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我們可是萬萬沒想到啊。
只見那條蟒紋蟒根本沒有襲擊我們得意思,準確的說,它已經沒有辦法分身來攻擊我們,它在“攻擊”站的筆直的紅毛男。
大蛇急速的收縮著身上的肌肉和鱗片,很快,就把紅毛男從腳一直纏繞到了脖子,蛇頭剛好繞到了紅毛男的胸口處,纏好後,蛇頭很自然的搭在了蛇身上,閉上了眼睛似乎在休息。
很明顯,纏繞的力度很適中,因為我們在紅毛男的臉上看到了舒適,享受的表情,咧起的嘴角說明他正在爽,那蛇似乎也很舒服,眼睛都閉上了,這是迷糊了?
眼前的景象把我和老鄭都看得雲裡霧裡的,摸不著頭腦。
不過老鄭也沒把刀還給我,不明情況的話還是謹慎點好。
“傑克?你做咩啊泥?喂?”,我實在好奇就問道。
老鄭趁這時候輕輕走到了他們身後的鐵塔身邊,蹲下來探了探鐵塔的鼻息,隨後有些驚訝抬頭看著我,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這是什麼意思?鐵塔還活著?半死不活著?
我還是拿著錘子看著眼前這紅毛男,問他也不理我啊,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徹底踩到我倆的知識盲區了,這是什麼古老的邪術嗎?看著也不像啊。
看他倆那爽樣,我更願意相信他們在玩“許仙和白娘子”那套。
老鄭看了看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還有口氣的鐵塔,表情很是為難,似乎努力在做什麼決斷。
“哎我去,他睜眼了老鄭!”
紅毛男突然睜開了他那紅色的雙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站在他面前舉起了葉錘的我。
“easy,easy,花花同我剛溫啊,窩噓啦,窩銀,你哋走啦,帶埋佢哋,窩都走啦!Bye!”紅毛男語氣很是輕鬆,像是完成了任務般,朝著地上的鐵塔和老秦頭他爹歪了歪頭,他竟然認輸了,還讓我帶走鐵塔和屍體,自已也要走了。
原來他竟然是在降溫,用冷血的蛇的體溫來給自已降溫,蛇舒服也是因為他體溫高帶去的熱量,看來剛才跟老鄭的對決快要把他的CPU給乾燒了,難怪頭頂冒煙,渾身發紫,沒想到他竟然跟這大蛇,哦不,這花花還有如此這般默契。
這他媽跟邪術也差不多了。
老鄭看著我,眼神裡也充滿著不可思議,我則很慶幸老鄭選擇了跟他文鬥,有效避開了蛇的威脅,而且關鍵是對方暫時守信,還他媽是個奇葩,不過也總比大久保和那女鬼子強點。
紅毛男說完又繼續閉上了眼睛,還打了個冷戰,看來是繼續爽去了。
老鄭見狀忙招呼我過去。
“沙舟,他還有氣,你背上他,我背這個,先把他們送回剛才的屋子裡,交給老秦頭他們,快,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其實這時候如果我們不想管,完全可以不管這地上的一個死了的和一個快死的,本來想著鐵塔如果死了就算了,不管了,可是鐵塔還有一口氣,老鄭也發了命令。
我把錘子別在了腰上,趕緊過去,老鄭先幫著把鐵塔架在了我背上,這一放上來,好傢伙,差點讓我跪地上,這兩米兩百多斤的大塊頭,加上還是無意識的挺屍狀態,一上來直接壓得我直不起腰,老鄭連忙扶著我站了起來,我彎著腰,調整了下角度好讓自已沒那麼辛苦。
先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很快就聽到老鄭後面跟上來的腳步聲。
“兵舍回去,河邊難走。”老鄭邊走邊說,順手撿起了我倆的揹包。
“是”我吭哧吭哧的回了一下,的確,帶著這兩個鑽洞那是扯淡。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兵舍,找到了那個下去的洞,我先跳了下去,隨後老鄭先後把鐵塔和老秦頭他爹傳了下來。
兩個都安穩送下來後,老鄭從上面探下個頭,對我說道:“沙舟,沒時間了,我必須得趕過去,你在這和小明一起,對講機等我指示。”說完還沒等我說話,就轉身快步跑開了。
我此時抬手看了看錶,凌晨3點48分。
看著眼前這兩位,我搖了搖頭,得,先去隔壁跟他們說一下,應該都還在吧,沒那麼快轉移吧。
我伸了伸腰,來到那間臥室的門前,剛一靠近,還沒伸手去推門,我心裡咯噔一下,隔著門我都能感覺到裡面應該是空空如也,那種寂靜的感覺,就算是有條狗在裡面睡覺都不會這樣。
狗、對了,拉斯呢?
