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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 章 輕薄無禮

星期天,陳齋叫於鵬他們來家裡吃飯,玩到下午才散場,林宇正好和楊靜黎一道去學校,這段時間不見林宇,她都快忘了還有這個大傻子可以和她一起了。

楊靜黎怎麼也想不到從家到學校這一段距離竟然成了她最害怕的地方,就怕宋騁那個變態冷不丁從哪裡冒出來。

“林宇,你最近怎麼不來我們學校蹭飯吃了?”

“幹什麼,想我啊!”

“挺想的。”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側目,林宇端著水杯的手一抖,嗆得直咳嗽。

大家:這是個什麼情況?林宇勾引人了?

佟錫林:“陳齋,你要小心這傢伙了!”

於鵬:“妹妹,你別被他外表給迷惑了啊!”

陳齋看林宇的眼神那叫一個鋒利,嚇得他趕緊繞到陳齋旁邊,自動和楊靜黎保持距離,“齋哥,我什麼也沒幹啊!”隨即轉向正低頭扒飯的楊靜黎,“靜黎,咱倆不可能,你別肖想我!我還想活久一點!”

“哦!可是……”楊靜黎故意停頓,若有所思的樣子,弄得大家都以為她玩真的,陳齋推開林宇,有點不爽,“可是我真的很喜歡……”

完蛋,完蛋,這下不死也得死了,陳齋不把他拆了吃了才怪!

“很喜歡你碗裡的肉!”

眾人鬆一口氣,不過,楊靜黎什麼時候也這麼調皮了!

“給你,給你全給你行了吧,麻煩你下次說話不要大喘氣!”

“哦!那等會兒咱一起去學校吧!好不好?”

“我送你去。”陳齋推開林宇,起身去冰箱拿了飲料,走到楊靜黎旁邊坐下,急需點冰的緩緩,鎮定一下,剛才他差點就想殺人了。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他是寵妹狂魔,林宇要真和小姑娘有什麼,那是真的不死也得脫層皮!

於鵬:“對了,老佟,你和唐織不是和好了嗎,她怎麼沒來?”

佟錫林一臉幸福洋溢,“不舒服,在家休息呢。”

至於為什麼不舒服就不好說了,兩人昨天回去就沒出來過,鬧到大半夜。

幾人一同出的小區,於鵬回他的檯球俱樂部,佟錫林回家,陳齋送楊靜黎去學校,順帶著林宇。

他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吵得陳齋頭疼拽著楊靜黎快步往前走。

下晚自習,陳齋如約在校門口等她,根本不給別人接近的機會。

陳齋沒去上班的這幾天,都會按時接送她,以至於宋騁留的陰影很快就消散了。

她總覺得宋騁這個人眼熟,可是腦子裡什麼印象都沒有,再加上聽人說他是這個幾個月才從別的地方轉過來的,楊靜黎就更確定兩人之前並沒有認識的可能,所以對於宋騁那些瘋狂的舉動,她認定他不正常。

誰會想到就是這麼個不正常的人也會被人打得摔在巷子裡,站都站不起來。

作為週四的值日生,楊靜黎是最晚離開教室的,走出學校,正好九點半,下過雨的路面溼滑泥濘,十一月底,不穿棉衣已經是不行的了,風吹得人臉痛。

路上行人寥寥,陳齋重新回去上班了不來接她,得虧早上出門拿了傘,不然這綿綿細雨雖不至於淋成落湯雞,但浸潤衣裳卻綽綽有餘。

風再一吹,貼在身上冷冰冰的。

林城的冬天素來是冷的,無情的,這一點楊靜黎很早就意識到了。

以至於她看到跌坐在巷子裡,淋著雨沒有打傘的少年時,心忽的閃了一下。

漂染過的頭髮沾了水珠子,在昏黃的路燈下漾著細碎的幽藍的光點,他這個髮色倒也沒有顯得多非主流,反倒是襯得他這個人多了幾分陰柔。

身上的校服襯衫已經溼透了,薄薄的一層,貼在他身上,被血染花了。

宋騁是偏溫潤的長相,瘋起來的時候帶給人的恐怖感極致,但是現在頹然的坐在那裡又有種極致的破碎感。

楊靜黎不自覺的想到在青藤讀初中的時候,自己很多個晚上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如果沒有遇到陳齋,或許會比他還要慘烈幾分吧。

不同的是她從來都不是那個會去欺凌別人的人。

“你不冷嗎?”

楊靜黎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這種情況應該頭也不回的跑才對,這可是才威脅恐嚇過她的人。

頭頂的雨落在了她撐過來的傘上,就像在傳銷組織那時候一樣,她向他伸手,不過這次不是半截饅頭,而是還溫熱的傘柄。

“楊靜黎,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冤無仇,就不能殺人了嗎?

“蠢貨。”宋騁並不覺得被她撞見自己落魄的樣子是件多丟臉的事情,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今天捱得打他明天自然會討回來,“不需要你可伶。”

“你要在這裡坐一晚上嗎?”

他不止臉上有傷,腳腕也有個大口子,空子裡的鐵鏽味濃烈刺鼻,她不是聖母,她也怕,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如果我扶你過去,你會打我嗎?”

