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不情不願地從兜裡掏出一百元錢用力拍在周峰的的手裡。
一臉不服氣地看著周峰：“這次算你運氣好。”
下早自習。
蘇可跑到穆可馨桌旁問道：
“可馨，你怎麼遲到了？班主任怎麼罰你的？”
“睡過了，哈哈哈哈，就是讓我去打掃衛生。”穆可馨微笑道。
“好吧，沒事，下午放學我幫你一起掃。”蘇可拉著穆可馨的手晃了晃。
穆可馨悄悄說道：“不用，他也遲到了，他跟我一起打掃。”
說的時候眼神瞟了一眼正在睡覺的顧羽。
“他？“蘇可用手指了指顧羽，然後搖搖頭。
“算了吧，他之前被罰了好幾次，沒有一次去打掃的。”蘇可又俯身湊近穆可馨悄悄說。
“啊？好吧，不過我一個人也可以打掃。”穆可馨已經做好一個人去掃地的準備。
她始終認為，自己不能連累別人。
“可馨，陪我去廁所唄。”蘇可又說道。
“走。”穆可馨起身挽著蘇可出了教室。
幾分鐘後。
周峰轉頭看了看已經睡醒的顧羽，他才走到後排。
然後一頭霧水地開口道：
“羽哥，我給你發訊息的時候，你不是說已經到學校門口了嗎？尋思著你就算一步一步走上來也不會遲到。”
其實在穆可馨一路狂奔在來學校的路上，顧羽早就注意到了她。
他站在教學樓一樓角落裡，看著從保衛室跑過來的穆可馨。
一手扶著書包以防它來回晃動，一手拎著早點，跑起來小小的一隻，紮起的高馬尾在雙肩來回擺動，其餘的碎髮都在亂飛。
他竟然覺得這樣的穆可馨有些可愛。
看著穆可馨上樓後，他估摸著時間才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結果就遇到了趙玉泉和穆可馨兩人，大眼瞪小眼。
顧羽淡淡道：“上了個廁所。”
語氣冰冷，不帶任何情感。
周峰聞言：“可是我給你發訊息之前你不是才上廁所出來嗎？”
見周峰還想刨根問底，顧羽瞥了一眼他。
他只覺得有一股寒氣襲來。
然後很識趣地走開了。
不一會兒，蘇可和穆可馨回來了。
周峰坐在座位上發呆，他還沒注意到蘇可已經站在他身旁了。
蘇可見狀提高了音量：“大黃蜂！！！”
周峰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後才回過神。
“幹嘛？你嚇死我了都。”
蘇可坐回位置，將下節課要用到的課本，卷子等都提前準備好。
然後有些疑惑地問周峰：
“你剛在想什麼？”
周峰將自己給顧羽發訊息的事情跟蘇可重述了一遍。
蘇可起初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嘛，上廁所這事，誰說得準。
周峰聞言便也沒有多想。
……
第二節課上課。
穆可馨見顧羽這節課沒睡覺。
一隻小手從課桌下面偷偷地戳了戳顧羽的衣袖。
顧羽察覺，低下頭。
只看見粉白的小手掌裡有五顆糖果，還有一張小紙條。
顧羽接過糖果，然後開啟了紙條。
“給你糖。”
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穆可馨全程小心翼翼，怕被老師發現。
她悄悄拿過紙條，認真地寫了幾個字。
“上次講題的時候，說過要給你帶的。”
顧羽看到後，微微勾唇。
他帶著低啞的嗓音說了句謝謝。
然後將紙條夾在了書裡。
……
下午放學。
穆可馨看到顧羽還在睡覺，就沒叫醒他，自己拿著掃把就走出了教室。
約摸十分鐘後。
周峰見顧羽抬頭，便問道：
“羽哥，我去幫你掃地？”
“掃地？”顧羽有些疑惑，眼神裡還帶著睏意。
聽到這兩個字一頭霧水。
“你今天跟你同桌一起被罰去掃地，你忘了？”周峰試圖喚起顧羽的記憶。
他一聽到同桌二字，立馬來了精神。
“她呢？”他指著旁邊的空位置。
“穆同學已經去了好一會兒了。”
“你怎麼不叫醒我？”
顧羽聞言神色微變，眉頭微皺，眉眼低垂。
他說完便隨手拿起掃把快步走了出去。
“羽哥，我幫你。”
“不用。”
周峰見顧羽這反應，他更想不通。
隨後聳了聳肩：“哪敢叫醒你/瑟瑟發抖，我還是想活命。”
他又繼續思索著：
不過說來奇怪，羽哥之前被罰也沒去掃地，這次怎麼就去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他索性就回座位繼續看書。
……
1班公共區域。
顧羽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
地上的影子被夕陽拉得長長的，兩旁的樹枝搖曳著，樹葉飄落在地面上。
乍一看，還有些許淒涼。
正在掃地的穆可馨抬頭，突然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從區域另一頭往自己這邊掃。
距離稍遠，看得不清晰。
只能看到身形輪廓。
她有種熟悉感。
漸漸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身後乾淨的地面也越來越寬。
穆可馨也看清了他的樣貌，是蘇可口中百分百確定不會來掃地的人。
他來了。
還沒等蘇可開口，就聽到顧羽那獨特的聲線。
“怎麼不叫我？”
蘇可輕輕回答：“我看你睡著的，就沒打擾你。”
按周峰和蘇可的說法，把顧羽叫醒就相當於不要命了。
上次是因為老師來了自己才提醒了顧羽，雖然顧羽道了謝，但是一看到他那張嚴肅的臉，還有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睛，穆可馨就一陣後怕。
顧羽沉默不言。
兩人將地上的垃圾整理好之後，穆可馨正準備推著這個大的垃圾桶朝垃圾池走去。
忽然聽道少年開口了：
“我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隻修長的手，十指骨節分明得很，白皙又帶著清冷感。
將垃圾桶推走。
穆可馨就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少年。
背影是那麼的好看，少年的步調跅弛不羈，好似他天生就是風的寵兒。
他也沒有他們口中所謂的那般拽，除了話少一點。
對了，他還總是板著臉。
想到這，穆可馨嘴角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