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渡結婚排場不小,等到在京裡遊過一輪迴到長公主府後,就去前廳拜天地。
“小心。”
裴淮穩穩握著陳渡的手,他彎下身子小心地替陳渡提著裙子,兩隻眼睛透過紅蓋頭直直看著陳渡的臉。
陳渡這方蓋頭是大,當真有些看不清楚路。
她就著裴淮跨過門檻,隨著裴淮來到前廳。
鎮北王和太上皇坐在上首,看著倆人你儂我儂地走到他們跟前。
“一拜天地。”
二人轉身,裴淮側過頭對著門外躬身。
“二拜高堂。”
裴淮攙著陳渡,轉身對著太上皇和鎮北王拜了拜。
“夫妻對拜。”
陳渡沒弄明白方向,正要彎腰,裴淮的手搭在她肩膀上:“這兒,阿渡。”
等到陳渡轉過身子,裴淮躬身,彎得比陳渡還低。
“裴淮,裴淮,起不來了……”陳渡小聲叫裴淮,她的手握在前頭的紅緞子上,肩上的衣裳也壓得她肩膀酸,根本抬不起來。
裴淮往後退了些,連忙伸手去扶陳渡頭上的冠。
待到陳渡起身,一邊的謝支就攛掇著人和小孩兒把陳渡往洞房送,趁著亂還把裴淮往外頭酒桌扯。
“今日就失禮了,”裴淮緊緊攥著連線他和陳渡的紅緞子,靠近陳渡,另一隻手空出來攬上陳渡的肩膀,“謝支,今日謝支替我喝,長公主這一身繁瑣累人,我先回去伺候她歇息。”
邊上的人紛紛起鬨不依,裴淮擺擺手,淺笑著將陳渡護在懷裡,直直喊著“招待不周”就領著人往房間送。
“怎麼了?”
陳渡被裴淮扶著送到床榻邊坐下,她坐了半天卻沒見裴淮有什麼動靜。
“沒什麼,就想看看你。”裴淮站在陳渡身前,“總感覺這一切有些不真實。”
陳渡輕笑,她伸手就要去掀蓋頭。
“我來。”
男人溫熱的大掌阻止了陳渡的動作,他拿過一旁的小杆,輕輕挑起陳渡頭上的紅蓋頭。
“好看。”男人穿著大紅喜袍的樣子猛地映入陳渡眼簾,他將蓋頭放在一旁丫頭的托盤上,俯下身子支在床榻邊,將陳渡圈在懷裡,,“阿渡,今日很好看……”
“哎呦將軍和長公主感情真好!”身後的喜娘見勢頭不對,連忙大喊cue流程,“現在該和合巹酒了。”
裴淮靠近陳渡的臉,薄唇貼上陳渡的臉頰,看著女孩兒紅起來的臉,他輕笑,熱氣盡數灑在陳渡臉上。
“知道了。”
男人起身坐在陳渡一邊,接過旁人遞來的酒,眼睛一刻也不離開陳渡。
酒不烈,喝起來只有一股清甜的果香。
“長公主,來,咱們嚐嚐這個。”
喜娘招呼著人端上一盤餃子,笑吟吟地看著陳渡。
裴淮自然地拿過了筷子,夾起一個餃子放在小碟上,喂到陳渡嘴邊。
陳渡順著咬了一口,感覺味道有些奇怪,她眨了眨眼看向裴淮:“好像……沒熟?”
“嗯。”裴淮嘴角含笑看著她,“是嗎?”
陳渡點點頭,伸出手就想把餃子往裴淮那兒送,想要給他看。
“誒誒長公主,這可使不得。”喜娘連忙去制止陳渡,“長公主說句吉祥話,咱們這個流程就算結束了。”
陳渡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一臉茫然地看向裴淮,小手偷摸著戳了戳裴淮的大腿。
“生的?”
裴淮本身也不太喜歡太多人挨著,再加上陳渡這兩眼含情地看著他……
他當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嗯嗯,生的!”
陳渡勾著嘴角,自然地點點頭。
“生的,長公主說生的!”喜娘重複了好幾遍,她看著臉色越來越紅的陳渡,伸手去接過裴淮手裡的碟子,“那就祝長公主和裴將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出去領賞吧。”裴淮沒轉眼看那些人,起身就要給陳渡拆掉身上的珠寶首飾,“準備好熱水,長公主一會兒去沐浴。”
一屋子的丫頭婆子領命,走的時候順手拉上了門。
“很重吧。”裴淮輕手輕腳地拆下了鳳冠,看著陳渡額頭上不淺的壓痕,“疼嗎?”
“不疼的。”陳渡聲音很小,她沒去看裴淮,滿臉羞澀地低頭盯著自己的手,“重是蠻重的。”
裴淮見頭上大點兒珠釵拿的差不多了,就伸手要去卸陳渡身上的披肩和外衣……
“我,我們還沒,還沒洗澡。”陳渡按著裴淮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有些語無倫次,“而且我臉上還有胭脂水粉什麼,要,要洗一洗。”
裴淮被她逗笑了,他安撫地反手握著陳渡,大掌用力緊一緊:“宮裡的嬤嬤教了你不少?”
陳渡見他打趣的目光,抿了抿唇:“就,就簡單講了一些,沒細講,也沒,也沒給我看什麼,就,就隨便講了些。”
裴淮坐下,一隻手攬過陳渡,另一隻手捧來陳渡的臉:“講了什麼,說給我聽聽?”
陳渡被迫看向他,男人的雙眼裡滿是遊刃有餘和揶揄。
該死多勝負欲一下子起來了,陳渡自己猛地一拽,厚重的披肩斜著落在地上,她起身,猛地跨坐在裴淮身上。
裴淮還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摟緊陳渡的腰肢,另一隻手被陳渡握著帶到她的後背。
“怎麼,裴將軍不會嘛,要我教?”挑釁的眸子帶著些許笑話,陳渡故作驚訝,傲氣地仰著頭,“老男人,就是……”
“會。”裴淮聲音微啞,他輕笑著把人按在懷裡,大手毫不掩飾慾望地在她後背遊走,“會的很多,長公主有福了。”
“我會的也很多。”陳渡看著他,小手順著裴淮的胸膛慢慢往上摸,“裴將軍應該也會很舒服。”
裴淮喘著粗氣,任由陳渡摸上自己的脖子。
肌膚相觸,二人眼底的慾望更深。
“我幫你洗?”裴淮啞著嗓子,“邊上有個浴池,我剛剛讓人準備熱水了,而且和房間有一條小內道,我伺候完你了也用不著旁人,可以直接把你抱回來休息……”
“你才剛嫁過來,我的房子都被你摸透了?”陳渡直了直身子,居高臨下地低頭看著裴淮。
“就這半個月。”裴淮仰著頭,“太上皇允許我來這裡看看,看看有沒有要修整的地方,我隨便弄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