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杜氏伸手接過,齊齊感謝道:“多謝聖僧贈與仙家之物!”
杜老轉身對著學堂外田地間,正拿著鋤頭耕地的老農道:“劉大牛,你收拾東西回來,帶上聖僧贈與的仙家之物,即刻返回皇宮,交予我家老二!”
隨後滿臉笑意道:“聖僧,你們可曾用過午飯?不妨在這學堂之中將就粗茶淡飯吃上些,填填肚子?”
豬八戒吞嚥口水,搖晃腦袋拒絕道:“陛下,這飯菜本就是你與童生的吃食,若是我們吃了,你們不是餓肚子?”
玄奘擺手,輕聲推脫道:“陛下之心,貧僧心領了!貧僧還要繼續東行,儘快返回大唐,停留片刻,便......”
杜老拉著自家妻子道:“聖僧,無礙!我馬上讓老婆子回家做上一桌簡單飯菜!”
老嫗挽起袖子,“聖僧,我做的飯菜雖然不似精緻,但也算可口!”
王氏搭話道:“聖僧,諸位恩公,我也可以幫著搭把手,做上一桌便宜飯菜也花費不了多久時間!”
如此熱情的邀請,玄奘也沒有拒絕的意思,作揖行禮道:“那貧僧就有勞兩位老施主了!”
杜宇聞言,面露微笑道:“聖僧,四位高徒,還請稍作歇息,我且與老婆子給學堂的童生們發放午飯!”
“理應如此!”
“悟淨、敖烈幫幫忙!”
隨後沙悟淨、敖烈各自提起飯籃子,跟著杜老夫婦和王氏走進學堂。
“合上書本,去後面拿上碗筷,為師與你們打飯!”
教書先生的話,如同甘霖,讓原本約束天性的孩童們頓時撒了歡。
十幾個年齡各異的孩子興沖沖的跑到學堂最後面的木架上,端上自已的陶碗,很是自覺的按照從小到大的年紀排好佇列。
最前排的七歲小男孩雙手捧著一個對比感極其強烈的大碗,流著哈喇子道:“先生,小土今天早上上學前,還幫婆婆割了豬草,可以多要一點點飯嗎?”
杜老接過陶碗,並放下木勺,撫摸道:“小土,現在都能幫家裡面分擔勞作,當然要獎勵你,但是爺爺我不能給你盛太多的飯,不然就要把你的小肚子漲破了!”
“爺爺讓杜婆婆給你多兩塊肉可以嗎?”
‘幼稚’的小土清澈的眼神泛起光芒,連連點頭道:“先生、杜奶奶,那小土要吃大肥肉!”
“好好好!杜奶奶給你盛大肥肉!”杜氏蒼老的眼角露出和藹的笑意,手中接過自已老頭子盛好的飯碗,用勺子將一葷一素,以及額外的兩塊肥肉蓋在了米飯上。
小土雙手捧著瓷碗,追加道:“杜奶奶,我還要一點點菜湯!”
在外的玄奘望著學堂內打飯的一幕,眼眸中也浮現出他小時候在金山寺時的記憶,當初自已的師父法明也是這般的愛護自已,還‘偷偷的’在禪房給自已開小灶。
豬八戒注意到師父有些追憶的神情,心中曾經死去的記憶也勾起,從前他為人身,小時候父母也是這般愛惜。
感嘆之餘,豬八戒以法力收起自已的大豬耳朵和大豬鼻子,化作一沙彌,然後彎腰從行囊中拿出剩餘的肉乾,小步的走了進去。
“沙師弟,小師弟,今天給學堂的童生們,一人加上一塊燻肉幹!”
兩人聽著師兄的話,多年來的相處自然知曉其中的默契。
隨後接過肉乾,並以指尖的一絲絲的靈氣沒入肉乾,將其分發。
不多時,在杜氏老夫婦的手上動作,兩個飯籃子內的飯菜盡數分完。
而打好了飯菜,領著肉乾的十幾個孩童沒有忘了先生教導的規矩,全部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自已的桌子上,細嚼慢嚥的吃著午飯。
只是他們碗中巴掌大小的肉乾幾乎沒有人洞,就算吃,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撕下一絲的肉,放在嘴裡慢慢的品嚐。
豬八戒見狀,走下講臺,站在小土的身邊輕聲問道:“小土啊!你怎麼不吃肉乾?是不喜歡吃嗎?”
小土抬頭,眼眸明亮,聲音很是清澈道:“伯伯,小土不是不喜歡吃,小土想把肉乾留著帶回去給父親母親,還有婆婆一起吃!”
豬八戒目光俯瞰埋頭吃飯的童生,搖頭間,臉上掛滿了笑容。
“小土,好孩子!有孝心!”
轉而對著杜宇道:“陛...老先生教導的好!”
杜宇同時看著為自已臉上爭光的童生們,滿面紅光道:“長老說笑了,他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這個年紀也應該懂事!且老頭子我也平日裡也並沒有過多的進行思想教育,這都只是鄉村各家的真實寫照!”
“孔子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
“孝,它是一切德行的根本,也是教化產生的根源;同時也是刻在百姓骨子裡,血脈中延續的根本!”
敖烈微微點頭,認可道:“杜老先生所言不錯!百善孝為先!只要人以孝踐行,那麼品行便不會不端,身便不會不正,形便不會不直!”
豬八戒回到講臺,側目詢問道:“沙師弟,要不將我們的一部分肉乾給予這十幾個童生之家作為激勵?”
“師兄,一家十斤如何?”沙悟淨說出一個數字!
“嗯...合適!”豬八戒心中思忖,點頭確認。
隨後沙悟淨、敖烈從杜老先生的口中得知了周遭鄉里童生們的住處,便領著十幾袋的肉乾離開,以學堂的名義贈與。
杜老先生收拾完教臺上的飯籃子,拿起戒尺拍打桌面,宣佈道:“吃過午飯,小樹、鐵娃你們去把井水擔過來,然後把碗洗乾淨!”
“另外今天下午為師家中有事,准許學堂放半日假期,稍後你們歸家,不可貪玩,不可戲水......一定要注意安全!”
“耶耶耶耶~~~”
學堂頓時炸開了鍋,童生們的歡呼聲直接‘掀開了’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