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那二人組每個門都進去過,也有可能是他們故佈疑陣,這兩個人看著毛都沒長齊,可絕對都是老陰比了。”明兄提了出來,示意所有人要謹慎選擇。
“不管那麼多了,我們還是趕緊分頭行動吧,我們三個是必須同行的,這也是我們的紀律,其餘的你們自行分配。”,老鄭提出了我們的原則。
“沙舟,你看看,你來選,我們走哪個?”老鄭又同時把選擇權給了我。
“我選嗎?”我有些驚訝的指了指我自己。
“沒事,你決定,我們跟著,反正都未知,隨便選一個吧,一切自有定數。”老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對,這裡是要塞,不是迷宮,都是相連的,最後我們都會匯合的,隨便選。”明兄也跟著補充道。
這一下突然有點慌,這貌似是個很重要的選擇,但轉念一想反正都是未知,也斷然不會有什麼妖魔鬼怪,雖然盜墓小說看多了,但是虛構和現實我還是分得開的,這樣一來也就無所謂選哪個了。
“那就最近這個吧,就這個。”我堅定的指了指離我們最近的一道門。
剛說完我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老鄭,畢竟這裡他是我們的最高領導和負責人,他臉上表情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我似乎看到他嘴角有些許上揚,在認可我的選擇。
這種細微的表情變化怎麼說呢,一般人可能很難發覺,但我畢竟在法院做執行工作多年,調解過無數次,這就像那種調解中雙方在砍價的時候,對方給的達到了自己內心要求的時候,那種不自覺的滿足和認可,又忍著還想繼續打蛇隨棍上帶來的感覺差不多。
此時我們大部分人都站在小鬼子供奉地藏王菩薩的壁龕前,我是就近選擇了離我們最近的一個門,這個門也是開啟的,半開著,而另外兩個則都是緊閉的。
“好,那我來安排我們這邊的。”鐵塔見我們已經做好了選擇,也開始佈置他們的人手。
鐵塔對手下這些兄弟的底細和能力應該是瞭如指掌,很快就做出了人員分配。
他們現在13個人加一條狗,我們是3個人,老鄭,明兄和我。最後劃分成以下下三個小組。為了方便下面用A、B、C、三個門來說明下:
A門也就是我選的門,7個人,由老鄭、明兄、我、老秦頭、鐵塔、羅夫、還有一個小夥,是之前挖坑四人組裡最猛的一個,叫謝苗,說實話這名字總讓我想起電影《新少林五祖》裡面李連杰的兒子。當然,有羅夫在我們組,自然少不了拉斯這條狗子。
除了我們這個A門是開啟的,另外兩人門都是緊關著的,剛才幾個小夥也都試著推開,直接推開是開不了的,鎖住了,但是不知道是幾十年前就鎖死還是二人組剛鎖死的。
B門是五個人,其他人之前沒有什麼交際,基本不太認識,小隊領隊就是那個在空地上警告羅夫,讓他閉嘴的那個,鐵塔給他交代任務的時候我聽出來了,這個看起來比其他人年長一些的大鬍子叫瓦西里,這真是個俄羅斯的不能再俄羅斯的名字啊。
開始沒看見瓦西里帶著什麼武器,直到現在才看到他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細長條包,開啟條包,拿出弓把、弓片、弓弦,他快速熟練的把弓片鎖緊在弓把上,再拿出弓弦,先把弓弦的一頭套在一邊的弓稍上,豎起整張弓,用一隻腳固定住套好弓弦的一端,雙手分別拿著另一端的弓弦和弓稍。
見他身體一轉,手臂一用勁兒,用身體的力量把弓體別彎後迅速套上另一端的弓弦,這把反曲弓就上弦完成了,看著似乎沒用什麼力氣,這一套動作下來,瓦西里臉都已經憋紅了。
後來我才知道,這種大磅數的反曲弓一般都用一種滑塊上弦法,方法較為複雜,但是省力輕鬆的多,瓦西里這種上弦法叫“回頭望月”,是我國傳統弓的常用的上弦方法,特點就是快速,簡潔,缺點是如果弓的磅數過大,費力費人啊。
再看瓦西里這弓,整張弓給人感官比普通的反曲弓要短上一截,弓片厚實,初速一定很快,短小精悍四個字無出其右,看來就是專為巷戰製作的冷兵利器。
“瓦西里,你的’機關槍’說不定真能見紅了,哈哈哈”,說話的正是巴雅爾,就是那個給鐵塔遞葉錘的蒙古族男人,鐵塔安排的C門領隊人。
巴雅爾是一個典型的蒙古漢子,粗壯敦實,就是醜了點,怎麼說呢,八字眉三角眼,鷹鉤鼻子鯰魚嘴,見他揶揄瓦西里的時候更是笑的是眼睛都沒了。
瓦西里沒好氣的說了句:“滾”。
巴亞爾笑的更大聲了,其他幾個小夥也跟著笑了起來,同時也從揹包裡抽出了另一把葉錘,剛才那把從進來就一直拿在手上了,見他把兩個錘子輪番甩了個錘花,然後交叉一別,卡在了腦後脖梗處,不鬆不緊也不掉。
那兩個長長的錘把從腦後延伸到腦袋前面,加上他樹墩一樣的體型,使他乍一看就像是個成了精的長毛猛獁。
“咳咳”,氣氛隨著這漢子的大笑多少輕鬆了一些,老秦頭這時候咳嗽了兩聲。
大夥笑聲立馬停止了。
鐵塔再次環視了一下,對瓦西里和巴雅爾說道:“瓦西里、巴雅爾,破門,其他人,再次對頻。”
然後轉頭對老鄭和我們說道:“各位,稍等一下,等開了門,一起進入”。
老鄭點點頭。
其實剛才他們就已經把另外兩道鐵門摸了個遍,但是確實沒辦法開啟,這兩個門,一個普通單門大小,一個大概兩米寬,都是鐵門,而且一眼看上去就極為厚實,就算不是實心鑄鐵也是鐵框架內裡灌注混凝土而成。
這麼厚實的門,也必定有很牢靠的鎖止結構,不然就“白瞎”這門了,門關的緊緊的,他們敲過、撬過、推過、錘過,都紋絲不動,鎖的死死的,不知道那兩人有沒有開過這兩個鐵門,開過的話,怎麼開的?
