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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母體

“噓,別說話。”

徐雄突然停下腳步,揮手打斷了還在詢問中的陳安年。

二人前方,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他們有大人,有老人,有小孩,有的脖子斷掉了,有的手斷掉了,有的滿身是血,有的手拿菜刀,有的手拿斧頭。

每個人都漫無目的的朝前方走著,他們井然有序,踩著藤蔓聽不懂一丁點聲音。

他們一路走著,也流了一地的血跡。

腳下的藤蔓們爭先恐後的搶奪滴落下來的血液,有的甚至還纏繞住殘缺的屍體啃食。

“這些人……”

陳安年毛骨悚然:“是小區裡面的那些?”

徐雄臉色同樣凝重:“你仔細看他們臉上。”

經過徐雄的提醒,陳安年這才發覺,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個圓球。

圓球的顏色普遍都是綠色。

這不正是寄生在徐雄臉上的“障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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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是要去哪?”

如果是一個還好,可眼下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人,同時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這說不出的詭異。

“去找母體。”

“母體?”陳安年詫異:“生化幽靈?”

玩過穿越火線的都知道,生化幽靈是可以感染其他人的。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東西,但應該也差不多。”

徐雄繼續解釋道:“這些傀儡到最後會被母體吞噬,徹底成為迷霧中的一部分。”

“那你說的這個母體,它是人還是怪物,還是植物?”

腳下的藤蔓似乎已經告訴陳安年了,但不是親眼所見,還是很難想象。

植物居然能威脅藍星上生靈?

這要是放在他以前的地球,分分鐘教這些生產者做植物。

“每個迷霧中的母體都大不相同,有植物,也有動物,至於是人的話……”

徐雄話留一半,聳了聳肩接著說道:“那我就不清楚了。”

這一刻,

陳安年忽然有點懷念家裡的破沙發了。

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洽啤酒,吃雞腿,是多麼快樂的日子啊。

再看看這個鬼地方,簡直不是人呆的。

“這個小區的人口我們統計過,有一萬三千多人,除了個別安保外,其餘都是普通人。”

“想要餵飽母體應該不夠。”

“必須要有足夠的御靈者,去填充這個窟窿。”

徐雄轉頭看向陳安年:“這也就是我們為什麼要把李斌趕入這裡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想用李守元的人,去填充這個窟窿?”

陳安年驚住了:“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人和怪物,陳安年肯定選擇站在人這邊。

可他們倒好,居然幫著怪物去禍害人類?

想到此處,

陳安年下意識退後了幾步,一臉警惕的盯著徐雄。

{叮!來自徐雄的情緒值+100!}

“你誤會了。”

徐雄嘆了口氣,無奈解釋道:“雖然這個辦法確實不人道,但這是把風險最小化的最好的辦法。”

“只有當母體吞噬足夠後,它才會進入休眠期,到那時,才是消滅母體最好的時機。”

“如若不然,迷霧會持續擴散,若無法及時抹除母體,這裡的迷霧也會發展成中期迷霧,想要抹除就更不可能。”

“和整個青州市相比,用李守元的劊子手來填充這個窟窿,豈不是一舉兩得?”

不得不說,徐雄的這個辦法確實是最優解。

不過看著這些人被當成祭品,還是會感到悽慘的瘮人。

“既然迷霧中危機四伏,那李守元的人能心甘情願的進來嗎?”

人不是傻逼,有自已的思維,會衡量利弊。

為了錢,連命都不要的人,這世上怕是沒幾個吧?

“你認為李守元從一窮二白幫人看場子的小弟,一步一步成為了青州市最強家族的掌舵人,靠的是什麼?”

徐雄冷哼一聲:“心狠手辣是他這個人的代名詞,沒點真手段能鎮住底下那幫御靈者?”

確實,

這個社會不是普通人的社會。

老實人只能在底層當一輩子的老實人。

只有心狠手辣,喪盡天良,才能成為人人羨慕的人上人。

不過陳安年不屑於此,前世不屑,今生更不屑。

憑藉他的系統,走上人生巔峰豈不是手拿把捏?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離開這裡。”

出乎意料,徐雄居然提出離開?

他不是要解決母體嗎?

“為什麼?”

“我們訊息失誤了,這裡的母體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因為黑色障目?”

“沒錯,黑色障目哪怕是S級御靈者也沒辦法百分之百預防,雖然數量比其他顏色障目要少很多,但也間接證明了這裡的母體達到了‘虎級’災變。”

從徐雄滿臉忌憚的神情不難看出,這裡的危機要遠超想象。

這不禁讓陳安年更加擔憂王大勇和李斌兩人。

人群烏泱泱一片,向著前方漫無目的的走著,時不時還會有新出現的人,擠入人群,成為飼料。

達到“虎級災變”的母體,很有可能就在前方不遠處。

二人不敢繼續多待,準備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這時,陳安年忽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竟然是王大勇和李斌?

兩人臉上的小球都是綠色的,最低階障目。

他們爭先恐後往人群裡擠去,特別是王大勇,還伸手去巴拉周圍的人。

這尼瑪是上趕著去送死啊?

被寄生了還不安分?

“你要幹嘛?!”

徐雄一把拽住準備衝進人群的陳安年:“這裡都是障目,小心被連帶寄生!”

連帶寄生是障目的其中一種寄生方式。

人群中有一人被障目寄生,那麼周圍的人也會被跟著寄生。

若非徐雄一直催動靈力格擋著,不然兩人這會兒很可能也跟著去投胎了。

“我有個兄弟剛過去,我想去救他們!”

理智告訴陳安年,以身冒險不值得,是愚蠢的。

但回想起前世,和好兄弟王大勇相處的經歷,陳安年又不得不這麼做。

那時,

陳安年父親在務工時不慎被機器砸傷大腦,因為接的私活,再加上老闆推卸責任,最後只賠償了幾萬塊草草了事。

可手術費用加上後期養護,高達幾十萬。

砸鍋賣鐵加上這些年好不容攢下的錢,才籌齊二十萬。

最後還是王大勇想辦法湊了十萬塊給陳安年,父親才得以活下來。

後來陳安年才知道,這錢是王大勇偷媳婦的嫁妝錢。

為這事,他倆還差點因此離婚。

“你不想活了?”

說什麼,徐雄也不肯讓陳安年去冒險。

經常跟這些怪物打交道,他深知這其中的危險。

“不,我想活,我也很怕死。”

陳安年的眼神忽然變得十分堅定:“但我更怕因為我今天的不作為,而後悔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