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爆炸的火光並沒有想象中的大,暗夜也沒有將火光襯托的多麼耀眼,就看到爆炸點一米半徑範圍內的土皮夾著亂草徑直往上拱起了三四十公分後就迅速的落了下來;再就是聲音,還沒來得及堵住耳朵,悶悶的一聲“嘭”就已經傳入了耳朵裡,就像小時候玩那種塑膠管的魚雷扔進水裡的感覺,極度不震撼;最後是腳下傳來的震感,這震感跟看到的爆炸光,聽到的爆炸音卻是極度不相符,及強烈的震感從腳下傳過來,掃一眼能看到所有人都晃了晃身子才穩住,本來就不怎麼穩還靠在我身上佟繇被震得差點摔倒,我趕緊伸手拉住她穩了下。
我剛扶她站穩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看到她一改剛才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將被綁住的雙手交叉放在右邊膝蓋前,整個人用力往前迅速的一蹲,手腕上的紮帶瞬間崩斷,然後兩腳外擺成一字型,迅速的站起再蹲下,姿勢有點像芭蕾舞演員跳舞的的樣子,又直接繃斷了腳腕上的紮帶。
“你們快去找另一個口吧,不然完蛋了”,閃身就沒入了漆黑的樹林裡,聽到話音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影了,我看到瘦猴伸手樓了一下,想抓住她的手臂,但還是晚了一步。馬上回頭看了一眼老鄭,老鄭一點頭,瘦猴也朝著佟繇的方向躥了出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我甚至來不及反應,一時間啞口無言,旁邊的明兄也差不多。
“你們看”老鄭指著剛才爆炸的地方喊道。
這時候周圍響起了一陣嘈雜聲,大家都看到了,只見剛才爆炸的地方,斷斷續續開始有很濃的白煙從土裡往外滲出,一開始是一點點的往外滲,後來很快形成了煙柱,變成了往外噴,大概能噴半米高,然後隨風飄散開來。
抽過煙的,點過香的都知道,煙氣這東西也就直著升一段,然後就隨著風四處飄散,風大點直達下風處,風小點就到處亂竄。
“不好,風往這邊來了。”老鄭往手上吐了口口水,伸直了測了一下,剛才她說另一個開口在哪裡?是不是那。
老鄭一邊指著老秦頭坐著那邊,一邊拉著我們往那邊跑過去。
跑過去的路上看到老秦頭那邊桌子什麼的早就已經撤掉了,除了老秦頭,連鐵塔在內的所有人都拿著手電筒彎著腰快速的“掃描”著,沒有多餘的話,我們跑過去也馬上掏出手電找尋起來。
這個時候已經聽到有兩個最靠近爆炸點的人開始咳嗽起來了,所有人都很緊張,“憋氣,三十秒後找不到迅速撤離,”老鄭一邊找著一邊低聲跟我們說道。
“憋氣,三十秒後找不到迅速撤離。”應該是鐵塔也聽到了,大聲的對著他的人重複了老鄭剛才的話。
他話剛說完,“這裡這裡。”一個小夥就大聲的叫起來,這個小夥普通話還不是那麼標準。
根本來不及反覆檢視確認是不是這一塊,不管有沒有看錯,早先擅長挖坑帶了摺疊鍬的那幾個小夥二話不說已經上下翻飛的刨了起來。
所有人都已經用衣服捂住了口鼻用以減緩毒氣吸入,那幾個小夥也是,呼吸的不暢快加上百分之二百的快速刨坑,即使東北林子的夜晚涼氣襲人,他們的額頭上仍肉眼可見的滲出了粗大的汗珠。
也就幾十秒的時間,一米見方的土坑就已經挖到了膝蓋的深度,突然“鏗鏘”一聲,鋼鍬明顯是砸到金屬物體了,我擠上前看了下,還沒完全挖開覆蓋在上面的土,只是漏出了巴掌大的一塊鐵,鏽跡斑斑,上面有一塊剛才鋼鍬砸上去造成的白色印記。幾人沒有絲毫的停歇,很快,一個直徑八十公分左右的圓形鐵蓋子就顯露了出來,滿是黃褐色的鏽跡,一邊有個把手,另一邊是粗厚的活頁,很明顯這應該是一個井蓋之類的東西。
一個小夥馬上拉住把手用力的往上提,那蓋子絲毫不動,另外兩個見狀也趕緊上去幫忙,這下鐵蓋子有了些許鬆動,三人又再一次合力,終於把鐵蓋子拉起了十公分左右。就再也提不起絲毫了,我隱約能看到一個連線梢一樣的東西,連線在井壁和蓋子上,這東西應該是從裡面插上了,導致整個蓋子沒辦法完全開啟。
