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妍見白榆回到教室就匆匆忙忙,恨不得立馬飛回家的樣子。
沈*偵探*如*福爾摩斯*妍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往常每次放學都如老僧入定,恨不得住在學校,如今卻一反常態,怪,太怪了。
她故作深沉,突然眼睛一亮。
沈如妍扶著白榆肩膀,語氣中難免激動:“你爸媽今天不在家?! !”
白榆氣定神閒:“不是”
沈如妍更震驚了:“你就沒有要和我說的嗎?”
白榆突然想到,說了她可能更激動,於是模稜兩可道:“回去再告訴你,今天我們和江嶼白一起走。”
果然,沈如妍更更震驚了:“江……江嶼白?是我知道的那個江嶼白嗎?”
白榆將一本書塞進書包,點點頭:“嗯”
縱使心中有一萬個問號,沈如妍硬是給憋了回去,不再廢話,用今生最快的速度開始撤離,白榆看得目瞪口呆。
白榆不理解沈如妍的誠惶誠恐,怎麼好像等她的是國家領導人一樣……
而沈如妍也不理解白榆的淡定,卻又覺得她能有什麼大反應?
笑死,從小到大,她最大的反應就是“哦”“嗯”調。
千萬不能讓江男神等她,她何德何能可以和“年級第一”同走一條路啊?媽媽,她出息了,嗚嗚嗚。
兩人出門,一眼就看見了江嶼白,還有他身邊的周言和張森宇。
三個男生模樣出眾,只是站在那裡就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江嶼白漫不經心地靠著牆,校服外套規規矩矩套在身上,兩手插兜,額前碎髮被微風輕撫,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顯得格外深情,眼中蘊含著細碎的光。
他偏頭靜靜聽著周言和張森宇在旁邊貧,並不在乎周遭因為他的出現而明顯轟動的人。
上帝總是那麼偏心,有的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有的人生來就是塵土,就算追逐一生,掙扎一生,終究還是兩個世界的人。
白榆看著眼前場景,走了神。
江嶼白看到她,立馬站直身子,走過來,站定:“好了?那我們走吧,邊走邊說。”
白榆回神,點點頭:“嗯”
旁邊的周言和張森宇早已安靜如雞,意味深長看著他們倆。
這時,江嶼白又轉頭看向沈如妍,說:“你是白榆的朋友吧?你好,我叫江嶼白。”
沈如妍激動的連連點頭,卻儘量維持一個淑女形象,矜持開口:“你好,我叫沈如妍,是白榆最好的朋友。”
白榆在旁邊嗤笑一聲,毫不留情拆她的臺。
張森宇:“噗哈哈哈,你好,我叫張森宇,也是江嶼白最好的朋友。”
周言推一下臉上金絲框眼鏡,儘量維持著溫潤儒雅的形象,笑的斯文敗類:“你好,我叫周言。”
張森宇在旁瞠目結舌,覺得自己被他裝到了。
五人自我介紹完,不到五分鐘,沈如妍就憋不住了,更何況還有張森宇這個話癆,他說一句,她接一句,兩人很快聊的熱火朝天。
從“我是個學渣”“好巧!我也是個學渣。”聊到“我愛打遊戲”“好巧!我也愛打遊戲。”
於是,這期間江嶼白始終找不到和白榆說話的機會。
直到走到校門口,張森宇和他們揮手告別,朝另一個方向離開,江嶼白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和白榆並排走在前面,周言眼疾手快拉住想要上前找白榆的沈如妍。
看沈如妍一臉莫名其妙,隱隱還有點嫌他礙事,周言嘆口氣,無奈提醒道:“你難道不覺得他們兩個……”
沈如妍:“什麼?”
周言:“就……有點奇怪”
沈如妍朝前方看了看,“啊,哪裡奇怪?”可能是因為今晚受得刺激不小,也可能她腦子有坑,突然想到她昨晚看的恐怖電影,於是神色真心實意的驚恐:“難不成他們是鬼變的?”
周言:“……”她怎麼不說他是鬼變的?鬼正在和她說話呢?恐怖效果不更拉滿嗎?
