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啊,你這勤奮的勁頭我很喜歡!”
晚上見到鐵面女子的時候,她第一句話就是誇荀悅的勤於練習。
“你今天怎麼晚了?”
荀悅也對自已這練武興致高得不尋常而感到好奇,不過他更好奇為何鐵面女子今晚過了好久才來。
“有些事情耽擱了,不提也罷,我們抓緊時間吧,今天先教你拳法,一共五招。”
鐵面女子擺了擺手,不想多說,她讓荀悅熱熱身,熱身完畢後就要開始今晚的教學。
“我只有五個晚上的時間,後面我就要去處理重要事情,所以,每個晚上我教你一種武學,每種各五招,能不能學全學精,都看你自已了。”
荀悅沒想到他只有五個晚上的時間學,他很認真地點頭,下定決心要將招式學全。
鐵面女子教學時,先口頭講述招式的精要和注意事項,再慢速演示一遍,最後用正常速度演示一遍。
荀悅在鐵面女子演示兩遍完畢後,跟著練一遍。
鐵面女子就荀悅的跟練情況或口頭或直接出手進行糾正。
荀悅很認真也很爭氣,沒有太多波折就將五個招式都學會了。
“很不錯,明晚繼續,今晚就先到此為止了。”
鐵面女子徐徐點頭,對於荀悅的表現十分滿意。
跟荀悅告辭之後,鐵面女子便先行離開。
荀悅跟昨天一樣,回到將家後,又在院子徹夜練習。
說來也是巧得很,在這段習武的時間裡,都沒有護衛任務。
這讓荀悅有充足的時間練習新學的招式。
到了第五天晚上,荀悅將鐵面女子能教的全部招式都學全了。
“能在五天將所有招式都學全,你確實資質悟性都極佳,我的眼光沒錯。”
“不過,任何武功,僅僅是會了,還不夠,最重要的是進行實戰,要與人交手之後,才能使自已的武學境界得到提升。”
“有機會的話,多去找人切磋切磋。”
“你就透過這些武功,捉摸該如何控制你手上那強大的力量吧。”
“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可以陪你練一練。”
“這次就算了,我今晚就要離開耀武城了,如果有緣,我們會再見的。”
“那麼,就此告辭了。”
“荀悅小兄弟,有緣再見!”
鐵面女子跟荀悅告辭之後就離開了承武塔。
荀悅至今不知道鐵面女子的身份和姓名。
但這傳武之恩,荀悅在心裡默默記下了。
回到將家,荀悅在練習的時候一直在思考著鐵面女子所說的實戰切磋。
鐵面女子所教的武功,是需要有玄身基礎的,切磋物件肯定不能是一般練武人了。
而且因為荀悅現在還不能很好地控制力道,要是傷到切磋物件,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邊練習邊思索,時間很快就到了早晨。
“李悅少俠,你這拳腳功夫,什麼時候學的?”
將褚十分罕見地來到院子,看到荀悅一個人在院子裡練習,笑著迎面走向荀悅。
“啊,將家主,我這就隨便耍耍。有什麼事嗎?”
荀悅看到將褚後,停下動作,搖頭笑著答道。
“李悅少俠,你也知道你只做我們將家護衛的話,要還清欠的錢要三十年吧?”
聽到將褚這話,荀悅只好點點頭,不知將褚此次特意前來見他的用意。
“三十年,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很漫長的,我也不例外。如果要少俠在我將家做三十年護衛,我這段時間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太好。”
荀悅不解地看著將褚,等待將褚把剩下的話說完。
“前幾天,少俠和犬子去過決死武場,瞭解了決死武場裡有以武伐罪和百戰死役這兩種代替國家執行死刑犯審判的方法,對吧?”
荀悅點點頭,他好像知道將褚是要來說什麼事了。
“我是這麼想的,這幾天呢,我和老胡老汶商量了好久,老汶覺得你的身手是足夠好的,剛才看你那打拳的模樣,想來身手又更上一層了。”
“所以啊,我們認為你可以去報名參加百戰死役,以你的身手,對付那些兇犯是綽綽有餘的。”
果然,荀悅想的沒錯,將褚來就是要他去報名參加百戰死役的。
“但是,打一場的報酬十兩銀子,一百場打完,也沒法還清啊。”荀悅對此表示不解。
將褚搖頭嘖嘖兩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就算是最兇狠的犯人,那報酬也不會超過一兩黃金,只憑報酬呢,一百場打完要還完是不行,但是我們可以進行場外操作來多賺錢。”
荀悅眉頭一皺,問道:“什麼場外操作?”
