底有什麼毛病非要給我穿衣服?”
起身動作幅度過大,原本就鬆垮的衣帶徹底散開,露出大片肌膚。
因楚臨熙的那一拉,蕭鶴川一個沒站穩向前壓去,鼻子撞在楚臨熙的胸膛,藉著那股勁,直接將人壓在身下。
靠!
胸口一陣疼痛,蕭鶴川個頭不小,這一下帶的力道也將楚臨熙撞的不輕。
聽到楚臨熙的痛呼聲,蕭鶴川匆忙的從他身上爬起,抬頭去看他的胸膛。
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中流出,砸在楚臨熙的胸膛。
楚臨熙看著滴在胸上的血漬,揚手給了蕭鶴川一下:“混賬,還不給我擦乾淨!”
就這麼一巴掌下去,蕭鶴川臉上的面具未移動半分,倒是讓自己的手受了痛。
蕭鶴川顧不得別的,又去替楚臨熙揉手。
“就快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摘了這面具。”
“我管你摘不摘。”
也不知道這人怎麼受的下去,一天到晚都戴著這張破面具,睡覺都不摘下來,不嫌硌得慌。
經過早上那麼一鬧,楚臨熙的睏意直接消散,蕭鶴川收拾好後也不見了。
楚臨熙不過問他的事,也從不關心他去了哪裡,於他而言,只要別是背叛自己就行。
楚臨熙離了頂層去到二樓,隨機選了一間包廂坐進去:“把李媽媽叫上來。”
“是。”
準備工作做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收網了。
動作很快,李媽媽沒一會就到了房間,知道是楚臨熙找她,她不敢耽擱。
“主子,您找我?”
“大牌來的多不多?最大的有多大。”
李媽媽抬頭看了眼四周,走近些道:“有人向上面介紹了這裡,最大的只有一個人能壓。”
這種暗話是楚臨熙特地教的,為的就是防止被有心人聽了去。
大牌指的就是朝廷那些人,最大的有多大,則是官職最大的有多大。
無錯書吧李媽媽回只有一人能壓,莫非就是當朝太子了。
身為太子卻逛青樓,這若是傳出去,這位置能不能坐穩就不一定了。
“常逛哪裡?”
李媽媽道:“松竹館。”
“下去吧。”
“是。”
李媽媽走後,楚臨熙又坐了一會,隨後起身走出去:“你去查查三皇子在何處。”
“是。”
出了婉君樓,楚臨熙走在街道上,身後只跟了一位小廝裝扮的人。
“主子,三皇子平日最喜坐在客來軒的二樓靠窗位置,那裡可以看到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
“黨羽查清楚了?”
楚臨熙不關心他的喜好,他關心的是哪些人有用,哪些人無用。
“查清了,相較於職權,三皇子這邊佔優勢。”
“太子近些年沒做出什麼功績,朝廷不滿他的人有很多,夜夜在太子府尋歡作樂,逛青樓的事今天在朝廷上直接被人摻出來了。”
“哦?”
他都還沒想著現在放出來,居然就有人幫他了。
“ 是辰王,據說因為宸王出面,有人說宮裡要變天了。”
辰王?
當今皇帝的異母兄弟,據說辰王的母妃原是最受寵的妃子,奈何皇后家世過高,加上嫡長子出自皇后肚中,太子之位已成定局。
當時皇帝為了扳倒皇后一家也費了不少心思,成功的時候自己也已經不行了,只給辰王留了一個帶有國名的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