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白剛把洗澡水一倒,就聽著後院的角落裡有一女聲在呼喚著什麼。
“公子,公子——”
循聲看去,
原來是被系統降服的那個芭蕉精在呼喚他。
如果不是她主動發出聲音,王木白都快要忘記她的存在了。
這是在客棧裡,是王木白的領域,他根本不害怕芭蕉精。
放下木桶,踩著草坪徑直走了過去。
“你叫我作甚?”
站在芭蕉樹下,王木白凝視著樹上紫紅色的芭蕉花詢問道。
“公子,奴家本無意冒犯,只因你與奴家締結下血緣契約,奴家才能順利化形為半人形態。”
“奴家找尋公子,也只因只有公子相助,奴家才能完成化形的最後一步,從而修煉得道。”
“奴家懇求公子解開禁制,放奴家離去。奴家以自身修為擔保,對天道起誓,以後絕不叨擾公子。”
聞聽芭蕉精此言,王木白心想:“果然如此。”
他之前聽到芭蕉精的呼喚時,心裡就想著這芭蕉精是不是想讓自己放了她。
畢竟沒有誰會喜歡被囚禁鎮壓,更何況是一個精怪。
而且,把這麼個精怪放在自家客棧的後院裡,王木白感覺心裡不知道為何總有些膈應。
築基法裡提到過,修行之人的誓言是會被天道所認可的,如果違背了誓言,就一定會遭受懲罰。
如今芭蕉精以修為對天發誓,王木白是相信她的。
不過,芭蕉精屬於是系統被動收服,他當時想的可是直接將其擊殺來著。
如何解開她身上的禁制,王木白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於是便在腦海內與系統溝通起來:“系統,這芭蕉精可以放了嗎?她留在這後院裡也不是個事兒啊。”
話音剛落,系統冰冷的聲音在王木白腦海中響起:
“以血為引定乾坤,
入得此道妄脫身?
今時若是離此去,
必失千載苦修成。”
無錯書吧“系統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放了她,她就會喪失所有修為?”
“沒錯。”
“為什麼啊?”王木白疑惑不解的問道。
“芭蕉精與你締結下血緣契約,已與宿主命運相連。如果宿主解除系統將會變回凡人,同理,芭蕉精離開客棧也將化為凡物。”
!!!
“什麼?為什麼說明書上沒有提到過這點?”
王木白聞言,有些震驚。
系統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還沒等王木白回過神來,系統冰冷的聲音馬上回答他道:
“此間秘事凡人不可聞。如已決意離去,系統必將收回宿主一切許可權能力以及記憶。所以無需記錄於說明書之上。 ”
王木白默然。
系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老話說的好:想留的人不會走,該走的人留不住。
而且,記憶都會被收回的話,寫在說明書上也沒什麼用,反正只要解綁了都會忘了所有東西。
與其在說明書上寫出來約束他人,不如不記錄來得好,還能篩選掉一些意志孱弱之人。
反正王木白是不打算解綁系統的。
他一個穿越者,一無所長、一事無成已經夠給那些穿越者前輩丟人了。
如果這麼一份天大的機遇他還捨棄的話,那不如讓他回地球繼續打工來的好。
雖是理解了系統解綁後果這一點,但是王木白依舊有些問題。
於是他繼續在腦海內向系統問道:“那為什麼我繫結客棧以後,芭蕉精依舊可以在外面行動,反而是被你鎮壓以後才不能離開?”
“宿主也是來到客棧以後才繫結的本系統。”
系統的回答讓王木白一陣汗顏。
合著你不光強買強賣,你還是個牢籠?多少沾點不要臉了。
“公子你為何不肯放奴家離去呢?”
王木白正感嘆著系統的霸道,芭蕉精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疑惑的語氣裡,夾雜著些許的不耐煩。
芭蕉樹葉也在搖擺不定,感覺怒氣隨時都會爆發出來一般。
在客棧裡,王木白可不會怕她發怒。
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不是我不想放,而是不能放。”
“為何?”芭蕉精十分不解。
接下來,王木白把從系統得到的訊息告訴了芭蕉精。
但隱匿了系統的存在,只是說他與客棧一體,芭蕉精又與他一體,所以不能離開。
芭蕉精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頓時沉默了下去,樹葉也停止了搖晃。
沉默了片刻之後。
芭蕉精突然抽泣起來:“嗚,嗚嗚嗚……”
“如此的話,那奴家豈不是進退兩難,永無得道之日了嗎?”
芭蕉精哭訴的話,讓王木白有些慚愧。
事情的起因皆是因為他喝醉了酒走錯了路,不然他也不會遇到芭蕉精,也就不會繫結系統,毀了她的前程。
摸了摸自己的鼻頭,王木白不好意思地開口道:“你別這麼悲觀,說不定以後可以找到解決辦法呢?”
芭蕉精聽聞王木白的話,立馬精神了起來。
停止了抽泣,開口與王木白約定道:“真的嗎?公子,那奴家就託付於公子了,還望公子別辜負奴家。”
王木白只是隨口一說,想著安慰一下芭蕉精。
雖然對方的外表是芭蕉樹,但奈何她是個女聲呢?有幾個男的受得了女孩子哭泣。
誰知道對方就這麼自作主張的做起了約定。
不過話也說出了口,王木白也不好再推脫,只能無奈點頭,算是預設了下來。
心裡卻想著:“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吧。以後有能力就幫,沒能力就算了。”
“對了,我叫王木白,你叫我名字就行,是這個客棧的老闆。”
“你也別整天公子公子的叫,都什麼年代了,早就不興這一套了。”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既然你要長久待在這裡,不知道你的名字始終有點不方便,我也不能總叫你芭蕉吧?”
王木白向芭蕉精詢問道。
“奴家皆因公子才化為人形,尚未來得及取名,還望公子幫奴家取個名字。”芭蕉精回答道。
這個要求王木白倒是可以滿足。
低頭略微思索了一會兒,王木白開口道:“‘窗前誰種芭蕉樹,陰滿中庭。陰滿中庭。葉葉心心,舒捲有餘清’,不如你就叫舒清怎麼樣?”
“舒……清?奴家謝公子賜名。”
舒清說罷了話,葉片也跟著歡快的抖動起來,感謝著王木白為她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