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金木水火土,金何為首位?各位看官聽得多了,是否真的去想過,為什麼五行中金為第一呢?首先,這個東西從易經術數由來,相傳已久,本教道家,或是外來佛教,甚至其中大乘,小乘佛教等各家均說法不一。
五行先天生成順序為水為一、火為二、木為三、金為四、土為五,此乃太極生萬物的依次之序。而先天八卦術數由乾一、兌二......一直到坤八,其中乾兌即為金。
而乾為父,坤為母,當然兌為少女等也自有其相應之意。那在此金為乾,乾為父,可想而知在中華大地這片綿延不息的熱土中,除卻奴隸制社會並不長久的母系首領制度外,幾千年來父系社會的基礎制度於無息中越扎越深,牢不可破。
故而金為首實際上是這幾千年中封建社會的“遺毒”啊。打住,本書並不是要來跟大家談論易經、八卦,也不是要跟大家探究封建歷史、古國遺史。如果你去翻一下康熙字典裡金字的解釋:其中一項為金,特指兵器或金屬製的樂器。那對了,我只是想帶你走進“金”的世界,這個“金”在我們國家歷來都有著專門機構予以掌控,從明到暗,從古到今,這個機構由臺前走到了幕後,卻一直影響著你我生活的點點滴滴,方方面面,本書將帶你進入一個你從未聽聞卻一直縈繞在你身邊的機構,以親歷人的視角像你們展示一個未知的世界。
2021年7月,南部沿海,中水市,悅來南路上中國農業銀行那棟綠色的大樓旁邊,一棟不起眼的灰色四層小樓,佔地約麼一畝地左右,無院無圍。樓體四面爬滿了藤蔓植物,鬱鬱蔥蔥,再加上牆體上掉落斑駁的馬賽克,一股古舊破敗的氣息撲面而來。
正門就是一個兩米來寬的鐵門,有些泛紅色的鏽跡,對著門左邊是一個一米見方的窗戶,裡面透著略暗淡的燈光,這是保安和收發室。右面是一個白色的豎行牌匾,上面用伯遠體行書鐫描著四個大字:“密須商會”。
此時六點一刻,一個身穿白襯衫,休閒褲,厚底休閒皮鞋的男人正從一樓的大堂兩側的環形樓梯下來。一米八的個頭,肚腩略微突出,袖口捲到手肘,露出粗壯的前臂肌群,短髮,重眼皮,高鼻樑,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人畜無害狀。打眼一瞅就是一三十六七歲機關幹部模樣,還它喵的得是個經常泡健身房的“幹部”。
“秦伯,我下班了!晚上辛苦你了”“誒,沙主任,下班了啊,沒事,有啥辛苦的,老頭子我守了二十年了,您還不放心啊,慢走啊”秦伯說完習慣性的拍了拍了拍自己右腰間。這個和門衛秦伯打招呼的胖子就是我了,沙舟,35歲,單身,“密須商會”情報資訊蒐集處主任。
沒錯,你沒聽錯,是情報資訊蒐集處,5年前我被“擄到”這裡的時候,也不敢相信在這麼個破舊的商會小樓裡竟然還有個情報資訊蒐集處,簡稱資訊處。而現在我卻已經是資訊處的主任,和其他四處的主任,還有一個永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局長,一起操持運作著一個隱藏在商會面目下的官民協作機構---冷兵管控協作局,不過我們習慣叫它販鐵局。
猶豫了好久,也思量了很久,到底是先跟你們說說販鐵局的由來和歷史呢?還是先說說我怎麼到這的呢?先賣個關子吧各位,先說說我是怎麼來的吧,販鐵局的歷史很悠長,故事也太多了,請容我以後慢慢道來。
五年前,我清楚的記得是2016年6月15日,那時候我已經透過公務員考試進入中水市人民法院作為執行員有兩年時間了。執行員嘛,各位要是去法院打過民事官司,申請過強制執行的應該知道,我這屬於催款要債的國家隊,專做催收,專搞老賴,當然潑油漆、暴力催收這些我們是不可能做滴,頂多也就抄抄老賴家,賣賣老賴房子,不行再送老賴個15日包吃住的團隊遊。題外話說多了,總之啊,要我說各位鐵子,沒事別亂借錢啊,到時候哭的是你自己。
這天下班我是心急火燎的往家趕啊,我自己一個人,單身狗一條當時,著急往家趕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一個快遞送到家了。下公交,上樓,門口放著的一個20厘米長的快遞紙盒,我四下看了看也沒別人,撿起快遞閃身進屋,鎖好房門。
