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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鬼子兵社

這次不會再把我矇在鼓裡了吧,上次那樣除了我都在演戲的感覺屬實不爽,我正想著,褲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我一邊拿出手機一邊看了看老鄭,心想這麼快?

就是這麼快,老鄭已經收好手機,正好跟我對上眼,他衝著我點了點頭,眼神中比之前多了一些從容和堅定。

我拿出手機,黑暗中亮閃閃的螢幕上面只有八個字:將計就計,以緩打急。

“秦老,休息的可還好?”

“將計就計,以緩打急”,我在心裡默默重複了兩遍這八個字。

回想一下從我們到東寧,再到這要塞,到折損了這麼多人,一步一步都像是被上架的鴨子,按照“趕鴨人”的意願來走,而且不只是方向、路線,就連節奏的快慢似乎都被對方揉捏的死死的。小鬼子來之前看來真是做了詳盡周密的計劃,像是在下一盤大棋,還想讓我們乖乖做棋子。

那麼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總不可能是為了下棋而“下棋”吧,肯定也是為了什麼,要麼為東西,要麼為了人,要麼是二者都要,那麼在這種敵暗我明的不利情況下,或許在有效保護自已的情況下,將計就計探出敵人的用意,也只能是唯一選項了。

我都想想明白的事,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加老江湖了,更不會不明白這層道理,就算老秦頭和鐵塔給小夥們報仇的心火有多大,目前這種形式,也只能如此這般。

大家點了點頭,不再言語,看著老鄭似乎等著他下一步的具體安排。

老鄭聳了聳肩,攤攤手,道:“沒啥,咱們繼續往前走吧,走著走著就來了不是?”

“對,走吧,還有安東,記好這些地方,我們出去了要找人回來收屍,咳咳。”老秦頭拄著柺杖站起來,邊往外走去邊咳嗽了兩聲。

“是。”鐵塔點點頭,又低頭看了看他這排“安靜”坐著的兄弟,轉頭跟著老秦頭出去了。

我們三個跟在後面也出了這間觀察室。

說實話,我們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這間滿盈血腥和冤魂的泥犁地獄裡,五個人加快了腳步朝著深處的黑暗中摸去。

“巴雅爾他們?”老秦頭走著走著突然問道。

“十五分之前聯絡過,他們暫時沒問題,也沒遇敵,正在往裡搜查。”鐵塔彙報著另一個小組的情況。

剛說完,就聽到他的對講機響了,裡面傳來了一大串俄語,這顫舌的鳥俄語真的是聽起來令人牙疼,滴里嘟嚕一大串,聲音聽得出來是巴雅爾的,難道那組現在也出事了?

但是聽起來沒有著急和緊張的語氣,倒像是中彩票的那種激動和開心。

鐵塔回應了兩句後,站定看向老秦頭。

我們也都看著老秦頭,只見黑暗中映著手電光的老秦頭,全身都在顫抖,我看到他手腕上的白色汗毛都快立起來了,臉憋的通紅,鐵塔見狀趕忙過去扶著老秦頭,拍拍順了順他的後背,老秦頭突然“咳咳”的咳嗽了兩下,響聲很大,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

看老頭這激動樣,我剛想問發生了什麼事。

老秦頭自已開口道:“各位,巴雅爾應該是找到我父親了,我必須得去看看,你們跟不跟我去你們自已決定,我得走了,告辭。”說罷轉身,鐵塔攙扶著就往回走。

我們明兄看了看老鄭,等他做決定。

“跟著,這不就是隨緣了嘛?”老鄭沒有猶豫片刻,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好嘞,那咱就跟著,老秦頭等等。”說完,我們三個就跟了上去。

“他們在什麼方位?”跟上後,問題和去向還是要問清楚。

“巴雅爾說在一個軍官休息室,我們得回那個焚化爐,再從他們走的那個門進去,一直走,透過一個很大計程車兵宿舍後,就可以到了,我們快一點吧。”鐵塔也興奮的說著,似乎已經把失去同袍的痛苦藏了起來。

但,如果老秦頭之前所說不虛,找到他父親的遺骨不正是他們下來的最終目標嗎?這麼想也就能理解老秦頭剛才的興奮和激動了。

又穿回了那修羅場,有趣的是被綁的死死的拉斯還躺在門邊,沒了剛才的狂躁,有氣無力的喘著粗氣,看到我們出來,發出了滿是悔罪和懇意味的喉音,就是側躺著,四條腿都被幫著,還是努力的擺著前腿討好著。

看來毒氣的藥性已經消散了。

“鐵塔,放了吧,它這樣也難受,我看沒事了應該。”我看鐵塔和就看了一眼狗子,老秦頭甚至頭都沒低一下,二人繼續快步走,就問了下鐵塔,拉斯畢竟是他們的狗子,還是鐵塔捆的,我也不好隨意做主。

