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徹底把螢幕前的所有人震驚地說不出話了，

“這個球狀閃電的體積有多大？”李初楷顫顫巍巍地問，

“看起來半徑不低於30米吧”，譚聚也嚇地不清，支支吾吾地答道，

作為球閃的外層研究員，他所接觸實驗的球閃半徑都沒有超過10厘米，頭一次看見有二十層樓高的球狀閃電，有些虛脫了。

這也很好解釋為什麼同盟軍的鋼鐵洪流會嚇地屁滾尿流，試想一下，你看見60多米高的發光的能量球體向你飛來，那種死亡降臨的壓迫感、窒息感和未知感，你會不會崩潰。

然而還沒有結束，高潮即將來臨，密密麻麻的閃電好像被積壓許久，瘋狂地往四周衝刺，一波接一波，所過之處的草木砂石皆燃起陣陣濃煙，伴隨著若隱若現的火光，毫無疑問，以球閃為中心的大片區域在釋放如此強大的能量後，一切的可燃物體隨時都可能被點燃，加之邊境多以山地為主，亞熱帶季風氣候，水量大，在球閃還未落地的時候就已經升起濃濃的水霧，讓死亡的未知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在球閃內的閃電迸發的一瞬間，還在逃跑的同盟軍士兵，無論是坐在戰車裡的，還是撒丫子狂奔的，都沒有了生命特徵，全身僵硬地倒下，臉上都是一張無比驚恐的表情，不要說人類，在方圓三十公里內的所有生物在球閃降臨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死亡的命運。

此時Yu國邊境線內的同盟軍所在區域，已經不能用煉獄來形容了，大片草木森林在球閃迸發的時候就被點燃，火光沖天，烏煙瘴氣，眼見之處皆是廢墟，密密麻麻逃亡的保持逃亡慘狀的屍體，有的血肉模糊不清，有的燒的只剩黑骨，有的躲在掩體後面的人半邊身子已經和石頭，車輛等融為一體，像狗皮膏藥粘在上面，不時從上面流淌出血黑色的人油，令人觸目驚心，有些士兵還沒有斷氣，吐著鮮血，褲腿上的衣物還在燃燒，散發著黑煙，倒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呻吟著。

戰場上可以說是幾乎找不到一塊平整的地方，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石頭木屑雜七雜八地散落著，有點還在燃燒，時不時傳來汽車或者坦克的爆炸聲。

緊接著，天空下了一場大雨，球閃之後，泛起大量塵埃，加上西南地區本身就屬於亞熱帶季風氣候，又是寒冬季節，本就是意料之內的事情，只不過所有人都低估了這次行動的威力。

能夠製造這麼大威力的球狀閃電，所要發射的“雷公”導彈數量最多、威力最大，導致邊境處的雲層密度達到歷史最高，這場大雨整整連續下了一個月，雖然Z國西南邊境事先預料到大雨天氣，做好了先進的防洪、防滑坡等措施，但是境內的部分割槽域還是遭受了洪澇的襲擊。

但是，作為同盟軍所在的Yu國、Ji國、Ti國、Mi國部分地區可是遭受了千年難的一遇的大洪澇，透過近地衛星顯示，與Z國西南邊境的地區所有的人造設施都被摧毀，連一條像樣的馬路都不復存在，根據資料報道，如果他們撤離不及時的話，保守估計死亡的軍民數量達到大幾十萬。

“我們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位女生說道，

“殘忍？”

“你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嗎？”

“他們向我國境內投放了基因流感，在外界已經死了好幾十萬Z國人”

“基因流感？”

“就是專門針對Z國人基因序列研製的生物武器”

“這些狗**的，我還嫌死的不夠多呢”

……

現在整個Z國都在進行嚴格的軍事化管理，國內的所有網路媒體都被官方所掌握，為了不讓國內的民眾陷入更大的恐慌和混亂當中，有許多訊息都沒有被公佈，即便有民眾發現了戰爭中部分反人道的事情都會被強制給壓下去，真實的Z國是什麼嚴峻的情況只有極少數高層知道。

