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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初踏東寧

快三點了,我是睡不著了,我想大家也睡不著了吧,公安那邊我已經全部溝透過了,所有人的證件號碼也已經作了備案,不需要跟他們回局裡做筆錄了,我們繼續趕路怎麼樣?”小明看了看車上的時間顯示問我們。

“走,出發,換我開吧,我現在精神百倍。”我自告奮勇的要開車,的確,初遇此事所帶來的的驚恐、不安、憤恨已經讓我的精神處於一種極度緊繃的狀態,說不好聽點現在整個人有點像脫韁的公狗碰上了發騷的小母狗,一點就著的狀態。說完我拉開門走到駕駛位,拍拍車門示意小明趕緊下來,換我來開。

小明搖下車窗,“趕緊回你座位上去,開什麼開,你現在需要放鬆休息下,小明我來吧,我還不困,剛才路上我還是眯了一會。”說話的是老鄭,老鄭說完下車,走到我旁邊,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趕緊回後座上去。

“老鄭,我可以的,”不知道為啥整個人就像個鬥雞一樣,聽到老鄭說的話我就一下子炸起來了,我握緊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森林人的車頂,“你看,我精神的很。”。

這一砸,車頂還貌似讓我砸了個坑,“誒誒,雖然是日本車,還是全進口,你也不至於砸我車啊,冷靜冷靜兄弟,聽鄭工的,回後座休息休息哈”這一砸倒是把小明砸急了。

“啊!”我吼了一聲,只能默默的回到後排,用力的關上了車門,老鄭下命令了我只能照做,“破紙皮車,哼”還沒坐定,我又噴怒的吐槽了一下小明的森林人。

事實證明他們是對的,人的心就像是一根皮筋,你總是極限拉扯他,一鬆下來,他可就真得比原來還鬆了。車子剛出了服務區,還沒過十分鐘,我就已經沉沉的睡過去了,我依稀記得我睡過去的時候,聽到車裡放著的是小剛的《黃昏》:開車行駛在公路無際無邊,

有離開自己的感覺,唱不完一首歌,疲倦還剩下黑眼圈........

我想我應該睡得是天昏地暗,口水橫流啊。因為根據瘦猴的回憶,那天在路上我無數次的睡著睡著,就把我這快小兩百斤的小身體貼上了瘦猴,他是推了又推,最後實在煩了索性就讓我靠著他睡了。

我是被陽光和窗戶外面的嘈雜的聲音叫醒的,天已經亮了,應該是開了幾個小時的車,老鄭也有些疲乏了,按下了四個車窗想要透透氣,車窗一開,首先是一股東北初夏清晨帶來的一陣清爽的小涼風,這小風一吹,我跟你說,不管多累,那精神都得嘎嘎的,我又是習慣性的貪婪的呼吸著這清甜怡人的空氣,我伸了伸懶腰,才發現外面全是人,賣肉的賣魚的、賣苞米賣地瓜的、賣饅頭賣豆腐腦的、賣蘑菇賣菜的、賣榛子賣核桃的,一臺臺倒三輪,一個個攤子聚在一起,小商販們叫賣著,人們走著買著,提著吃著,熙熙攘攘,蒸包子的一掀開蒸屜,一股白白的水蒸氣順勢而上,多麼市井煙火氣的畫面啊,這是個典型的東北早市啊,這也是我深藏於心的畫面和味蕾記憶。現在我還記得這個早市在東寧的體育場邊上,東寧本地人應該知道這。

老鄭彷彿知道我在想啥,他找了個地方斜插進去停好車,拍了拍自己的臉:“一晚上了,真累了,五臟廟也起義了,走,下去吃點東西,補補能量。”

四個人沒說話,麻溜的下車,先是站在車邊抻了抻腰筋,舒展了一下,我們就鑽進了人堆中。

“筋餅豆腐腦,老闆。這邊的筋餅還有豆腐腦都很不錯,你們可以試試”,小明找了個攤檔坐下來喊著老闆上東西, 我也跟著坐了下來,豆腐腦這是剛好勾起我的腮幫子了,要知道,在廣東就只能吃到甜的豆腐花,放蜂蜜那種,這種鹹口的豆腐腦,滷汁裡面配上黃花菜,香菇末,講究的還有小肉丁,澆在早上現磨的嫩豆腐上,撒上香菜蔥花辣椒油,甭提多饞人咯。