“就是進行場外開盤,讓觀眾下注,我們再從中賺取額外的報酬。”
聽將褚這麼一說,荀悅想起之前在七河鎮路邊看過一對夫妻因為丈夫去賭場賭博導致輸得一塌糊塗,聽一旁看戲的其他人在議論說是場外開盤賭輸了。
當時荀悅才知道賭博的危害那麼大,那妻子追著她丈夫一路打,一副真的想把她丈夫打死的樣子。
“意思是賺別人的錢啊?害別人傾家蕩產怎麼辦?”荀悅一想起那畫面,就不是很想這樣做。
如果讓自已手刃害了許多無辜人性命的兇犯,那荀悅還能說服自已是替天行道為無辜受害之人討公道。
但是讓尋常百姓因為自已賭輸致使家破人亡,那荀悅就有點於心不忍了。
“哎,李悅少俠你心善,這我很欣賞,也很贊同你有這般的善心。”將褚嘆了口氣。
“但是呢,會來參加這種場外開盤賭注的,都是死性不改,遊手好閒妄想一步登天的老賭徒,這種人就算不來這邊賭,也會去別的賭場裡面把錢輸得精光。這種賭徒傾家蕩產的命運是註定的。”
“我們到時候呢,就幫你造勢,利用我將家的勢力和人脈,透過各種方式,吸引那些常年混跡各個賭場的老賭徒來下注,讓那些老賭徒輸個精光,如果他們能浪子回頭就此收手,那我可以安排一些人將部分錢財歸還給他們的家庭不至於讓他們傾家蕩產,還能維持正常的生計。”
“讓這些賭徒明白嗜賭成性是沒有好下場的,如果能讓一個賭徒改過自新,這不也是做好事嗎?”
“你覺得呢,李悅少俠?”
將褚說完後看著荀悅,等待荀悅的回答。
荀悅聽完將褚的這番話,是有些被說動了。
“這樣吧,李悅少俠,如果你信得過我,以我將家的勢力,如果有那種家境睏乏卻還要下注的,就命人引導他們讓他們不要再賭,如何?有那種改過自新的賭徒發誓不再賭博要找工作養家餬口的,也可以讓他們來我們將家做工。”
“嗯……”荀悅還是舉棋不定。
將褚見荀悅暫時無法下決定,就嘆了口氣,無奈地笑道:“既然少俠你不願意,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將褚說完之後就要轉身離開。
“將家主,且容我再思考一晚,明天告訴你結論,好嗎?”荀悅也並不是不想參加,只是他需要好好思考一番再下決定。
聽到荀悅這麼說,將褚的臉上又露出笑容,他連連答道:“好好好,那李悅少俠你好好想,我等你的回覆。”
將褚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而荀悅,也真的在認真思考這件事情。
經過一晚上的深思熟慮,荀悅隔天早上一醒來就去找將褚。
“李悅少俠,你可考慮清楚了?”
將褚向荀悅再次確認他的決定。
“嗯,我考慮清楚了。”荀悅十分堅定地點頭。
將褚撫掌大笑:“好!那就麻煩李悅少俠了,場上的事情,就麻煩李悅少俠了,場外的事,就交給將家了。”
“老胡,答應少俠的事情,都交給你了,好好辦,可不要出了差錯。”
“徵兒,你帶著李悅少俠去報名,如果有問起什麼,就說凡事有將家背書,讓他們不用擔心。”
“是!”
胡申領命後便先行離去。
“李悅少俠,你們去報名吧。”
荀悅點了點頭,便跟將禺徵離開將家前往決死武場。
將褚在荀悅和將禺徵離開後,臉上閃過神秘的笑容。
在前往決死武場的路上,將禺徵一路上都笑眯眯的,好像對於荀悅要報名參加百戰死役很興奮。
“你怎麼那麼高興的樣子?”荀悅終於忍不住開口發問。
將禺徵連忙點頭笑道:“是啊!當然高興了!”