“總之，我們要相信黨組織，一切以Z國人民為中心，誓死捍衛國家、民族和人民的利益”，這是Z國網路媒體上最頂流的標語。

根據以往的戰爭經驗，在球閃的能量徹底消散之後，勝利方應該立馬派人打掃戰場的，但是使用氣象武器後卻不能這麼做，必須等到這片地區的天氣情況恢復正常才行，否則很有可能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所以，當此次戰爭的實時影像看完之後，Z國的邊防軍並沒有立刻派人打掃戰場，西南地區多為山地，地勢險峻，打掃工作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加上一場大雨來臨，道路溼滑，泥濘不堪，會十分費時費力。再說了，同盟軍裡的重型武器裝備比如：坦克、裝甲車、武裝直升機，無人機什麼的在球閃的強烈電場破壞下，內部晶片負荷過載，早就壞掉了，基本上等同於廢鐵。

在降雨變小的時候，邊防軍先後組織了5批人員去打掃戰場，要清理的實在是太多了，上千臺武裝機械，搭配3萬多名現代化士兵，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清理完畢的，而且道路被山洪破壞過，大部隊難以前行，只能根據地域分批次打掃，李初楷則是被安排在第二批。

嗡嗡嗡，

一排排小型無人機如蝗蟲飛過的在戰場上仔細地掃描，而身穿特質作戰服計程車兵也一邊收拾，一邊警惕著四周，

“前方50米灌木叢發現一具屍體，請前往打掃”，李初楷的智慧耳機傳來智慧手環ZOV的提示音。

儘管李初楷戴著新研製的軍用口罩，而且受過專業的心理素質建設，當看到那具蛆蟲蔓布，惡臭熏天，面部猙獰死樣計程車兵也差點吐了出來，

“根據掃描初步判斷，屍體死亡時間至少超過一週，屍體遺留物品：軍用揹包一個，突擊步槍AK47-Pro 一把，搭配三個彈夾，共計200發子彈，MK2001手槍兩把，搭配兩個彈夾，共計30發子彈，軍用匕首一把，軍用衛星儀一個……”

“ZOV，要不要把他身上的防彈甲冑拔下來？”李初楷忍著噁心問道。

“不用，上一批人已經扒出來一些，送往研究所去了”，、

李初楷戴上橡膠手套，正打算把搜刮完的屍體拖到集中處理地時，突然聽到一聲爆炸響，

“砰”地一聲，一架無人機擋在一名調查員面前面大約3米處爆炸，無人機爆炸的碎片在他臉上劃出幾道血痕，調查員還是倒了下去，

瞬間的變故打破了平靜的氣氛，

“有敵襲，有敵襲，注意掩蔽”，耳機裡傳來嚴肅地警報聲，

李初楷立馬蹲下，以最快地速度踱步到一顆樹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ZOV，連線上作戰中心了嗎?”

“正在聯絡中”

現代化戰爭中基本上是組成各個作戰小組，每個小組有專門的軍事指揮人才配合人工智慧進行精準有效打擊，以收集的高量資訊科技為前提，爭取最小的損耗為策略，讓敵人付出儘可能多的損失。

因為戰場上的情況是複雜多變的，通常出現難以預料的可能突發事件，而且瞬間殺死大量計程車兵的武器比比皆是，所以難以有統籌全域性的策略，最高階的指揮將領無法及時地瞭解戰場的情況，只能把行動指揮權交給下面的各個指揮小組，讓他們隨機應變，根據實際情況自主作戰，不過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使用許可權還是要最高階將領批准的，比如：氣象武器、核武、鐳射、化學生物等。