她之所以敢靠近,不就是因為他現在傷殘了,即便她想跑,他也追不上嗎?

這麼多天,為了防著他,她不是讓她那個好哥哥每天都接送她嗎?現在倒是不怕了,果然,人都只畏懼比自己強大的對手。

“我什麼時候打過你?”從一開始,他都只是想讓她記住自己而已。

楊靜黎從便利店出來,拿著藥和創可貼跑到公交站臺,這兒可以避雨,小心的給他處理傷口,“你確定不去醫院?”

少年盯著她認真塗藥的面孔,冷冷回答,“不去。”

臉上細小的口子多,楊靜黎彎腰湊近的時候,他看到了她額角那個淡淡的傷疤,“你這裡為什麼有疤。”

“之前不小心摔的。”

“蠢貨。”怎麼可以在自己臉上留疤的。

楊靜黎究竟是心大還是蠢,她真的可以毫無芥蒂的對他好嗎?

可是他只想佔有她,他跟了她那麼多天,發現她這個人的圈子其實很簡單,除了那個所謂的哥哥和實驗高中經常跑去找她吃飯的那個討厭鬼,身邊幾乎沒有什麼人。

她的朋友不多。

但看得出來她很依賴那個叫陳齋的。

“下次別穿這麼薄出門了,天氣冷,容易著涼。”

“楊靜黎,你缺錢嗎?”如果她缺錢的話,那他就可以用錢把她買到自己身邊。

楊靜黎其實很不理解宋騁的腦回路,他這個人真的奇怪得很。

“你很有錢嗎?”

“我只剩錢了,我給你錢,你陪我,怎麼樣?”

楊靜黎並不生氣,給他貼完最後一個創可貼,順便摘了自己的圍脖給他,“不怎麼樣,我哥給我的錢夠用。”

“楊靜黎,其實我們很早之前就見過的,你不記得我了,沒關係,以後你會經常看見我的。”

“宋騁,你確定自己是正常的嗎?”明明她就站在他面前,可是他卻像是在和空氣說話一樣。

他沒說話,等她把還帶著熱氣的圍脖圍在自己的脖子上,上面有她的味道,淡淡的花香,很好聞。

楊靜黎還是被他給嚇跑了。

再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我只是想親她一下而已,為什麼她要跑。

楊靜黎發誓再也不會同情心氾濫,宋騁根本就是個瘋子!不值得同情的瘋子,流氓,變態狂!

邊跑邊使勁兒擦臉,他竟然如此厚顏無恥,輕薄無禮!

明明她剛剛還幫了他的。

陳齋早她一步到家,開門,屋子裡冷冰冰的,連個人影都沒有,馬上十點半了還不回來,不應該啊?

把鑰匙丟在桌上,徑直往她的房間走,門沒鎖,敲門,沒人應,開燈,人根本也不在。

這是半路遇到劫匪了?

九點下的晚自習,十點半了還沒到家,很有理由懷疑她是不是真被人擄走了。

鞋都沒換,拿了門後的傘,就要出去。

開門,人正好出現在門口,淋得溼漉漉的。

“哥?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語氣略顯慌張,低著頭進門打算從他身邊走過。

陳齋的視線一下就落在了她半捂著的臉頰上,校服領口還有血漬,傘不見了,圍巾也不見了。

跟前的人幾乎是立刻變了臉色,下一刻,她的手腕被陳齋拽開,背到腰後,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力道不算輕,她仰頭,視野被他生硬的側臉佔據,他的唇線抿直,儼然生氣了。

陳齋微微弓下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捏著她的下巴,抬高,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眼神越來越暗,沉聲道:“誰打的!”

這麼晚回來,臉還紅了一片,雖然沒有看見明顯的指印,但是淋成這個樣子,東西還丟了,很難不讓他認為她被欺負了。

楊靜黎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她光顧著搓臉了,搓紅了都不知道,“沒...沒有人,是我自己弄的...”

“放屁,你好端端的弄自己的臉幹什麼!還有傘呢,怎麼不打傘,圍巾哪兒去了!你早上出門可不是這個樣子,”說罷理了一下她的領口,“請你解釋一下這血是哪裡來的。”

“就是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同學,他受了點傷,然後我就把傘借給他了,這血也是他的。”

陳齋突然懂了什麼,更生氣了,眼眸森然,暗啞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所以他就親你了是吧!你怕被我發現想擦掉,所以才把自己的臉弄成這個樣子!對嗎?”

“啊!沒...沒有,是...是女孩子,真的是個女孩子,你見過的,我們班長,叫周燕,林宇也認識的,你不信可以問他!”

早戀在陳齋這裡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但凡發現點兒苗頭,他都不會放過楊靜黎,學生就應該有個學生樣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最好碰都不要碰!

陳齋定定的看著她,像是在判斷她這句話的真假,眼裡透露著危險的光芒,“靜黎,你最好保證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哥,我不騙你,絕對不騙你,你可以,放開我了嗎?我手疼……”

陳齋這才急急鬆了她被自己反扣在腰後的手,“抱歉。”

“沒...關係”楊靜黎心虛,暗暗發誓就只騙他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和宋騁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