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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京城

夏侯浮默不作聲。

李芷沫池墨柒二人都知對方的存在,或許此時二人心裡都委屈相處罷了。

想到二女,頓時又想到了遠在九宮格的柯羽琦。

他內心一片蒼茫,又略帶一分愧疚感,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男子漢三妻四妾倒也沒什麼,你既然娶了公主,以後就一妻二妾三妾,公主做正室,倒也無妨!”白伩帝說到這裡哈哈一笑,邁著步子朝聞風等人走去。

二人見白伩帝離去,紛紛走來。

李芷沫喜道:“父皇跟你說了什麼?”

夏侯浮尋了理由說道:“叫我小心李孤夏!”

半個月後的京城,熱鬧非凡。

積雪街道,人山人海,李孤夏等人未回京時候,天下就已經傳出李孤夏要退位的事。

江湖人見少林等幾大門派隨聞風到得京城,也紛紛從各地奔到京城,其一想目睹天下第一聖僧的風采,第二想看看新皇帝登基的盛事。

江湖人如此,各地官員也紛紛如此。

那些大官人雖然不敢親自來京城,卻也派了親信來京城,就想看看新皇帝的意思,畢竟那些官員都是投靠李孤夏的。

他們也明白新皇帝李方相是李棠的親弟。

他們擔心李方相會算舊賬。

所以只要有風吹草動,他們或許可以不要官職,連夜拖家帶口跑路也是上策。

皇宮殿內,聞風攜六大掌門到來,而夏侯浮李芷沫池墨柒作為白伩帝的心腹,自然也能入宮,至於其他江湖人士都在宮外等候。

殿內百官齊跪,李孤夏無趣坐在那張龍椅上。

今日,他甚至沒有穿那龍袍。

馮技開楚莽趙渠等人站在一側。

李孤夏瞟了一眼腳下群臣,朝旁邊的林淼擺了擺手,說道:“唸吧!”

林淼取出李孤夏的退位詔書,郎朗念讀:“北朝百年,五運更始,治天靜地,庇民造物,國命已康。正乾在位,無德於天,受之有愧,江南夜現異星,星辰錶代終之象。今踵北朝舊典,禪位於清涼,主者宣佈天下,以時施行!”

林淼念罷,李孤夏緩緩起身,朝旁邊李方相示意。

此時的李方相龍袍加身,猶豫朝龍椅走去。

聞風示意李方相坐下。

李方相這才坐下,旁邊一個太監喊道:“山乎!”

百臣齊聲道:“萬歲!”

太監又喊道:“山乎!”

百臣又齊聲喊道:“萬歲!”

那太監又一聲:“再山乎!”

“萬萬歲!”百臣齊聲。

夏侯浮瞧見這一幕,心裡嘀咕,原來皇帝上朝是這般有趣。

從這一刻開始,李方相便是清涼帝。

李方相輕咳一聲郎朗說道:“各位愛卿忠於北朝,李家家事亂了眾人心,往事既往不咎,希望各位愛卿繼續為國為民,多多分憂!”

那些大臣一直擔心這個清涼帝會算舊賬,聽到李方相這番話,紛紛謝道:“謝主隆恩,吾皇英明神武!”

李方相又郎朗道:“正乾帝一生愛民,今冊封為南詔王,賞地南詔,賞軍十萬!”

夏侯浮知道這一出是給雙方一個臺階,李孤夏南下南詔國,自然有親信親兵一同前往。若是朝中不說賞軍,恐怕也惹外人非議,有辱朝中聲譽。

李孤夏象徵性的跪地行禮。

等到李孤夏行完禮向李方相辭別,聞風等人也紛紛跟隨而出,白伩帝低聲對夏侯浮吩咐道:“你也出去看看!”

夏侯浮帶著池墨柒跟著聞風等人離去。

到得殿外,見李孤夏微笑對聞風說道:“聖僧,該給李某解開這邪功了吧,這可是一日比一日疼!”

聞風笑而不語,隔空朝李孤夏一點。

待得聞風點了之後,李孤夏又問:“該不會隔些時日又會發作吧!”

“這次解了之後,後年也會發作一次,到時候我會到南詔國給你解,只要解了那一回,便不會再發作了!”

聞風自信的說道。

李孤夏掀開左袖,之前那回頭是岸四字早已消失。

“你這是什麼邪功?名門正派也有這等邪功,也是好笑!”李孤夏問道。

“佛印!”

聞風淡淡的答道。

李孤夏又問:“要是這兩年聖僧有個三長兩短呢?”

聞風笑道:“那就是你我的宿命了,由不得你我!”