先找人吧,我抽出了葉錘,小心的推開了屋門,意料之中的是這屋子裡果然連個人影都沒有,意料之外的是還真的有條狗,只見拉斯老實的在窩在漢斯的床上,狗頭埋在自已的前爪裡,肚子有規律的動著,應該是睡著了,睡得真死,我進來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站在門邊,先是大致掃了一遍這屋裡,除了多了一條在睡覺的狗以外,基本沒有什麼變化,箱子還是那些箱子,床還是那張床,不對,不對。
我輕輕吸了吸鼻子。
一絲淡淡的有些奇怪的硝煙味飄進了鼻腔。
我趕忙彎下腰尋著地上,果然在靠近床的木箱子邊上,發現了一枚彈殼,我撿起來,又找了找,確認只有這一枚,地上牆上沒有血跡,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床腳邊上多了一小堆黑色的灰燼。
我拿起彈殼仔細的看了看,很明顯這是一枚手槍彈的彈殼,絕對不是老漢斯拿的捷克式的機槍子彈,再仔細看看也不是老秦頭TT33的7.62口徑,因為我經常找單位法警要點他們作訓的子彈殼把玩過過乾癮,7.62口徑的手槍彈殼玩的最多,手感最清晰,手上這個接近但明顯不是。
又捏起那堆灰聞了聞,有點像是檀香的味道,又有點焦糊味在裡面。這三個人還在這玩起了香,還真有閒情。但是你們幾個人呢?
除了漢斯,老秦頭和明兄,難道還有第四個人進來過?
我把子彈放進兜裡,拍了拍身邊睡成死狗的拉斯,還“拉斯拉斯”的叫了兩聲,狗子竟然沒反應,還是在呼呼大睡,靠近了我都能聽到它的鼾聲。
這不正常,拉斯雖說不上是軍犬,也絕對稱得上訓練有素,其實剛才我進來它沒反應就不正常了,就算受傷或者再累,起碼會抬頭看一下,現在卻怎麼叫都叫不醒。
又拍了兩下,無名火上來了,最後拍那一下幾乎是扇巴掌一樣呼在它的頭上,除了身子晃悠了一下,還是沒什麼動靜。
“我草!”
我一屁股坐在拉斯旁邊,這麼一靜下來,身邊除了我和拉斯的喘息聲外,再無他聲。
恐懼,迷惑,不知所措的麻爪感,一下子就襲了上來,這是我下這要塞以來,第一次真正的獨處。
“別慌別慌!”我不斷地告誡自已,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在我們自已的祖國大地上,就算有什麼魑魅魍魎,那也有大威天龍,怕個屁啊!
想到這,不行,我得去隔壁準備點大威天龍才行。
“老鄭老鄭!別怪我!回去扣我錢吧,破戒我也是真沒辦法了啊!我害怕啊!”衝著外面的方向我小聲唸叨了兩句,就去了隔壁屋子。
看著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兩位“老大哥”,我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先是把老秦頭他爹給抱到了隔壁,然後費了老鼻子力氣才把小山一樣的鐵塔拖了過去。
把他倆安頓好後,我開始迫不及待的翻找起地上的武器箱子。
剛才的捷克式只一挺,已經被老漢斯帶走了,百世衝鋒槍倒是還有,還有一箱子馬口鐵皮封裝的子彈,我拿了一分箱的子彈,一把百世,還有五個彈匣,四個手雷。其實我還發現有一箱子嶄新的拿油封著的南部十四手槍,也就是王八盒子,不過黃油太多了,我不會拆裝,也沒辦法清理,就沒拿,再說了,這槍也真是太醜了,同樣都是邪惡軸心國,看看人家德意志的魯格P08,你小鬼子有樣學樣都學不好,又蠢又笨。
我抱著這些傢伙事回了臥室,又去廚房找了找看看還有沒有吃的,可除了一堆罐頭就沒別的東西了,又懶得加熱,算了還是回去吃自已的乾糧吧。
看著物資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跑回武器室,把幾個箱子壘了起來,剛好差不多頂住了上去的那個洞,這樣就算有人進來我也能聽到聲好做個準備,隨後關好了水道透過來的門,也拿箱子頂上,為了保險起見甚至關上了廚房的門。
撒了泡尿,進臥室,關門,把靠近門的箱子拉過去頂著門,怕不夠重,我還費勁搬了個銅鼎頂在了箱子後面。
別說,剛才折騰這些也已經把之前吃的罐頭都消化沒了,又餓又累又困現在,看著自已暫時的“基地”,我覺得安全應該是有保障的,誰來先突突了再說。
我坐在床上,把床頭櫃子拉到跟前,把子彈和彈匣擺在櫃子上,又從揹包裡拿出了水和壓縮餅乾,一口水一口餅乾,然後壓幾顆子彈,別說,槍戰片看多了,這壓子彈都無師自通,裝了兩個匣後就順手多了,就是多少有些費手指。
靠牆坐地上的鐵塔還是昏迷狀態,我把了把他的脈,雖然不會看,但是規律有力,身上也沒什麼傷口,我實在想不明白那般強悍的他到底是怎麼被那個紅毛丹輕鬆搞定的,更疑惑的是他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不死不傷不醒不動!
還有這睡成死狗的拉斯,從這消失的三個人,這地上的子彈殼,趕時間的老鄭,一切的一切,我真的想不明白,想破了頭也沒用,這地堡下面,真是藏了太多的未知。
“啊!”我低聲叫了一下,嚥下最後一塊餅乾,灌了一大口水,往後一躺,用力揉了揉快廢了的腰。
“還是躺著舒服啊!”擼著手邊拉斯柔順的狗毛,“嗝”,的打了個飽嗝,我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