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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遇見17歲的夏油傑(1)

夏日是各種慶典的日子,昔噺教也不例外。

只是這次的慶典,和以往教內的時節慶祝不太一樣,時間定在七月初,盛夏開始的日子。

也是教主和那位蛇仙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昔噺教依山而建,綠蔭環繞著巍峨莊嚴的白色建築,兩側皆是高高的拱形落地窗,窗戶上半段是七彩的玻璃。

盛夏的日光透過窗戶,伴隨著陣陣蟬鳴,在空曠的大廳內投下斑斕的光影。

這裡是夏油教主開展大型講座或者召開大型會議的地方,大廳的一端是半人高的木質舞臺,舞臺後方的牆壁上高懸著一幅字畫,被光影鍍的虛虛實實,看不真切,只能依稀看出一截淡藍色的巨大蛇尾。

今天正是慶典的時候,昔噺教眾人早早的去了山腳下的主會場佈置,待會兒他們的教主會在慶典遊行開始前,在搭建的講壇上致開場詞。

主會場是一片巨大的綠草坪,上方搭建了一個白色的高臺,兩邊垂掛著許多畫著紅蓮的帷幔,高臺下方擺了上百個白色蒲團,皆坐滿了人,都在翹首以盼,等著夏油大人的到來。

時間將近,禰木反覆看了三次手錶,也沒等到教主的到來,他有些著急:“快開始了,要不要去催催夏油大人?”

拉魯一如往常的光著上身,格外淡定的擺了擺手:“急什麼,小蛇仙在,阿杰肯定準時不了,咱們到點直接開始節目就行。”

“那怎麼行?”真奈美忙的暈頭轉向,路過兩人時一聽拉魯的話就急了:“那麼多金主等著他上臺說話,想見他一面祈福呢?!”

雙胞胎在派發茶水,見真奈美口乾舌燥的,便遞了杯給她,兩個姑娘調皮的笑道:“烏卡淺姐姐在,夏油爸爸肯定不會準時來啦~”

真奈美:“……”行吧,反正今天的慶典不過是慶祝兩人的初見日罷了。

被眾人等候的夏油傑,此刻正站在昔噺教空曠的大廳內,他穿著一襲玄色的袈裟,半扎著丸子頭,黑髮垂下來一半,靜靜佇立時像一尊美人雕像。

他在等隔壁房間的烏卡淺換浴衣。

晚上有花火大會,當地的人都會換上這種衣服,他便給小蛇也準備了一套。

雖然出於私心他更想準備白無垢。

只是等了半響也不見隔壁有動靜,倒是等來了她的蛇。

淺藍的小蛇爬到他腿邊親暱的蹭了蹭,隨後示意他跟它走。

“小淺,怎麼了?”夏油傑好奇的推開門,看到了倒在地上被衣服纏住的烏卡淺,忍不住一聲輕笑。

烏卡淺氣呼呼的磨著尖牙,鈷藍的蛇瞳很不甘心的看向別處,很丟人但無可奈何的說道:“它們沒穿過這種衣服,不知怎麼搞的把我纏起來了……”

“哦,那它們真壞,怎麼能把我的小淺纏起來。”夏油傑過來幫忙,忍笑忍得辛苦。

“就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肯定是五條悟慣得!!”烏卡淺說完,才察覺出夏油傑話裡的笑意,眯著眼兇他:“不準笑我!”

“咳,好,我沒笑……哈哈哈哈哈哈”說的和做的完全兩回事,他眼眸一彎,坐在她身前笑的停不下來,垂著的長髮被窗外的陽光寵愛著,整個人看上去有種異樣的柔軟,看的人忍不住想抱抱他。

……

等到終於換好了天青色的浴衣之後,夏油傑從懷裡取出支髮簪:“我找人做的,替你挽上?”

得到禮物永遠是件讓人開心的事,小蛇舔著溼潤的略微有些紅腫的唇,點了點頭。

髮簪是整塊的青金石打磨出來的,一頭雕刻了只盤繞的小蛇,嘴裡銜著朵白玉蓮花,下方墜了顆溫潤的珍珠。

和她很搭。

拉魯猜的很對,夏油傑並沒有要去主會場的打算,有這功夫,他更願意和烏卡淺待在一塊兒。

他帶著她下山,日暮時分的街道上閒逛,給她買路邊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等著天色黑下來之後的煙花。

大大小小的街道兩旁擺滿了攤子,天色越暗人越多,烏卡淺是個撒手沒的,起初夏油傑還能一直牽著她的手。

可人多起來後,他一轉身,小蛇就不知道被哪個攤子上的東西吸引走了。

人群嘈雜擁擠,他看著空蕩蕩的手心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還是不喜歡猴子,但他的神明在人群中,他得去尋她。

烏卡淺蹲在一個撈金魚的攤子前,失敗了第八次之後,才想起來夏油傑不在。

“唔……他是不是不喜歡這麼多人?”她問手腕上的小蛇,後者吐了吐信子回應。

“那咱們去人少的巷子裡找他吧!”說好了是一起逛的,把他弄丟了好像不太好。

啊,又是這樣,夏油傑想,熱鬧的節日,但與他們無緣。

也許是去年氣候災害頻發,今年的咒靈多的像蛆蟲般湧向,他不停的祓除,吞嚥,陷在看不見的黑暗中,苦澀難言。

他們在慶祝什麼?他拐進一條漆黑無人的巷子裡,低低的嘆了口氣,到了這兒才感覺那種令他窒息的感覺稍淡。

他轉過身去背抵在牆上,仰頭望著巷子裡那窄窄的一線天,實際上光線昏暗,天也看不清。

他聽到有很輕的腳步聲從巷子一頭跑過來,還沒反應過來,懷裡便撲進來一個冰涼香軟的身體,夏油傑一下子愣了神,僵在了原地。

摟著他腰的女孩從他懷裡仰起頭來,一雙濃郁鈷藍的豎瞳本該是陰森森的,卻在看到他時湧上一片甜甜的笑意。

她說,“夏油**,找到你啦~”

夏油**?好陌生的稱呼?姓氏和他一樣呢,但他不認識這個小姐。

扎著丸子頭的少年眼底一片烏青,看上去很疲憊,可即便是狀態不太好的時候,他也是個十分有禮貌的人。

他試圖和烏卡淺拉開距離,但她環著他的腰,他便只能微微側開頭,輕聲道:“抱歉,你可能認錯人了。”

巷子一頭有人提著花燈路過,帶來了一點點微弱的光,照的少年的下巴更為削瘦。

小蛇歪著腦袋不解:“你是在氣我之前欺負你太過了嗎?”

??之前?欺負他?夏油傑回過頭來,搖了搖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