麻溜的裁開紙盒,首先是個黑色的長方形硬紙盒,開啟紙盒後一把黑色匕首連帶著工程塑膠材質細長黑色刀鞘映入眼簾。雖然我從大學開始到現在已經拆過無數次這樣的快遞了,但此時我依然就像一個色中老鬼看到三吉彩花的大長腿一樣,口水直流、心跳加速、雙手顫抖。
這是一把奧地利進口的GLCOK78戰術直刀,沒有背齒(有背齒的是它兄弟81號),刀身高碳彈簧鋼鍛造,黑色塗層,刀格為折角護手設計,配以該公司工程塑膠的握把。大家可以自行搜尋相關圖片看看,便宜、輕便、安全、苗條、易推倒、真美啊,抽刀出鞘,這小腰身,細長細長的,簡直就像要人老命的三尺水蛇腰啊。我正反手握著把玩了一陣,然後來到書房,只見一個一米五見方的貼牆櫃,我用隨身帶的鑰匙開啟櫃門上栓著的防盜鐵鎖。
每次開啟心都是顫抖的啊,就像掀開新娘的紅蓋頭啊,好了我不裝了,其實就像每次點開小電影一樣激動啊。櫃子很扁,只有十來厘米厚,櫃子裡是一把把的刀具,滿滿當當的擺掛整齊,25把,加上今天的這3把,26把。
從卡巴1217到56刺,從MOD的三叉戟到Emerson Commander高階戰術折刀。。。。。。每一把都一塵不染,抽出來都是寒光凜人,我可是天天每一把都擦啊,沒辦法啊,就有這癖好啊。
剛把刀身上均勻的摸上刀油,入櫃,鎖好門,準備換個衣服下去吃個面回來再一個個的擦拭把玩,就在我脫上衣的時候我戴了了二十年的玉觀音被我一起連帶著掛繩給脫下來了,我也沒留意,玉墜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兩瓣。
我心裡咯噔一下,都說玉碎擋災,這是要有事啊,就在此時,我聽到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啪啪啪,快開門、開門,是沙舟嗎?我們是中水市公安分局的!
完了,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完了,頓覺一股涼意從腳後跟直竄上後腦勺,白毛汗霎時間逼上額頭,工作丟了,人進去了,爸媽心碎了,一幅幅畫面,從我買第一把刀的時候就幻想過無數次的畫面今天終於他媽出現了。
乓乓乓,門敲的又響又急促,冷靜冷靜,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嘴邊不自覺的背誦起法條:“《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三十二條,非法攜帶彈藥或者弩、匕首等國家規定的管制器具的。。。。。。《刑法》規定,非法攜帶管制刀具進入公共場所的。。。。。。”這是無數次在翻看和推演下熟記於心的反應。
沒錯,重複了兩邊,我終於心定了一些,怕個屁啊,我又沒帶著它們去過公共場合,雖然我一直防備著這一天,但是卻從不相信會真的有這天,所以一下子荒神了。
“來了來了”,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鎮定下來,我作為執法人員深知此時千萬不能露怯,我開啟里門,隔著防盜門看到兩個便裝和一個穿著警服的人站在我門前。
我還沒來得及張口,“你好,我是南區公安局派出所民警曹鋼,這兩位是我的同事,這是我的證件”,說完他把證件透過防盜門欄杆給我看了一下,因為平時也跟公安的打過交道,工作證一眼真沒問題。
“另外兩個的呢?也請出示一下證件吧。”
三個人愕然了一下,兩個便裝的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證件跟我晃了晃,其中一個瘦子,30來歲的樣子,帶著墨鏡,看不到眼神,但是明顯嘴角不耐煩的往下撇了撇。
“記住你了,死麻桿,一副欠x樣,”我心裡想著。
“什麼事,各位警官,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
“是這樣的,我們網警在我市開展的《安全2016》颶風行動中,發現你的網路購物中,無論是哪個平臺,都常年有購買管制刀具的購買記錄”,所以這次我們派出所派人前來,也是找你核實一下相關的情況,如果你真的藏有大量嗯非法管制刀具,我們將等你進行教育警告,並做出相應的治安處罰,你清楚嗎?