這下完了,要是有足夠的時間,我們還可以把土坑擴大,找東西把井蓋墊起來,人趴下來用鋼鋸一點點把那個連線件據掉。現在不可能了,此時此刻的時間所剩不多,咳嗽的人越來越多,我也已經能從捂著口鼻的衣服裡面聞到一股隱隱的爛蘋果的味道,不會是沙林毒氣或者芥子氣吧?我所知道的鬼子製造的化學武器除了芥子氣就是沙林毒氣了,別的我也不知道了,還是以前從新聞上得知的。不知道的
可以去搜尋一下日本奧姆真理教地鐵毒氣事件和齊齊哈爾化學武器洩露事件,兩件事都導致了大量的人員傷亡,這個變態的倭人民族,不過你看看他們連自己人都毒的那麼喪心病狂,就知道邪惡基因在他們的種裡是埋藏的多麼深厚了。
“要不趕緊跑吧,又不是非得現在,”來不及多想,看著他們又耗盡體力的拉了一次還是那樣,我喊了出來,總不能一堆人平白無故把命撂在這吧。
“等下,巴雅爾,頁錘,快。”我正準備跑,就看到鐵塔大喊了聲就跳到坑裡了。
圍著的人中一個面板偏黃,闊面細眼的小夥聽到後,麻溜從揹包裡抽出一根大概80公分長的頁錘,迅速遞給了鐵塔。
頁錘是西方的叫法,錘頭大概成年女性拳頭大小,在球形錘頭附有幾片垂直的凸緣,凸緣形狀隨設計者各異。你可以想象成一個放大的八齒或者六齒齒輪套在一根棍子上。咱們叫骨朵錘,金瓜錘,也就是拳頭大小的圓錘,電視劇裡那種動不動就比西瓜還大的大錘純粹是瞎扯,別說用它殺敵了,能舉起來甩兩下手就得脫臼,這些影視劇屬於純粹意淫。
鐵塔接過那頁錘,挖坑小夥們都默契的往後靠,讓出空間,只見鐵塔右手握著錘柄,快速的旋了兩個錘花,又半掄了兩下,都是以極快的速度完成,應該是在為接下來的猛烈發力做一下手腕和肩部的熱身。
“啊”突然一聲爆喝,猶如破空驚雷,由丹田升出的力氣和聲音分別匯到了鐵塔的右手和嗓子。我站在坑邊聽到這一聲吼,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然後就是激盪的金屬碰撞聲伴隨著飛濺的火星,“鏗、鏗”,兩下,頁錘有力而又精準的砸在了蓋子提把旁邊連結銷的位置,兩下重錘之後,那個位置明顯的往下凹陷了下去。鐵塔沒停留片刻,右手還沒放下頁錘,左手已經拉住提把發力往上提了,一下就拉起了一條大縫隙,能看到鐵塔已是滿臉通紅,手背上的濃密汗毛也蓋不住凸虯隆起的血管,其他幾個小夥一看到馬上伸手一起去抬蓋子,蓋子這次很聽話,沒有絲毫“扭捏”,蓋子完全開啟,斜靠在土牆上。
“快下去。”鐵塔有些急促,喘著粗氣喊道,這時候我看到老秦頭已經在兩個小夥的攙扶下來到了井口邊,儘管有東西捂住了口鼻,依然咳嗽的滿臉通紅。
“慢,密封了這麼久,不能貿然進入”說話的是老鄭,他理性的喊住了眾人,忘了那邊的毒氣了嗎?說完老鄭從自己手錶的側面擰出一粒膠囊大小的東西,扔進了漆黑的井裡,那東西頻閃著紅色的光,我看到大那閃著的紅點掉下去大概有兩層樓高的距離,就接觸到了地面,還跳了兩下。
可能是剛才一陣穿林風,亦或是明兄剛才遞給我用水溼透的毛巾(不是丐幫的尿溼版本啊)替代了衣物捂住口鼻,現在感覺沒那麼大的味道,同時喉嚨也沒什麼癢感了。我也就沒那麼慌了,也是都大幾十年過去了,估計就算是毒氣也過了有效期吧。我胡亂想著,站定看著下面井蓋蓋住的黑洞。
老鄭拿出手機,對著手錶,大概過了十秒鐘,“沒事了。下面除了氧氣含量有些低,別的沒問題,下吧。”
我們是不可能第一個下去的,也不用說,鐵塔已經示意他們的人下去了,井壁邊有可供攀爬的的簡易梯子,就是那種一個個的U型鋼筋插進井壁做成的。下去兩個人後,過了一會,就聽到井下面傳來一句“安全”。鐵塔馬上交代了一下,所有人便魚貫而入,我是在老秦頭後面進去的,因為老秦頭腿腳沒那麼靈活,下的比較慢,我跟在他後面自然也就慢一些。
半個身子一入井口,眼睛剛好對著那個井蓋,我就趁機仔細瞅了瞅,這次看到的是井蓋的裡面,也就是朝下的一邊,裡面有一格格的加強筋,中間有一塊格子中間有著凸起的幾個漢字:昭和十五年,南滿。靠近邊緣的位置有一個明顯的凸起,上面還有一個焊接斷裂的痕跡,斷裂的茬口還很新,明顯就是剛才鐵塔用“內力”隔山打牛砸斷的連結銷。再一看,在中間寫著昭和十五年幾個字的下面一格,竟然有很“新鮮”的幾個漢字,真的很新鮮,一看就是沒多久前用匕首之類的東西刻上去的幾個字:“找到這了?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