幾個小夥輪流又再摸索了一番,還是無計可施。
瓦西里和巴雅爾都看著鐵塔搖了搖頭。
“切利爾,準備爆破吧。”鐵塔這時候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給搞爆破的切利爾下了命令。
“好嘞”,切利爾有點小興奮,摩拳擦掌的,放下揹包,還沒掏東西,就先走到兩個門前,抽出匕首用刀把尾部一點點的敲擊著鐵門,一邊有規律的敲擊一邊趴著用耳朵仔細的聽著,敲擊點基本覆蓋了整個鐵門。
我想他應該在摸索選取爆破點。
其實我是有點擔心的,這麼相對密閉的空間,還是在地下,炸藥的藥量控制不好的話今天所有人都得葬在這,但是對方這麼多人,似乎完全沒有任何擔憂。
切利爾聽得很仔細,聽完後在兩個門的相應位置用刀輕輕的刻了個叉。
然後馬上從揹包裡拿出一個大號保溫飯盒大小的包,拉開拉鍊,竟然真的從裡面拿出一個圓形的保溫飯盒。
他開啟“飯盒”,從裡面扣下一塊灰色的橡皮泥一樣的膏狀物,大概小半個煙盒大小,先用手塑成比較規整的長方體,然後開始不停一邊用肉眼觀察,一邊做著增減,揪下來一點,再抹上去一些,來回幾次,直至最後成型。
不一會兒,兩塊“橡皮泥”就被他弄出來了,一大一小,其餘的邊角料被他小心的放回了飯盒裡。
不用說,這就是現實中很難見到,電影裡到處都是的C4炸藥,裡面的爆炸物是著名的黑索金,配以塑型劑和粘合劑,雖然威力大,但使用起來非常安全,即使直接向炸藥開槍也不會發生爆炸,只能用雷管引爆。
又有戰場諢名:“殘酷口香糖”。
“各位,請。”切利爾把兩塊“口香糖”分別粘在了兩個門上他剛才的標記處,貼完後轉身手指著焚化爐的爐門示意著我們進去,暫避下接下來的爆破。
所有人又都回到了焚化爐裡,鐵塔清點完人數後對外面的切利爾叫了一聲。
不一會,切利爾揹著包進來了,他進門後反身推上了焚化爐的鐵門,可能因為鐵軌兩邊積攢的灰土油煙太厚了,門不能完全關上,他試了幾下都是還是露出一條大縫。
“哐當”一聲,就見到巴雅爾衝上去吭哧一腳,鐵門被踹的關的緊緊的,連門框上都不停地往下掉灰渣。
“繼續”,踹完門後巴雅爾轉身拍了拍切利爾的肩膀,然後自己背門弓腰,雙手捂住了耳朵。
所有人見狀也都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我剛捂住雙耳,剛想看看他是用什麼引爆的,“轟”的一聲,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在你耳邊放了一個二踢腳,還是大號的,同時級強烈的震感從腳下傳來,跟剛才在地面的爆破,感覺完全不一樣。
震感還沒有完全消去,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石塊像雨一樣嘩啦啦砸到焚化爐的鐵門上,鐵門四周被撞的一直在掉渣,剛才巴雅爾那一腳的力度相比之下可以忽略不計了。
大概一分鐘後,徹底安靜了。
所有人又再次回到剛才的房間裡,那尊地藏菩薩都被震得斜靠在壁龕上,但是沒掉,我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把那尊佛像放進了揹包裡。
再看兩個鐵門,都被炸開了一個大洞,裡面果然都灌注了混凝土,從洞裡看過去都是漆黑一片,大號鐵門似乎夾雜著一些穿堂的風聲,聽起來更像是裡面有著無窮盡的魑魅魍魎在呻吟嘶吼。
“隨時彙報情況,無路可走後原路返回,聽候指示。”鐵塔吩咐後,打頭推開了我們要去那個門。
“吱------呀-------”一聲,門就這麼開了。
我是倒數第二個進去的,後面是羅夫和狗子,進去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另外兩個門,都已經盡數進入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朝黑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