“為什麼高興?”荀悅這下更奇怪了。
將禺徵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當然是為你高興啊,你不明白啊?”
“不明白。”荀悅十分謙遜地答道。
將禺徵嘴裡發出嘖嘖聲,搖頭笑著說道:“畢竟這可是暌違多年的第一次有人報名百戰死役,而且年紀還那麼小,到時候肯定有很多人來看,那我們就可以賺好多好多錢啦!除此之外,李悅兄弟你還可以打響自已的名號,一石二鳥啊!”
“原來如此,我懂了。”荀悅點了點頭。
到了決死武場,將禺徵讓荀悅在外頭等候,他進去找相關的工作人員洽談。
將禺徵進去後,荀悅在外頭等待的時候腦子裡還在不斷回想著剛學成的武功招式。
十分專注的荀悅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兩雙眼睛正盯著他看。
“呀!哥哥!你在這裡幹什麼!”
荀悅突然被人從後面抱住,嚇了一跳,轉頭看去,發現是綠蘿。
“啊,綠蘿妹妹,白姨,你們怎麼在這裡?”荀悅覺得十分意外。
“綠蘿,別這樣抱著少俠。”一旁的白姨輕輕將抱住荀悅的綠蘿拉到自已身旁。
綠蘿被白姨拉到身旁,對荀悅嘻嘻一笑:“我們剛給一戶人家看完病,現在正要去下一家呢。哥哥你在這裡幹什麼?等人嗎?”
“是啊,我在這裡等人。”荀悅點頭笑道。
綠蘿瞥了一眼荀悅身後,問道:“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我……我真名叫荀悅,化名李悅,你們叫我阿悅就好了。”荀悅遲疑了一下,竟是直接將自已的真名告訴綠蘿和白姨。
直覺告訴荀悅,眼前的這少女和婦人,自已告訴她們真名也無妨。
“阿悅哥哥!”綠蘿好像十分喜歡荀悅,每次遇到荀悅都上前主動打招呼,這次知道了荀悅真名就更加高興了。
白姨倒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不過荀悅發現她看自已的眼神像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已說。
“綠蘿妹妹,白姨,你們每天都在給人看病嗎?”荀悅笑著問道。
“是啊!”綠蘿脫口而出,隨後眼珠一轉,連忙搖頭,“也不算是,得有人來求醫才給人看病!”
“小小年紀就是個醫生,真了不起!”
荀悅伸手要去刮一下綠蘿的鼻頭,但手伸到一半就又收回來。
一不小心,荀悅差點就把綠蘿當做雲梨伸手去刮她的鼻頭。
“嘿嘿,阿悅哥哥誇獎我耶!白姨,你聽到沒有?”綠蘿轉頭跟白姨炫耀得到誇獎,神色頗為得意。
“聽到啦,聽到啦!”白姨寵溺地輕捏一把綠蘿的臉頰,哭笑不得地點頭答道。
“李悅兄弟!你進來吧!”將禺徵的聲音傳來,想來是事情基本談妥了。
“綠蘿妹妹,白姨,那我就先告辭了。”
荀悅轉頭看了一眼,隨後便向綠蘿和白姨告別。
“嗯!阿悅哥哥再見!”綠蘿咧嘴開心地跟荀悅揮手。
“少俠再見。”白姨神色倒是有些奇怪,她看了一眼荀悅,目光在他身後的決死武場停留了一瞬。
荀悅笑著跟綠蘿揮了揮手,就轉身進入決死武場。
“白姨,難道阿悅哥哥是要報名參加以武伐罪嗎?”綠蘿看著荀悅離開的背影,低聲問白姨。
無錯書吧“我想應該是的。”白姨點了點頭,牽住綠蘿的手,就要帶綠蘿離開。
但是綠蘿卻站在原地不動。
“怎麼啦?”白姨溫聲細語地詢問。
“白姨,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綠蘿嘟著嘴跟白姨撒嬌。
“不行,那不是什麼好地方,不能去。”
面對綠蘿的撒嬌,白姨語氣溫柔但態度十分堅決。
“……”綠蘿知道白姨的性子,她這般模樣,就算自已使盡渾身解數撒潑打滾胡鬧,都不管用。
綠蘿嘟著嘴有些不高興地盯著白姨一會,然後便像洩氣一般嘆氣搖頭。
“好吧……那我們去採藥吧……”綠蘿鼓著嘴用不一樣的聲音說道。
於是,白姨便牽著綠蘿的手離開決死武場。
荀悅進了決死武場,看到將禺徵身旁站著三個人。
一個是之前就見過的主持人東東,另外兩個,一個是十分精壯的男子,另外一個是精神頭很好的老者。
“李悅少俠,過來過來。”將禺徵向荀悅招手。
“這位就是我所說的,要報名百戰死役的李悅少俠!”將禺徵十分得意地跟主持人東東三人介紹荀悅。
“他的身手好得很,還年輕,必然能吸引很多人來看的。”將禺徵笑著拍荀悅的肩膀。
三人一起上下打量了一番荀悅,相視一看後,一齊緩緩點頭。
荀悅沒有發現自已因為練武,導致自身給人的感覺與之前有所不同。
“本來這以武伐罪和百戰死役的報名是沒有什麼限制的,但是因為有其危險性在,所以得經過測試之後才能確認是否有報名資格。”
主持人東東這話一說完,將禺徵就大笑道:“隨便測,肯定沒問題的!”