“隨你。”前面傳來了鐵塔的兩個字。

“好嘞。”得到允許,我就抽刀割斷了綁它的繩子,沒辦法,鐵塔的扣是專業打法,太緊了,要解開得耗上不少時間,割斷最為省時省力。

沒想到剛脫了束縛,還想著擼擼它安慰下,這狗子來了精神,一個打挺就站起來了,一改剛才的委屈樣,掙開我的手,跑到前面鐵塔腳邊就開始諂媚的摩擦著他的小腿。

“嘿,小白眼狼啊!”明兄笑笑罵道。

“就是,我給你解開的好吧,小白眼狼。”

“好了,我們快跟上。”老鄭用手電晃了下我跟明兄。

很快,我們又回到了最初的焚化爐室。

當時分三組,一組一個門,我們和瓦西里選擇的門,看來都是“死門”,目前看來只巴雅爾他們選的那條路還算順利,而且還找到了他們想找之物,不管怎麼說,也算是眼前唯一的“生門”了吧。

沒有多餘的停留,我們也趕緊進了這道門,門後一樣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這條通道相對要寬上不少,四人並排透過是沒有問題的,手電晃過的牆上仍然有巴雅爾他們留下的閃游標記。

通道很乾淨,除了依舊驅不散的黑暗以外沒有任何東西,像是昨天剛剛被打掃過一樣,給人一種一塵不染的感覺,而且不像另外兩條通道,要麼黴塵腐化、要麼血腥撲鼻,相比來說,這條通道可以說乾淨的令人髮指。

很快,通道盡頭就出現了一道木門,不像之前那些房間用的是鐵門或者實木厚門,這個木門看起來單薄,起不到任何防護的作用,而且在門鎖的位置已經被踹掉了一大塊,從斷碴能看出是剛踹的,很明顯就是巴雅爾他們。

我前面的鐵塔直接拉開了那道木門,我想巴雅爾應該跟他透過氣會途經什麼地方,所以也不用像之前那麼謹慎。

“巴雅爾說會經過一間日本鬼子的兵舍,裡面沒有危險,可直接透過,應該就是這裡,我們繼續走,不做停留了。”鐵塔嘴上這麼說,腳下步子還是放慢了些,跟我們一樣用手電看著四周。

“哇靠,真乾淨整潔啊,都有點滲人了。”前面的通道就算了,一進來這間屋子,邊走邊發現真的很乾淨,這乾淨不是說一塵不染那種,畢竟那麼多年,灰少不了,而是裡面的整齊。

我說的有點滲人是因為,這間屋子裡面滿滿當當的佈置著一排排的三層松木原木造的木架子床,每個床板上都鋪了一層像是稻草編成的床墊子,但是大部分都已腐爛發黑,像是一團溼了水的草木灰鋪在床上,還有每張床上疊放整齊的軍綠色毛毯、枕頭,乍一看,就像是這堆鬼子兵剛剛離開一樣。

整間兵舍除了這些床和床上用品,就只有五排空空的木質槍架。

“看來鬼子那時候已經不行了,只能用草做床墊子了,這山洞裡陰暗潮溼,各個都得得風溼,但是你別說,這小細節倒是卡的挺較真啊,豆腐塊都疊起來了,整這麼整齊。”我實在沒想到鬼子兵投降前還疊被子,這就是民族變態的最好體現。

“傻蛋,那可不是普通的稻草,那是烏拉草,東北三寶聽過沒?人參貂皮烏拉草,這草拿來鋪床和做鞋墊子,能禦寒避溼,好東西來的。”明兄開始給我科普起來。

老鄭聽完,又補充著說道:“小明說的沒錯,還有啊,你看這疊的整齊的被子不就恰恰說明,老祖宗對這些倭寇的評價真可用精準二字來形容,《資治通鑑》裡就說鬼子們知小禮而無大義,拘小節而無大德,重末節而輕廉恥,強必盜寇,弱必卑伏。”。

“對了,我也看過這一段,還有鄭工你漏了一句是畏威而不懷德,咳咳,沒想到啊,這個民族過了千年還是沒變過啊,一樣的低劣。”老秦頭還幫著補了一句,看來這老頭國學水平不差啊。

“是的,秦老博學。”老鄭笑著點了點頭。

“還有這間兵舍裡面你們不覺得很舒服嗎?微風滑過,空氣比起這地堡裡的其他地方要清新上不少,仔細聽還能聽到蟲鳴對不?”

老鄭不說我們還沒留意,這麼一說還真是,看來當年小鬼子建造這要塞的時候,設計還是挺前衛的,兵舍還設定了“新風”系統,能聽到蟲鳴,說明這裡肯定有直接通向地面的換氣孔,而且這裡沒那麼深,為了減少工程量,可能把兵舍儘量的安置在離地面較淺的位置。

說著我們就已經要穿出這間大兵舍了,我已經看到了前面出去的門,大概點算了一下,這裡起碼能住下一百五十個到兩百個鬼子兵,也就是當時日軍一箇中隊的建制。

忽然,鐵塔的對講機發出了兩聲蛙叫聲,隨後就聽到巴雅爾的兩聲大喊:“安東,快,快”。

鐵塔趕忙回應,連叫了兩聲:“巴雅爾,巴雅爾?”,那邊卻一陣靜默。

“不好,出事了,快!”這一下我們都知道出事了,五人一狗抬腿就往前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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