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和許先生,你們二位怎麼來了?”
女兒的事,現在她還沒有告訴現場的親友們。
很多人打電話來詢問蕭母,蕭母也只是找藉口說發生了一些意外,今天的婚禮取消。
同時讓隨行的親朋好友們,都等明天在通知其他人現場的情況。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兩位能知道蕭妙的訊息,還這麼迅速的趕來殯儀館。
“朱阿姨,我和老多在路過橋上的時候……看到了。請節哀。”
王木白編了個理由,隨意解釋道。
並向蕭母鞠了一躬,表達了自己的哀悼。
本來早已止住眼淚的蕭母,見王木白這麼一鞠躬,悲傷又重新湧上了蕭母的心頭。
用拿著絲巾的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儘量讓自己不哭出聲。
但看蕭母渾身無力的靠在服務檯上的樣子。
王木白知道,蕭母很悲傷,但是她現在還不能倒下。
一旁的蕭父見自己的妻子無力的靠著服務檯,伸出手扶住了對方。
也哽咽道:“二位,我……我女兒的追悼會明日下午開始,麻……麻煩二位告知一下她的其他好友。”
王木白見二人如此傷心欲絕。
很想把他和老多的猜測和調查的情況告訴他們。
但思索了片刻,王木白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嚥下了想要說出來的話。
他很想說,可是他不知道說出來了之後,會得到什麼後果。
可能會讓蕭父蕭母相信,並且將兩人的悲傷化為憤怒。
但更大的可能是蕭父蕭母不會相信,並且大罵王木白和老多一頓。
為了後面套取伴娘資訊,王木白才選擇了閉嘴不言。
老多見狀,知道王木白憋著話心裡很不舒服。
剛踏入這一境界的人都這樣,很想把不一樣的另一個世界告訴別人。
或是想得到優越感,或是想滿足分享欲,亦或是其他想法。
能剋制住本性的人,才有資格參悟大道,日後的成就才會更高。
王木白在老多眼中本就是“自學成才”的天才。
現在又明白智者惜口的道理,日後的成績註定不凡。
無錯書吧不知道為什麼,他產生一絲想要抱大腿的衝動。
老多甚是欣慰地看了一眼王木白。
然後轉頭,安慰著蕭父蕭母道:“兩位,我知道你 們現在很難過,失去親人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痛苦。”
“但是我相信,妙妙會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逝者已逝,生者如斯,還請兩位節哀順變。”
聽著很是普通的安慰話語,從老多的口中說出,有一種安靜平和的感覺。
蕭父蕭母也隨之,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謝謝許先生,事情辦好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蕭父道了一句謝,低著頭,攙扶著自己的妻子,往服務大廳外走去。
等蕭父蕭母路過二人身邊時,老多開口詢問道:“蕭先生,請問妙妙的那幾位閨蜜你有聯絡方式嗎?我有些事,想諮詢一下她們。”
“啊?許先生,你說什麼?”
攙扶著蕭母的蕭父,本就低著頭,還處在傷心之中。
老多突然的提問,顯然沒有被對方聽進去。
再次重複了一次剛剛的問題之後,蕭父表示點頭表示可以。
從服務檯要來了紙筆,寫下了一串電話號碼和名字。
便與蕭母離開了大廳。
得到聯絡方式的老多,迫不及待地撥通了蕭父留下來的電話。
電話剛響了一聲便被接通。
“喂,你好,請問是餘小姐嗎?”老多開口問道。
“我是,你是誰?”
電話對面的餘小姐,語氣裡帶著幾分哭腔。
很顯然是在傷心蕭妙身亡這件事情。
“我是老多,就是早上陪著在妙妙房裡那個戴帽子的老頭。”
“是您啊。請問有什麼事嗎?”
老多把自己早上的戴帽子這個細節一說出來,對面的餘小姐立馬想了起來。
畢竟早上蕭妙的房間裡就兩個男的,一個是王木白,還有一個就是老多。
很容易就可以被現場的人記住。
“我是想問你一件事,就是妙妙她為什麼從男方家出來,換了一套婚紗?”
老多沒有選擇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切入主題,詢問緣由。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餘小姐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好像……是妙妙自己要換的。她說這樣的話,到了酒店就能直接在門口迎賓,省的跑上跑下的奔波了。”
“是……是妙妙自己換的?”
“對,沒錯,而且還是我給她補的妝。”
聽到餘小姐肯定的說,是蕭妙自己要求更換婚紗。
老多的眉頭瞬間皺緊。
如果是蕭妙自己要換的,那前面他和王木白的猜測可能就錯了。
不過他沒有放棄。
轉而向餘小姐追問道:“那婚紗是誰給妙妙選的?”
“也是她自己選的,選婚紗我全程都陪著她。”
“這……”
本來老多還想,就算是蕭妙自己要求更換婚紗,但準備婚紗的人也可能會計算到這一層面。
沒想到連婚紗都是蕭妙自己選擇的。
“難道,一切只是巧合?那紫光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老多心想。
他不相信,世界上能有修煉之人的算計能如此精確無比。
就算是他自己精通各種卜算,也無法算到蕭妙會更換這套婚紗。
還正好在更換完這套婚紗後,就意外墜江。
老多相信,一切的一切,絕對是有人在幕後操縱。
但是他想不明白,那個幕後黑手到底施展了什麼手段,能操控蕭妙的心智,讓她選擇婚紗和更換婚紗。
如果真有這樣的本事,那直接選擇操控蕭妙,讓其自殺,這不是更加天衣無縫、神鬼不察嗎?
何必大費周章,安排這出墜江戲碼?
正當老多疑惑不解之時,電話裡餘小姐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先生,您還有什麼事嗎?”
“哦,我沒事兒了,多謝餘小姐回答我的問題。”
“不客氣,有人惦記妙妙,我……我真……嗚嗚……”
話還沒說完,電話對面的餘小姐悲痛欲絕的大哭起來。
老多又是隔著手機,對餘小姐開始了好一頓安慰。
等到對方平復了些許之後,老多慌忙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接著嘆了口氣。
心想:有誰知道我今天安慰了多少人?當然,也包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