李孤夏哦了一聲,領著林淼走了幾步,然後回頭問聞風:“聖僧,你千算萬算,可知曉清涼帝出家之前有一子?”

這話一出,夏侯浮和幽莊等人都如晴天霹靂。

還沒等眾人答話,李孤夏哈哈大笑,領著林淼朝宮外走去。

夏侯浮心道,我就知道這李孤夏沒那麼簡單,他寧願將王位傳給李方相,也不傳給白伩帝,必然有不可告人秘密。如果真如李孤夏所說,李方相有一子,那麼日後李方相會不會將王位傳給白伩帝或者李洽,那可就難說了。倘若不傳,白伩帝又如何肯罷手?

他抬頭望向殿內,裡面的李方相還在給白伩帝等人封王加爵,回頭時候,又瞧見殿外兩隊百人禁軍,只是覺得雪天陽光依舊照著禁軍們手裡鐵甲發亮。

正猶豫時候,殿內李芷沫奔出。

她才奔來,便道:“夏侯哥哥,是不是覺得上朝很無聊?我們出去走走吧!”

此時的白伩帝會待在宮裡,李芷沫自然放心了。

夏侯浮瞧了見身邊二女,不知所措,只是嗯了一聲。

三人走出宮外,就見到宮外街道聚集了諸多江湖人士,其中有人喊了一聲:“教主!”

夏侯浮望去,見到是岑非虞夕等人,當中自然還有柯羽琦。

“教主,裡面怎麼樣了?”岑非笑嘻嘻的問。

“還好!”夏侯浮不想多說些是非。

人群中談何擠過來,問道:“夏侯教主,我師父他們怎麼樣了?”

夏侯浮知道幽嚴一定是擔心談何太沖動,才不帶其入宮,笑道:“有聖僧在,一切無憂!”

“那就好!”談何喜道。

夏侯浮看了看自己的無上神教,雖然人不多,卻實力也是不可小覷,只是目光落在柯氏兄弟身上時候,又不由自主望向柯羽琦。

這兒女私情倒比國事還讓人心煩,斬不斷理還亂。

三女相互看了一眼,卻都是強顏歡笑罷了。

岑非與夏侯浮相處甚久,自然知道夏侯浮心思,便對眾人說道:“我們先回客棧!”

其他人頓時會意,紛紛離去。

夏侯浮覺得身邊諸多江湖人吵的心煩,朝前方人少地方走去,三女跟隨。

待得到了人少地方,李芷沫疾步走上前,紅著臉說道:“夏侯哥哥,此事終歸是要面對,你就給我們姐妹們一個底就可以了!”

所謂的此事,必然就是夏侯浮與三女的情事。

夏侯浮回頭看了三女,三女各有羞澀,也各有千秋,李芷沫落落大方,活潑可愛,又是公主之身。池墨柒沉魚落雁,絕世佳容。而柯羽琦則是小家碧玉,乖巧聽話。

倘若當年知道池墨柒沒死的話,又如何有這麼多煩心事。

只是世間的事沒有回頭路,無法再走一遍。

心煩時候,卻見前方衚衕傳來哭泣聲,遠遠望去見一條細小衚衕裡有數個宮女和太監在依依不捨離別哭泣。

夏侯浮走過去問了個來由,這才知道但凡每一任皇帝登基,幾乎都會把宮裡太監宮女換個遍。

這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哪個皇帝願意睡覺的時候,身邊服侍之人是昔日的皇帝。倘若那宮女太監有心於昔日皇帝,誰又能保證不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雖是常理,卻對這些宮女太監而言,卻又是何等殘忍?

那些太監淨身入宮,多半是家境貧窮,想靠著太監爭點碎銀,日後也算是衣錦還鄉。這些人自從李孤夏登基才入宮,這淨身入宮半年便又驅趕出去,日後又如何生活?

只是這是朝廷之事,夏侯浮再大能耐,也無法左右朝政。

雪道不知何其遠,太監宮女瘦弱身子逐一離別,回到五湖四海各自的家,有家破人亡者,望著冰天雪地不知何去何從。

就當夏侯浮略感悲情時候,又聞身後大街腳步聲如雷,走過去一看,見到安章雲和農總管領著萬人大軍從城門走來皇宮。

不僅宮女太監要換,這宮裡禁軍自然也要換。

農總管二人瞧見夏侯浮李芷沫,相隔甚遠也微微行禮。

只是農總管才入宮不久又匆忙出來尋夏侯浮,見到夏侯浮時候,喜道:“恭喜夏侯教主,聖上有賞,速速隨我入宮領賞!”

李芷沫笑道:“農總管,賞什麼啊?”