周言無語望天,覺得這女生腦回路相當清奇?
他看著白榆努力和江嶼白保持距離的冷漠背影,兩人之間彷彿隔了一道天塹。
好吧,奇怪的不是他們兩個人,而是江嶼白。
剛剛還嫌棄沈如妍的周言,如今卻被她帶歪了。
嘖,難不成——江嶼白是被鬼變的?
周言突然感覺一陣陰風吹來,涼嗖嗖的,他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想什麼呢?這世上怎麼會有鬼?別被那丫頭帶偏了。
周言使勁搖搖頭,忍不住朝旁邊的沈如妍靠近一點。
這邊,江嶼白也正悄悄的一點點靠近白榆,看著兩人時不時碰在一起的影子,突然叫她:“白榆”
無錯書吧“嗯?”
“我……我們以後,一三我輔導你的數學,二四你拯救我的語文,可以嗎?”
“可以”
“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白榆不想麻煩他,習慣性的拒絕:“不用,謝謝。”
江嶼白早就料到她會拒絕,便故意說:“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不會讓一個女孩兒自己走夜路回家的,何況——我們是朋友呢?”
白榆妥協:“那好吧。”
四人走到了分叉口,在這裡,白榆就要和沈如妍分開走了。
江嶼白:“周言,記得送沈如妍回家。”
“我明白,正好我和她順路。”周言不敢看他,答應之後就拉著沈如妍走了,腳步飛快。
江嶼白:“……”他有這麼可怕?
他和白榆走在敬山路上,這個時間,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周圍漆黑一片。
江嶼白掃視一下週圍,卻什麼也看不到:“這裡沒有路燈嗎?”
白榆:“有,但是壞了。”
江嶼白剛落地的心又提起來:“那什麼時候能修好?”
白榆:“應該就這幾天吧!”
江嶼白:“你每天晚上自己一個人走這條路嗎?”
白榆:“嗯。”
江嶼白想問你爸媽不擔心嗎?卻想起那天她獨自站在小區門口的樣子,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沒再多問。
走到小區門口,江嶼白自覺停下腳步。
白榆微微仰頭,用一雙沒有波瀾的眸子看著他:“謝謝你,那我就進去了?”
卻沒想到,江嶼白突然輕輕拉了一下她的書包:“等等,”猶豫著開口:“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白榆愣了愣,隨即拿出手機:“可以的。”畢竟以後要一起學習。
兩人互加好友之後,江嶼白才滿意的點點頭,說:“上去吧,明天見。”
白榆禮貌揮揮手:“路上注意安全。”
江嶼白看著她,眼底的笑意深了些,站在原地注視著她的背影,一直到連衣角都看不見,才轉身往反方向走去。
他走在路上,迫不及待點開白榆的微信頭像,她的頭像只有一片白,絲毫不起眼,開啟朋友圈,更是一條記錄都沒有。
江嶼白嘆口氣,心裡想著:倒是符合她的性格。
把手機揣進兜裡,漫不經心走在只有他一個人的路上,卻頭一次有些期待明天的晚自習。
這邊,白榆回到家裡,沒有看見人,也懶得開燈,直接在黑暗中輕車熟路走進臥室。
這時,手機叮咚叮咚響個不停,白榆將它放在桌子上後,也不理會,一直到換好衣服,洗完臉,震動才堪堪停止。
白榆拿起手機,上面顯示已收到99+條資訊,顯然是沈如妍作風。
這麼多內容,總結為一句話:為什麼她會和江嶼白認識甚至一起回家?
白榆三言兩語解釋今晚的事情。
沈如妍:……還有這等好事?
白榆靠坐在椅子上,摁著手機的手不知不覺開啟江嶼白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不多,保持著每年只有三四條的記錄,並且大部分還都是關於他養的貓,聽他說好像叫什麼“魚魚”?
白榆每次聽到他在影片裡喊“魚魚”,心裡都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
索性把手機關機,擯除雜念,趴在書桌上開始寫閱讀理解,可不一會兒就覺得十分枯燥。
於是就有了她接下來的所作所為,不料卻成為了某人堂而皇之“撩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