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看了一眼形容狼狽的金氏,對宋思道:“侯爺還有家事要處理,我就不打擾了。”
宋思頷首,讓小廝送女子出去。
金氏看著如弱柳扶風,儀態萬千的女子,登時紅了眼。
“你這個沒良心的,這就是你的貴客,呸,狐狸精還差不多,你女兒都被歹人賣進青樓了,你這個當爹的連問都不問,你還是人嗎?”
金氏撲上去,對著宋思又捶又打,活像個潑婦。
這一番形容落在宋思眼裡,更加讓他厭煩。
他一把掀開金氏,怒道:“茵兒能有今天,還不都是因為你!你若不是存了攀附那個煞星的心思,茵兒會被人敲鑼打鼓的送回去?會被婆家關起來?”
“好好的姻緣就這麼被你攪合了,高家來鬧時,不見你出來鬧騰,現在著急了,我看茵兒就是你聯合別人救走的吧。”
被說中心思的金氏一慌,不過立馬穩住了。
他不能讓宋思覺察出什麼,若是被他知道茵兒不是他親生女兒,怕是連她也要一起扔出去。
宋思見金氏面帶愧疚,也冷靜下來,“你先回去吧,茵兒的事我自有主張。”
花瑤抱著軟枕,窩在床上,一邊張嘴接著瓔珞喂得葡萄,邊聽六六大順一臉嚴肅的跟她彙報。
聽到精彩處,花瑤直接竄了起來,差點咬到瓔珞的手指頭。
“什麼,那個假和尚把宋蔭茵迷暈賣進青樓,帶著自己的媳婦兒子跑了?”
“是,屬下一直跟著他們的馬車,親眼見到那個假和尚從車上抱下已經昏迷的宋大小姐,交給臥香坊的龜公,拿著錢,又架著馬車在一處偏僻的巷子,接上一對母子後,出城去了。”
這真是…
花瑤都不知該怎麼說了,每次都是她牽個頭,挖個坑,後面就有人往坑裡扔刀片釘子。
她只是讓六六大冒充高家小廝,去嚇嚇宋蔭茵和她親爹。
一棒子打死有什麼意思,讓她心裡害怕,每日都生活在恐懼裡,惶惶不可終日。
上上一世,宋蔭茵推她如火坑,她也得禮尚往來不是?
金氏算計了一輩子,卻不曾曾想她也有被算計的一天。
她心中自己孩子的親生父親,最可靠的人,其實早就背叛了她。
拿著她給的錢,娶了年輕貌美的妻子,還生了兒子。
曾經把她和金氏聯絡在一起的紐帶,他的親生女兒,到最後竟被他視為累贅,推進萬丈深淵。
花瑤突然覺得有些悲涼。
連最親的人都可能背叛你,這個世界真不知道可以信誰。
一道暗影伸到正在傷春悲秋的花瑤眼前,七星高照道:“這是覃虎讓屬下交給主子的,覃虎說二爺這幾日被皇后娘娘拘在宮中,不便出來,就命他把這個帶給主子,還說,他想主子。”
最後一句,其實是覃虎自己加進去的。
他覺得這世上在沒有比他更加貼心的下屬了。
拿到禮物的花瑤,剛才還感時傷懷的臉瞬間被小女兒的嬌羞取代,迫不及待的開啟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隻手串。
紅色的牛皮繩子做底,中間穿著金色鏤空鑲寶石的珠子,介面處兩條金線墜著同樣鏤空的金色鈴鐺,整條手鍊,滿滿的異域風。
雖不是什麼名貴之物,但勝在新穎奇特。
床邊圍著四五個人等著她吩咐,卻見花瑤一臉嬌羞的帶上手鍊,然後拉上被子,鑽了進去,屁股對著眾人。
宋玉赭回到與書苑,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的盒子,悄咪咪的放到床頭的櫃子裡。
“大爺,您藏什麼呢?”
驟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宋玉赭一跳,做賊心虛的他趕忙關上櫃門,慌亂中還夾了手。
“沒…什麼。”
宋玉赭轉身對著陸甜兒,夾疼的手指在背後握了握,轉移了話題,“羿兒呢?”
“都這時候了,早睡下了。”
陸甜兒看著宋玉赭溫柔的笑著。
他受傷這些日子,陸甜兒不分日夜,衣不解帶,照顧的無微不至,宋玉赭對她心生愧疚。
自從她懷了他的孩子之後,已經許久不曾親近於她了。
以前是他那股子新鮮勁過了,現在是他有心無力了。
可他想要補償她,想讓她高興。
“我前些日子是心緒不佳,導致的…沒什麼興趣,這些時日,我尋了些方法,調理了一下,感覺好多了。”
原本笑意晏晏的陸甜兒,聞言心下一緊。
那個藥雖不是無解的,但是解藥配置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而且知道方子的人少之又少,他怎麼這麼輕易的就找到緩解的藥?
現在還不是讓他恢復的時候,她還沒在侯府站穩腳跟,還沒坐上主母的位子,不能讓他有別的子嗣。
為了驗證真偽,陸甜兒順著他道:“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不如今晚讓甜兒伺候大爺。”
陸甜兒緩緩貼近宋玉赭,伸手向下探去,宋玉赭忙截住那隻手,“先去沐浴吧。”
待陸甜兒轉進浴房,宋玉赭開啟櫃子,從裡面掏出包裹,藏在被子裡面。
這可是他在臥春坊淘換出來的好東西。
前幾日府中姨娘偷人事鬧得沸沸揚揚,雖然宋思明令禁止,不準再提此事。
可主人家這樣的桃色密辛,哪裡是能捂的住的。
宋玉赭聽說的時候,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但有一點他是明確的,這兩位姨娘憋得不輕啊。
想必是父親久不踏進後院。
他不能讓陸甜兒走兩位姨娘的老路。
屋裡漆黑一片,陸甜兒雖存心只想試探宋玉赭的真偽,但她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許久不曾得到男人的滋潤,她也飢渴難耐。
現在宋玉赭的手遊走全身,不由意亂情迷,聲音也染上情慾的暗啞,“大爺以前不都是喜歡亮著燈嗎?”
宋玉赭騰出一隻手,摸向被子裡,“今天想體驗一下不一樣的。”
一夜春宵,陸甜兒春光滿面,不但得到身體的滋潤,心下也放鬆了下來。
宋玉赭沒廢之前也沒那種能耐。
陸甜兒也不拆穿,這下正好,全了他的面子,她也不用守活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