“你倆要不試試?真的好吃,”我勸著老鄭和瘦猴。

“你,你們吃吧,那有個雲吞攤,我們去吃個雲吞,有湯有水的舒服。”老鄭擺擺手,指了指裡面的攤檔,往裡面走過去了。

我看著他倆,嘴裡還嘟囔著:“這才是好東西,不識貨啊你倆。”

“南方人吃不慣,隨他們吧,咱們吃咱們的。”小明一邊說一邊往嘴裡送著豆腐腦。

北方早市早餐攤都是小凳子小桌,地方不大,一個挨著一個,我吃著才發現坐我對面小桌上是個白人小夥,20郎當歲的樣子,濃眉大眼,鼻樑高挺,一頭好看的金色頭髮,左耳上有個耳釘,要不是臉上很多雀斑,真真是個精神小夥啊,我只能心裡感嘆,人種優勢就是不一樣啊,看著看著突然我發現小夥耳朵上的耳釘是一個很小的箭鏃的形狀,很是精緻,有點意思。

我抬起手肘輕輕杵了杵小明,抬頭示意他看看那個白人小夥的耳釘。

小明瞥了一眼道:“沒啥好奇的,這裡嚴格意義上其實是中俄邊境城市,有很多俄羅斯人來這邊做生意,也有很多在這裡出生的俄羅斯人,經歷過幾代人的變遷和融合,除了基因沒法改變的外貌,很多都跟我一樣了,說白了就是白種人中國芯,而且俄羅斯族也是我們國家的56個民族之一。在這邊你會看到很多高加索人,妹子更不錯哦。”小明打趣道著笑著,然後狠狠地咬了一口餅。

“不是讓你看他,看他的耳釘,你覺得像什麼?”我低聲說著。

小明又抬頭看了看。

“誒?挺有意思啊,是個箭簇吧,而且像是青銅的你覺得是不是?只不過打磨的很是光亮,看不太出來是什麼材質,但是隱隱帶著綠的銅鏽色”小明認真的分析著。

可能我們兩個一直看著人家,又說了一堆,不太禮貌啊。

小夥突然抬頭盯著我們兩個,來了一句:“你倆愁啥啊?說啥呢?想咋滴啊?”說完放下手裡的碗就站了起來。

這一下,先是把我和小明整的一愣,“噗嗤”,我倆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明趕緊打圓場,畢竟我們任務在身,不想節外生枝。

“沒啥沒啥,帥哥,我這個朋友廣東來的,沒怎麼見過外國人,實在不好意思啊,那個,那個你早點我們請了啊,哥們不好意思你繼續吃。”

“山炮,有病。”小夥聽完嘟囔了一聲繼續坐下吃了起來。

經過這麼一整。我倆也就沒啥心思繼續留意他那個耳釘了,我們繼續吃著,還沒吃完就看到小夥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後,跟攤主指了指我們說了句:“他倆給啊。”就急匆匆的走了。

“就這毛子的普通話都比老鄭他們好多了”我打趣道。

我吃完了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小明還在做最後的“打掃”工作,這時候我突然就看到一臺斯巴魯森林人從我身邊開過去了。

“誒,明兄快看,有跟你一樣的車哦,日本車在東北不多,不像廣東,這是緣分啊。”

我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道身影從我身後衝了出去。

“那他媽就是我的車,快追啊。”小明拍了我肩膀一下喊著說道。就噌的追了上去,剛好老鄭瘦猴也吃完了,兩人見狀也趕緊追了上去,因為是在早市,人也多,那車也開不了太快,大概三四十公里的時速,如果那天恰巧在那早市上的東寧人可能多多少少還有點印象,四個人奮力追著一臺藍色的斯巴魯森林人,後面跟著一個瘦子,一箇中年大叔,還有兩個胖子。

