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打火雞的小女孩,盯著青衣手中還剩半串的“絕世大糖葫蘆”直咽口水,目光在糖葫蘆和手中雞籠間往返跳動,表情猶豫不決。
小女孩相信了青衣剛才的話,但並未完全相信。
她知道面前這個青衣姑娘手中的糖葫蘆,也有可能就是普通的糖葫蘆。
可是由於青衣之前用這串糖葫蘆誘惑她,而且最近的糖葫蘆賣完了,再加之剛才青衣仰著頭,用無比自信的語氣說得天花亂墜,就讓這個賣打火雞的小女孩,覺著那串糖葫蘆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糖葫蘆!
猶豫幾個呼吸後,賣打火雞的小女孩經過一陣表情痛苦,終於狠下心來,鼓著嘴巴下了決定。
“換了!”小女孩一手叉腰,一手將雞籠舉過頭頂,遞給青衣。
“成交!”青衣接過雞籠,隨即高興地把手中的糖葫蘆拿給小女孩。
雞籠裡邊的小雞仔兒被青衣搖晃得“嘰嘰喳喳”叫。
接過糖葫蘆的小女孩當即吃了一個,傲嬌的小臉蛋表情陶醉,腮幫子鼓鼓的甚是可愛。
解紅袖突然好想捏一下她的臉。
又擔心這賣打火雞的小女孩哭鬧。
眼神閃爍間,解紅袖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蹲在正在吃糖葫蘆的小女孩身邊柔聲道:“小妹妹~我把這個給你,你讓我捏一下你的臉好不好呀?”
解紅袖手裡出現一把長劍,是之前金淵學宮副掌宮吩咐陸塵送給她的靈劍,劍鞘裝飾挺華貴,鑲金的紋路複雜而美觀,肯定值不少錢。
“好呀好呀!”賣打火雞的小女孩鼓著腮幫子一邊吃糖葫蘆,一邊小雞啄米般點頭,眼睛裡大放光芒。
因為那把劍絕對要比三隻打火雞還要珍貴!
“哇!散財傻姑娘!”青衣指著解紅袖說,又把岑子硝給逗得抿嘴微笑。
“青衣,你敢罵主人!等著吧,今晚……有你好看的。”解紅袖將長劍放在小女孩手裡,然後起身盯著青衣,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妖魅笑容。
“不行不行不行,我還沒有準備好。”青衣放下雞籠,驅動靈氣讓自己臉上掛著紅霞,雙手護胸地輕輕靠於岑子硝懷裡。
岑子硝不自覺地摟住她的腰肢。
“好吧,那就下次再說。”解紅袖重新蹲下身去,表情滿足地伸手去捏小女孩的臉。
哇塞,好可愛~
賣打火雞的小女孩的臉頰,被解紅袖像捏麵糰一樣被捏來捏去,拉來拉去,揉成狐狸揉成豬,手感十分舒服。
“姐姐,你不是說只捏一下麼?”賣打火雞的小女孩吃著糖葫蘆,含糊不清地說。
“嗯……哈哈……好了好了,不捏了。”解紅袖尷尬一笑,趕緊起身,表情矜持。
這小女孩的臉和青衣的臉差不多柔軟。
“我也要捏。”青衣後悔剛才說不行不行了,她還想知道今晚解紅袖到底會給她什麼驚喜呢。
青衣走過去,躬身伸手過去,想捏那小女孩肉嘟嘟的臉。
結果被賣打火雞的小女孩一手擋住,“你不許捏!除非……再給我一串糖葫蘆。”
“哈?”青衣愣了半秒,然後擼了擼長裙闊袖,一副邪惡大小姐的架勢,“我偏要捏。”
說著便眼疾手快,繞過小女孩阻擋的那隻手,一下子對著她的肉臉捏了一下。
賣打火雞的小女孩當即放聲大哭。
聲音大得甚至蓋過了不絕於耳的叫賣聲,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紛紛駐足觀望,對著解紅袖一行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讓解紅袖一下子覺得自己成了欺負小女孩的壞女人。
她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漸紅的臉開始與裙色呼應。
“嗯……青衣,你乾的好事你自己擺平哈,我先去前邊看看。”解紅袖說話間對著青衣頭髮一通揉,話畢撒丫子就跑,紅色的身影越來越小。
“不許哭,再哭把嘴縫上!”青衣提起雞籠,狠狠地瞪了那小女孩一眼。
哭聲更大了。
咦?
青衣莫名感覺事情有些棘手,周圍鋪天蓋地的交頭接耳和鄙夷的目光,像無數扔過來的錘子和石頭不斷砸在她身上,快把她整個人給砸死淹沒了。
“岑姐姐,快跑!”
青衣提著雞籠轉身飛奔,逃跑前還不忘向岑子硝提醒一句。
“別哭別哭,給你糖葫蘆。”
岑子硝將手中只吃了兩顆的糖葫蘆橫塞在小女孩嘴裡,然後也轉身就跑。
“你們還沒賠我項鍊!”首飾鋪老闆在後邊大聲喊,然而根本無人應答。
街邊的一處茶樓單間內,三道目光透過窗戶,直勾勾盯著岑子硝身影消失的方向。
“方才那紅衣女子……不就是當時引起靈墟上千把劍破墟而起的人嗎。還得到了“無名”劍的認可!沒想到……居然會被一小女孩兒的哭聲嚇得落荒而逃,哈哈!”那白衣書生一拍摺扇說,覺得頗為有趣地笑了兩聲。
另一位黑衣刀客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提醒道:“別張揚。當時聖皇冕下可是以神魂傳音之術告訴了所有當時在場之人,不得以任何方式洩露、調查她的身份。你這麼冒失地說出來,要是被人聽到傳了出去,你腦袋都得掉!”
“這不是房間內就我們三個嘛。外邊又那麼吵,誰聽得見?”那白衣書生不以為然。憑藉他的修為,要是有人隔牆偷聽,不出半秒就能感知到窺探。
“小心些總是好的。如此重大的事情要是在曙光城傳開了,一旦讓魔族聽到風聲,其滲透勢力必然又會有所動作。”另一位黃袍男子說道。
……
另一條街巷,一襲紅裙的解紅袖慢悠悠地邁步,沒了小女孩的哭鬧聲感覺世界都清淨了。
“紅袖,你剛才說的……晚上要讓我好看,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青衣提著雞籠,一個勁往解紅袖那邊靠,差點把解紅袖給擠得摔下去。
“就是給你化妝,讓你變得好看一點。”解紅袖說話間趕緊和青衣換了個位置,親密地挽著岑師姐的手。
“我才不化妝,我素顏也很好看,根本不需要胭脂水粉!”青衣皺著鼻子,然後緊緊挽著解紅袖的手。
“哇塞,紅袖你看,那件衣服好漂亮!”
又行了一段路,青衣忽然間目光閃亮,放開挽著解紅袖的手,驚訝地指著一家“霓裳閣”閣樓中央的鮮紅色闊袖長裙,顏色比解紅袖身上穿著的這件還要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