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卿委屈地看著他,“我受傷了,走不動。”
確實如葉冰卿所說,她身上有許多血。
陸舒抓住葉冰卿胳膊上有傷口的地方,把她抱了起來。
“疼死了,陸舒,你別抓我傷口啊。”
“哼,你還知道疼?不是說好提前知會我的嗎?”
“啊…下次一定,我回去就給你做桂花糕!”
“加半個月!”
兩人吵吵鬧鬧地經過大街,說話的聲音迴盪在冷清的街道。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映照出陸舒和葉冰卿交疊的影子,他們一同往前移動著。
次日早朝上——
皇上龍顏大怒,一把將奏摺摔在地上,“好你個上官墨,作為戶部尚書,竟然幫著尚城縣令囚禁平民試藥!”
跪在地上的官員瑟瑟發抖,不斷磕著頭,髮絲凌亂,看著狼狽不堪,“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之前你竟敢欺騙朕,說失蹤的人都是沒有戶籍的流民!你濫用職守,將那些人的戶籍抹掉,罪該致死!”
“你竟還貪汙了這麼多錢財,土地!”
上官墨俯首在地,聲音顫抖地說,“皇上,臣萬死不足以贖罪,求皇上看在臣之前治理南方水患有功的份上,輕判臣的家眷!”
“傳朕旨令,戶部尚書犯欺君之罪,還濫用職守,貪汙枉法,今日午時問斬,家中其它親眷流放至嶺南!”
上官墨身體抖成了篩子,“謝…謝皇上仁慈!”
“來人!給朕將上官墨押入大牢!”
陸尚書出列道:“皇上,此案件有蹊蹺,一個戶部尚書,怎會聽從一個小小縣令的話,幫他掩藏罪名?”
兵部尚書附和道:“陸尚書說的沒錯,要是說尚城是個富饒的地方,縣令賄賂了戶部還說得過去。”
陸尚書接著道:“更奇怪的是,尚城經濟那樣落後的地方,縣令府卻極其奢華,府中還有許多宮賜的東西,縣令一個小官,府裡不該出現這些!”
兵部尚書道:“聽聞縣令家女早年嫁給二皇子做妾……”
二皇子出列,義正言辭地說:“縣令家貧,兒臣是送過些東西給其,但兒臣絕不會幹違法的事,此案跟兒臣無關,願父皇明鑑!”
林丞相幫襯道:“皇上,二皇子在民間聲譽極佳,又是皇上您看著長大的,什麼品性,皇上怎麼會不知?而且…”
工部尚書接上林丞相的話:“二位大人只是惡意揣測,應當拿出證據說話!”
陸尚書氣得鬍子都翹直了,死死盯著工部尚書。
高臺之上的皇上緊皺眉頭,閉著眼睛,手扶著額頭,一言不發。
工部尚書:“皇上,戶部不能群龍無首,還是應該先選出戶部尚書來。”
皇上不耐煩地睜開眼睛,“依愛卿看,戶部尚書該如何選?”
林丞相:“皇上,不如臣給你舉薦一人……”
皇上瞅了林丞相一眼,“林愛卿別忘了,上官墨就是你給朕舉薦的。”
林丞相霎時臉色蒼白,伏倒在地,“皇上恕罪,是臣識人不清。”
皇上看了看其它躍躍欲試的臣子,“戶部尚書之位,也不用誰來舉薦了,來年秋試第一,就是新任戶部尚書!退朝!”
說罷,皇上拂袖離開。
滿春院——
林枝初惱怒地從中走,陰沉的臉色和周圍的歡笑聲形成鮮明對照。
周敏已經被贖身了?不該啊…心煩,哪個逼登把她帶走了?我要她還有用呢!
林枝初快步往林府走去,不經意間被一名男子撞到。
男子走路搖擺著,身上一股酒味,燻的林枝初緊皺眉頭。
他罵罵咧咧地嘟囔,“哪個不長眼?敢撞本…本少爺?”
說罷,男子又搖搖晃晃地繼續往前走。
林枝初聽到這話,火氣更甚,她從袖中拿出一枚銅板,朝男子太陽穴打去。
男子被擊中太陽穴,面朝下地狠狠倒在地上,頭正好砸在了石頭上,血液源源不斷流出,深色圓圈漸漸擴大,他一動不動,沒了聲響。
林枝初嗤笑一聲。
死酒鬼,來惹我?活膩了是吧?姐早點送你上天!
倚在滿春院窗前的賀水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指尖摩挲著手裡的扳指。了,桃花眼微眯。
次日早上,工部尚書的獨子橫死街頭的訊息傳出。
工部尚書大怒,“肯定是陸渝那個糟老頭!他朝堂上說不過我,就害死我兒子!”
林丞相喝了口茶水:“你彆著急,等二皇子殿下繼了位,太子黨必然沒好下場。”
“等我找到他害我兒的證據證據,一定要參他一本!”
工部尚書兒子的死,因為沒有證人,他又喝醉了酒,被判為了意外死亡。
工部尚書火氣難消,一把將面前的茶杯扔在地上,“陸渝,我跟你不共戴天!”
工部尚書下定決心要加倍報復陸家,殊不知,他的兒子並非陸渝所害,而是他的盟友林丞相之女所殺。
很快春試就結束了,今日放榜,同時也是各位學子入學的日子。
天枝國規定,三品官員及王公貴族的子女,可以直接進入天都書院修習,不用參加春試,在書院修習半年後,直接參加秋試即可。
需要透過春試獲取進入書院資格的,是那些平民子弟。
葉冰卿早早讓小桃幫她易了容,她和原本的面貌神韻相似,樣子已然大不相同。
葉冰卿“閨中密友”不過林枝初一人,她相識的人甚少,不是怕別人認出她,舉報其代替陸舒來此修習。
記名冊上,葉冰卿寫的是陸舒的名字,其它人不見陸舒,只會認為他沒來,只要不查記名冊,不會知道是有人代陸舒來。
葉冰卿此舉為了躲避林枝初,前世林枝初在書院時陷害了她一把,導致她身名掃地去。
現在,葉冰卿不是害怕林枝初,而是想用跟好的方式去和林枝初交手。
葉冰卿擠進人群,看到景澤春試排名為第一,心想果然如此,和前世一樣,不出意外的話,秋試第一也會是他。
葉冰卿一扭頭,就看見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是薛冰。
葉文剛才都沒認出我,薛冰應該也看不出來吧?只是,他一直盯著我幹什麼?
葉冰卿回過頭,擠出人群進入天都書院。
分配房間,整理東西……第一天上午就幹了這些,下午要開始正式上課。
午膳時,葉冰卿獨自一人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薛冰走到她身旁,“你是陸舒嗎?我在書院認識的人不多,以後我們能不能和你一同結伴去吃飯?”
葉冰卿手心滲出些冷汗,不得不應道:“能和殿下結伴,是我的榮幸。”
薛冰是去查記名冊了嗎?
“聽聞你家和葉府二小姐家相鄰,你們關係也很好。”
薛冰似乎想問些什麼。
“是的,殿下對葉二小姐有興趣?”
薛冰臉上立馬浮現一抹淡淡的紅暈,急忙擺手,“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