我在後面盡力的跟著,就看到瘦猴邊跑邊伸手晃了晃,老鄭心照般的從腰間抽出一根甩棍遞給了瘦猴,兩個人之間默契的真就像練習了無數次的接力運動員,肉眼幾乎看不到停頓和減速,甩棍就絲滑的來到了瘦猴的手上。

只見瘦猴用力一甩棍子,突然加速衝刺就來到了車的副駕駛位邊上,右手甩棍換到左手上,偷車賊這時候應該也看到了瘦猴,我看到車子已經有點加速和轉向的跡象了,但是他來不及了。快,瘦猴太快了,電光火石間,瘦猴左手發力,甩棍以萬鈞之力點到了車窗上,副駕駛的車窗應聲碎裂成無數個小玻璃塊,沒有一點遲疑,窗碎的同時,瘦猴扔掉甩棍,左手拉住車的B柱,身子隨車一跳,一個旱地拔蔥,雙腳先伸進了車裡,當他整個人沒進車裡的時候,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同時,哐噹一聲,頓悟撞擊的聲音,只見主駕駛位的玻璃也碎了,是被偷車賊的腦袋撞的,就看到一個金黃色頭髮的腦袋有氣無力的靠在了車門上。

瘦猴的力道,直接幹到腦袋上啊,我真是替這位仁兄感到惋惜啊,希望他還活著。

我們衝上去,小明拉開了主駕車門,那偷車賊身子軟軟的從車上滑了下來癱坐倒在車邊,我曹,我跟小明定睛一看,這不剛才一起早餐攤請他吃早點的小夥嗎?不會真他媽踢死了吧?

我又認真看了看這白人小夥,胸口還是平穩的起伏著,應該是被踹暈了,還好還好,這要是出了人命就麻煩了。

“沒事的,只是暈了,我收著踢的”瘦猴跟老鄭解釋著,老鄭點了點頭,一邊撿起地上的甩棍一邊說:“出門沒看黃曆啊,怎麼這麼多突發狀況,小明你聯絡下當地公安,做下善後。”

圍觀的人不少,小明剛掏出手機準備報警的時候,突然聽到幾聲車的鳴笛聲,圍觀的人群讓出了一條路,就看到前面一臺奧迪A8,後面兩臺黑色路虎四代攬勝開了進來,並排停好,車頭衝著我們幾個。

這個時候我看到小明的手裡突然捏著一把手術刀,注意,是捏著不是握,這是隨時準備飛出去架勢。因為情況不明,我們四個也都做好了防禦的姿態。

兩臺攬勝沒有動靜,A8的副駕駛下來一個高大的中年白人,第一眼簡直可以用威武雄壯來形容,大概有一米九左右,鐵塔一般,典型的高加索人種,定製的藏青色西裝剪裁貼身,更彰顯身上虯隆的肌肉線條。男人下車後看了我們一眼,眼神深邃而犀利,沒有說話,來到了右後座,開啟車後。

他低頭跟車裡嘀咕了兩句什麼,只見一隻腳伸了出來,腳上是一雙老北京布鞋,接著是黑色的西裝褲,再就是寬鬆的灰色的確良(就是滌綸)襯衫,一個老大爺,準確的說是一個穿著標配東北老大爺裝束的高加索人,老頭身高一米八左右,看起來大概70歲左右吧,身材清瘦頎長,雖然上了年紀,拄著手杖,但是腰不彎背不坨,臉上皺紋溝壑,一雙藍眼睛深邃而又透著精明。老頭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地上的黃毛,步履穩健的朝我們走來,“鐵塔”要跟過來,老頭擺了擺手說了句什麼,“鐵塔”就停住了腳步,看著老頭一個人朝我們這邊走來。

老頭不緊不慢的走到了老鄭面前,看著老鄭點了下頭,伸出了自己右手示意老鄭握手,同時用標準的略帶沙啞的普通話說道:“你好,我叫秦時明,這是我的侄孫,小孩子不懂事,叨擾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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