荀悅看了一眼將禺徵,然後對主持人東東說道:“測試是指實力測試吧?”
“對,因為要面對的是為了活命的兇犯,如果實力不夠還要挑戰,那就是害人了,所以實力測試很有必要。”主持人東東點頭答道。
荀悅自然是沒問題的,他直接點頭答應了。
主持人東東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男子和老者,他們二人也點頭之後,主持人東東便讓荀悅到武場去。
“這位數年前參加過一次百戰死役,闖到了十五戰,現在擔任耀武城城衛第三分隊的隊長。”
“這位是耀武城城主身旁的參謀,來此代替城主見證這次的報名和測試。”
主持人東東在荀悅和那男子站定後,向荀悅介紹兩人的身份。
“測試的透過條件是,你必須在十招之內,將你眼前的人擊敗。如果不能在十招內擊敗,就沒有報名的資格。如何,你能接受嗎?”
主持人東東說完之後看向荀悅,等待荀悅的回答。
“嗯,沒問題。”荀悅胸有成竹地點頭答道。
“那麼,準備好了,開始吧!”
主持人東東一聲令下後,對荀悅的測試就開始了。
測試很快就結束了,結果也在主持人東東和參謀的意料之外。
那男子低喝一聲,提起拳頭奔向荀悅。
荀悅右手握拳,在男子還沒走兩步的時候,一拳朝前直直擊出。
拳風威力巨大,男子閃避不及,被拳風擊中後,往後倒飛出三丈外。
男子倒在地上,感覺渾身無力,雖不至於昏迷,身上也沒有傷,但胸腔滾燙,這一拳的威力讓他久久緩不過神來。
“……”主持人東東見了這場面,登時愣住了。
一旁的老參謀也驚呆了。
將禺徵也沒想到荀悅竟然一招就將那男子擊敗。
荀悅收拳,抬頭看向主持人東東和老參謀。
“測、測試、通、透過!”
主持人東東宣佈之後,轉頭看向一旁的老參謀。
老參謀回過神來後,連連點頭。
荀悅走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男子,用玄術將他身上的麻痺感消除了。
男子連忙向荀悅表達自已的欽佩之情,荀悅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麼。
“報名成功了,在此之前,李悅少俠你為自已想一個稱號吧。”主持人東東笑著跟荀悅說道。
“稱號?”荀悅不解。
主持人東東笑著向荀悅解釋:“就是你想要打響的名號,不管是報名以武伐罪還是百戰死役的,人人都給自已想了一個稱號,就連參加的兇犯都另起一個稱號,為的就是讓觀眾記住自已。”
“李悅少俠你,可以慢慢想,今天之內確定就好了,其餘的事情都會有專人安排。”
主持人東東說完之後,向老參謀拋去一個眼神,然後笑眯眯地看著荀悅。
老參謀和那男子先行告辭離去,場內就只剩下主持人東東和荀悅將禺徵三人。
“嗯,我想好了。”
片刻思索後,荀悅終於開口了。
“要叫什麼?”
主持人東東期待地看著荀悅,一旁的將禺徵也好奇地看向荀悅。
“就叫……”
“彈指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