“我清楚,相關法條我也都明白,既然你們來也應該知道我的工作性質,法律相關的東西,不說熟稔於心,也是略知一二,我是有一些管制刀具沒錯,可我從來沒有攜帶其中一把出現在公共場合,甚至說我家裡的每一把刀,都沒出過我家門,主觀客觀我都沒有違法、犯罪的事實存在。
因為平時檢法機關打交道的多,所以我也沒有多怵,警察也是人,有理你就硬三分,他也不敢隨便大你。
聽我說完,叫曹鋼的警官笑著說:“別緊張,沙舟,這次只是上面安排的一個例行巡檢任務,剛好網警在大資料中發現了你,我們只是需要你配合把你所有的刀具中抽樣三四把帶回警局做一下管制刀具的鑑定,如果鑑定是管制刀具,我們也都會還給你,只不過會像你發出治安警告,告誡你以後不得再行購買,同時在以後會不定時抽檢你的購買記錄”’。
“這是我們的搜查令,一切程式都合法的,麻煩你開一下門”說著他把一份蓋著紅章的搜查令透過鐵門給我看了看。
我知道費再多的口舌也沒有用了,“進來吧”說罷,我開啟門,他們三個不緊不慢的走進來,曹笑眯眯的,後面兩個毫無表情,三人越過我,像一早知道似的,徑直走向我放東西的房間,不對,就是一早知道。
“呦,鎖的挺好的啊,沙舟,你隨便拿個四五把放在這個袋子裡就行了”,說完曹鋼遞給我一個帶收口拉繩的黑色布袋,這是證物收集袋。
“放進去就行了”遞給我後就站在那拿出手機轉過身應該是回簡訊吧。
他們不好奇我到底有什麼刀嗎?我這些刀,別說你是公安,就算你是特警,甚至特種兵也不見得見過多少個啊,著三個人竟然能沒有一點好奇的意思,除了一個看手機的,另外兩個便裝就跟個瞎子似的看著我,反正也帶著墨鏡。
我越來越覺得蹊蹺,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到底哪裡不對勁。
見我有點磨蹭,瘦猴說話了:“幹嘛呢,想什麼呢,快點吧,我們也趕時間。”
沒搭理他,條了四把短小一點,沒那麼值錢的放到了布袋子裡面,然後遞給曹鋼,“曹警官,給你。”
“你自己拿著吧,沒事,我們知道你的職業,知道你不會亂來,走吧,跟我們回趟所裡做個筆錄,快的話兩個小時就回來了。”說完他抬手看了看手錶。
我留意到曹鋼戴的竟然是卡西歐的大泥王,而且貌似有些年頭的表了。
就這麼塔拉著拖鞋,拎著個黑袋子,我跟著他們上了一輛寫著公務車的黑色漢蘭達,“咦,怎麼不是警車?曹警官”
“哦,今天市裡統一行動,警車都統一調配了,沒警車了,臨時開了一輛公務車,”曹鋼在駕駛位著車,頭也不回的說道,兩個“瞎子”分列我左右,坐上來一句話沒有,要不是公務員招考有體檢這一關,我真懷疑這兩人是殘疾人。
我左手拿著布袋,右手拿著手機,偷偷的開啟了手機錄音放在了上衣胸前袋子裡,這事到目前哪哪都透著邪門,我得防著點,真有個啥我也好有個證據或者後手,還好沒有給我上紮帶,我還是相對自由的。但是我又能幹什麼呢,一挑三?我可不傻。
“曹警官,是不是去做了筆錄就能走了?這些刀我也沒帶出去過,你也說過做個筆錄就走了是不”,藉著車聲我故意大聲的問曹鋼。
“沒錯”,曹鋼就像配合我一樣大聲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