農總管微笑道:“進去就知道了!”

四人跟隨農總管再次走入皇宮,見百臣已經跪著,四人礙於禮儀也只能跪在那些百臣身後。

農總管輕步來到李方相身側,郎朗道:“徐州夏侯浮,功高勞苦,今聖上賜賞,封夏侯浮為當朝國師,官居無上神教為護國神教,賞地燕山一帶,賞黃金萬兩,壯大無上神教以護京城!”

李芷沫低聲朝夏侯浮吩咐道:“趕緊謝恩!”

夏侯浮這才學著此前百臣,大聲道:“謝主隆恩!”

餘光望見李方相身側的白伩帝,見白伩帝含笑望向自己,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白伩帝的想法。

或許此時李方相是面子上的皇帝,而白伩帝才是真正的帝王。

畢竟李方相無慾無求,就是登基也是迫於無奈。

賞賜完夏侯浮,又賞群臣。

這次上朝,夏侯浮足足跟著百臣又跪了一個時辰,待得離殿時候,農總管帶了兩個太監過來,笑道:“國師,我們去看看你的燕山!”

夏侯浮心道,九宮格終究地方不大,若是能在燕山立足,倒也是好事。

於是四人隨農總管出了宮,又讓柯羽琦去叫上岑非等人,一同前往燕山。待得岑非等人過來,夏侯浮這才發現昔日人數不多的無上神教,此時也有近六七十人規模。

沿途邊走邊聊才知道,這些人都是岑非虞夕趁著自己在夏城時候招攬的,有些入了清白堂,有些入了九宮堂。

等再次來到燕山山腰,夏侯浮望著文嫿昔日住的青鸞閣,遙想那一場場惡鬥,只感造化弄人。

那日自己幾乎命喪於此,今日又搖身一變成了這燕山的主人。

青鸞閣雖然後來在自己救人時候,遭到損壞,但是此時也已經修繕過。夏侯浮來到青鸞閣露臺,遠眺前方,目光所在皆是白雪皚皚,內心不禁掠過一個念頭,也不知道文嫿此時身在何處?

猛然間他又暗自發笑,堂堂無上神教教主居然不會武功,若是他人知曉,恐怕要笑掉大牙。

農總管與夏侯浮來到昔日白伩帝等人被囚禁的後山,略感唏噓的說道:“往事如煙,想從前我就在竹林思索,何時能重回皇宮。好些時候,我還以為回不去了,嘿嘿,到頭來又是物歸原主!國師,你是聰明人,做事自然也聰明,對吧?”

他還沒等夏侯浮回話就哼著不知名小曲,帶著兩個太監下山去了。

夏侯浮知道農總管話裡有話,卻也沒放在心上。

接下來幾日,無上神教軍師徐老帶了一些下人,購置事物,又給眾人分配住處。李芷沫畢竟是公主,雖然與夏侯浮訂婚,但是還未結婚,自然還是回宮裡住。

夏侯浮與池墨柒柯羽琦二人自然住在青鸞閣,只是都是獨居,岑非等人也各自有了新住處。

秦降藝等人則是幫著打理了幾天,等夏侯浮等人安頓好,這才帶著九宮堂的人回到九宮格。

而宮裡賞賜的黃金也到來,夏侯浮又讓徐老去京城尋工匠再建數棟樓房,以便日後弟子有住處。

這日李芷沫到來,與夏侯浮來到青鸞閣後面的竹林。

李芷沫笑道:“這裡可是我們當年的牢獄!”

見那片竹林被積雪壓彎,林中一隻飛鳥被驚起,展翅離去,引得林間積雪莎莎落地。

“父皇催我們結婚了,讓你有空去宮裡一趟!”

李芷沫紅著臉說。

按常理此事應該是夏侯浮主動才是,偏偏都是白伩帝來催。

夏侯浮心有愧疚,白伩帝雖然盜去自己神功,卻還是將李芷沫下嫁給自己,待自己也不算薄。

他心想若是沈管家還在世就好了,此事可與他商量一番,如今只能找徐老商計了。

他不想李芷沫失落,便道:“嗯,明日有空我就過去京城一趟!”

李芷沫又說道:“過幾日,我兩個皇兄也要來京城了!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到來得京城,第一個來找的就是岑非,哈哈!”

岑非的江湖趣事,似乎是永遠說不完。

夏侯浮見李芷沫身著白色裘皮大衣,玉面桃花,便是那一笑,倒也是勾人魂魄,當下看的入迷。

李芷沫瞧見夏侯浮這般樣子,更是紅霞掛麵,羞澀道:“還沒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