“發現幾個Yu國村民以及一位傷兵，我去處理，你們注意警戒，不可大意”，耳機裡傳來肖飛的聲音，作為此次打掃行動的行動組長他及時地把戰場情況通知給各位隊友。

“居然有人能夠在球閃的屠殺下活下來”，李初楷不禁感到驚訝，也深知那個傷兵的價值，要是弄清楚他存活下來的秘密，就可以對球閃進行改進和完善。

“剛才無人機爆炸是怎麼回事？”李初楷問同行的隊友譚聚，

“是無人機的緊急自我抵擋系統，當檢測到有子彈飛近時，可以觸發抵擋傷害的效果，這臺特製的無人機是為我們這些候選人特製的，與我們身上的作戰服和智慧手環共用一套系統，最大能力地保證了我們的安全”

“難道作戰服不如防彈衣？”

“那位狙擊手的槍不一般，射擊威力比一般的狙擊槍大許多，幸虧無人機替那哥們擋了一下，那子彈在頭骨上只留下一個印記，沒有被打穿，要不然立馬就掛了”

“要不是那哥們嫌熱，作死把頭套給摘了，那狙擊手能朝他腦門上瞄，不然還觸發不了抵擋系統”

“不謹慎就吃上這種大虧，那哥們絕對廢了”

“為什麼不是無人機發射子彈攔截？”李初楷不解地問道，

譚聚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還是耐心解答：

“幾乎在戰場上的每一次交火中，一秒中內就能射出上百發子彈，怎麼攔截，加特林、重機槍射出的子彈流根本不可能透過發射子彈攔截的好嗎”

“不要異想天開了，要是哪個國家真的研製出那種超高階攔截系統，也不會用在攔截子彈上面好嗎？”

李初楷紅著臉立馬扯開話題，“我的意思是什麼人朝我們開的槍？”

“應該是那幾個Yu國村民開的槍”

“畢竟對他們來說，我們讓Yu國此次付出了沉痛的代價，現在正巴不得我們死呢”

“戰爭本身就殘酷，一切還不是他們咎由自取”

“作為戰敗方的平民居然還有向我們開槍的勇氣，是打算和我們決一死戰啊”

“Z國始終沒有要佔領他國領土的打算，但欺辱我們就應該承受十倍百倍的代價，現在四面楚歌，北部戰區、東部戰區、西北戰區，南海戰區都開啟自衛反擊戰了，任何的仁慈都可能讓國家和人民萬劫不復”

在戰場上最忌諱地就是對非我方的人員共情，哪怕是看起來孱弱可憐的婦女兒童，也不能輕易對其憐憫，給予幫助，因為你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你放鬆警惕的一瞬間，拿起不知藏在何處的手槍或者手榴彈給你致命一擊。

“ZOV，周邊還有幸存者嗎？”李初楷問道，

“已經過三輪紅外線掃描，暫未發現”

“看來是個狙擊手啊”，譚聚答道，

此次打掃戰場除了派出大量的常規軍用無人機外，還給每一位搜查員配備了一架小型的隨身無人機，即便遇到嚴重的突發情況，比如這次調查員被狙擊手狙擊無人機幫忙擋子彈救了一命，也能獨立分析戰場的各種情況，不僅能快速反應射擊任何危危險因素，還能直接把資訊傳送到邊防軍總部。在以搜查員為中心，方圓一公里內的任何動靜都能第一時間分析，並在3秒內做出反應，所以譚聚才判斷是狙擊手，而不是燈下黑的潛伏兵。

“把無人機散出去，我們繼續”，李初楷在潛藏半小時後說道，

李初楷他們發現一個被雨水侵蝕坍塌後形成的大坑，經過一番簡單的商議決定把裸露在外、搜刮乾淨的屍體丟進坑中，再鋪上生石灰掩埋。作為戰勝方也必須要對死去敵國士兵的屍體進行處理預防瘟疫的發生。

“這些廢鐵上頭是怎麼說的，ZOV？”李初楷問道，有些東西實在是帶不回去，比如壞的坦克、裝甲車、武裝直升機，他們內部的晶片早已經被球閃給破壞掉了，根本開不動，加上西南地區山地陡峭，拉走也不現實。

“做上記號，記錄下座標，到時候會派出大量無人機定點轟炸”

