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酒?
南州一頓,想了下一般狗血小說的套路,大概就猜到了情況。
酒裡被下了東西。
南州輕哼:“明明知道有人盯著,還喝酒?你醉還不是因為喝多……”
南州伸手去推對方的臉,卻被手心的溫度嚇了一跳。
滾燙熾熱。
南州鬆開手,回頭仔細看了看江時淵的表情。
青年的狀態確實不算太好,甚至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呼吸和動作都不太穩,搖搖欲墜,可又準確地抱著南州,彷彿那是他在昏暗水域中唯一可以抓住的稻草。
江時淵已經難受到了極點,但他只是抱著南州,沒有立刻動作。
他在等南州開口同意。
南州嘆了口氣,鬆了口:“好吧……唔……”
話音未落地,便被強硬的力道奪去了呼吸。
分開時,眼中已蒙上一層霧氣。
南州閉眼,唇瓣微動,淺淺的風包裹二人。
再睜眼,二人已經出現在江時淵營帳中。
衣衫落地,隨意捆綁的髮帶散開,漆黑如墨的髮絲垂落在瑩白如玉的肩頭。
“嗚……”
南州經受不住,啜泣出聲。
不知為何,在江時淵面前,他總是輕而易舉繳械投降,抵抗的舉動就像是奶貓在輕撓主人的褲腿,只會換來更多的安撫與愛。
淚蓄積在眼眶中。
眼前的一切景色似乎都模糊了,所有的感官都被江時淵牽動,不能自已。
彷彿置身深海,只能無限沉淪。
“南州……”
青年低聲呢喃,一聲又一聲。
是不是真醉,已無人計較。
只知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無錯書吧……
次日清晨。
江旭升營帳裡傳來清脆的巴掌聲。
與其一同響起的,還有江旭升的謾罵。
“沒用的東西!之前在府中嬤嬤是怎麼教授你的?連個賤種都拿不住要你還有什麼用!”
江旭升甩了甩手,忽然神色一凜,瞪著眼前人:“你該不會是和那賤種合計好了要來算計本殿下吧?”
“殿下……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是有心的……”瑩兒捂著臉上的巴掌印,淚水連成線。
她搖著頭,拼命解釋:“奴婢真的沒有見到九殿下!奴婢沒有說謊!求殿下明鑑……”
說著,不停磕頭,嬌嫩的面板滲出血絲。
江旭升冷笑:“諒你也不敢!”
瑩兒見他這表情,神色鬆了些,剛要開口謝恩,卻又聽他道:
“既然沒本事爬九皇子從床,做不了皇妃的奴婢,本殿下這裡也不需要,滾吧。”
瑩兒呆愣愣不說話。
江旭升對侍衛道:“丟林子裡去,那個什麼賣身契,回去給燒了,就當沒這個人。”
賣身契是證明這些奴婢存在過的重要證據,這就是不管她死活的意思。
皇家園林離京都很遠,林中又飼養著野獸……
瑩兒一下子就哭了,可她還沒求饒,便被侍衛提起,無情地丟了出去。
江旭升煩躁地皺了皺眉:“哭得真難聽。”
他起身,張開雙臂,示意侍女更衣。
待會要狩獵,江時淵既然沒下套,那就必會到場,與自己爭。
他自小騎射皆是上乘,不怕治不了江時淵。
林中野獸多,刀劍無眼,誰知道會不會發生意外呢?
若是不小心受了傷,那也不能怪別人。
*
與此同時,江時淵也換好了騎射衣裳。
順滑青絲高高束起,腰懸配劍,端的是少年意氣,英姿勃發。
南州窩在床沿,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江時淵輕笑,彎腰在他臉頰印上柔軟微涼的溫度。
指腹在對方腰上輕輕揉了揉。
“昨夜辛苦南州了。”、
“既然知道辛苦,昨天就該輕些。”
“醉了,難免無法自持。”
江時淵眸中含著幾分歉意。
南州氣得張口在對方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醉了”?“無法自持”?
這話騙鬼呢!
某人自小習毒,劇毒在他面前都是小意思,就這點酒也能給他下套?
昨夜到底是無意還是故意,彼此心知肚明。
南州想到這裡,又在心裡長嘆一口氣。
真的是……自己昨天也糊塗了,忘了現在恢復了妖力,可以直接施法解酒,何必遭這個罪!
越想越氣,力道也不自覺大了些。
不多時,南州便嚐到了血腥味兒。
是沒注意自己的犬齒。
江時淵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南州不禁有些心虛,連忙鬆開對方,彆扭地開口:“過來點,我給你消掉。”
手腕剛抬起來,還沒動,卻被對方握住。
“留著也很好。”他道。
南州:???
江時淵笑:“我很喜歡。”
因為是南州留下的痕跡,所以都喜歡。
他說完,隨意一擦,便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南州:……
沒救了。
他隱了身跟出去。
不遠處,號角聲吹響。
狩獵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