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把英語書擺放在桌子上之後，就枕著它睡覺了。

校長辦公室。

“你有空嗎？聊聊？”鄧成風站在窗邊打電話。

“我出差剛回來，怎麼了？小羽惹事了？”電話裡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話語間透露著漫不經心。

“下午5點，老地方見。”鄧成風說完就掛了電話，嘆了口氣。

顧家。

“老爺，什麼事？”張管家見顧遠廷掛了電話，隨即問道。

“老鄧叫跟他見一面，看來我下午又不能睡覺了。”顧遠廷語氣平淡。

“是不是少爺他……”張管家試探性地問道。

“他沒有明說，去了就知道了。”顧遠廷不緊不慢的口吻好像知道鄧成風要說什麼。

“哦對了，你去幫我把毛毯拿過來，我在這裡休息一下，待會兒三點的時候把我叫醒。”顧遠廷對張管家說道。

張管家應道隨後轉身就往臥房走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拿著一條豹紋的毛毯走著過來。

顧遠廷見狀有些吃驚：“我以前用的不是這條啊。”

“老爺您原先用的那條被夫人丟掉了。”張管家應道。

“也罷，用了些年頭了，是該扔了。”顧遠廷邊說邊躺下了。

張管家輕輕退出客廳，然後帶上了門。

——

下午5點，晉城茶坊，二樓窗邊有兩個身影正在交談著。

“老鄧啊，別那麼生氣嘛，來，喝茶。”顧遠廷一臉笑嘻嘻地說著，隨後把自己煮好的茶遞到鄧成風面前。

“現在正在是孩子們的青春期，愛玩些再正常不過了，何必跟他們過不去呢。打架這種事只是他們小打小鬧，隨他們去吧。”顧遠廷語氣輕快，雲淡風輕地一筆帶過。

“你又不是校長，可我是啊，孩子受傷了我要負責的，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鄧成風嘲諷道：“還有，關鍵是有些孩子成績也怎麼跟得上，還跟著顧羽去打架。”

“哎呀，老顧啊，那孩子們喜歡在一起玩嘛，你總不能把他們分開吧？還有，你別老是成績成績的，就算我家小羽倒數第一，那也是我的小羽。”顧遠廷品了一口茶。

“你看啊，顧羽成績這麼好，就是愛打架，你能不能好好教導一下他。”鄧成風故意裝作不耐煩的樣子。

“你這可就太為難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顧遠廷搖搖頭，嘴角咧開笑著說：“誒你還別說，我聽你剛才的描述，意思是小羽給你上了一課？沒想到你鄧成風也有被學生捉弄的時候啊？

想當年，你也是全班最跳脫的學生吧？每天惹校長生氣，你看看，這就是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是啊，都是報應。”鄧成風望著窗外，嘴裡喃喃。

“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不對嘛，你幹嘛只罰小羽他們四個呢？老鄧，我給你理理啊。

6班的學生先去招惹你們班的，這怎麼算都得算在他們身上，你這不是本末倒置了？”

“本來就不關顧羽的事，他偏偏要去管。”鄧成風繼續抱怨道。

“害，兩個玩得好的人自然是要互幫互助，換做是你有事，我也會來幫你的。”顧遠廷依舊樂呵呵地笑道。

“別給我搞江湖義氣，顧羽還小，愛出風頭的這種性格還是收斂一下比較好。”鄧成風語重心長地說著。

“孩子嘛，讓他去玩，玩夠了就回來了，不需要拘束著。只要還有我顧遠廷一口氣在，顧羽都是自由的。”顧遠廷語氣間帶著堅定。

“你個死老鬼，我不想跟你多說，簡直就是對牛彈琴。”鄧成風一臉無奈。

“我知道，你是擔心小羽，放心吧，當年沒能保護好她，我現在還保護不了小羽嗎？”顧遠廷一臉正經地說。

見顧遠廷語氣嚴肅，鄧成風想起了李丹的事，他語氣平淡：“斯人已逝。”

“唉對了，老鄧，我有個事想問你。”顧遠廷突然想起來。

“什麼事？”鄧成風問道。

“前不久小羽來找過我，從他的語氣中我感覺他對唐家的看法很大，我想問問念念在學校裡表現得怎麼樣？”顧遠廷上次聽了顧羽的話，心中對唐家也有些看法。

“唐唸啊，她平時在學校都很乖的。”鄧成風有些心虛。

“真的嗎？”顧遠廷犀利的眼神緊緊盯著鄧成風：“你就不要騙我了，小羽都跟我說了。”

“那你還問我？你是不是有病啊？”鄧成風白了顧遠廷一眼。

“具體是怎麼回事？我想多瞭解一下。”顧遠廷說道。

在他看來，顧羽與唐念從小一起長大，顧羽不是那種輕易就討厭上一個人，而且還要他家付出代價的那種人。

“那天顧羽氣喘吁吁地跑到我辦公室，要求看一下監控，我一臉懵逼，因為馬上就考試了，他不去考場反而跑到我這裡來。我讓他回去，他死活不肯，說一定要看到監控，不然就不去考試。

那我沒有辦法，只能給他看了。當他調出監控的畫面時，我都驚呆了。我本來想著說公開處理這件事，但是顧羽拒絕了，他說對那個女生影響不太好。”鄧成風回想著考試前發生的事。

“女生？你是說，小羽是為了幫一個女孩子？”顧遠廷一下就抓到重點，兩眼放光。

他記得顧羽跟他講這件事的時候，可沒提是幫女孩子，一直說的是同學。

“對啊，就他現在的同桌，穆可馨。她成績和顧羽可不分上下。”鄧成風一提起穆可馨可自豪了。

“同桌？！我沒聽錯吧？小羽有同桌了？”顧遠廷震驚得茶杯都都拿不穩了：“快給我講講，這個穆同學。”

鄧成風一臉無語地看了一眼顧遠廷，才慢慢說道：“穆可馨同學乖巧，活潑，跟班上的同學關係都很好。聽老趙說，這小傢伙剛來的時候全班倒數第一，所以沒有位置可以選，當時就坐到顧羽旁邊了。”

“嗷，那小羽沒說什麼？”顧遠廷追問道。

“沒有。”鄧成風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顧遠廷想到上次在家裡看到的那件衣服，現在又知道了穆可馨的存在，這兩件事很難不聯絡到一起。

“哎呀，真替我家小羽開心。”顧遠廷喝了口茶饒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鄧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