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之間達成了默契,這乾親關係只會有少部分人知曉。
為了讓王金花與季大武安心,他們談妥這件事之後,就起身告辭。
回到家中,王金花與季大武果然問了起來:
“賢兒,彤兒,今日之事?”
“爹孃放心,”季仲賢扶了王金花的胳膊讓她坐下,“我們沒有應下。”
“那就好。”王金花與季大武對視一眼,撥出口氣。
季仲賢補充道:
“但將軍和夫人心慈,讓娘和彤兒長期單獨給夫人做飯呢!也不必日日去,只每兩天去一次就好,每月拿五十兩銀子。”
“這,這怎麼使得!”
王金花嚯地站起。
“現在這段時間給夫人做飯本就有夠多的銀子了,活還輕鬆······接下來兩天才去一次,那可真是······”
她連連擺手,要讓沈若彤季仲賢去拒絕了。
季大武也是滿臉不贊同。
季仲賢臉上一副苦笑模樣:
“我們也是要當場拒絕的,只是將軍和夫人說了,要麼同意這個條件,要麼他們就直接對外宣佈認了我們這兩個乾親。”
王金花和季大武聽了,只得作罷。
“唉······將軍夫人屬實心善,那我以後要多做幾個菜,讓夫人吃得舒心才是。”
王氏嘀咕著,季仲賢悄悄轉過頭,衝沈若彤挑了挑眉。
沈若彤心中好笑,面上倒是沒露出異樣。
幾人說說笑笑,時間飛逝,不知不覺,三日假期就結束了。
如今已經進入了四月,牧如煙產期將近,便讓王金花不用再為她準備膳食。
無錯書吧到了生產前,倒是要吃些清淡的食物了。
季大武和季仲賢乾脆就回家住了,王金花也時不時回到家中,做些家務。
常住將軍府的就只剩季珍珠與沈若彤二人。
沈若彤留下,是因著牧如煙想沈若彤陪著她。
越臨近生產,她越是緊張。
雖然將軍也很緊張,時刻關注著牧如煙的狀況。
但是他畢竟還有軍中事務要忙,因此白日裡仍然不能在府中久留。
季仲賢也得了百夫長的職位,在邊疆軍中待的時間也變長了。
劉函擔憂牧如煙生產的事情,恰好有沈若彤這個乾妹妹。
便也請她在府中住下。
一來可以陪著牧如煙,有什麼事情她也能拿個主意。
二來府中請的大夫醫術高超,也方便沈若彤養胎。
沈若彤就這樣在將軍府裡住著,每日和牧如煙一同用些清淡飲食,小廚房那邊也會單獨為她準備些合口味的其餘飯食,讓她單獨享用。
這一日正午。
用完午膳,牧如煙覺得精神不錯,便想在小院裡走走。
產婆奶孃等都是早早請到府中,且都看過了,牧如煙正式發動應該還有十日左右。
這段時間,也可以適當走動走動。
沈若彤看外面天色不錯,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好,那就在院子裡走走。”
昨日劉函特意告知了二人,這幾日邊疆軍中有要事處理,連續五日都不能回府。
季仲賢現在也成了他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是回不了家。
沈若彤自是連連點頭,表明這幾日會好好好看著牧如煙的。
有大夫和產婆發話,劉函也確信自已能夠趕上孩子出世,才戀戀不捨地離府。
······
牧如煙和沈若彤在院中轉了轉,沈若彤見牧如煙額頭隱隱有汗,便叫停:
“好了夫人,該歇歇了。”
牧如煙正覺得精神呢,聞言也只能哀嘆停下腳步。
兩人在院中的躺椅上坐了,有婢女將熱飲點心端上來,又悄悄退後。
陽光明媚,有微風拂過,天氣不冷不熱。
兩人慢慢地聊著一些閒話,突然,嘈雜地吵鬧聲響起。
沈若彤眼皮一跳。
她立刻起身。
“夫人,快快進房間。”
她一邊去攙扶牧如煙,一邊招呼著丫鬟們:
“快送夫人回房!”
牧如煙顯然也聽見喧譁聲了。
她驚了一瞬後,又恢復了鎮定的神色。
只是握住沈若彤的手仍然有些顫抖。
沈若彤用力回握了一下牧如煙的手,快速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姐姐放心,都有我在呢。你且待在房裡,誰叫都別出來。”
牧如煙擔憂地看過去,見沈若彤一臉沉穩,也只能將擔憂吞進肚子裡:
“彤兒,你萬事小心。”
“嗯,姐姐放心。”
她拍了拍牧如煙的手,讓迎過來的採兒替了她的位置。
因著這段時間時刻陪著牧如煙用飯聊天,這正院的奴婢們也都知道,這位沈娘子,很投夫人的眼緣。
尤其是夫人要生產這段時間,她也算是夫人將軍之外最大的主子了。
沒見管家以及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採兒都對沈娘子畢恭畢敬嗎?
因此,此時,沈若彤看著採兒扶了牧如煙進房間,又叫了幾個得力的粗使婆子進去守著。
另外點了牧如煙身邊的二等丫鬟紅兒,及幾個婆子,往正院外而去。
走了幾步,她腳步一頓,想了想,在紅兒耳邊低聲叮囑幾句。
紅兒面露驚訝之色,但隨後還是招了個小丫鬟來,讓她去辦沈若彤吩咐的事情。
與此同時,將軍府門口。
“你們是誰?竟敢擅闖將軍府,還不速速退下!”
門口的侍衛見著圍在將軍府外的一群壯漢。滿面怒容。
“哼,將軍府。我們來的就是將軍府,闖的就是這個將軍府!”
為首的壯漢滿臉怒容,厲聲責罵:
“早就聽聞劉寒將軍。忠心耿耿,用兵如神,愛兵如子。前段時間我那幼帝因聽聞將軍威名,這才千里迢迢,要加入邊疆軍。為何這數日過去了,卻傳來了他的噩耗?”
壯漢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睛。
朝著圍觀的眾人道:
“諸位父老鄉親。我的幼弟時是受到家中上下寵愛。雖然我家不算家財萬貫,但也略有幾畝薄地。足以讓我的幼弟安然無憂的過一輩子。但是他從小就有一個從軍夢。我們家人一直苦苦勸說,攔著不讓他去。但這一次,聽聞了劉函將軍的英名,我們終是攔不住。想來在這位將軍手下的話,即使為國戰死,也是死得其所了。卻未曾想,我那弟弟u,竟死的那樣慘!家中老母,為他的事已經哭瞎了雙眼。老父也臥病在床。”
他一揮手,在他身後的十幾個漢子,便抬著一個擔架上前。
壯漢一手扯掉擔架上蒙著的白布。
一被挖掉雙眼削去鼻子,手腳俱斷的穿著邊疆軍衣服的青年男屍出現在眾人眼前。
“啊!”
“真的是邊疆軍的衣服!”
“太慘了······”
······
人群議論紛紛,壯漢一個大跨步指著將軍府大門:
“今日,我就要問一問這將軍,問一問將軍夫人,我的幼弟究竟做錯了什麼!死的這般悽慘!”
門口的守衛被壯漢氣勢震懾,不由後退幾步貼到了門上。
突然,緊閉的大門大開,由紅兒攙扶著的扶著肚子的沈若彤出現在眾人面前:
“何人在此喧譁?”
她眉頭一豎,目光瞬間鎖定了站在眾人前面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