這些裝甲質量是沒得說，能夠抵擋大部分子彈和火箭炮，雖然內部晶片被球閃燒燬了，但拆下來換上新的晶片，也能夠快速修復，二次服役，所以斷然不能留給其他人。

“好的”

“唉，可惜了”，譚聚感嘆到，要不是Z國現在戰事吃緊，必須在短時間內一勞永逸地解決西南邊境的爭端，然後去支援其他戰區，否則就有時間可以派專業人士修好這些車載武器，通通拉回國內。

“別感慨了，天黑之前，這一片得完工”

“轟隆隆”

隨著最後一架直升機把收繳的槍械和彈藥運走，代表李初楷他們的今天的任務量完成了，

Z國西南邊境線地形複雜，路線崎嶇且漫長，加上使用氣象武器後道路更加不好走，即便再打掃戰場期間也很難做到當天完工當天回去，所以一行人需要在野外過夜。

和那些到野外露宿玩耍的遊客不同，士兵們是不會輕易生火做飯、搭帳篷的，李初楷幾個人在一輛還算不破的運輸車裡咀嚼著壓縮餅乾，一邊討論著，

“隊長怎麼還沒有回來？”

“不會出事吧？”譚聚擔憂地問道，

“應該不會，根據ZOV的作戰系統資料顯示，他的生命特徵沒有任何異常、所處的位置也距離我們在20公里以內”

戴在他們手上的智慧AI手環對每一個人的生命資訊狀態都有嚴格的檢測，這是對他們這批“特別人士”的特別關照，

“還是拒絕我們的聯絡嗎？”李初楷問道，

“是的，不知道為什麼，連邊防軍那邊也拒絕向我們透露隊長的具體行動”

“應該涉及某些機密，不想讓我們知道”

“不想讓我們知道的機密行動？”李初楷小聲嘀咕，

按道理來說，他們作為“火種專案”的候選人已經涉及到很多Z國的機密，已經被綁在同一條船上了，如果還對他們做出隱瞞，只能說明是還不到時候，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行動呢？

“難道……”李初楷頓時想到了一些殘忍的畫面，

“走，我們根據定位去與隊長匯合”

“我們沒有接收到匯合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動”譚聚說道，

“我想印證某些事”

“軍人就應該服從命令，而不是意氣用事”

“我……”

“執行命令”，譚聚喝道，

等到李初楷冷靜下來後，譚聚便問道：“你猜到了什麼？”

“沒什麼”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本就是自然法則，對動物而言，對人類而言都一樣”

“怎麼了？”

“在一部很出名的科幻小說裡有過一句話：對一個文明最大的尊敬就是趕盡殺絕”

“什麼意思？”

“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不同國家的文明，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在歷史中沒有被其他民族趕盡殺絕”

譚聚倒吸一口涼氣，還是不解地問道：“真的有必要到那一步嗎？”

“我也不確信”

就在兩人交談時，耳機裡傳來了隊長肖飛的聲音，

“你們兩個到我的位置來，切記開啟面罩的淨化系統”

“收到”

那是一個Yu國邊境的小山村，處於Yu國太陰山下，當李初楷和譚聚趕到的時候著實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一大片Yu國人橫死在地上，屍體由內而外的出現深青色斑塊，大部分死屍的雙手握住脖子，好像被勒住不能呼吸一般，有點屍體的嘴角還殘留著已經結塊的黑色血跡，在喉嚨處可以看見明顯的指甲劃痕，嘴巴張得巨大，仔細往裡一看有個巨大肉球抵在舌頭根部。

“隊長，這些Yu國人怎麼死的？”譚聚驚恐地問道，

“應該是死於某種呼吸類的疾病”

“是M國的生化武器嗎？”

“暫時還未找到”

“上報給總部了嗎？”

“我剛到這裡就已經上報了”

“總部怎麼說”

“其餘人連夜立即撤回，你倆離我最近，要我們三人組成小隊先調查一番，總部懷疑可能與前不久國內突然爆發的急性肺炎流感有關”